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复读姬爱酱
瑟庄妮回答道。
浇着兽油的房子，迅速燃烧，大火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席卷了整个部落。
伊布拉托部落的人们，惊慌的跑了出来。
厄卡斯用手中的长剑，刺穿一个年轻人的肚子，随后又砍向一个女人。
他带去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
“孩子们，来这里，都到我身后来！”一个年老的勇士，手中拿着一把战斧。
伊布拉托的孩子，纷纷跑向他。
年老的勇士，将孩子们紧紧的护在身后，口中轻声念着作战的祷词。
——“寒冷、饥饿、死神手中的箭镞指向每一个人，我们终究难免一死。”
“老家伙，你还拿得起战斧吗？”
厄卡斯笑着走向他。
“你是凛冬之爪的人，背信弃义的混账，我们可是同盟！”
“现在不是了。”
厄卡斯步步紧逼，他正直壮年，身强体壮，打这样一个老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啊——”
不远处，火堆里，一个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她趴在一具小孩的尸体上。
大概是她的女儿。
“众神啊！”
年老的勇士，愤怒的冲向厄卡斯，“请赐予我守护族人的力量！”
“厄卡斯，不留活口！”
瑟庄妮站在山坡上，朝着厄卡斯大喊道。
“老家伙。”
厄卡斯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刺向年老的勇士，“时候到了。”
战斧挡下厄卡斯的长剑。
但年迈的身体，已经不复往昔，他的力气，完全无法和年轻体壮的厄卡斯相比。
厄卡斯双手握着长剑，踮起脚，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战斧上。
长剑压着战斧，渐渐抵向年老勇士的喉咙。
“记住，杀死你的是厄卡斯！”
厄卡斯一脸骄傲，“并非无名之辈，死在我的剑下，是你的荣耀。”
就在厄卡斯准备割开这个老人的喉咙时，一股凛冽的寒气向他席卷而来。
厄卡斯看到一支冰箭飞向他。
他连忙侧身躲过。
年老的勇士，得以脱困。他重新摆好架势，像一堵墙，站在十几个小孩前面。
他知道今天自己难免一死。
……
不远处，那个发出绝望哀嚎的女人，趴在自己女儿的尸体上，哭泣着。
一个男人拿着一把长矛，从背后捅向那个女人。
就在他即将得手时，一个什么东西高速奔袭而来，将他撞到在地。
他愤怒的爬起来，看到一只半人半鹿的少女，静静的站在女人身旁。
是莉莉娅，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同伴。
“小鹿，你做什么？”
男人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杀了她。”
莉莉娅抱着幻梦树枝，神情坚定。
阿狸也在伊布拉托部落里，拦下了一个厄卡斯的兄弟。
混乱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你们都在做什么？”
瑟庄妮有些生气，“今天这事，不能留活口，否则他们肯定会去我们的部落告发我们。凛冬之爪的权利以及我们的命，都掌握在我母亲的手中，我们只能这么做。”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艾希问道。
她知道瑟庄妮是为了她们好，但艾希接受不了。
“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瑟庄妮说道。
她知道这事情，一旦传回凛冬之爪，那么艾希她们就绝无可能留下。
冰霜祭司和她的母亲，一定会赶走她们。
甚至，杀掉她们！
“艾希，我们的部落正在挨饿，你是我的连袍，这是我的命令。”
“不行。”
“我们别无选择。”
瑟庄妮有些无奈，她向自己的手下们下令“厄卡斯、约恩、海拉，动手——”
瑟庄妮了解弗雷尔卓德的生存法则，在这里怜悯和仁慈并不能让人吃饱饭。
而现在只要杀掉这些无关之人，她的朋友就能活下去。
这对于她，根本不是选择！
艾希拉开长弓，弓弦上凝聚出七支冰箭，她把箭对准了厄卡斯和他的兄弟。
“谁敢动手，我就射穿的他的头。”
蓝色的臻冰寒气包裹着艾希，周围的温度，瞬间变的更冷了，艾希从未如此坚决。
“瑟庄妮，我们可以把这些人赶到冰海上去。”
艾希说道。
“这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没人能在冰海上活下来。”瑟庄妮很无奈。
“我和阿狸就活了下来。”
“你们不是炉户，你们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命运让你们遇到了我。”
瑟庄妮握着大刀，向艾希走去……
第343章 艾希的道路
伊布拉托部落，满天火光席卷夜空，一具具尸体躺在冰冷的雪地。
鲜血肆意流淌。
一个母亲趴在，刚被杀死的女儿尸体上，默默哭泣，这具尸体尚存余温。
只是在也无法醒来。
“瑟庄妮，我们拿走食物，让这些人离开！”艾希将弓箭对准瑟庄妮。
“他们死，你们就能活。”
瑟庄妮一步一步朝艾希走来，“这些人和我们杀的那头格鲁芬没有区别。”
“传说中的英雄可不会这么做。”
“葛伦娜就是我的英雄，我现在做的，就是你母亲会做的事情。”
瑟庄妮将艾希撞倒在地，“你母亲那么爱你，她对你的呵护，竟然让你变的如此软弱。这些人只是一些炉户而已，我们没必要怜悯他们。”
“炉户？”
一支冰箭，擦着瑟庄妮的脸颊飞过，“炉户就不是人了吗？一条命就是一条命！”
“弱肉强食，这才是唯一的真理。艾希，要成为领袖，我们就必须要会撒谎，会杀人，还要懂得牺牲。我将来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战母，而你充其量只能当个地领。”
“背信弃义，屠杀盟友？”
艾希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她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但是她从未习惯。
炉户总是会被当做猪猡和奴隶。
但每一个部落，却从来都不能离开炉户，没有炉户的付出，寒冰血脉也难以独自抵御所有死亡。
炉户会耕种、狩猎、捕鱼、制作各种工具、建造房子、开垦土地。
而寒冰血脉要做的只是保护他们。
“瑟庄妮，强者理应行不可行之事，让我带领这些炉户跨过冰海。我们会消失在这里，没有任何消息能传到凛冬之爪，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情。”
艾希的箭镞对准瑟庄妮的心脏，“你不是说这是不可行的吗？”
“你会跟着他们一起活活饿死，你大可以和我一道，做我的姐妹。”
瑟庄妮还想挽留。
“我总得试试。”
艾希无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
她虽然很想和瑟庄妮做姐妹，留在凛冬之爪。
但她不想看着伊布拉托人全部死去，这里还有很多女人和孩子。
“阿狸、莉莉娅，你们两个呢？”
瑟庄妮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说动艾希了，“跟我，还是跟艾希？”
“我…我…跟艾希一起。”
莉莉娅拉了拉阿狸的手，她更喜欢艾希，她想和艾希一起活下去。
虽然这条路更艰辛！
“我也一样。”
阿狸没有犹豫，凛冬之爪有冰霜祭司在，去凛冬之爪也不安心。
和艾希一起更自由。
“厄卡斯，带上你的人， 我们走。”
瑟庄妮咬了咬牙，双手攥的骨节发白，“艾希，你听好了，这是你的选择。你背叛了我，如果命运再让我们相见，我将视你为敌人。”
瑟庄妮带着厄卡斯他们走进冰冷的黑夜中。
她不止一次幻想，她们四个人一起，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如今，彻底破灭了。
……
伊布拉托部落。
艾希和阿狸她们三个人并肩而立，目送着猪妹走进风雪与黑夜中。
三个人神情沉重。
“瑟庄妮，我的姐妹，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