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燕青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英灵什么的大概都是自己在白日发梦。
他又走了几步，走到半山腰的一个风景很好的大平台上后，总算想起了这条山路自己为什么这么熟悉。
“哟！燕青，怎么如个厕还花那么长时间啊？！”
“不会是喝不动了，随便找的借口吧？”
“哈哈哈哈……”
他看着眼前这群学名土匪的家伙，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梁山伯。
31.白日做梦
■【Archer】·比利小子
于是，牛仔们纵横西部的时代过去了。
新开拓的边境之地被纳入国家的管辖，赫赫有名的亡命之徒们不再是什么明星，而作为普通的犯罪者被逮捕。
今年，曾被称为比利小子的男人，亨利·麦卡蒂，今年已经41岁了。
亨利的生活作息很健康。
每天早上六点会准时起床，晚上则会在十一点之前准时睡去。虽然不至于每天晚上做柔软操喝热牛奶，但总之亨利很健康。
曾经被称为西部的地方在最近这十年的变化实在很大。
黄土路很少能看见了，比过去流行的木质建筑要结实很多的建筑一栋一栋的拔地而起。拥有一片牧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某种特权，马匹也不再是最主流的个人交通工具。
今天亨利早早的就出了门。
他的朋友派特·加勒特在最近升职成为了警察局长，他是去和其他朋友一起为他庆祝的。
“哟！亨利！”
“再表演一下那个吧，就是那个！”
亨利是镇子上的大明星。
他过去纵横西部的那段人生成了创作者们最钟爱的题材，亨利的名声甚至传到了海的另一边。镇子上的每个人都为认识亨利感到自豪，亨利不管去镇子上的什么地方都能引起一阵欢呼。
“哇，你手气也太好了吧，酋长！”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吧！”
就在亨利买了礼物，告别过于热情的店长悠闲地走向派特家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望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地看见了自己的熟人——杰罗尼莫。
说起杰罗尼莫，他可是个传奇角色。他靠着区区35人的骑兵就打赢了美国的精锐部队，整整七次。依靠自己的力量，迫使当时的美国政府不得不将杰罗尼莫的故乡变成印第安的特别行政区，并为印第安一直以来的损失做出了赔偿。
这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亨利也是意外认识他的，当时的亨利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他成了朋友。
杰罗尼莫刚才是在打扑克。
这是他领导的印第安终于从美国手中夺得自主权，他本人也总算闲下来之后逐渐养成的小爱好。
杰罗尼莫打扑克的技术很好，而且还很会说话。大家和他打扑克从来都不会出千，他自己也不会。在单纯比技术的扑克游戏中杰罗尼莫还重来没输过，但大家还是喜欢和他玩，因为有趣。
“不了不了，今天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各位，愿大地祝福你们。”
杰罗尼莫笑着拒绝了周围这些牌友那强烈的【再来一局吧】的愿望，这些牌友们倒也没太过纠缠——他们是尊敬杰罗尼莫的，所以才想和他打牌。
站起来的杰罗尼莫刚好看到了提着礼物的亨利，于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比利，你是要去加勒特局长家吗？”
现在认识亨利的人基本上都不再叫他比利而是叫他亨利了，杰罗尼莫是少有的几个还在叫亨利【比利】的人。
“对，我们打算去他家聚一聚，顺便给他开个庆祝会。你是要去见总统吗？”
“嗯，今年也到这时候了。说起来，怎么没见到你家夫人？”
对，这事忘了说了。
亨利结婚了。
差不多是在十几年前吧，亨利在一场冒险中邂逅了麦卡蒂夫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也是亨利转业的主要原因。他老婆是镇子上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大家都说【麦卡蒂夫人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妻子】。
虽然听起来稍微有些夸张，不过亨利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和忙着去见总统的杰罗尼莫分别后没过多久，亨利又在路上见到了另一个熟人。
那是正在帮居民维修公共设施，扶老太太过马路，调停不良之间的争端，帮小孩子摘下树上的气球……总之，就是正在帮居民们忙的一个男人。
老人家们和小孩子们都喜欢这个总算挂着一副懒散表情，但是因为热情和乐于助人的性格被超过50个人叫妈妈的男人。
男人的名字叫罗宾，和童话故事里的那个罗宾汉同名。据说他就是这一代的罗宾汉，不过这话没什么人信。
罗宾以前是个以打猎为生的猎人。
明明现在已经是火药武器随处可见的时代了，但罗宾打猎用的最先进的武器也只是自己手工做的臂弩和淬了他自己调配的植物毒的木箭。当年比利说过这事好多次，但罗宾是个意外怀旧的男人。
这也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罗宾已经不当猎户了，而是在干万事屋一类的行当。不过亨利觉得与其说罗宾干的是万事屋，不如说他干的是规模比较大的居委会。
“罗宾先生~，在忙啊？”亨利笑着对他喊道，“你找到老婆了吗！”
“要你管！有个完美老婆很了不起啊……好吧，是挺了不起的。”
这是亨利每次遇到罗宾后都会做的事，从十几年前他们就是这种关系了。
罗宾手上还有活要忙，所以亨利也没留在那和他聊天，而是继续前往派特的家。
之后亨利就没再遇到关系好到他会主动打招呼的熟人了，不过对亨利来说那样的熟人本来就不多。
庆祝派特成为警察局长的小聚会进行得很顺利，大家都玩得很尽兴，亨利再次靠着自己的风趣幽默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虽然他今年已经41岁了，但男人的帅气有时候就是要年龄大了才能体现出来。一如既往的，亨利得到了全场无论男女所有人的欢呼。甚至连个为此羡慕嫉妒的人都没有，因为受欢迎程度的差距太大了。
差距大过头的时候，那些老套又王道的装那什么打脸剧情反而不会发生。
世界来到了黄昏，夕阳将天空然后，这场小小的宴会也即将迎来了尾声。
稍微有点喝醉了的亨利端着杯啤酒走到阳台上。虽然宴会上他玩得很high，但他还是要稍微透下气的。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来参加庆祝我当上局长的聚会。”
派特也从室内走了出来，站在亨利旁边这么说道，
“毕竟，你相当讨厌警察。”
“因为我以前不是好人嘛。”
亨利对着天空举起啤酒杯，微笑着说道，
“坏人当然会讨厌警察了，警察是【英雄】一样的角色嘛。不过，就算我现在还在干老本行，只要你邀请的话，我还是会来给你庆祝的。”
说着，亨利转头看向派特。
“我们可是朋友欸。”
“……我们，现在依然是朋友吗？”
“是哦。”亨利轻轻点了点头，“即使是21岁的时候，依然也是朋友哦。”
在太阳完全落下的同时，小小的宴会也结束了。
小镇现在的路上安装了漂亮的路灯，即使是夜晚也不会有人看不清路。在外面玩了一天的亨利没再多耽搁——说到底，二十世纪的夜生活其实没什么意思。
在亨利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在家等着了。
那是位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很符合亨利口味的妻子，一头漂亮的白发更是让这位麦卡蒂夫人显得与众不同。二十年前的亨利完全不认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位妻子，准确的说那时候的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找到妻子。
“欢迎回来，宴会有趣吗？亲爱的。”
“嗯，每天都很有趣。都是多亏了能遇到你，我现在的人生实在是很幸福。”
亨利点了点头做出了回应。
他看到墙上挂着一顶有些旧了的牛仔帽，这顶帽子是亨利以前戴的，现在被挂在墙上当装饰品。
他把帽子从墙上摘了下来，像是耍杂技一样将帽子顶在指尖转了一圈。
“也就是说，你现在过得很幸福吗？亲爱的。”
“对，亨利现在过得很幸福。”
说着，他把帽子戴在了头上。稍微把帽檐向下压了压，让帽檐能挡住脸。
“亨利现在过得很幸福——不过，我是比利小子欸？”
41岁的亨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站在麦卡蒂夫人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位举着枪的少年。
少年的名字是比利小子。
是英灵。
“……为什么。”
于是麦卡蒂夫人也不见了，留在原地的是一个白发的小女孩。
“为什么又醒过来了？！刺激的人生、史诗的人生、传奇的人生、平凡的人生。明明已经照着你内心最底层的风景给了你那么多的爱，为什么你们几个全都拒绝了我的爱？！”
“——别误会，小姐。”
比利小子一手压着牛仔帽的帽檐，一手举着转轮手枪说道，
“这真的是个好梦。虽然在别人看来平平无奇，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即使让我死在里面我也会很乐意的，非常棒的梦境。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塞满了迷茫和挣扎。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这个神秘的白发小女孩给他量身定做的梦，对他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即使有着如此的吸引力，但少年还是拒绝了这份美好的爱意。
“这次不行，小姐，这次不行——所谓的英灵就是梦的结晶，从者也理所当然地继承了这一点。那么，小姐，你知道【比利小子】是个什么样的梦吗？”
比利小子是知名的法外狂徒，世界上最有名的西部牛仔，一生杀了21人的传奇枪手。
但是，这个少年的传说中还有这样的侧面。
一说，他是代替民众愤怒之人。
一说，他是以暴行阻止暴行之人。
也就是除暴安良的存在，也就是惩奸除恶的存在。在传奇故事中经常会出现这种角色，为了无辜而无力之人战斗的家伙。
一言蔽之。
“我早就决定了。这片大地会回到人类手中——这一次，我会成为【人民的英雄】。”
32.超越爱之物
■许久之前·凯尔特战线某处
就在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
战斗的双方是如同不死身怪物一样的凯尔特人，以及……手无寸铁还全是老弱病残的难民。
如果遇到这些难民的是真正的凯尔特战士的话，这些难民想必是能活下来的吧。但凯尔特的士兵全是女王梅芙创造出来的怪物，他们只是在不断地将面前的一切都给杀尽而已。
就连爱迪生美国的那些装配了驱动铠的士兵都不能保证自己绝对能打得过凯尔特士兵，就更别说手无寸铁还满是老弱病残的一般民众了。
无力而无辜之人将被无血无泪的怪物残杀殆尽，这样的悲剧马上就要上演。不会有任何观众为这份悲剧投注哪怕一瞬的视线，不是因为观众们有多冷血，而是因为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在这个时候，为了阻止悲剧的上演而出现的男人，就是作为反抗军领导者的杰罗尼莫和他的部下。
不过，他们这次的运气稍微有些不好。
难民们和凯尔特人的相遇，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意外，但这次不是。
这是个陷阱。
对烦人的虫子在自己的领地上到处乱跑这件事感到厌烦的女王梅芙，随手设置的陷阱。
虽说是随手设置的陷阱，但这陷阱还是差点将杰罗尼莫以及他带着的同伴，还有被反抗军救下的难民们全都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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