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也与同日时刻，白武男在爱歌的遗骸前杀死刺客为爱歌祭祀，并同时，向惶恐的全世界发表了讲话。
即便是要舍弃这些不知感恩的东西，武男就仍然是尽了自己最后的义务和善良。
即便是告知他们，自己已不在庇护他们的「善良」。
而怎样也好，无论这些人是绝望，是仇恨，是愤怒，在三日之后，武男、千军还有白愁，就将踏上最后的战争之旅。
用一场符合白无界渴望的最终战斗，为这次的癫佬圣杯大战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
132.最终开战
无界宇宙地球
巍峨雄伟的永恒帝城，在高耸的足有最庞大的山峰般巨大的帝城宫廷之上，白无界俯瞰着整座庞大的永恒皇城。
即便过去了近十年的时间，对于这座雄伟都市的扩张行动便是一日没有停下……
相较于最初，这座属于白无界最初的城市如今已被扩张了百倍不止的庞大体积！
与其说是城市，仅仅以占地面积而言，这里便足以称之为一个庞大的国家了！
“我很欣慰我的人民可以在短短十年之内取得如此傲人的成果。”
白无界俯瞰着雄伟的城市，背对着他的部下，淡淡的说道……
“那我便一直在想，如此的人民，即便没有了我这个帝皇，应该或许也会生活的很美好吧？即便现在没有了我，他们也能迸发出自己的，文明的光华？”
“陛下，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圣天子用略带娇嗔的口吻说道，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绝对是发自本心的意思。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的永恒国度最初的国民整体是她圣天子的子民……
但是事到如今，她没有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去推翻白无界的天真想法。
因为且不论是能力如何，圣天子便知道，维系如今庞大国家整体运行结构基础的，依旧是白无界。
他是人民崇拜的对象，是一座行走在人世间的神像。他便绝对称不上是无害，但正因如此人民和那些强者才会愿意听从他们政府的命令。
因为绝强的最强者就是有这般的魅力，你无论怎样都无法否认一个简单的事实——慕强，正是生命的特性。
人民是如此崇拜白无界，不仅仅因为他带来了如天国般的生活，更是因为他就是如此的强啊。
即便白无界已经相当长的时间不去处理任何的政务……可他的存在就是国家的一剂强心剂，也是悬在任何试图毁坏这国家和一切的囊虫头上的利刃！
他的决定无人可以推翻，而他的存在也会是无数人民去本能的尊重，相信政府的最大依靠！
可以说，如今的永恒国度就是在执行着人类历史上少有的堪称「完美」的政治体系。
绝对高效，绝对强大，也是绝对「公平」的。
当然，这完美和公平都是由对应的。
他们最完美的点也是最不完美的地方，他们最公平的东西也是最不公平的一点。
白无界就是如此，一个理想中的「贤人王」，其本身的完美，其实就是承担了社会发展所有的负面。
虽然白无界的表现从各种角度上来说都不算是柏拉图嘴里的贤人王……
可是他周边的权力者和国家运行的轨道，便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贤人王了。
而若是没有了白帝皇——圣天子从不愿意去想这个结果，因为那不仅仅是权力上的下落，更意味着完美理想的崩塌……
一个运行美好的社会体系转瞬之间就会再度堕落进人类那无休止的欲望螺旋内。
“不，我是认真的。”白无界轻描淡写的说道
“因为我已经逐渐开始厌烦这一切了。”
白无界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圣天子逐渐慌张的面孔，随后看向了旁边的首娘，轻笑道……
“你又是怎样想的呢？首娘？对于如果我撂挑子不干这点？”
“未尝不是好事，无论是对于父亲您还是那些人民。”首娘轻声的说道
“首娘！你在胡说些什么，若是我们没有了陛下，那一切的问题都会……”
圣天子激动的想要反驳，可是白无界只是轻轻的一个眼神就吓得这个女人两腿一软的跪倒在地，而首娘在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的说了下去……
“因为父亲您早晚，不，已经开始厌烦这不曾改变的一切了吧？”
“哈哈哈，是啊，我厌了。”白无界轻笑道
“我曾经崇尚地狱政治，认为我可以做到如地狱那样享受人民的崇拜而感到无比高朝……但是现在看来，我当时只是想要完成我未完成的目标罢了。”
曾经没能统治世界，而所以渴望统治一次世界……那种期待，那种兴奋感，才始终是驱动白无界前进的动力。
但他始终不是地狱，他没法一直这么体会到这样的快乐——十年的时间，他已经不再感到统治的快乐了。
“而更重要的是，父亲你厌烦了一样的风景。”首娘轻声的说道，表情伤感却又无奈。
是的，这才是白无界想要隐退的最大原因。
他已厌烦了永恒国度一成不变的局面。
或许对于人民来说，这个国家仍然是日新月异。伟大的帝皇和蓝梦组织统治他们，不断的改变他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美好。
但是对于白无界来说，他看到的只有人民的崇拜，人民的听从，人民的听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一成不变的安稳让他非常的失望。
铸就伟大事物曾经让他感到无比成就，可是如此的安稳之后，即便他缔造的东西可以继续变得庞大，可白无界就已经失去了继续干下去的欲望了。
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偏向于安稳的他们其实心底会排斥改变。
就像你难以让一个中年人和老年人去学习新事物一样，改变意味着脱离舒适圈，是让人不舒服的。
但是面对一成不变，人又会觉得厌烦，他们渴望新的东西改变他们的状态——去改变他们的生活。
白无界无疑是一个偏向于后者的状态，在直面本心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本心其实是——
“空虚……”
白无界轻笑着，俯瞰着自己的人民和城市，眼中却空洞的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白无界的本性就是如此，对于属于自己却没有得到的东西无比渴求……可当得到之后，兴趣往往会随着时间迅速的消退。
寻常强者统治百年才会觉得乏味，可白无界仅仅只是维持了十年，就开始厌烦。
听起来似乎很正常是吗？毕竟白无界得到这一切，也并没有付出怎样的努力。
没有牺牲就得来的东西，怎会感到多么珍稀了？
只不过在这之外，白无界还会产生一种怪异的毁灭欲望。
他渴求改变，而毁灭就是最大的改变。就像此时此刻，他心中最渴望的居然是自己的人民发起一场反叛，最好是让战火席卷整个国度，疯狂躁动的一切烧尽天空！
纵使那毁灭是悲惨的景象，可是比起一成不变，白无界似乎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
“我是在用我的道义压制我的毁灭欲望。”白无界微笑道
“你知道吗啊？我现在已经听烦了我的人民崇拜我的声音了，每每听到他们是敬爱我啊，我都恨不得给他们一掌。”
“因为这样他们才能表现出更奇特的一面，让我觉得有兴趣的一面。当然了，那之后我可能也会将带来我新鲜感觉的东西，给毁灭掉。”
白无界知道，这或许就是他的力量能够如此进境的一大原因——但他又知道，这也将是他的力量注定永远无法抵达最高峰的缺憾。
因为若是一个绝对空虚的人，便绝无法打出一百万匹力量之后存活。
爱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自毁境界之下依然顽强生存的欲望。
没人能在这上面帮到他，因为白无界就是要自己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只是无论怎样，永恒国度这个他的美好作品，也同时不断拉大他内心空虚的事物——便已经不在重要了。
“不必惊慌，我现在还不会撂挑子的。”白无界看着几乎哭出来的圣天子，淡淡的笑着……
“只是我大概会离开你们一段时间，去探索新的世界去游戏，或者去做些其他的事情。不过无论怎样，短时间内，我不会回来，也不可能归来了。”
“你们想怎样对外公布也好，我还活着，我在闭关，我屁股黏一个黄金马桶上了都可以——只是，你们的确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联络不到我了。”
圣天子微微张大了嘴，大概是她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劲爆的事情。
无所适从，甚至是感到恐惧的这个女人丝毫没有白无界将最高权力交给她的快乐。
她或许是在惶恐，更加惶恐与脱离了白无界，这个伟大的国家应该何去何从吧。
首娘轻轻的叹了口气，白无界的这番作为她已经有所察觉。
那庞大的第一月为何至今不允许他人上去？
就是因为白无界已在那里准备好了一个绝佳的战斗场所。
他将用一场真正的生死磨刀战让自己逐渐空虚的心灵被充盈，败了他将会死，而胜了，他也将离开一手建立的国家很长时间了。
他或许仍会回来，去看看离开自己的国家会变成一副怎样的姿态——但怎样也好，白无界，他去意已决了。
“斯卡蒂被您判决了绝罚，她恐怕回来的时候才会知道您的决意。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引发一场动乱的。”首娘轻声道
斯卡蒂从来都只服从于白无界一人，她不可能听从圣天子的命令，而首娘在她眼里也仅仅只是值得尊敬的大姐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不过了。”白无界大笑道
“你们尽情的，随心所欲地去行动就好了！不用再顾虑我的存在，去追求你们的欲望，去追求你们的无上权力就是！”
“这对你们来说才是好事！只有挣脱了我的束缚，你们才有真正直面本心的资格！纵使击碎这国家又如何？你们应该去去做一个自我的人，而不是我卑微的奴隶和附庸！”
白无界的说话虽然极不好听，也非常的癫佬。可对于他的义女，他的追随者们来说，这才是最大的尊敬。
你们不必附庸与我，不必当我心甘情愿的工具。
你们只需要做你们该做的能做的事情便好，去无怨无悔的做，无怨无悔的干就是了！
这才是真正的尊重，将首娘她们看做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自己手中的玩物。
“时间也该到了。”白无界转过身，整个人继续爱那更是融入空气一般，逐渐的淡化……
“我也该去做最终的准备，迎接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战斗了。”
……
“玛修，罗曼医生，还有达芬奇，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平面之月前，诺大的传送旋涡下，整装待发的藤丸立香看着自己的亲友，沉着且坚定的说道……
“我去意已决，如果不击败我们的敌人，别说这个世界，其余世界，任何地方我们都注定不会得到安全可言的。”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我也一样觉得这些磁场强者……都是一群祸害。”
达芬奇沉声的说道，她也不做掩饰了，即便白愁他们就在旁边，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这些磁场癫佬就是世界的祸害！
就在几日之前，只因为那些人不敬愚蠢的想法——或者说，只因为一小撮人的愚蠢，白愁便动手屠杀了那些人所在的国家。
用数百万人的生命，囊括了数个国家所有高层的性命……然而促成这一切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出气！
而白武男……他或许就没有做些什么，但他等于默许了自己父亲的行动。
或者说，正是因为顾忌到了武男的存在，白愁才没有真正的大开杀戒……
仅仅只是死掉了几十万人，让数个国家完全混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虽然早就有所明白，可是达芬奇还是因此感到胆寒！
这是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个英灵暴君所能缔造的恶行……
即便是那些肆无忌惮的神灵在这自由之上也绝不是磁场癫佬们的对手！
但其实说了如此之多，达芬奇感到绝望的不过是他们根本不配掌握自己的命运。
若是白武男他们败了自然万事休矣，而如果他们胜了……被这些人统治的世界，似乎也还是看不到多少的希望。
但是藤丸立香不同，他是所有「土著」里唯一一个被这些磁场癫佬真正赐予磁场力量的人……
固然这其中也有他自身可以去具备「天赋」的可能。
但若是他活下来了，他们这些本土人就总会是有一些可能反抗的希望！
虽然这样的想法听起来便十分不知所谓……可若是站在达芬奇他们这些无能为力者的角度上来看，这不过是悲哀徒劳的反抗行为罢了。
“我的力量来自于师父的教导，还有我的苦练，这其实是一种可以被传承下去的力量。”
看穿了达芬奇不做掩饰的思想，藤丸立香并没有表现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腰间修复好的佩刀，在微风吹起脑后漆黑的马尾长发时，低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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