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对手是特A等级的大英雄的话,少女主要能够依靠的武器说到底其实也就只有这个。
影子们不断地和马嘶交战,阻挡马嘶的飞轮,被马嘶破坏,挥动兵刃砍向马嘶。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错声连绵不绝,甚至有一种要盖过从塔顶传来的破坏声的势头。
双方在一瞬间交战数百回合,就算是特A,甚至因为大神赋予的力量而远超特A等级的马嘶,身上也理所当然的受了诸多的伤。
但是,那些伤口却在一瞬间便完成了自我再生,甚至没有鲜血流下。
‘——再生能力吗?!’
看到这一幕的立香如此推测道。
持续不断的交手中,经验的差距显现了出来。
在双方交手的过程中,从未和超越特A级的对手单挑的立香因为单纯的经验差距露出了一个破绽。抓住这个破绽的马嘶没有抛出飞轮,而是【本人】冲向了立香。
立香双臂交叉挡住冲过来的马嘶的拳头,整个人被轰飞了出去。撞在身后墙壁上的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在翻滚躲避马嘶追击的同时看向刚才被马嘶的拳头打中的地方。
那里的白色毛发有一些变黑,立香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南十字星传到了自己身上。
——这可是那个赫拉克勒斯都没法将力量穿透过去的不朽不坏,马嘶到底做了什么?
在如此思考的同时,立香也在默默地以永劫不变的光辉做着伏笔。马嘶追着立香一通乱打,立香则手脚并用但并不显得狼狈地绕着魔塔底层逃窜。这如同猫和老鼠一般的你追我赶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马嘶的上半身突然被一斧头吹飞了。
动手的人是立香操纵的阿斯忒里俄斯。A++等级的筋力配合怪力技能挥出的一击本来就有着足以匹敌低等级对军宝具的杀伤力。
而且,立香逃了半天当然不止是让阿斯忒里俄斯埋伏好了挥斧子。
这个阿斯忒里俄斯之影身上挂满了立香能靠灵基之影用出的所有buff,并且斧子上还缠绕了玉玉的,杨玉环的影子释放出的炎星之火。
已经不是什么低等级对军宝具了,这单纯的一斧所蕴含的破坏力甚至足以匹敌高等级的对人宝具。而结果,就是马嘶的整个上半身被吹飞只留下下半身。
但是,立香却感觉即使做到这种程度,马嘶大概也不会死。
——而事实,也和立香的直觉一模一样。
只剩下下半身的马嘶,却如同沙鲁一样直接长出了上半身,甚至还带着衣服。
“该死的!!真是让人火大!!”
这就是在长出上半身后的马嘶说的第一句话。
到了这个瞬间,立香终于彻底地理解了。
“——那么,你是在对谁火大?”
重新站起来的马嘶这么说道,她看向自己玩偶装手臂上变黑的部分,然后这么说道。
“是不死之身……不,【不死诅咒】,没错吧?”
■【马嘶】
——不死的诅咒。
正如之前所说,印度神话中的苦修赐福体系几乎是没有极限的,若是有谁要求自己神魔不能伤的话,甚至就连三相神都必须遵守。
赐福的体系唯有一点是禁止的。那就是【不死甘露】,也就是【不死】。
不过,虽然赐福的体系不能赋予不死,但【诅咒】的体系却能够做到。
——也就是【不死诅咒】。
人人渴望的不死之身怎么会是诅咒呢?所谓的长生寂寞不过是得不到不死的人的玩笑话而已——或许有人会这么说,而这句话中或许也确实蕴含着些许道理。
但是,如果这份不死的代价是万千不可治愈的疾病缠身,亦或者绝对不灭的火焰每日灼烧身体呢?若是虽然不死但会正常衰老,最后只能化作一团求死不能的烂肉呢?
立香并不是特别了解印度神话,所以她不知道。
马嘶在神话中,确实遭遇了不死诅咒。在愤怒中违反了战场的礼仪,在夜间以湿婆法宝偷袭了俱卢族的营地。甚至向俱卢族最后的孕妇体内的胎儿,射出了缠绕毁灭之火的箭矢。
做出这些事的他遭遇了名为【奎师那】的英雄,印度神话中相当重要的毗湿奴化身的诅咒——在三千年里被万千疾病不断折磨。
——换句话说,在这三千年里他【绝对不会死】。
因为,死人是没法被万千疾病折磨的。
而这,亦是大神赋予最初所寻得的四神将的,马嘶的“祝福”。
30.溃痛寒痒苦热重
■【神将】·马嘶·LV9999
“——那么,你究竟是在对谁火大?”
面前穿着玩偶装的少女这么说道。
马嘶在这瞬间想起了过去。
在姑且也可以说是很久以前的世界,差不多有20年吧。也就是这个特异点刚刚成为这个特异点的时候,马嘶在创界山的第四层被召唤了。
被召唤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御主。
抑制力的自发召唤,在座上的时候他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事。
直白的说,这对马嘶来说其实稍微有点难办。
说起马嘶作为英灵被召唤时所希求的事,其实倒也没多大——他想要在第二次的短暂人身中,贯彻真正的战士这一生存方式。
御主是值得尊敬的存在的话,就算为其再次背负上不死的诅咒流浪三千年也没问题。如果御主是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的话他倒也不打算反抗,但是会在贯彻从者道义的同时在首战自我毁灭。
不过,没有御主的话问题就大了。
倒也不是说马嘶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御主,但既然要贯彻战士的活法,那么自然要有为之而战的事物。结果没想到自己居然作为野生从者被召唤了,而且被召唤的地方居然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超荒郊野外。
等待迦勒底的御主到来倒是一个选择,为拯救世界的战斗赌上性命的话他没有意见。不过毕竟他也不知道迦勒底的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不打算从一开始就作为迦勒底的御主的从者行动。
假如有谁在搞事情的话,看得顺眼的话去当那个人的同伴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了相信的事物和世界为敌,同样是马嘶不会觉得后悔的活法。
又或者,单纯地为了守护某处的民众而战,那种做法同样没什么不好的。
总之,先在这一层逛一逛再说吧——这么想着并做出行动的马嘶,在某一天被想要得到棋子的大神抓住了。
在被大神抓住的同时,马嘶得知了大神的目的。
说时候,虽说阿周那是该死的仇敌。但如果是为了值得尊敬的事物的话,和仇敌并肩同样是一种马嘶能够接受的活法。
——但是,大神的目的一点都不崇高,起码马嘶是这么觉得的。
不断地削减【恶】,然后创造出完美的世界?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仇敌(阿周那)的脑子原来有那么差吗?这种蠢事都想得出来?还是说,这家伙的脑子终于还是坏掉了?
那虽说是神明等级的伟业,但说白了也不过是单纯而空虚的堆沙游戏。正因为整个人生都充斥着愤怒,所以马嘶比谁都能理解这件简单的事。
自命为大神的存在,是完美又正确的纯白末日装置。在最初接触的瞬间,马嘶就理解了这个事实。
所以,在确定大神的目的的时候,马嘶也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自己要成为大神的敌人。
——可是,所谓的神并不是那么容易违抗的,更何况是匹敌全能之神的存在。
马嘶带着愤怒发起了攻击,然后被轻而易举地阻止。大神以自己的全能赋予了马嘶不死诅咒,接着杀掉了他。
死掉的马嘶复活,诅咒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他再次发起攻击,然后重复被杀和复活的循环。
就像是给不服管教的野狗套上项圈。
被杀,复活,诅咒,被杀,复活,诅咒,被杀,复活,诅咒,被杀,复活,诅咒……
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
大神之名并非虚言,此时的阿周那确实是凌驾于神之上的存在。
结果,这些行动最后也不过是基于因绝望而产生的烦躁感。只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只是——
只是马嘶的内心屈服之前的,一段过程而已。
——该怎么做,才能消去这份诅咒?
——该怎么做,才能从这诅咒解脱?
如果实现那个神所期望的世界才是逃离这诅咒的唯一方法,如果那是远比死亡更为深邃的慈悲。那么——
马嘶这么想着。
那么
那么
那么
那么——我怎么可能让那家伙称心如意!!!!
……愤怒方为自身。
一旦停止愤怒,自己便不再是自己,所以马嘶决定了要不断愤怒下去。
这股愤怒,想必无论如何沸腾都无法烧死凌驾于神之上的大神吧。
那么,便在到达终结之前,不断地以愤怒灼烧自身的软弱。
何等耻辱。
何等愚蠢。
何等幼稚。
何等卑劣。
正因为如此,马嘶确定自己起码会一直愤怒到最后。
被迫服从仇敌的自己,这是这样的自己那不值一提的最后尊严。
为了直到最后一刻,自己都还能是自己。
为了在某一刻向大神高声宣告,名为马嘶的男人依旧存在于此。
为了在一切结束的那一刻,放声地嘲笑那个愚蠢的仇敌。
“——那么,你究竟在对谁火大?”
少女的声音回响在马嘶耳边。
问题的答案,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我对被愤怒囚禁的我!感到愤怒!!对被诅咒的我!感到愤怒!!我很愤怒!对为了逃离这永恒的痛苦而服从仇敌的——我自身的软弱!我唯有不断愤怒下去——!!!!”
■暂命名【魔塔】·最底层
在意识到马嘶的不死能力本质上是不死诅咒的瞬间,少女也理解了南十字星的不朽不坏为何会被穿透。
因为诅咒。
马嘶甚至将缠绕己身的诅咒当成的武器,庞大的诅咒侵蚀了不朽不坏,因此触及了立香的身体。
然后,打败马嘶的办法,立香也理所当然地明白了。
所以——
高声宣告着自己的愤怒,马嘶挥动拳头打向面前的白熊。
但在下一刻,白熊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并且,一枚小小的拳头印在了马嘶的脸上。
那枚小小的,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拳头——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马嘶身上的不死诅咒,把马嘶的脑袋打得高高扬起。
脑袋被打得高高扬起的马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原本站着白熊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个往好听了说也只能称为娇小的少女。少女全身缠绕着圣洁的光辉,双眼中散发着似乎亘古不灭的【怒火】。
“比我想得还矮,真是让人愤怒,怒火中烧。”
“感谢关心——不劳费心!!”
下一瞬,一大一小的拳头交错而过。少女被砸到了墙上,男人则吐出了口中被打断的牙齿——没有再生。
三枚十字架飞到空中,然后碎裂。
被【诅咒】保护的人对少女来说很好打。
毕竟,只要徒手去揍就行了。
虽然充斥着过量神性的自然环境对少女来说是毒气室,但并不是即死的毒气室。虽然有些艰难,但并不是说就不能在自然环境中活动了,只是活动的时间不能太久而已。
于是,在理解马嘶身上的不死诅咒的瞬间,立香就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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