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复读姬爱酱
海尔诺奋力挥斩，大剑斩出一道狂涌的雪浪，冰雪向着葛伦娜涌去。
将周围的帐篷、和木车摧毁成碎片。
围观的炉户们纷纷后退了一些，阿狸带着莉莉娅，也站在了远一点的地方。
这股雪浪和狂风，让人感到危险。
“我是尖矛！我是利斧！”
葛伦娜没有躲避，而是迎着海尔诺冲去，“我是葛伦娜！”
葛伦娜将利斧和尖矛交叉，高举过头顶，抗下海诺尔的凶猛攻击。头顶的大剑，压的她双腿深陷雪中，葛伦娜没有丝毫犹豫，在挡住海尔诺的攻击之后，猛的将战斧劈向她的头颅。
战场之中，没有姐妹，只有生死！
海尔诺侧身躲过，战斧劈进她的肩胛骨，血液从战甲下，缓缓滴落。
“沃利贝尔！”
海诺尔发出怒吼，她渴望巨熊神灵的力量，她渴望得到巨熊神灵的眷顾。
海诺尔用尽全力，将战斧拔出。
她的手臂得以保住。
她的左手手指插进血肉外翻的伤口之中，血液浸湿她的手指，她五指张开，放在左脸，随后慢慢滑过额头、鼻子、嘴巴、最终到右脸耳根。
鲜血将她的面容涂抹的无比狰狞。
海尔诺的目光变的兴奋、狂野、无畏，她再一次向着自己的姐姐冲去。
劈出无比决绝的一剑。
葛伦娜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在她心中，这不过是不懂事的妹妹在调皮玩闹而已。
“我是暴雪！我是闪电！”
葛伦娜举起臻冰斧，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尖矛，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
一股恐怖的臻冰魔法涌出，深蓝的寒气犹如海浪，扑向海尔诺。所到之处，坚冰覆盖所有，仿佛连狂风都被冻结成了一道道冰霜乱流。
海诺尔想要横剑抵挡，但她挡不住这股寒冷的魔法。
“轰——”
寒风和冰霜从海尔诺身体掠过，她的身体变的僵硬，双眼渐渐失去光芒。
大剑摔落在地，海尔诺缓缓倒下。
……
不远处，厄纽克悠闲的吃着草，风轻轻吹动地上的一些冰雪碎屑。
人们望着倒下的海尔诺，死寂无声…
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
“海诺尔姨母！”
艾希打破沉寂，她惊慌的跑到葛伦娜身边，检查着她的伤势，“海尔诺姨母！海尔诺姨母！”
葛伦娜冷冷的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瞥了海尔诺一眼。
“妹妹。”
葛伦娜语气冰冷，“命运没有选择你。”
阿狸和莉莉娅一起，来到海尔诺身边，海尔诺看起来脸色苍白。
浑身沾满鲜血。
不过，她还活着，只是伤势很重。
“族长…”
诺玛伸出手，轻抚海尔诺的脸颊，眼中满是敬意，“你尽力了。”
海尔诺双目无神的躺着，没有回答。
但现在剩下的人该怎么做，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海尔诺失败了。
那么他们只能跟着葛伦娜继续前进！
战母相当于部族的伟大的母亲，所有人，都应当听从战母的命令。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受苦。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女死去。
“喔——”
“哈哈——”
“乌拉——”
“呜呜呜呜呜呜呜——”
另一边的冰裔阵营之中，人们正在为葛伦娜的胜利而欢呼，其中有很多炉户
在这里，人们更愿意追随强者。
陪伴海尔诺的人很少很少，只有十几个而已，其中包括阿狸、莉莉娅、艾希、诺玛……
这很正常，并没有人觉得不公。
毕竟如果胜者是海尔诺，那么现在享受欢呼的人会是她，而且她会当上阿瓦罗萨部落的战母。
这只是一场公平的挑战，不倾向于任何一方。
在人们的喜悦之中，葛伦娜同意让人们留在冰之子村落休息一晚上。
他们在这里举行一场无比盛大的宴会。
这里的食物，这里的美酒，他们可以随便喝，随便吃，想吃多少都行。
明天他们会带走一些食物，但不是全部。
现在的族人已经精疲力竭，他们已经走的很慢了。葛伦娜不希望，族人负担的东西太过沉重。这一次，她想要赌上一切，为了部落的崛起。
“艾希，你希望这些人活下去吗？”
阿狸咬着一只羊腿，包围着她们的是篝火、欢笑声、呼喊声、人们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当然。”
艾希抱着膝盖，“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海尔诺或许是对的，她已经无权说话，但你不同，你是葛伦娜的女儿。”阿狸盯着艾希的眼睛，“你应该试试，和你的母亲来一场更温和的交谈。”
“嗯，我知道了。 ”
艾希回答。
阿狸能看得出来，这场宴会之中，虽然大部分人都在狂欢，但时常有人叹息。
支持海尔诺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
“马鲁科洛…”
阿狸看到部落的冰霜祭司一人站在外面，他的面色铁青，“怎么不去喝酒？”
“我看到了黑暗和死亡。”
马鲁科洛并未停下，他拿的鹿首法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长长的黑袍拖曳在后。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阿狸能看到他的全身，以及他的鹿首法杖上都包裹着漆黑、寒冷、恐怖的魔法……
第322章 为了炉户而战
漆黑、寒冷、恐怖的魔法气息，包裹着马鲁科洛，他脸色铁青的走进宴会厅。
他的视线扫过这些狂欢的阿瓦罗萨人。
他穿过嘈杂的人群。
他看到人们在疯狂的吃东西，麦芽酒喝到烂醉如泥，连路都走不稳。
他看到有人在桌子上与爱人缠绵。
“呵。”
马鲁科洛露出一丝冷笑，“死亡前的狂欢，愚昧无知的阿瓦罗萨人。”
阿狸也走了进来。
她看到马鲁科洛阴沉着脸，穿过人群，向着主座上的葛伦娜走去。
葛伦娜正在低头看着地图。
她似乎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她抬起头，见到了马鲁科洛。
“怎么了，祭司？你不该和人们一起畅饮麦芽酒吗？这种机会可不多。”
葛伦娜平静地说道。
马鲁科洛的眼窝深陷，眼睛周围和下巴涂着漆黑的颜料，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
“葛伦娜，适可而止吧！”
马鲁科洛说道。
“哦？”
葛伦娜笑了笑，“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不要像我的妹妹一样。”
葛伦娜眼神一凛，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我本应该杀了她，你知道的，我们一向如此。”
人们意识到气氛不对，朝他们望去。
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宴会厅，变的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变的沉重了起来。
“阿狸，怎么了？”
莉莉娅小声在阿狸耳边问道。
“嘘。”
阿狸示意她安静，阿狸能感觉到，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葛伦娜，你追寻阿瓦罗萨王座多少年了？部落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你仍无动于衷。你是战母，是每个阿瓦罗萨人的战母，人们信任你，跟随你，忠于你。而你呢？你一次次让族人踏入绝境，我们曾在可汗高地忍受漫长的饥饿，我们曾在铁指山遭遇败仗，损失数百名勇士，而现在你又对自己的妹妹动手，放弃能让我们度过冬天的食物，再一次带领族人踏上未知的死路！”
马鲁科洛手中的鹿首法杖散发出更加沉重的黑色魔法，冰冷从他身上扩散开来。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在不知不觉间下降。
“所以…你也想挑战我？”
葛伦娜平静的问道。
“如果你为了食物、或者复仇带领族人征战，我会称赞你是一位伟大的战母。”
马鲁科洛冷冷的注视着葛伦娜，“但你不是，你只是在追寻一个虚无的神话。从未有兽灵提到过这条路，你是冰脉，不是维德玛，我们出征只是因为你的疯狂！”
“砰——”
葛伦娜双手拍在桌子上，大地仿佛都颤抖了起来，人们的心跳为之一滞。
“马鲁科洛，我一直以为你沉默寡言。你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了。”
葛伦娜站了起来。
披着熊皮的葛伦娜，身体魁梧高大，脸上皱纹像是大地的裂隙。
过去的一二十年里，几乎没人敢挑战她。
而今天，有两个。
“如果你想挑战我，那么闭嘴，让你的武器说话！”、
葛伦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