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第163章

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略显娇小,穿着却成熟妩人,气质又冷若冰山的明芙萝小姐,有着十分别样的……矛盾反差的诱惑。

但安瑟却并没有以“惩罚”为借口继续做些什么,他只是揉捏了下明芙萝柔嫩的小腹,在怀中娇躯微颤的时候停了下来。

“虽然我从来不介意强迫别人……但强迫得有强迫的意义,显然,现在强迫阿萝你做些什么并没有价值,算不上增添情趣。”

“所以,我打算换个惩罚……从你进来时的自言自语来看,你好像,想偷偷做些什么不太好的事。”

感受着掌心那与希塔娜全然不同的滑腻触感,安瑟兴致盎然地说道:

“介意……加我一个吗?”

第三十四章·理想者的阴影

厄利恩·泽格之死,一个悄无声息湮灭于帝国历史中的未解之谜。

当然,持有穿越者记忆的安瑟很清楚那场神秘诡谲的“自杀”的真相,三年前,他原本打算以此彻底击溃明芙萝,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而三年后,原本打算将明芙萝彻底毁灭的安瑟,完全用不上,也没打算用这个关键情报,但苏丝伦为了拉拢明芙萝,却将这件影响了她整个人生,甚至可以说造就了现在的她的大事件,化作了明芙萝无可抗拒的诱饵。

命运的丝线,可比安瑟在黑市里临时起意摆弄的一切,要强上千倍万倍。

不过,这也在安瑟的考量之中,他与希塔娜在夜晚的闲聊并非空口无凭的狂言,三年前留下的后手,足够决定一切,而命运本身……也很清楚。

但就好像祂不会坐视希塔娜被他驯成忠犬,在最开始不断挑动希塔娜的逆反情绪,但这逆反同样也会促成安瑟的调教计划一样,就算命运很清楚祂的运转也在安瑟的算计之中,祂依然会漠然地将一切推动下去。

就如明芙萝做的“理性选择”,同样只是非常简单的价值考量,坐视安瑟毁掉明芙萝的感情和自我,还是顺着安瑟的计划,但又在此过程中与他博弈,选择哪一个,自然不必多言。

毕竟,这里可不是赤霜领,不是那片安瑟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能量,将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数完全压制的地方,大皇女,皇帝,甚至是苏丝伦……在帝都,安瑟不能掌控的东西太多,也因此,即便命运从不会“机械降神”,祂对这世界所能产生的扰动,也无比恐怖。

“只是这种东西,能发挥的效果可有限得很。”

一栋老旧的小屋内,双手环胸的安瑟倚靠在墙边,他看着明芙萝手上的“探测器”,挑眉说道:“就算你不想让巴别塔的人知道自己在追查老泽格先生的事,也完全可以委托炼金协会做一个吧,非要自己来吗?”

明芙萝在布满灰尘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同时漠然说道:“苏丝伦告诉我,杀死爷爷的杀手仍在帝都,而倘若委托炼金协会制造一个专门用于追猎的炼金器具,难免会让人起疑。”

“因为订制这东西的人是厄利恩·泽格的孙女,虽然那只是件可能早已被大多数人以往的陈年旧事,但不能保证不会被有心人联系在一起。”

安瑟轻轻鼓掌:“即使不在创造和知学的领域,你的智慧也永远能运用灵活,你最让我喜欢的地方就是这一点,阿萝。”

“你在指望我对这种玩笑般的奉承动容吗?”

“不,我想听的就是你这句略带讥讽的反问。”

年轻的海德拉半眯起眼,轻笑道:“很是有趣,让人怀念,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更适应曾经和一起相处的节奏。”

“……”

明芙萝神情微滞,却没有办法反驳安瑟的话语。

当她选择思考安瑟的每一句话,并刻意将理智作为绝对防线之时……毫无疑问,明芙萝极难受到安瑟话语的影响。

但现在,当明芙萝没有选择,只能选择卸下冰冷的铁壁,打开理智的闸门时,情感的流动就好像身体的本能一样,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在不刻意与安瑟敌对时,她就会表现成这个样子。

无法反驳现实而选择沉默的明芙萝,继续在这间陈旧的屋子里寻找线索。

这是厄利恩·泽格在一无所有的晚年时所住的房屋,远离帝都中心,位于下城区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曾在四五十年前享誉全国的炼金大师,最后在这么偏僻老旧的房屋里,无比凄惨的死去。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安瑟不再闲站在一边,双手背在身后开始在房屋里漫步:“比你拥有更多手段,更强力量,更多能量的亨德瑞克他们,都没能摸清这起事件一星半点的真相,而阿萝你却只想凭借这赶工出来,半吊子的探测器,试图找到线索。”

他的手指抚过腐朽木板上的厚厚灰尘:“因为那时候事件尚未尘埃落定,依旧充满谜团,所以你觉得他们的调查受到了重重阻碍?”

“而现在,随着十五年前的旧事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你认为,反而有可能找到些许线索?”

“不只是这样。”灰白色的镜框内,明芙萝的紫色眼眸中一片冰冷,“我认为,当初杀死爷爷的凶手,很有可能已经再活动了起来。”

“哦?”

“就像杀死爷爷一样,他,或者他背后的人,想杀死我。”

明芙萝的意思十分鲜明,而安瑟则饶有兴趣道:“因为你获得了我的支持,因为你比你爷爷更有可能……实现他的理想,你的信念?”

厄利恩·泽格,是明芙萝那超绝理想的起点,也是巴别塔诞生的源头。

他从当世仅顶级的炼金巨匠,坠落为胡言呓语的狂徒,仅仅是因为一个构想——

超凡普世化。

他想要创造出无需以以太为介质,也就是说,就连普通人也能随意使用的炼金器具,彻底改变整个世界。

而这个想法,在由超凡支配一切的扭曲世界里到底会遭遇什么,一切都不言而喻。

倘若皇帝和海德拉对此表现出一定兴趣,厄利恩或许还能迎来转机。只可惜,当时的艾菲桑徳虽然并未像现在这般疯狂,但已经隐隐有抗拒死亡的征兆,逐渐忽视朝政乃至帝国,自然对此事漠不关心;而当时的弗拉梅尔仍是半个浪子,满世界乱跑,虽然他对厄利恩给出了不低的评价,但也并不关心曾经点评过的炼金术士成为了这样一个狂人。

协圣教会的救赎之水同样是赐予凡者超凡的可能,但其本质终归是擢升超凡,但厄利恩的想法,却与之背道而驰。

并非让凡者成为超凡,而是让凡者……驾驭超凡。

他的凄惨自是不必多言,理想主义者最绝望的末路,不外如是。

所以……明芙萝认为,当初的凶手以及主谋,连已经如此潦倒,几乎再无崛起可能的厄利恩都要杀死,那现在面对她这个既继承厄利恩的学识,又有不亚于他的天赋,并且还拥有海德拉站台的家伙时,起了杀心,毫不奇怪。

毕竟,那位年轻的海德拉,可能真的会因为一时好玩,就推动那天方夜谭之事的发展,而当弗拉梅尔死去,帝国史上最伟大的贤者的炼金遗产,加上海德拉世代积累,堪称天文数字的底蕴被安瑟继承,巴别塔和明芙萝就有更加雄厚的资本去尝试推动这件事。

实际上明芙萝也正准备这么做,只不过,她远比自己的爷爷来的谨慎小心。

如此说来,她的推断也确实在理。

“那我和你一起出来,不是还帮了你一个大忙?”

安瑟的视线略过地板,最终停留在一张已经朽烂的椅子上。

在他所看到的那份记忆里,厄利恩·泽格就是坐着死在了这张椅子上,而尚且年幼,拿着小实验成果兴冲冲跑来找自己爷爷的明芙萝,就这样看到了他的尸体。

“我不否认。”专心寻找线索的明芙萝平静回答,“有你在,那个危险的杀手乃至幕后主使就不敢投下视线,做好行迹掩盖,他们就不会发现我在追查当年的真相。”

“还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还真是一举两得。”

安瑟这样笑着,脑海中浮现起厄利恩死亡时的景象,而真相的怪诞则让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是不是该向你收取一些……代价?”

“好。”

明芙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嗯?最开始我问你,要不要从我这里得知你爷爷事情的真相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代价太大了,我支付不起。”

厄利恩之死在明芙萝心中的影响有多大,他们双方都心知肚明,明芙萝很清楚,假如把这件事交给安瑟,再加上巴别塔……她可以说是将整个人都卖给了对方,不再有任何翻身余地。

而倘若只是这种“帮助”……

“你倒是会投机取巧。”安瑟忍不住笑道,“这么小气算计,不讨人喜欢,阿萝。”

“所以在支付给你的代价之外,我还会额外提供一些东西。”

娇小的女人转头看向安瑟,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来利用我,挑起皇帝和伊沃拉的争端,如何。”

安瑟看着一点也没有开玩笑意思的明芙萝,微微扬了扬眉毛:“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一点的?”

“我虽然答应帮助苏丝伦对付伊沃拉,但不代表我对那位小皇女有什么好感。”

明芙萝面无表情地说道:“对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一样。”

“既然你跟伊沃拉现在有些势如水火,那么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来打击她,顺便把问题丢到皇帝身上,你只需要给我命令,责任……不用你来承担。”

她的话语可谓大胆至极,利用苏丝伦得到厄利恩的死因,再在这场交易中引入安瑟这条大蛇,不仅要通吃两家,甚至还打算把皇帝都拉下水来。

“不管是伊沃拉遭到了皇帝严重的惩戒,还是皇帝受到了某种影响,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好事。”

当代的皇帝与海德拉已经分道扬镳,各自等待着最后的疯狂,甚至说不定很有可能要有一场撼动世界的厮杀,反正对皇帝不好的事,对海德拉肯定没什么坏处。

“……有趣。”

安瑟轻笑着点了点头:“我虽然没想过插手你和苏丝伦之间的小小交易,但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些兴趣。好,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虽然你说这是代价之外的赠品,但看在阿萝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减轻一些代价好了。”

年轻的海德拉嘴角微微上扬,那兴趣盎然的笑意,象征着他显然在想些很不好的东西。

“今天晚上,我会来找你,记得把你之前用的那具傀儡准备好。”

“……”明芙萝眼皮跳了跳,“你非要把代价,用在那方面吗?”

“怎么?你更想我用这个代价来折磨你吗?那倒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唯一的要求就是……”

安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明芙萝身后,微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语:“你得做好准备,阿萝,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准备。”

明芙萝站在原地停了两秒,她突然转过头,紧盯着安瑟:

“你故意介入,是不是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怎么样保证不被安瑟这种人完完全全,彻底吃死,明芙萝有一个十分简单有效的方式。

那就是始终告诉自己——我能想到的,安瑟一定能够想到,而且更加全面,完善。

这个观念,帮助明芙萝规避了不少名为“自以为是”的陷阱。

“这个嘛……”人畜无害的海德拉微笑起来,“我可不会随时随地都想着怎么算计你。”

那温和的笑容在明芙萝眼中,可以跟默认画上等号。

“这话你就当讲给自己听吧,不用指望我会——”

她话没说完,手里的探测器突然有了反应。

“……”看到这一幕的安瑟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有人来过这里……就在五天前!”

明芙萝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探测器上,这个东西虽然没花她多少时间,原理十分简单,但效果也不算差,只是想用来追查十五年前的惨案显然不可能,但发现五天前来人的痕迹……完全绰绰有余。

面对这种神乎其神的“巧合”,安瑟只是环着手臂笑道:“能追踪吗?”

“应该可以,对方似乎不是什么高阶强者,留下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追踪起来很简单。”

明芙萝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线索竟然来得如此容易。

会这么轻易留下可追踪的痕迹,代表对方大概率不是杀死厄利恩的人,但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对方的嫌疑。

她的视线掠过摆放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随后闭起眼沉默了很久,当眼眸再度睁开时,那深邃的紫色中,泛着刺骨森然的危险与冷厉。

“走了,安瑟。”

“不担心我中途做些什么破坏,打草惊蛇吗?”安瑟问道。

“你不会这么无聊的。”

“你对我还真够自信。”

明芙萝没有再接安瑟的话,她离开了这座破旧的无人老屋,毫不犹豫地沿着探测器提供的追踪痕迹,向目标进发。

然而……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不管是她还是安瑟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离奇的发展。

“这可真是……”

站在大门外的安瑟看着里头奢华的庄园,神情有些微妙:“这该让人怎么评价呢……”

这样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说真的,能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还真是不虚此行了……你说呢,阿萝?”

和安瑟并肩站着的明芙萝,沉默不语。

因为这座庄园的名字是泽格庄园,曾是她爷爷厄利恩泽·格在帝都辉煌过的证明。

而现在,准确的说,在更早以前,这座庄园的主人就已经不是厄利恩,更不是她。

而是明芙萝的……父亲和母亲。

第三十五章·明芙萝的冰冷与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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