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磁场癫佬 第594章

　　——相比较我，他能做的更好。

　　狮王如此的想着，他不认为自己能如荷鲁斯一样团结兄弟们，也不认为他能有荷鲁斯那样全面的能力，所以战帅，便让他去当吧。

　　对于品德而言，这是一种谦让的美德。可是换句话说，这也是一种对信心的不足。

　　我能否做得更好，我能否不去蒙受这样的损失，我是不是一个失败者，我是否是一个表率？

　　莱昂不止一次在心中质问过自己，而他却又是一个绝不愿意表露出自己的软弱，去和他人倾诉的人。

　　因为他的莱昂·艾尔·庄森，他是第一军团之主。他和他的军团，都必须成为帝国的表率！

　　过分的责任与并不充分的自信，这便是狮王的问题所在……而在大叛乱之后，他便更加的愧疚与此。

　　他什么也没做到，黑暗天使与他在大叛乱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没有及时援助泰拉，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叛徒，甚至他回到了巨石之后，他引以为傲的军团也发生了叛变。

　　你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莱昂。你辜负了你的军团，你的子嗣，你辜负了帝国，辜负了你的兄弟，辜负了帝皇……

　　你只是一头懦弱的睡狮罢了。

　　无数的回音萦绕在莱昂的耳畔，他们谴责莱昂，磨灭着他并不强横的自信。

　　在莱昂醒来之后，这样的痛苦便到达了极致——他知道了帝国的灾难，他知道了子嗣的苦难，他知道了帝皇的牺牲，他知道了……圣吉列斯的死。

　　对自我的怀疑和不自信的感觉便像是毒蛇一样萦绕而上，而即便察合台与基里曼仍在，莱昂却仍然高兴不起来。

　　失却了自信，怀疑了自我，即便选择用对叛徒的怒火掩盖，这份本质也无法改变！

　　莱昂的心，已经老了。

　　曾经的盖世雄狮，现在不过是一只小猫咪罢了。

　　而现在，他被安格隆击败了。这边意味着，那些质问和质疑，都已成真。

　　莱昂，已成了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那湖上的国王听着莱昂的话语，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颤抖的手指向了森林的另一边。

　　那里有一栋建筑，或者至少是一栋建筑的屋顶;莱昂从这里只能看到这些。

　　这是一个美丽的白色石头圆顶，由柱子支撑。

　　他在睡梦中曾经一直在森林中寻找自己的路线，现在前面有一条清晰的路，一条两边被灌木丛……

　　和树干包围的短草路。

　　“我要去那里吗……”

　　莱昂低声道，但是那国王却还是一言不发。

　　又一滴血从他的指间滑落在身下的湖泊，扩散的血腥再一次将那散开的阴影聚集了起来。

　　狮王没有任何的犹豫，即便他的信心已经破碎，可他还是朝着那条危险的路行走。

　　一道烛光照耀在了狮子的身上，微弱而洁白，却为他驱散了沿途所有的黑暗。

　　跟随他的本性，也跟随莱昂自己的心，踏过那笼罩自己的微弱烛光，莱昂走向了那白色的尽头。

　　他不确定自己在期待什么，但这条路本身并没有给他任何障碍。这是一条简单的路线，以这些密林的标准几乎是令人愉快的。

　　不久之后，莱昂就看到了他的目的地，他第一次能够正确地看待它。

　　大理石圆顶矗立在一座方形石头建筑之上，但这不像是国王的城堡。这是一个与其周围环境相适应的结构，因为它在性质上与卡利班上为保护其人?免受世界威胁而建造的防御工事并无太大不同。

　　相比之下，这几乎是个异类。石料精密契合，雕刻成重复的、流动的形状的?檐，庞大的柱子沿着黑色拱门的两侧伸展开来：这就是帝国的建筑?格，而不是卡利班的，它不属于这里。

　　莱昂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话又说回来，他仍然不能完全确定“这里”在哪里。

　　他的理论是，它是一种与亚空间毗邻的空间，是一个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绕过现实空间的距离和时间的中途驿站。

　　但这只是猜测。无论如何，这座建筑一定是为了容纳某种东?而建造的，而莱昂打算找出那是什么。

　　没有门，但里面很黑，一开始连莱昂的眼睛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直到他走得很近，他才在一瞬间看到一缕微弱的光芒，一缕被人遮挡的光芒。

　　不由自主地，当这个身影走出到柔和的、笼罩着薄雾的光线中时，莱昂的下巴几乎都掉了下来。

　　金色的头发，很像莱昂的发质，但纠缠在一起，杂乱无章，部分编成辫子，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褪色；

　　华丽的盔甲，很像雄狮自己的盔甲，不过是象征冬天的死寂之灰，而不是黑夜的幽邃。

　　潜伏在莱昂心中的凶猛在这里得到了反映……但在闪烁的蓝眼睛和上唇抬起咆哮时露出的细长犬齿中暴露了出来。

　　释然、愤怒、喜悦和惊恐都在莱昂的心中膨胀，而最后，只汇聚成了一个简单的名字。

　　“鲁斯？”

　　“你好啊，叛徒！”黎曼鲁斯咆哮着，用双手抓向莱昂的喉咙，向前冲锋。

　　莱昂不再在言语上浪费时间。他以前就和黎曼鲁斯战斗过，他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在狼王失去行动能力或者主动选择停止时才会结束。

　　他避开了鲁斯的猛扑，然后挥拳。有一次，他在杜兰将鲁斯打昏，但他的兄弟当时在笑。

　　鲁斯现在可笑不出来了。他把这拳挡到一边，另一拳重重地砸在莱昂的胸膛上，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莱昂与他针锋相对，炽烈的专注对抗无尽涌动的怒火。拳影交织，有的被侧身闪避，有的被蹲下躲开，有的则砸在陶钢装甲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双手紧紧颤抖，试图找到对方的破绽。狮王挣脱了狼王攫住他前臂的巨大力量后迅速转身，用他自己的臀部作为杠杆，猛地将狼王摔在一根柱子上。

　　“叛徒？”雄狮质问道，当鲁斯重新站起来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他的兄弟了，但这份指责刺痛了他。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那你为何如此介意呢？”鲁斯带着丑陋的笑声说道，但这不是鲁斯的声音，一个包裹在巨大终结者铠甲中的强大身影现在出现在狼王刚才站的地方，此时站起来的身影比鲁斯更高大威猛，动力爪修长而锋利。

　　「你早就魂?魄散，死的连渣都不剩了」莱昂告诉荷鲁斯。

　　同时，他更加感觉到令他窒息的一种难受。

　　比起面对鲁斯，莱昂更加不愿意面对荷鲁斯，面对这个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兄弟。

　　“一位古老的泰拉圣者说过，死亡有三次，只要人们还在谈论的名字，他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荷鲁斯用他的爪子比划着说到。他的动作和声音就像莱昂记忆中的那样，毫不费力地展现出本体的优雅和个性魅力，这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所以，只要人类还存在，我就会一直存活……因为我化身为一面镜子，我所有的兄弟现在都可以拿它来比照。

　　你懂的。自从你第一次知道我的行为以来，你每天都这样做。你再也无法真正做你自己，因为你只会专注于不要成为我。”

　　莱昂握紧拳头低吼——“你可能不是荷鲁斯，但戴上他的脸并不会减少我摧毁你的的欲望。”

　　这一次他率先行动，完全没有考虑荷鲁斯强大到足以给帝皇造成致命伤的事实。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荷鲁斯，一个被混沌诸神的邪恶赐福所膨胀的怪物。

　　这是莱昂对荷鲁斯的记忆，虽然深受喜爱的卢佩卡尔十分强大，但雄狮记得基里曼曾在?库拉格告诫他的话——

　　荷鲁斯憎恨雄狮，因为他深知他们是平等的。

　　所以，莱昂将荷鲁斯击倒，而当他挪开自己动力爪的时候，他便成为了另一张脸。

　　“很遗憾，你在提亚马特上缺乏远?。”

　　“我至少可以找到一个我曾经关心过的兄弟……”莱昂反驳道。

　　他从身后的柱子上猛地蹦起，?起一击……但佩图拉博在半空中接住他并将他重重摔在地，然后双拳合拢朝莱昂的脸砸去。

　　莱昂侧身翻滚到一边，用腿猛击，从身下扫过佩图拉博的脚……但当他的兄弟仰面着地时，他的盔甲是白色的，是可汗直接跳回他的脚下。

　　“如果你动作再快一些，你便会及时应对荷鲁斯的背叛……”察合台可汗说，但是这幻影却是在瞬间变化。

　　“如果你再聪明一点，你就能预?荷鲁斯之乱的到来……”红魔?格努斯庄严地吟诵道，同时一拳砸向了莱昂的脸颊，而同时被雄狮一脚踢碎……

　　“你绝对是假的，马格努斯打人可没那么疼！”莱昂啐道

　　“也许你只是变老了……”安格隆轻蔑说道，重重地踩在雄狮的胸膛上，以至于他甚至在盔甲内都被气喘吁吁了。“疲惫不堪，身心俱疲！”

　　莱昂想要反击，却已提不起力气。而在他的面前，变化仍在发生。

　　“帝皇从未信任过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他身边，而你却在遥远银河最黑暗的角落！”多恩吼叫着殴打他两拳

　　“你认为他把秘密交给了你？”阿尔法瑞斯大笑着。

　　“我知道你永远猜不到的秘密，首裔。”

　　“你的复仇在哪里？”费努斯大吼一声，他的另一只拳头猛击在莱昂的腹部。

　　“你的狡猾在何处？”科拉克斯咆哮着，一脚将莱昂的脑袋踢断。

　　“你从来都不够完美……”福格瑞姆冷笑着戳穿了他的喉咙。

　　“但现在你接受了对神的崇拜……”洛嘉啧啧称奇，莱昂向他猛击，但一只蓝蛇盔甲的脚绊倒了他，他的脸着地了。

　　“你竟敢向我宣扬我的错误，但当有机会回到泰拉时，你甚至将决定烧毁无数星球……”罗保特·基里曼在他上方说道。

　　被血红色手甲覆盖的手指抬起莱昂的下巴。“如果你不这样做，我会活下来吗？”

　　圣吉列斯难过的问道。天使从视线中消失，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将莱昂举起。

　　“我会死吗？”伏尔甘在他耳边声嘶力竭，然后莱昂被抛向空中，?向建筑物的大门

　　莱昂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虎迎接什么，或许，将只是一场可悲的失败。

114.雄狮的觉醒

　　当莱昂经历了所有原体，几乎所有兄弟的拷问下，他那疲惫的心更是已被锤打至谷底。

　　而迎接莱昂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升华，要么就此永远的坠落。

　　在他飞出大门之前，他的身边有两个影子，一个和思想一样柔软。但它已经消失了。然后在他的左边还有另一个，像记忆一样轻盈，同样无影无踪了。

　　但还没有结束，莱昂还要面对一个人，面对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家伙——

　　他面前的黑暗裂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两只深邃的眼睛坐落其中，那双预?未来的眼睛，毫无怜悯之色。

　　“至少我知道我的军团中哪些人该死……”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兹低声说道。

　　“你们都该死！”莱昂咆哮道。

　　柯兹笑了。“我知道这一点。”

　　他再次向后退去，消失在视线中。

　　莱昂很清楚他兄弟的狩猎策略并转身冲向?口，希望看到午夜幽魂向他猛扑过来。相反，柯兹的爪子刺穿了他的盔甲，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肋?。

　　“他们称我为恶魔，因为我恐吓诸多世界，但你却杀了他们！”诅咒在莱昂的耳边发出嘶嘶声，穿过痛苦。

　　“我的名声让星球在听说到我的接近时便投降……但你却突然从天而降，把土壤烧成了灰烬！”

　　他动了动手指，让莱昂对身体再次被新的痛苦所折磨。

　　“兄弟，为什么你是英雄，我是恶棍，就因为我留下了一些可怜虫活口来谈论我？”

　　“我不是英雄……”莱昂咬牙切齿地说。“我做了人类之主对我的要求的事情，我相信他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人。我是他统一和拯救人类计划的必要组成部分。

　　“如此高贵……”柯兹在黑暗中低语。

　　“而你就是个恶棍。”莱昂继续说着，弯曲着他的手指，“因为你享受你所做的一切，即使你被命令不要这样做，你还是照做了！”

　　“也许父亲做得太好了……”柯兹嘶嘶地说，然后用他的爪子对准莱昂的眼睛，向莱昂扑来。莱昂躲开了攻击，翻滚到远处的墙壁……

　　“你只能责怪帝皇，因为你拒绝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对你所说的一无所知……”科兹咆哮道，离的太近以至于令莱昂感到不适

　　“也许吧。”莱昂说。

　　“但你早就死了，我已经不想再和幽灵们争论了。”

　　他从外面看到的光从他身后的墙上再次闪耀。他转过身，看到是从挂在那里的筝型盾牌辐射而出的，这面盾牌华丽地装饰着一只冠以桂叶的帝国鹰徽。

　　那是察合台带给他的帝皇之盾，当莱昂举起他时，他能感觉到那股温暖的，庇佑他的力量。

　　“你又想要借助他的力量？”科兹从阴影中走出，嘲笑道……

　　“就像是你的子嗣借助你的话语为他们的暴行寻找借口一样。”

　　莱昂的内心刺痛，这就是他不愿意面对科兹的原因——面对科兹，他便是在面对因自己的错误而被流浪追杀万年的子嗣们的问题。

　　曾经犯下的过错，却无法自己去面对，自己去弥补，而是要去借用帝皇，借用父亲的力量。

　　难道盖世雄狮，真的就是如此懦弱无能的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