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红帽的大灰狼
“武墨，你还记得，上一次除灵的时候，你睡不着觉，咱们两个出去散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叔叔把我们家族献祭了的事情吗？”
“晚上”“睡不着觉”“出去散步”安题凌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么几个关键词，又在武墨的身上放了一把电。
武墨赶紧抓住了她的尾巴，不让她乱动。
“你是说...”
“奥兰多，就是我那个叔叔，他的全名叫奥兰多·维尔纳斯，我们是色克斯种的维尔纳斯家族。”
武墨坐直了腰，认真的倾听了起来，就连安题凌，也少了几分暗地里电武墨几下的心思，跟着认真倾听了起来。
“奥兰多是个天才，不止是我们的家族，甚至在所有的色克斯种之中，都是绝无仅有的那种，霍尔马斯蜜糖，就是他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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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共同的敌人
“我不知道以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色克斯种，实际上，是对情感追求有点热烈的种族。”
艾莲娜轻轻的将自己的手，从安题凌的手里抽了回来，微微低垂下了头。
“要喝水吗？”
“不...”
艾莲娜想要拒绝，但是武墨已经拿了两个空的木杯来，放到了安题凌还有艾莲娜的面前，为这两个女孩子倒上自己那种特制的武墨茶，艾莲娜见拒绝不了，就只好接过茶水杯，抱在了自己的手里。
茶水杯里的水，都在跟着打颤。
艾莲娜很想使劲压下那种恐惧，但是无论怎么压，身体都在隐隐的颤抖，安题凌见她这个样子，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再次压到她的手上。
“安题凌小姐...我...”艾莲娜有点惶恐。
“叫我凌就好了，没事，你说就是，我们听着，现在那个家伙已经不止是你的麻烦了，在这件事上，咱们之间的目标是一致的。”
“谢...谢谢...凌...”
艾莲娜静止了那么一小会儿，才似乎是终于压下了那种恐惧，继续讲了起来。
“这种追求，动不动的就会变的极端，在那种极端下，我们会时不时的处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里，我们管这个，叫情感亢奋症，意思就是我们的情感总是热烈而又难以控制的，亢奋起来，很难有正常的人可以接受。”
“武墨，在我们家族里你认识的人中，克莱德就处在那种不是很稳定的情感亢奋之中，只是万幸的是，他的症状比较轻微，又有哈维时时刻刻在他的身边制约着他，他才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有不少的色克斯种，是会失去控制的，比如说...”
艾莲娜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例子，当他看到武墨吃的东西时，她才微微点头。
“比如说你吃的这种食物，他们要是在食物上亢奋起来的话，是会无休止进食的。”
“哪怕肚子被撑坏了，也会进食？”安题凌疑惑的问道。
“嗯，直到死为止。”艾莲娜轻轻的点了点头。
“与之相反的，则是情感缺失症，就是当我们这种极端的情感状态达到某个界限，而没有死去的话，情感就会消失，只是区别在于，有的人的情感可能一下消失，一下就不再对外界的任何刺激做出反应了，有的人则可能慢慢感觉不到自己的感情了，不会再爱，不会再恨，以前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变得可有可无，到了最后，也会变成那种情感一下消失的状态。”
艾莲娜稍微停顿了一下，举起那杯清茶，从自己的身体内拔出一根管子，似乎是渴了，放到了那杯茶水之中，武墨见到那杯茶水， 轻轻的降了一格。
“情感突然消失的人，我们称他们为欲望女士的面包，意思是他们的灵魂一下就被欲望女士给吃掉了，情感慢慢消失的人，我们称作是欲望女士的饮品，意思是祂就像品尝一般，慢慢的吸干对方的灵魂。”
“你们，就没有平衡的时候？”武墨很是不解，他们这种要么就是热烈的要死，要么就是毫无兴趣的状态。
“很难，非常难...”艾莲娜摇头，苦笑出声。
“这种状态其实不单单是出在我们的家族身上， 其实其他种族的人，也容遇到过这种事情，只是大部分还是发生在那些思想比较活跃的人身上，比如音乐家，作家，热恋之中的男男女女，饱受苦难的流浪儿等等等等，不过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是那种情感极度爆发状态的人，才可以。”
这...
武墨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少女来。
他知道这个大姐头似乎挺辛苦的，只是没想到，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辛苦？
这是动不动，就会死的那种吧...
“我们维尔纳斯家族，世代都在研究怎么解除我们身上这该死的诅咒，在奥兰多这位家族天才出现之前，我们的成效，主要是在抑制自己的情感之上。”
一边说着，艾莲娜一边拿出一根金属管来，摆到了武墨他们的面前。
“这个就是情感抑制剂，只要注射进去的话，就会暂时抑制自己那种即将暴走的情绪。”
武墨拿起那根注射剂，好奇的打量了起来，只是这个密封和能源罐差不多，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眼见的自己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了，武墨就把它，还给了艾莲娜。
“那奥兰多呢，奥兰多，是怎么回事？”将自己手里的情感抑制剂还给了艾莲娜后，武墨好奇的问道。
“他是一个天才，绝无仅有的天才，前面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家族深受这种不是剧烈燃烧，就是一片死寂的两极情感状态困扰，我们已经确认了那种情感死寂的状态是将自己献祭给了欲望女士，但是...”
“但是？”武墨皱眉。
“但是，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将自己亲人的灵魂，从欲望女士的手里夺回来!至少要能救下那些情感正在一步步缺失的人！所以，整个维尔纳斯家族，不，或者说整个色克斯种族里，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刺激人，让人重新拥有情感的药物，在奥兰多诞生之前，我们做出来过，但是收效甚微，不过当这位天才横空出世后，他几乎...几乎就是做到了...”
武墨和安题凌彼此对视了一眼后，武墨小声问了一句：
“霍尔马斯蜜糖？”
“没错！就是那该死的鬼东西！！！你们是没有见到过，当那东西给一个情感已经死寂了的人喂食之后，看到对方对外界的刺激起了反应，究竟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情，只是我们都错了，错的离谱！！！”
“那个东西，会直接刺激的正常人进入那种情感极端状态，甚至打破了其他种族那种苛刻的情感先决条件，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只要服食了那种东西，也会直接进入到了情感爆发状态！！！进入可以被欲望女士食用的那种状态...”
“欲望女士从来没有放过我们...”
“也没有放过那些被她吃下去的灵魂...”
“祂只是用奥兰多的手，继续散播绝望罢了...”
“继续散播让我们恐惧的绝望...”
艾莲娜垂下了头，安题凌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
她应该...是在哭吧...
武墨完全可以想象，这到底是一种何种的恐怖东西了...
以前还主要是在色克斯种里流传的那种问题，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扩大到了各个族群里去了！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个霍尔马斯蜜糖，就是属于那位欲望女士的神恩，而且，要比那个什么腐烂疫疾的神恩隐蔽性更强， 更容易生产，更容易被获得！
想象一下，一个几千人口的小镇之中， 要是有那么几个人服食了那种霍尔马斯蜜糖而导致自己被献祭了，他们要是只是一常普普通通的献祭，可能还是最好的状态，要是里面万一有一个发展成了神性污染的状态，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在他的那场献祭仪式上，他的许诺...他的许诺就是献祭上他最热爱的家族，以及...以及最疼爱的侄女....”
说到最疼爱的侄女时，艾莲娜有点扭捏了起来。
不过武墨和安题凌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最疼爱的侄女，是谁了，不过其中的细节，不便继续追问就是了。
“你们不了解他，一点也了解那种状态下的怪物，到底是怎么的一种东西！我甚至都能明白他在这边隐忍了这么久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想看到我绝望！他就想看到我看见他时，绝望的样子！！！那种家伙...那种家伙...”
艾莲娜的声音，又开始不停地颤了起来，以至于武墨不得不怀疑，她会不会一会儿就可能死机了。
不过艾莲娜还算反应及时，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对的时候，赶紧给自己，注射了一剂情感抑制剂。
“艾莲娜...”
看到那一剂情感抑制剂落在了艾莲娜的胳膊凹槽内后，安题凌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们合作吧。”
第四十六章 来自于乡下的气人少女
“唉…世事艰难啊…”
等到终于赶上空艇之后，泰贝莎找了一个靠栏杆的位置，一边握着自己从杰弗里那里弄来的《圣徒语录》，一边望着下面的空港，终于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杰弗里过来之后，正好听到了她的抱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又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说？”
“主教大人，您一直都是过的这种生活吗？”泰贝莎望着杰弗里，有点无奈。
“怎么这么说？”杰弗里有点不明所以。
“奥尔特王国和沉重之渊地区没有贸易往来，所以我们要坐空艇直接先到这无镜之庭的空天城来倒班次对不对？”
“没错啊？怎么了？”
杰弗里还是不是很明白，这个小刺头又想说什么了。
“奥兰特王国的空港到无镜之庭空天城的空港一天只有一个班次，还定在八点半检票，空港规定我们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进检票口检票登艇，所以我们至少要在七点前到达空港，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四点的时候起床啊...”
“因为我们坐公共马车从王都到奥兰特王国的空港就得一个半小时，你要是不想堵在路上的话，就得错开六点到七点的那个交通高峰。”
“那也可以五点起床啊，五点起床，一个半小时后六点半到达空港，还剩半个小时，都可以休息了！”
“太天真了！！！”
杰弗里一下夺过了泰贝莎手里的《圣徒语录》，照着泰贝莎的脑袋就给她来了一下，只是杰弗里这种故作亲昵的行为，并没有给泰贝莎带来丝毫的触动，泰贝莎依然望着下面的空港，毫无波动。
杰弗里有点尴尬了，只能不好意思的，顺着解释了下去。
“你是要给自己留出一定的时间来处理突发状况的，我跟你讲，万一你把时间安排的这么死，中间遇上了邪教徒搞破坏，你是处理还是不处理？时间安排的这么死，不处理可能会有人死去，处理了可能赶不上空艇班次，结果得等到明天，往最坏的地方上讲， 自己即将去的那个地方，万一有更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呢，因为你这一次没赶上，他们可能...可能...”
杰弗里没有再说下去。
泰贝莎回头望了他一眼，继续转头，望向那下面的空港。
“主教大人，您就不能找点特殊的方式赶路吗？我以后要是接过了您的位置，难道也要像您这样辛辛苦苦的赶班次吗？太平平无奇了...”
“吾主赐予你的荣光，你不是要你拿来在人前炫耀的！”
当然，杰弗里后面也有一句话，那就是我可以就近找一些跑的比较快的低等种之类的存在控制他们，那样赶路的速度其实也不差，只是这种话， 现在还不能和泰贝莎说。
这个泰贝莎，两天前早起赶奥尔特到空天城的空艇班次这件事都被她给记到了现在，再说什么，她还指不定要抱怨什么呢。
“吾主啊...”泰贝莎翻了个身，仰起头，望着天空。
脑袋里，就突然想起赐予自己血肉的那个帷幕人来，因为...
要快到了星期五了，悲。
这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女来说，简直就像是每周五的周总结，大boss要看她的周工作汇报一样，想想都感觉到痛苦，尤其是在她真的学不进去，没啥成果的情况下...
单单是坐空艇到这号称是希望之城的无镜之庭，他们就花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在空艇的旅途上，泰贝莎哪有心思学习，自己手里那本厚厚的铁页《圣徒语录》，一页也没有看下去，也就在打两个想要对她无礼的人时好用一些，“梆梆”的，一下一个，让泰贝莎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了。
“啊...小岛飘过来了...”就在泰贝莎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型的空天岛，飘了过来，落在了泰贝莎的视界范围之内。
杰弗里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着那座岛屿。
此时此刻，那座岛屿之上， 正在有电磁铁轨向着这边的空港岛屿上延伸过来，只要它们对接成功，就会有大量的货物集装箱，直接走电磁轨道，被输送到那个小岛内的货物站之上，比用人力去搬运，便捷多了。
“主教大人，我们作为曦月女神的人，来到这无镜之庭，真的没关系吗？”
“主不在乎。而且，也是有一些势力和我们的曦月女神保持着较为良好的关系的，无镜之庭就是其中一方， 还有一方则是贤者圣域那边。”
“诶？贤者圣域也和咱们的关系挺好的吗？！？”泰贝莎被吓了一跳，因为那个地方好像和这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是的，一直都有交流，只是交流没那么频繁罢了，我们的曦月庭在那边还有分部，常年驻守的，其实主要还是贤者圣域那边担心自己的学者们乱来，胡乱研究，你要知道，关于溃烂之伤的神恩，很麻烦的。其实机魂教那边和我们的关系也不错...”
“怪不得亚尔维斯地区还能允许曦月女神的信仰存在，那边可是经常就能见到来自于无镜之庭的军事顾问什么的，上一次见到这种空天岛是什么时候来着？黑压压的一座岛屿压下来，上面好多好多的武器...”
话题，似乎又开始偏了。
杰弗里有心想要换个换题， 不希望泰贝莎再回想到以前了，只是还没等到杰弗里想出什么来，泰贝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其实只是因为我们曦月庭太过于弱小，对人家起不到什么影响吧， 自己针对的敌人又一直很单一，就是溃烂之伤那种家伙，所以人家才没把我们当盘菜，允许我们在他们的领土上发展...”
这个家伙！！！
杰弗里感觉自己的青筋跳了一下，拳头都捏紧了！
“主不在乎。”
“但是主教大人你不在乎吗？看到这么一群人明明占据了最靠近阳光的位置，但是却不是光的子民，不信奉光，这种事情想想，怎么想都怎么难以忍受啊，是我我可忍不了，这片土地，应该就是我们的，用来做我们曦月庭的总部，实在是太完美...”
“泰贝莎！”
杰弗里双手，使劲抓住了泰贝莎的胳膊，力气之大，令泰贝莎吓了一跳，泰贝莎猛然间从刚才那种“随便讲讲”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望向杰弗里。
不妙....
杰弗里现在的表情，好像...
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种可以引起两个宗教的对立与战争的言论，请你不要在这么说了，尤其是在这片无镜之庭的土地上，明白吗？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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