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复读姬爱酱
一个人不耐烦的说道，在弗雷尔卓德，没人会尊敬一个年老到神志不清的人，“这个季节，怎么会有人来。”
“快走快走。”
那个人催促道。
“等等。”
另一个人伸出手，拦住了他，“山谷中，好像…好像…真的有人……”
这话一出，这群麻木的人才开始在意。
“会不会…”
一个人颤抖的说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是战母回来了？”
人们呆呆的望着山谷中的几个黑点。
黑点在慢慢移动，然后，越来越多。像是虫群在涌过一张巨大的白纸。
这群人忘记了呼吸，仿佛连心脏都停止了。
“难道…”
一个人打破寂静，他的脸上带着茫然、不可置信、还有兴奋，“真的是战母回来了？”
其他人也一样茫然，一样兴奋。
他们不敢相信。
但他们希望战母能回来。
“快！快！快回去！”一个人开始拔腿向部落跑去，“先把消息告诉大家！”
第649章 温情
拉克斯塔克。
在冰原中，艰难跋涉一月有余，阿狸她们带领南下的北地人重返故土。
冰雪之中，万籁俱寂。
只有兽皮制作的鞋子，踩在雪地上的碎雪声，炉户们早已疲倦不堪。
“阿狸，我看到人了。”
莉莉娅说道。
阿狸抬头望去，远处，阿瓦罗萨部落中，一片洁白的雪地上，有几个人在慢慢移动，他们裹着厚厚的兽皮，身体佝偻，看起来像是野兽。
“看来，他们知道我们回来了。”
阿狸说道。
艾希用缰绳抽打了一下胯下的厄纽克公羊，巨大的坐骑，迅捷的奔跑起来。掠过山坡、河谷、最终在冻结着坚冰上的广阔湖面上飞驰。
艾希带着阿狸，率先来到了部落中。站在湖边等待的几个冰裔，恭敬的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粗狂豪迈的冰裔战士，低头迎接他们的战母。
“战母，欢迎归来！”
“起来吧。”
艾希翻身跳下厄纽克，“我们不在的日子里，部落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大多数人都活着。”
“很好。”
艾希走在一群身高近两米的冰裔战士中，显得格外纤细、柔弱，不过她的话语，却能给这些人带来安抚，她就像一个强大的母亲，他们都是他的孩子。
三角屋中，炉户们也渐渐走了出来。
越来越多人聚集而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老之人，还有小孩子，只有很少一部分青壮年。
艾希能感觉到有些人不见了。
她很清楚。
不远处，瑟庄妮带领着大部队，绕过湖面，从一条更稳固的路线来到聚居地。
一车车粮食、器皿、金属、绸布、香辛料…停在部落中，这些战利品，远比在弗雷尔卓德屠杀完一整个部落获得的物资多的多，这足以让他们度过今年的凛冬。
甚至，在枯燥的生活中，多出一些情趣。
留守的北地人，夹道欢呼，他们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血脉至亲，紧紧相拥。
其中一些人会失望，因为有些人没回来，有些回来的人，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人。
不过这在弗雷尔卓德是常态。
无需悲伤。
“啾！”
一声清脆、稚嫩的叫声，在人群中响起，穿过嘈杂混乱的欢呼，钻进艾希和阿狸的耳朵。阿狸和艾希，同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不是很强壮的女人，粗糙的脸上，带着笑容，正向她们走来，她的手上抱着一只软萌的小狐狸，小狐狸薰衣草色的紫眸，水汪汪的。
“啾~”
小狐狸从女人的怀里窜出，在一片又高又长的腿中穿梭，灵动、迅捷。
大概…有点像长着九条尾巴的狗……
小狐狸很快蹿到的了阿狸和艾希面前，她四肢着地，抬着小脑袋，看着阿狸和艾希。
然后，四肢猛的用力，跳到了艾希的怀里。
“mama！”
小狐狸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艾希的脸，然后，很甜的在艾希脸上亲了一口。
阿狸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小狐狸长大了一点点，体型上的变化不是很明显，不过看着比以前更可爱了。
白毛、紫眸、白色的尾巴、粉嫩的四肢，浑身上下都非常干净。
又香又软…
和其他弗雷尔卓德小孩完全不同。
看着小狐狸和艾希亲密的样子，阿狸的心里，有了一点点羡慕的感觉。
阿狸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狐狸。
小狐狸看了阿狸一眼。
然后，对着阿狸就是一口，湿湿的、软软的、甜甜的、emmmm…比艾希和莉莉娅的吻更香，直接就让阿狸的心被塞满了幸福。
……
莉莉娅抱着幻梦树枝，坐在一块结冰的石头上，屁股传来微微凉意。
“真好吖…”
莉莉娅看着那些团聚的北地人，看到他们高兴，莉莉娅比他们更高兴。
“好久没有这么快乐了…”
莉莉娅脸上带着沉浸的笑容。
“诶？！”
莉莉娅见到一栋三角屋外的草堆上，有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草堆轻轻晃动。
“啊这…”
莉莉娅捂住了眼睛，不过她还是透过指缝，看到了很多很多奇怪的画面。
莉莉娅低着头，脸色通红，悄悄躲进了房里。
她不敢在外面了。
这里的人。
很怪…
……
瑟庄妮指挥着族人把战利品放置妥当后，一个人回到了战母大厅。
她在铺着熊皮的宝座坐下。
双手放在座位扶手上的两颗巨蛇颅骨上。
她凝视着外面充斥着混乱、欲望、情愫的景象，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曾亲手杀了她。
在床上。
在几个男人中。
但有时，比如现在，瑟庄妮的心里，对自己的母亲，会有那么一丁点理解。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难忍。
瑟庄妮也以长大成人。
“呼…”
瑟庄妮长呼一口气，双手紧紧抓着巨蛇颅骨，手指几乎要扣进蛇骨中。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她的身体也在燃烧。
烧进心里。
这种灼烧，几乎要让她难以忍受，她或许应该装一桶冷水，浇在身上。
或者出去吹吹冷风。
但是瑟庄妮并没有这么做，她依旧静静的坐在战母之位上，一动不动。
她的强行把思绪从交缠在脑海中的白肉中抽离。
她开始幻想南方的富饶土地。
密银城远远不够。
她的心里渴望着，带着北地人走向更南方，不仅是德玛西亚王国的首都。
还有…其他大陆……
瑟庄妮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在沉思中，她变的冷静，变的深邃。
即便还能听见那些靡靡之音。
但她已心如止水。
……
湖边。
原本热闹的人群，彻底散去，没有哪个人会在弗雷尔卓德的雪地上脱光衣服。
即便，那是一个笨蛋。
“疤女。”
阿狸牵着小狐狸的手，两只九尾狐一眼就能看出是母女，只是…母亲有一点年轻，看着像个还没成年的少女。不过实际上，她早已成年。
现在的阿狸，算是…一个少妇？
“阿狸大人。”
疤女连忙走了过来，“什么事？”
“那个…”
阿狸指了指小狐狸，然后，看了看艾希所在的房间，“今晚你得帮我带一下女儿，你…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