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要小心一点啊，不然气球又会飞走的哦。”
“嗯！那，仙女姐姐和老爷爷再见！”
小女孩这么说着，拿着气球欢快地跑掉了。那个老人转而看向立香，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那长得扎了条辫子的胡子。
“仙女吗……确实有颗仙女一样的心呢。看起来几位似乎是迷路了？”
这么说着，老人看向跟着立香跑过来的其他几人。
“几位看起来有些劳累，要到我那里去坐坐休息一会吗？”
老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似乎在卖饮料的摊位。
“我对这条街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要是几位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的话，我也可以代为指路。”
■纽约唐人街·流动饮料摊位【新符水】
虽然这个机人支配人类的特异点对立香等人来说，是个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是【所有人都是敌人】的特异点。
但谁让立香等人不认路呢？
总之，他们几人还是跟着这个神秘的老人去了老人的摊位。
老人摊位的招牌上堂而皇之地用中文和英文写着【新符水，你未曾体验过的全新品味】这种不知所谓的广告词，让立香想起了之前老人给那个小女孩腿上贴纸符的事。
“那张纸符上全是药材的味道。”
立香看着招牌开口说道，
“那个实际上是膏药？”
“呵呵，被你看出来啦？不愧是仙女啊。那不过是如同将苦涩的药丸裹上糖衣一般的旁门左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用来更好地治病救人的技术都是左道的话，世界上哪还有正道啊。”
穿越者少女笑着反驳道。
把膏药制成纸符的样子，不得不说实在是有创意。
“……哈哈，说得也是，救人之法怎可能是左道呢？”
老人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几位看着面生，莫非是旅行者吗？”
立香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在不同特异点之间旅行的人，当然是旅行者了。
“老人家，您刚才说能为我们指路——”
“哎呀，别那么急嘛年轻人。我们能在这时候相遇也是缘分，稍微陪我聊聊天怎么样？”
然后，老人从作为摊位的流动餐车下面掏出了几个像是奶茶杯一样的大杯子。
“也不会让你们白聊的，我可以请你们喝符水，这可是这条街现在最流行的饮料了……虽然我本来也是免费发的。”
16.有关于推卸责任的方式
■唐人街·【新符水】流动摊位
“稍微和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怎么样？我可以请你们免费喝符水——虽然这符水本来就是免费的。”
“用免费的东西请客什么的很微妙欸……虽然这么说，不过这摊位本来就是老爷子你的，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说着，立香看向神秘老人从柜台底下拿出来的大塑料杯。
那是奶茶店或者果茶店之类的地方很常见的大杯子，老人拿出来的几个杯子里装的也是如同奶茶或是果茶的有色液体。
看着那几个杯子，立香下意识眨了眨眼。
“……总之，先忽略为什么是符水这个问题……符水我没记错的话是用纸符冲的水吧？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只是奶茶和果茶欸？”
“时代在进步嘛，符水当然也要进步了。那种纯粹符兑水的符水现在的小孩子哪还喝得下去，当然要加点味道了。”
一边这么说着，老人一边把几杯味道不同的符水放到立香四人面前。
“小孩子们可是很喜欢的哦，新符水。柠檬味和橙子味是最受欢迎的了，不过港式奶茶味喝的人也很多就是了。”
立香拿起放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饮料举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居然还真的有张纸符。在有色的液体中旋转的黄色符纸——别说，还挺好看的。
“结果还真是符水啊……所以，在饮料里面放纸符有什么意义吗？”
“我这符可不是普通的符，这实际上是我以前研究出来的药水冲剂。”
“就像板蓝根颗粒那样？”
“对，特地做成纸符的样子……用现在的说法，好像是叫安慰剂效应？总之就是那种东西吧。”
这么说着，老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百姓真的很厉害啊。只要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就连绝症都能撑过去嘞。就算没有药材，一张纸符一碗水有时也能救人一命。”
“……所以这奶茶的本质是板蓝根奶茶吗？”
立香把符水放了下来，忍不住这么吐槽了一句，
“听起来就像黑暗料理一样，这里面的纸符是什么药啊？”
“都是些调理身体的药，就比如说这杯桃子味的符水。”
老人指着其中一杯符水说道，
“这杯可以疏风散寒，解表清热，理气中和，润肠通便啊。”
“……等等是不是混进去了个很怪的功能？”
“还有这杯百香果味的符水，它能解表化湿，美容养颜，调心降火，润肠通便啊。”
“所以说果然混进去了个很怪的功能啊喂！”
“再比如说这杯柠檬风味的，它能止咳平喘，护喉利咽，生津补气，还有——”
“润肠通便是吧？”
立香叹了口气，趴在了流动车架上，
“这种低俗笑话早就不流行了啦……”
“在小孩子间意外很火哦？”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立香想起了自己刚去教会的那段时间。
虽说立香有着特别的天赋，但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当了代行者的。实际上，她最开始的工作是教会孤儿院的修女……助理。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呢？在小孩子间低俗笑话不知道为什么的很流行，大便赶跑魔族的故事能让一群笨蛋小鬼意义不明的欢呼起来。”
“哦？仙女也带过小孩吗？”
“有在孤儿院工作过。”
“那么。”老人放下一直在摆弄的符水杯子，抬头看向喧闹的人群，“你觉得这条街怎么样呢？旅者啊。”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哈哈，这就是谬赞了，这里哪比得过桃源乡啊。”
老人看着街上跑来跑去的孩子们和全都面带微笑的大人，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这位旅者，你知道黄天吗？”
“……黄巾军的口号？”
“不，是梦。”老人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反抗。但漫无目的的反抗是没意义的，反抗就得有个领头的，还得有个终点。”
“那就是黄天？”
“啊……不会饿死，冷了有衣服穿，不必打仗，能好好活着。活不下去的大家想象了这样一个世界，然后给了这世界一个名字——【黄天】。只是个这样的梦而已，既渺小又不够有气势。”
立香下意识的开始重新看向整条街道。
如同童话故事一般的街道，这幻想也曾是许多人赌上性命也希望能看上一眼的梦吗？
“……有个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践踏他人的梦的恶人这么说过，这个世界没有梦和未来。”
少女抬头看向面前的老人，
“为什么这里没有机人？”
“机人啊……机人是个厉害东西啊。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不需要你费任何力气就能帮你做到你做不到的事。但怎么说呢？不管是谁当皇帝颁布什么样的法，百姓【怎么活】还是应该自己选吧？”
老人呵呵笑着，看向立香等人。
“那个坏人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确实没有梦和未来。但是，幻想的权力还是谁都有的。”
这么说着，他抬手指向某个方向，
“几位想去杂斧会的话就往哪走好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你们就去吧，去做该做的事。”
■纽约·唐人街
在奇怪的老人为立香等人指了路后，立香等人也离开了老人的摊位。
等走到已经看不到新符水摊位的地方后，麦克斯韦妖突然出声道：“御主，刚才那个老人就是——”
“就是杂斧会的从者对吧？”
立香头也不回地这么说道，
“然后，名字是张角。”
“……欸？御主你怎么知道的？”
立香叹了口气。
“黄天都说出来了，而且我们可没说过自己想要去杂斧会，还有那个符水饮料。这种情况下，猜不出来那才有鬼呢。”
这么说着，立香看向一旁拖着箱子的芥雏子，
“芥前辈应该也知道？”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病死了的仙人，几千年时光都没出现过几个。”
在芥雏子说完这些后，立香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那个老人摊位的方向。
但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了，自然是看不见那个符水摊位的。
“张角同意了哥伦布的说法，他也说这个特异点没有梦和未来……”
说到这，立香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这条街不就只是连黄粱一梦都算不上镜花水月吗？大贤良师。”
■唐人街·杂斧会总部
按照老人——张角指的路，几人很快就找到了杂斧会的总部。
杂斧会的总部是一个蛮大的建筑，这建筑有整整三层高而且还带着小阁楼。
几个杂斧会的成员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他们大概就是杂斧会的门卫。这些门卫身上并没带斧头，反倒是胳膊上缠着黄色的丝巾。
在已经知道之前见到的老人就是张角的情况下，立香也明白了这些杂斧会成员身上的一模黄到底是什么。那想必就是张角的标志物，也就是黄巾。
杂斧会的成员不带着斧头却带着黄巾，看来要么杂斧会已经是张角在管事了，要么杂斧会的成员敬爱张角敬爱到随身带着黄巾。
大家把斗篷脱下来递给了麦克斯韦妖，芥雏子也在经过艰难的思考和抉择后暂时将安置项羽的箱子交给了麦克斯韦妖。
麦克斯韦妖几乎没有战斗力，但擅长科学的他在这个机械都市中却又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于是大家就制定了作战计划，这作战计划具体来说就是【如果没必要让麦克斯韦妖出场，那就在开打前先给麦克斯韦妖整个安全空间让他待着】作战。
本来立香等人其实是准备把守门的门卫先给解决掉的，但没想到即使立香等人当着他们的面把斗篷脱了他们都没有打过来的意思。
不仅如此。
在立香等人表现出要进杂斧会据点的态度后，两个门卫居然主动帮他们打开了门，甚至还摆出了欢迎光临的架势。一条长长的地毯从门内滚了出来，整的就好像立香等人是在参加什么高大上的舞会。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天公将军和老大吩咐下来的。”
其中一个门卫出声回应道，
“几位就是迦勒底的人吧？天公将军和老大吩咐了，如果你们来了那就不要阻拦直接请你们进去。另外老大还要我提醒各位，他在这扇门后面设了埋伏，打算拼死一战。”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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