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悠穹
不是天悠想多想，是洛倾君对他的转变实在太过惊人。初见时不顾大雨，向自己表明奴隶的身份，再遇时不惜用自己生命的代价也要和凤舞城同归于尽，森林中的宠物模样，到后面，甚至想让自己骑在她的背上回到祈圣。
而刚刚回到祈圣之后，不过数个时辰的时间，便让这个小女孩在私人领域中准备这一系列的具有强烈暗示意味的‘道具’……
而就在天悠深入思考的时候，一旁的女孩直接坐在了天悠旁边的石块上，柔荑托着香腮，眸光迷离的看着天悠，两只白嫩嫩的雪足无意识的摩挲着。
这时，天悠眸光稍稍一动，看着这个小女孩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之后，暂且放下了洛倾君的事情，暗叹一声，露出柔和的笑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没有名字，弑道院的同伴们都叫我灰儿。”
“弑道院？”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着一股违和感，当察觉到女孩无神的眼眸中只有下意识对他容貌的痴迷，没有任何其他感情之后，天悠立马察觉到了违和感的来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能被洛倾君亲自下令，并处理这种‘情趣’事物的女孩，在祈圣帝国之中应该也有很高的地位，虽说感觉有些不适，但这样的身份不应该没见过‘圣君’的雕像。
若见过圣君雕像之后，没理由只对自己是一副这样的姿态。。
“不知道。“让天悠疑惑的是，灰儿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眸光再一次迷离起来：“我只是觉得你，特别好看。”
“灰儿只是负责杀人，其他的，灰儿不管。”
“……”这个回答又让天悠有些不知如何往下接了：“既然如此，你难道不应该先是怀疑我的目的么？在女圣的私人领域中，可是凭空多出了一个男人哦。”
“不想。做不到。”灰儿的眼眸一亮，微微轻笑起来，巧笑的唇间一枚可爱的小虎牙闪动着皎白的玉光：“你太好看了，下不了手。”
说完灰儿看了看远处，在转身面向天悠：“现在，陛下还没有回来，如果你是无意间闯进来的，那边有个通道可以离开。”说道这，她将自己补满鱼的袋子递向天悠：“如果你饿了，这些，给你。”
天悠：“……”
“如果这些不够。”灰儿见天悠不动，还以为是这些东西不够他吃：“你可以先离开，等我，我这还有几件刑具没有安排好。等安排好了以后，我带你去家里拿东西吃。”
“……还有什么？”
“吊架，人柱椅，封祈石，这三样。”
“封祈石？”
“对。”灰儿像是和天悠关系十分亲密一样，老老实实回答着天悠的问题：“这是弑道院独有的产物，在对祈修用刑的时候，为了让其感受最大程度化的痛苦，达到目的，必须要用封祈石将其全身祈力封印，好直接接触皮肤。”
“因为陛下要的封祈石的等级太高，所以需要准备。”
“……”
好了，这下天悠彻底确定这些所谓的‘刑具’是为谁准备的了……
但天悠真的不能理解， 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洛倾君会做到这种地步。突然得到自己的认同，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啊。
天悠不知道，洛倾君在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有些女人通过奉献自己的身体，有些女人通过奉献自己感情，从而得到男方带来的安全感。
洛倾君也是如此，她想在天悠那里得到安全感，知晓天悠身份的她，自然不会最开始就奢望天悠能够接受她的纯洁。所以，她想让天悠亲手让她的身心完全臣服，也就是说亲自调教她通过另类的一种接受，来给予她一定的安全感。
“大哥哥，你很好奇嘛？如果好奇的话，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用了。”
“哦，那大哥哥再见。灰儿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若是大哥哥饿了，可以随时过来。”
说完，灰儿依依不舍的看了天悠一眼，捡起地上的镰刀，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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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圣的建筑比较倾向于中世纪的风格，每一寸土地，每一座楼房，都彰显着大陆最强帝国的底蕴，精致异常。银色的月芒洒下，铺盖在上面的，却是一层淡淡的金辉，若隐若现，配上远处隐约传来的悦耳祷告声，歌颂声，衬的这里仿佛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天堂一般。
天悠站在最中心的城堡上，看着视线中无比美丽的风景。不言不语。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天悠……是个错误的存在。因为他有着凌驾一切的美丽。
不管是一心朝圣的圣女，不管是冰心冷漠的冰仙，还是一心之中只有权力的智者。在他面前，全部变成了一心向着火光的蝴蝶。
就因为如此，天悠被动的接受着一个又一个天女的示爱，直至现在，这看似平静的美丽背后，其实交杂着诸多的暗线，而这些暗线在不久之后便会全面爆发。
大陆五国——其中，三国的帝王皆是爱慕着他——
他懂，但却无法阻止。
叮铃——叮铃——叮铃——
在这圣洁高贵的美景中，一阵阵如同风铃摇曳而产生的声音徐徐传来，从远到近，那声音清脆悦耳，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却是夹杂了那么一丝旖旎的情欲。
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铃摇曳的……而是上等的镣铐摩挲着地面传出的声音。
“来了么……”
天悠暗叹，缓缓转身。果然，在他的背后，此时跪伏着一个垂眸，看不见神情，娇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微微而颤的绝**子。
第343章 宣泄
夜晚一下子变的很静，月光不再耀眼，就连醉人的夜风也仿佛消逝不见。
跪在天悠身后的女子很美很美。有着嗅过书香的鼻，有威令四方的唇，有权倾天下的手，还有着妙曼如妖的身。
褪去了代表着圣权的金色衣裙，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素白色下摆带着零碎缺口的裙子，天悠知道，这是囚裙。
踏在巅峰之上的精致玉足上锁着一段镣铐，用于统御天下的玉手被一段粗糙的麻绳锁在胸前。
月下幻美如仙的圣洁容颜上没有修辞，没有不甘，带着那么一点不敢直视眼前少年的娇羞深深的垂下螓首，跪伏在天悠脚下，等待着，静候着。
就算天悠知道洛倾君的想法，知道洛倾君对他有着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感情，但现在，当看到洛倾君以这样的打扮跪倒在他面前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却比任何时候的都要强烈。
虽是囚裙，但她的美并没有因此逊色半分，相反，圣洁高贵的气质，配上囚服，铁制的链铐更让她多了一丝异样的虐意美感。
她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这隐隐的金芒之中，柔和的金光沿着她的赛雪欺霜的肌肤流淌，勾勒着锁骨两条润泽无比的半弧，顺着她胸前的峰峦完美的弧线滑下，滑过她的腰肢曲线，一直到她丰润的大腿——
“东西……带来了吗？”
天悠全身上下，都充盈着他此时不想充盈的火焰，虽然他没有祈魔女皇那样的施虐欲，但眼前的洛倾君实在太过勾人。
洛倾君润泽的香肩轻颤，巍巍的抬起金眸：“主人……到了现在……您，您的第一反应，还是那个此时对您根本不重要的容器么……？”
等待的红晕渐渐消散，那螓首之上，此时，是天悠看不懂的幽然。
“不，那很重要……”天悠视线低垂，没有敢与洛倾君对视：“若不说情丝，找寻容器，就是我在这个大陆上唯一的目的。”
天悠的红颜都是祈圣大陆中的顶端美人，但这却并不是他主动追求得来，而是被动接受。之前也曾说过，在这世上，目前，唯一能真正让天悠付出一切的女人……只有银华。
洛倾君螓首高台，目光幽幽，似乎想透过天悠肉体看清他的内心：“主人，您告诉奴家……您之所以这般寻找容器的目的……是不是想为修罗杀神制造躯体？”
天悠：“……”
“奴家不傻……但奴家依旧不敢相信……因为根本不可能。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两种完全相驳的力量的宿命只有激斗……事实也是如此，混沌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您和修罗杀神的那一战。一直被万生崇拜信仰的您又怎么可能和她有联系。”洛倾君依旧跪在地上，伸出被紧紧捆绑的双手想去拉扯天悠的衣袖，却顿在了半空之中不敢靠近：“所以……奴家第一次在大陆上感受到修罗杀气的时候，用过无数种方法安慰自己。但怎么样想出一个让自己能够信服的解释。”
那双紧紧缠绕着麻绳的玉手在此时也终于颤颤的拉扯住了天悠的衣袖，洛倾君的神态在这一瞬间也同时变的无比暗淡：“排除所有的选项而剩下的结果……无论那个结果有多么荒唐，多么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真实……主人，您说……对吗？”
“唉……”天悠一声黯然的叹息，终究还是被察觉到了。也是自然——先不说银华的气息唐突的出现在这祈圣大陆上，自己之前听到银华的故事后，所做出的举动也足以让洛倾君得出答案。
“我和她没有关系这句话不是骗你。”在突然沉重的气氛下，天悠的声音也有艰涩，但唯独这一句话，说的无比坚定：“我和她……本就是一体。”
“生与死在常识中确实是两个永远的平行线，终极一生都无法触碰。但……我和她却是生死相依……”
洛倾君全身剧震，像是意识中炸开无数苍白裂痕一样慢慢的放下了拉扯着天悠衣袖的手。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随着天悠的声音剧烈的震荡。
她爱着天悠，很卑微，很卑微的爱着他，这一点母庸置疑。
但这份爱，起初是来自与对天悠的信仰转变而来。
为何会信仰？因为天悠美丽的本身，因为天悠赋予了‘圣’属性，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洛倾君说过，自己忠心的是天悠美丽本身，但是若这份无垢的美丽与那血海制造者夹杂在一起……
此时得知，其中苦痛，不堪言语、
在天悠来到祈圣帝国的这一天，是她欣喜若狂的一天，也是她这一生最为痛苦的一天。
“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的事情。也不会让你做任何的选择。”天悠眸光无比复杂的看向囚裙加身，准备在今晚将全身心奉献自己的洛倾君：“小君，你可曾想过。你口中那个人人畏惧，谈名色变的修罗为何会做出这种屠灭星域的事情么？”
“因为我。”
说道这，天悠的眸光由复杂渐渐转变为柔和：“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我并不知道过去的我在你们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若是现在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圣君，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天下大义不顾个人感情的伟人，我会哭，我会笑，我会为了某人而愤怒，也会因为一些琐事而做出根本不符合大势的选择。”
。
听到天悠的自叙，洛倾君缓缓抬起了螓首。若天悠还是以前的那个圣君，她恐怕连跪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你口中的那个修罗杀神是杀了无数人，是犯下了无数的罪孽，但是……她是为我而杀，她是为我而犯。若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就连那圣君的称号，都是她特意为我留下的东西。”
在银华陷入沉睡，在自己的实力不能发挥出来的这时，提起关于她的一切，都会让天悠痛苦不堪。
说完，天悠缓缓低下紫眸，看着脚下被绳捆索绑，双目怔然的洛倾君，轻轻的问道：
“我说的这一切，你能理解么？”
第344章 是谁
“您说……理解……”
洛倾君是个天资聪慧的女人，就算不能完全理解天悠话语中的深意，但也能够感受到其中包涵的感情。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成为圣君之后的他，因为光环太重，没有人也没人敢去深入了解圣君的过去，和圣君的诞生。
通过天悠的话语，洛倾君隐约知道了……可能是当初的天域得罪了成君之前的天悠，然后中途发生了一些无人知晓的情况之后，修罗杀神为了天悠屠灭了整个天域的强者。
洛倾君通过天悠的话语，隐约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
“奴，奴家……不能理解啊……不能理解啊……”
天悠怔然，洛倾君也怔然……后者的瞳眸之中，开始动荡起幽金的波澜，而且无比强烈，越来越强烈。
“您…您让奴……奴家如何理解……纵然是修罗杀神和您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纵然她是为了您才做出了那些举动……但是您真的理解么……理解修罗杀神做的一切么……”
那双丰润玉致的玉腿颤抖不休，娇躯也随之瑟缩不已：“天，天域之中……哪怕是一个最为微小的行星都比祈圣大陆大上十倍不止……无数这样的行星组成了星土，数百个这样的星土组成了天域……混沌宇宙中最大，最强的星域……”
“修罗杀神屠灭的……是整个三分之一的天域啊！在那场血屠中丧命的人数何止亿万……您让奴家如何理解……您让奴家怎么去理解？”
她忠心的是天悠本身，是天悠美丽本身，与他的现在的力量与身份无关。这就像是信仰耶稣的人一样，信仰的是耶稣那崇高的思想，信仰的是他伟大的品格，纵然耶稣以没有神力的形象降世人间依旧会有无数人顶礼膜拜。
但……若有一天，这些最忠心的教徒从他口中得知，地狱中最恐怖的恶魔是他的化身的时候，这些信徒的心里会如何作想?
而天悠作为圣君在混沌宇宙中的正面形象何其广泛，而银华作为修罗杀神犯下的举动哪怕是最恐怖的恶魔都比不上其万一。
即使是知道修罗杀神是为了圣君才屠灭八方，但形象的冲击下，这样的事实她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就能接受。
但……除却修罗造成的杀戮，除却修罗本身的力量。还有一个让洛倾君心魂不安的原由。
这份不安来自何处……现在的洛倾君并不知晓。
在天悠愣神间，洛倾君缓缓抬头看向他，她眼眸中的金色光芒越发暗淡，此时呈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灰金色。
她依旧跪在地上，依旧是那破旧却又散发着别样魅力的囚裙：“主人……您让奴家……如何理解……”
天悠眉头猛的一动，看向跪伏在身下的洛倾君，和苏卿恋悠的眼神不一样，以往洛倾君看向他的眼神是一种虔诚中的顺从，当然，还有那么一丝痴恋。而此时，她的眸光再无半点神色，只有黯然失魂。
仿佛心中唯一的信仰正在逐渐破碎一样无神。
“你……”天悠唇瓣微张，定在那里。他也没有想到在承认自己和银华的关系后，会给洛倾君带来这样的精神冲击。
虽然洛倾君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但平心而论，天悠是信任她的，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和银华的关系告诉她。
“是我的错，你不需要立马就能理解，之后，有的是时间去消化。”
“……”
听到天悠的话，洛倾君的双眼依旧是灰暗的金色，跪伏的娇躯依旧震荡不休。
“一个……是被万生顶礼膜拜的您……一个……是被亿万生灵恐惧的修罗杀神……”洛倾君暗淡失魂的轻念一声，闭上了眼眸，全身发抖。
在洛倾君的身边，天悠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魂正在急速的下沉，仿佛沉降向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
“……”
天悠有些明白了……有些明白圣君与修罗这两个称呼在混度宇宙中象征着什么……那其中代表的含义，恐怕是现在的天悠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通俗点来说，圣君是希望，修罗是绝望——当有信仰希望的人知道希望的背后是绝望的时候……就算隐约知晓背后的关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无法避免。
对于现在的洛倾君，也只有一种方法能够唤醒……
“洛倾君！”
天悠抓住洛倾君的一双玉手，一下将她提起，在惊慌中洛倾君抬起金眸，在蒙蒙金芒的衬托下显露出她那赛雪欺霜的晶莹肌肤。
“嗯哈……”
失魂中的洛倾君只感觉到传来心魂一股压抑的刺激，但这股刺激中又交杂着无上的**直冲她的心魄，在那一瞬间，她的玉颜之上犹如雨后的春笋，鲜嫩润红而诱人，那一刹那的**居然让她无限跌落的心魂猛的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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