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古神炼成 第220章

作者:南镜

“如果没有你的支持的话,这个计划或许得耽搁不少时间。”

强调了白桦的帮助并非不可替代,由神灵转世的沃姆实则具有十分明显的自傲,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也坚信着自己的能力。

“事实确实如此。”

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白桦重新转过身,在六百六十六米之下,那平静的虚空有了变化,它们似乎是明白了灾难将近,虚空物质表面也少见的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吧,白王。”

猩红的眼紧盯着下方的虚空物质。

祂确实是强大,但想对付祂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既然战胜不了,那就让敌人变得更弱,直至祂弱到比自己还弱的地步。

“以面具为核心,抽取并约束底下的虚空物质……这样培养起来的战士必然会是无比强大,它们将不畏受伤,不畏死亡,只会执着而忠诚的完成它们与生俱来的使命。”

在怪异扭曲的尖锐声响中,一只只黑色的怪物在深渊之底汇聚成型,它们齐齐的向上仰视,那里有微小的光,而它们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影子。

第089章 容器

它们向上攀爬着。

这是一场试炼,刚刚诞生的虚空生命们需要经历这样一次考验——它们从深渊的底部诞生,上方就是微弱却又坚定的光,它们需要跨过着其中六百六十六米的高度,并躲避其中隐藏着的致命陷阱——或是天然形成的尖锐石柱,或是生活在古老盆地中的原始虫子。

且最残酷的是,这场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考验只能有一个胜者。

唯有站到最后,它们才有资格站在它们的“父亲”身边。

争斗激烈。

通体漆黑,唯有脸上戴着一个面具——这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面具了,它将这些怪物的整个头都包裹了进去,犹如一个封闭式的头盔。

这是它们意识的来源,也是它们身为生命的象征。

“没有嘴么?”

“它们不需要声音,声音会使得它们变得软弱,还有很大可能使它们变得不再纯粹。”

——源自一个失败作品的经验。

沃姆早在那时候就下定了决心,他往后所做的容器绝不能出现“嘴巴”这一器官……那个失败的容器实在是太啰嗦了。

俯视着下方的造物向上攀爬,一点一点的靠近光芒。

‘您听到了吗?’

梦魇的声音在心中响起,白桦完全能想象出它此刻的模样——因惊异而微微颤抖,难以压制好奇与愉悦。

‘它们在喊着……’

闭上眼,那源自虚空的声音传来——它们虽然没有能用于言语的器官,但那微弱的意识却在大声叫喊,这是他留下的东西。

沃姆想要纯粹的容器,但他可不需要。

纯粹就意味着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样的容器固然能抵御辐光的污染,长久的将辐光封印下去,但对方辐光只是白桦整体计划中的一环,而非全部。

纯粹的容器只是虚空的一部分,唯有拥有自我意识的容器才是独立于虚空外的生物。前者是封印辐光所需,而后者的作用……却是无限度的割裂虚空。

他要如何从这伟大的尸体中取得他所需要的事物?

答案很简单——分裂。

就如同想要真正毁灭一名“伟大”需要先把祂所收束的局部世界线无限割裂,使其位格短暂下降到“能够死亡”一样。他想要夺去虚空的部分力量也得先把虚空的力量削弱到他能够对抗的地步。

这就是容器——不止是沃姆所希望的光的容器,还是白桦所希望的能够容纳虚空的容器。

因此,他给每一个容器都留下了一份微弱的“光”,那是意识的光,它隐藏在那纯粹无暇的面具之中。

‘上升!上升啊!’

‘下面是痛苦!’

‘下面什么都没有!’

‘离开黑暗,追逐光芒!’

由远及近,仿佛潮水声在耳边澎湃。

梦魇的火在这个世界内燃烧。

火焰点燃了白桦的衣角,顺着披风缓缓焚烧,他就如同一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以一种极具视觉效果的方式缓缓退场。

“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

他向着沃姆鞠了一躬,消失在了火焰中。

注视着“格林”离去的位置,沃姆没有言语。他的伫立持续了四小时三十一分钟,直至那道瘦小的人影奋力抓住了高台,高台缓缓颤动,那几乎与身体等大的脑袋探向上方。

——四目相对。

筛选结束。

片刻后,白王在诸多侍卫的注视中走出了那扇象征了“奇耻大辱”的门扉,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道矮小的影子。

他忽然站定了,回过头,注视着这扇门扉。

白桦所思考的事情其实还不全面,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这位转世古神,其实不然。

神灵并非都是高高在上的,沃姆也并非是为了目的能不择手段的神。他有他的傲慢,但也有他的价值观。

沃姆很清楚,这是罪恶——他的无能使得这些容器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更别提他以养蛊的方式让这些容器相互竞争,上演了一出最残酷的优胜劣汰。

而现在,他还要做一件更加耻辱的事情。

抬起手,灵魂力量被调动,转世古神的灵魂力量是难以想象的,仅是法术发动的前兆,对周遭的侍卫而言都无异于是一次冲击。

他创造了复数的容器,具体数量难以计算,那些失败的作品的破碎面具甚至这这深渊底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面具碎片,完全遮掩住了原先的岩石。

原先溢出的虚空已经尽数消失了,甚至于连着根部都虚空也被挖走了不少,沃姆与白桦了联手抽取出的虚空数量庞大,因此容器的数量与质量更是过分夸张。

不能让它们出去。

沃姆清楚这一点。

虚空本质上是更加危险的事物,他之所以会想着用它来对付辐光,不过是因为虚空没有自主意识。相比起拥有自我意识的辐光,这些虚空物质显得容易利用得多。

但是,容易利用不能让他对虚空放下戒心,他深刻的了解这些容器的本质,它们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虚空的容器,它们拥有掌握虚空力量的资质、能力。

他有把握把这个最优秀的容器培养好,但他没那么多心力去管理那么多的容器……他是一名王者,他需要考虑处理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

矮小的容器站在沃姆身后,忽然又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面具眼部有两个空洞,内里流转着虚空物质,深邃如同深渊。

这就是它的“眼睛”了。

它注视着这一幕,它的“兄弟”们在深渊中奋力挣扎而上,最终来到了高台上。但它们来晚了,它们的创造者已经带着他最满意的造物走出了门扉。

因此……它们已经不存在未来了。

苍白的灵魂能量在空中流转,如同羽毛笔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路径”,有形的苍白之风忽然卷起,推动着这扇门彻底闭合。

“咚——————”

如同虫茧一般的图案成型,上面还有着几条锁链纹路,这一无比古朴神秘的封印紧贴在门扉上,最终融进了门扉。

它们被封印了,理由是它们不被需要。

容器注定是悲剧,而他,则是悲剧的缔造者。

第090章 犹格

“他在培养他的造物……”

梦魇轻声开口道,沃姆的表现……相当具备人性。

“他说过,容器只是用来击败辐光的工具,他是不会对容器动真感情的……”

“但就我所看到的景象,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只是工具与创造者的关系。”

露露姆对沃姆与容器之间的关系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浓厚兴趣,这似乎是与他们之间“创造者”与“造物”的关系有关。

‘哦呵呵……’

它在心底愉悦的笑出了声,它能和白桦皮一皮,调侃调侃沃姆,但它可不敢真在沃姆旁边笑出声来。

对,他们就站在沃姆旁边。

这里是苦痛之路,沃姆为锻炼容器而特地打造的训练场所,那个矮小的容器就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空间内锻炼剑技、磨炼意志。

而他们……实际上,从白桦以“自燃”的方式离开沃姆视线那一刻起,他们就一直跟在沃姆身后。

他仅有的两本幻书之一,也就是他用来遮掩奈亚拉托提普的追踪的幻书,这本幻书用来对方犹格之类的怪物或许不行,但如果对象是沃姆的话……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觉得这算什么?”

白桦靠在墙壁上,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和沃姆一起等待,和圣巢一起等待。

等待容器成长,等待它足以封印辐光。

“就像是……父与子哦。”

1654年。

白索敲了敲虚掩着的木门,开门的是一名老妇人,她就是爱丽丝的外祖母——玛杰里·艾斯库。

一位养育了一个时代的老人。

他向着这位可敬的老人礼貌的鞠了一躬,而老人也清楚这位经常来她家串门的小伙子,点了点头,就放他进去了。

“爱丽丝去找他们了,这个孩子,我说了让她别去的……”

老人缓缓说着她对女孩的担忧,而深刻的了解“历史”的白索自然也清楚。

爱丽丝的身世并不好。

说“爱丽丝·贝德福德”这一名字放到后世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但这位少女却有另一个名字,她日后的笔名——“艾萨克·牛顿”。

这个名字是一个时代。

在她出世之前,她的父亲就已经死了。而在她三岁时,她的母亲又改嫁给了一名当地的牧师,但牧师不接纳爱丽丝,爱丽丝就被寄养在她外祖母家中。

因此,爱丽丝敌视着她的母亲,也敌视着她的继父,于她而言,这两个都是同等的混蛋,都是她厌恶的对象。

而厌恶的程度有多深……从她一直称呼自己的姓氏为“贝德福德”就可见一斑。

“婆婆,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去劝劝她。”

得到老人的许可后,他才进了女孩的房间,在这个时代,生产力虽然有了快速进步的苗头,但那浩大的工业革命却终究是未开始,因此,爱丽丝的房间其实也异常简陋且破旧。

——一个穷孩子该有的房间。

闷闷不乐的玩着她的风车模型,这个聪明的女孩通过观摩,自己制造了这样一个模型,但与风力风车不一样,她这一模型……苦的是一只小老鼠。

“吱吱——”

小老鼠在装有轮子的塌车上奔跑着,它的目标是那悬挂在前方的玉米,但很显然,精心设计过的距离是它绝对无法触及的。

该怎么说……这个时代的孩子也鲜少有“养宠物”的想法,这只小老鼠的最后下场估计就是被爱丽丝活活玩死吧。

“咳咳……”

假意咳嗽一声,惊动了正在盯着磨坊发呆的少女。

“谁……白索?”

毫无客人自觉的白索随手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目光也从那原理不错,但做工却是粗糙得感人的小风车上移开。

“你又去找他们了吧?”

也不给爱丽丝什么反抗的机会,白索走过去,一把摁住了女孩的狗头。

“你不是很讨厌他们么?没必要总去找他们,那样只会让你自己更加不自在。”

“他们?他们那两个人……”

说起母亲与继父,这位心理阴影面积极大的女孩顿时变得阴郁,三岁时被母亲抛弃的经历使得她的童年饱受磨难,虽然有白索这个“好朋友”在身边陪着,但依旧是给她的性格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那沉默寡言但形象,也唯有在养育她成长的外祖母以及最好的朋友面前,她才会像个正常的女孩。

“看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