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棠
得到艾蒂尔的赞美，露西亚好像很开心，但是接下来艾蒂尔说的话，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却不自由。”
艾蒂尔抿着茶水，而对面的露西亚想了想，问了艾蒂尔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赛马比赛，你会故意让薇尔莉特赢么？”
将茶水放下，艾蒂尔转过头看着奥利翁，露西亚明白艾蒂尔的意思，挥挥手示意奥利翁先出去。
“白皇后赢得比赛你会赚多少钱。”
露西亚思考片刻，对着艾蒂尔说道。
“除去其他一系列的费用，我应该能纯赚三百万布尔。”
艾蒂尔沉默良久，对着露西亚说道。
“请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我不会让那匹黑马赢得。”
看着艾蒂尔此时的样子，一向谨慎的露西亚还是对着艾蒂尔说出了自己内心些许的质疑声音。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艾蒂尔，但是......你真的有把握能战胜薇尔莉特么？”
“你有骑马的经验么？”
艾蒂尔陷入了良久的深思当中，说起骑马，她怎么会不熟悉呢，当年她骑着马，穿梭在枪林弹雨的战场当中，救了不知道多少伤兵伤员，甚至是薇尔莉特，也是她骑着马将奄奄一息的她载回来的。战场之上满是弹坑，沙袋堆砌的防线，铁刺网，以及漫天飞舞的子弹和脚下危险的诡雷，艾蒂尔在战场四年，不敢比肩那些职业的骑手，但是参加马术比赛，对她来说简直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带我去见见那匹马。”
不一会儿，艾蒂尔便来到庄园的马场之内，白皇后被奥利翁牵出来的时候，依然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高昂着马头嘶鸣着，强大的实力让它足矣蔑视这个庄园里面的一切生灵，同时，它也有着身为王者的，没有对手的孤独。
艾蒂尔缓步来到马儿面前，刚要伸出手，白皇后对着艾蒂尔抬起前蹄，似乎在警告她不要靠近，但是艾蒂尔还是缓步走来将手搭在了马头之上。
“危险！”
担心马儿伤人，露西亚刚要上前阻止，但是此时的白皇后却好像逐渐的失去了刚才的骄傲，凝视着那雪白的瞳孔，以及那按在自己头上的手，马儿慢慢低下头，选择了臣服。
“你怎么做到的？”
慢慢放下手，看着此时已经惊呆了的露西亚，艾蒂尔柔声说道。
“因为它知道，我比任何东西，都要强大。”
白色的流星
桀骜不驯，百战成事，不屈不挠，贯彻始终。
人与骏马，都有着这种精神，执着的精神。
此时的薇尔莉特还在专心的盯着烤箱里的奶酪水果派，完全不知道艾蒂尔已经开始准备审查自己的学习成果了。
艾蒂尔这次来参赛或许就是想让薇尔莉特真正的看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世界中她未知的样子。而艾蒂尔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她给不了薇尔莉特的金钱铸造的世界，已经被她尽收眼底，那么，在那场马术比赛之时，也是薇尔莉特学习结束之日，艾蒂尔已经准备好亲自来检验薇尔莉特所经历的这段时光，来给她带来的蜕变了。
其实明明嘴上说着要离开薇尔莉特，去愈合自己的伤口，但是却依然时时刻刻在看着薇尔莉特，并且在关键的时候以各种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身边，就好像从前一样，一直没有变过。
“我觉得你变了，又好像没变。”
“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你变了，你不是以前的艾蒂尔·伽德尼娅了。”
“但是我又觉得你没有变，因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着照顾那孩子的事。”
过去的艾蒂尔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她的身边，调侃她也好，开她玩笑也好，甚至抱她一下都可以......但是现在，虽然露西亚知道继续这么做的话艾蒂尔肯定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艾蒂尔此时给人油然而生一种敬畏，和疏离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渺小，渺小到如同尘埃一样，但是有和没有，这两个概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即使渺小到尘埃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是错觉么......”
露西亚注意到自己的脚下长出了一棵小苗，在这偌大的训练场，到处依旧是枯黄的，毫无生命迹象的痕迹，在刺骨的冷风下，激荡起一片肃杀气息，四季轮转，生命有着繁盛，也有着衰败，露西亚看着自己脚下的嫩绿的小苗，虽然乍一看一片枯黄，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脚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刚刚从泥土中萌发的崭新生命。
露西亚有一种感觉，这些生命是艾蒂尔来了之后，立刻就悄然出现的，这种感觉无比的强烈，即使内心觉得它不太真实，但是这种直觉时时刻刻都在她的心底中激荡着，因为眼前的人就是生命的代名词，奏响着新生的乐章。
“第一次骑马就不带护具么？”
似乎没有听见露西亚的问题，艾蒂尔闭着眼睛，将脑门贴在白皇后的头上，白马似乎感觉到了艾蒂尔那足以震撼人心的精神与对待自己的尊重，没有任何动作，任凭艾蒂尔贴过来，一人一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进行一场互通心灵的交流，和沟通。
露西亚不想打断这个安宁的场景，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艾蒂尔牵起白马的缰绳，此时的白皇后也是十分配合，完全任凭艾蒂尔给它套上马鞍。
“我还是得提醒你，白皇后摔伤过七八名骑手了。”
没等露西亚说完，艾蒂尔腾的一下跃上马背，对着露西亚说道。
“因为你们没有把它当成伙伴，当成朋友，甚至是战友。”
“你们也没有把它当成一名真正的女皇。”
说罢，一下将那嵌满宝石的鞭子扔了下来！鞭子直直的摔落在地，上面镶嵌的珍珠玛瑙被这一下磕碰四散的到处都是。
“鞭子就是鞭子，即使珠光宝气，也是鞭子。”
“你们会用鞭子，来对待一名女皇么？”
艾蒂尔拉动缰绳，与此同时白皇后前蹄向上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怒吼般的咆哮！此时的她抓着缰绳，对着胯下骏马说道。
“自由的跑吧。”
白皇后载着艾蒂尔如同闪电一般飞奔出去，眨眼间便已经跑到了几十米开外，马鬃随风飞舞，如同白色流星，露西亚似乎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跟不上白皇后跑动的速度，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白马穿过冬风的破风之声！以及四蹄交替踩踏而出的，属于女皇的舞步！
“帝王起舞......”
艾蒂尔骑着骏马飞驰在训练场上，但是白皇后却看向栅栏外，更广阔的的世界，艾蒂尔似乎理解了它的意思，双腿一蹬给了它肯定的答复！白马嘶鸣一声，飞跃栅栏，载着艾蒂尔向远方飞奔而去！
奥利翁刚要阻止，但是露西亚却抬手拦住了他。
“小姐，咱们的冠军赛马被......”
“稍安勿躁，奥利翁先生，她会回来的。她跟我们不一样，那匹马被她视作战友，”
看着如同白色闪电的骏马，露西亚不仅开始替薇尔莉特担忧起来，就凭她，和那一匹屡败屡战的黑骑士，真的能打败，拥有不败神话的栀子女皇么。
“如果黑骑士的腿再次折断，那么结果就不用我来说了。”
露西亚转过身去，看着刚刚离去的厨房的方向，她不知道薇尔莉特要怎么做，至少如果她是薇尔莉特，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举手投降，这样还能保留一些尊严，至少不会输在赛场上。
自从一开始，露西亚就没有对薇尔莉特的胜利抱有任何希望，因为第一次的代笔，薇尔莉特和艾蒂尔给她带来的巨大反差依然历历在目，她不知道薇尔莉特要怎么赢过艾蒂尔，就像黑骑士如何赢过那高贵的女皇。
“我该不该提醒她一下......虽然我答应过艾蒂尔保密了，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
伴随着铁蹄践踏之声，身骑白马的女孩越过围栏，当她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随着缰绳一拉，白马立刻人立起来！艾蒂尔跨坐在白马之上，好一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此时的露西亚不仅感叹道。
“原来这就是伤兵看到艾蒂尔的视角么......”
“真是令人震撼啊......”
奶酪水果派
“今天露西亚女士不在，就由我，来当你的老师。”
露西亚跑去看艾蒂尔骑马的时候，自然无法给薇尔莉特授课，那么这一次的课程就交给了欧丽莱本家族中的其他贵族。
今天来教授薇尔莉特的老师看起来十分严厉，表情严肃，和薇尔莉特都是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的人，不过和薇尔莉特比起来，如果说薇尔莉特是平静如水的表情，波澜不惊，那么这位老师的表情就显得尤为严肃，无论什么时候，都皱着个眉头。
“我叫爱尔兰登·阿尔仙尼露。”
“今天我来教你跳，女步。”
薇尔莉特立刻立正站好，对着面前看似无比严厉的老师说道。
“是！教官！”
此时薇尔莉特像是军人的样子似乎很受爱尔兰登的喜欢，因为这位老师的丈夫就是军官，自己也是军旅世家。
“你当过兵？”
“是！”
薇尔莉特摘下自己的手套，对着面前的女人说。
“我在战争中失去了手臂。”
“那么你是英雄。”
“我不是英雄。”
听到对方的褒奖，薇尔莉特说道。
“我不够资格成为英雄。”
爱尔兰登慢慢上前，牵住薇尔莉特的手，本想要像绅士一样将手搭在薇尔莉特的腰间，但是依旧是被薇尔莉特拒绝了，不过女人并没有恼怒，对于她来说，懂得拒绝别人，是一件很帅气的事情。
“上过战场的，都是英雄。”
“这是我的丈夫曾经告诉过我的话。”
随着音乐响起，两人慢慢挪动着步子，薇尔莉特好几次踩到对方的脚上，而女人虽然表情依旧严肃，却包容了薇尔莉特不断犯错误的行为，毕竟对方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你为何来这里学习，而你又如何让这里所有人都为你服务的呢？”
“毕竟像露西亚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孩，给予如此大的权利，更不可能一对一的教你做事。”
“她是个刻薄的人。”
薇尔莉特沉思良久，她知道露西亚对自己如此不是自己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艾蒂尔长官。如果当面问露西亚的话，露西亚的回答或许是这样的。
“我只是羡慕你。”
此时在赛马的训练场内，露西亚对艾蒂尔也是这样说的。
“羡慕你可以自由的活着，想要去哪里，都可以。”
“只能说是不同的命运吧，有所得便有所失去，我得到了锦衣玉食，得到了富贵华丽，但是失去了所谓自由，一生都不能为自己而活着......而你可以为自己而活，但是你确不得不面对生活的压力。”
“这就是你我不同的生存方式吧。”
露西亚本就是事务繁忙，但是此刻她却愿意延后自己的一些要做的事，看着艾蒂尔骑着白马，肆意的驰骋在跑道之上，越过围栏，跨过阻碍，自由自在的奔跑着，追逐着风，与金色的枯叶起舞，追逐春的脚步。
“真美。”
艾蒂尔拉住马匹的缰绳，白皇后慢慢停下，只见她潇洒的飞身下马，随手拿起一根胡萝卜当做骏马的奖励。
“为什么你只想看着。”
艾蒂尔来到露西亚面前，此时的露西亚是蹲在地上的，艾蒂尔也慢慢提起裙摆，坐在露西亚的面前，两人视线平视，以一种闲聊的语气，艾蒂尔对着露西亚说道。
“你可以追逐自己的自由，而你只是需要失去一次比赛。”
艾蒂尔说完，忽然把手伸进露西亚的口袋里，露西亚此刻脸色一红，她不知道艾蒂尔想要做什么，脑海中只是回响着，艾蒂尔左手那柔软温暖的触感，隔着衣服，在自己的肌肤上游移着。
“呐，这是什么。”
忽然从露西亚口袋中拿出一物，而露西亚看到这个东西顿时脸色大变，原来艾蒂尔手上拿的是一个信封，信封中写着露西亚想对自己的爱人约瑟夫说的话。
“还我！”
“为什么不寄出去。”
“我.....！”
露西亚红着脸抢过信封，赶忙塞给奥利翁，让他帮着自己把这封信锁进保险柜里面。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道这场比赛的意义是什么么？”
“这种比赛可是欧丽莱本家族生意的命脉之一，如果我缺席这场比赛的话......”
艾蒂尔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说道。
“那又怎么样？”
“偌大的比赛，失去你，就不能运行了么？”
看着那封信，露西亚思量许久，似有万千心绪，最后却只是化作长叹一声。
“这封信，我没有叫薇尔莉特帮我写，虽然放着那样一个优秀的自动手记人偶而不用显得我很蠢，但是我想用自己的话写给约瑟夫来听。”
“我觉得，我自己写出的东西，才能表达出我自己最真挚的心意，和感情。”
两人回到露西亚的办公室内，艾蒂尔坐在椅子上，舒展着因为骑马而稍显疲惫的腰肢，即使是在冬天，艾蒂尔头上的栀子花依然在盛开着，露西亚倒是因为可以在冬天看到这样的花卉而开心。
“尝尝这个水果派怎么样？”
将奶酪水果派放在艾蒂尔跟前，艾蒂尔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
“吃起来怎么样？”
面对露西亚的疑问，艾蒂尔只是耸耸肩，说道。
上一篇：大秦：开局酒剑仙传承弃武修仙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