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白日梦的死鱼
虽然都是早就知道的事，但从他本人口中吐出的时候却还是让立香一时间说不出话。
梦想的残骸，【麦克斯韦的恶魔】这个名字本身就有着过于沉重的重量。
“在这个罗马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呢？这个罗马的【科学】的不正常——到底是什么科学，能让罗马的发展快到这种程度？
“电子万神殿和那辆列车材料的配比是什么？工厂不会排出污染还会净化环境是怎么做到的？在超超音速中展开车体的列车为什么没有自毁？在大气环境都不同的世界里传播声音的方法是什么？明明没有人种地这个罗马到底吃些什么？”
立香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因为没有必要，还因为——
“想象不出来，对吧？”
梦想的残渣张开双臂，并没有卖关子的说出了【结论】。
“想象不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一样——罗马的科学，那个高扬斯卡娅带来的科学是从最底层就和现代科学截然不同的新科学。所以……我看到了可能性。”
永动机，麦克斯韦的恶魔被现代科学否定了。
但是，如果是罗马的新科学的话，如果是和现代完全不同的环境的话……永动机，是不是就能够造出来了？
“我想要实现创造我的那些蠢蛋的梦想，我想要实现那份会被孩子们嘲笑的贪婪。”
“……但是，你还是失败了对吧？”
“啊，失败了。即使是新科学，永动机依然是不可能的。就连所谓的圣杯也不是真正的永久能源……说到底，无论是第二魔法还是第三魔法都有会损耗的东西。”
麦克斯韦妖接受召唤的理由，留在这个罗马的原因，他的梦想其实已经失败了。
“我并不是为了罗马才留在这里的。你说得对，罗马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那么，空想的数学恶魔又到底是为什么才继续为罗马而战的呢？
“不是罗马，我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才留在这里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罗马的末代皇帝。渴求着罗马的繁荣，民众的幸福。实现了不可能的坚守，但最后还是黯然退场的这个男人。”
“……啊。”
立香突然意识到了。
是一样的。
虽然想做的事不一样，目的不一样，说不定就连价值观都不一样。但是，这两个男人是一样的。
挑战不可能的梦想，然后黯然退场。即使如此还是不放弃，拼尽全力地继续挑战着。
他们知道那个梦想是不可能的。
他们知道自己的失败是必然。
他们知道自己的结局会如何。
全都知道——但是，还是挑战了。
“我的梦想已经失败了，但在这个罗马的话，这个男人的梦想还有实现的可能性。”
打个比方说吧，一直梦想着前往的赛场，因为各种意外永远与之失之交臂。这时候结识了想要前往同一个赛场的友人，看着那个友人虽然步履蹒跚但还是走到了决赛，看着他向终点咬紧牙关冲刺。
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已经不可能的未来。
无论事后是否会产生负面的感情，起码在那个瞬间。
“不会想要喊一声【加油】吗？”
麦克斯韦妖张开手，一个没有固定形状的道具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之所以没有固定形状，是因为它重来不曾被创造出来过，甚至连设计图都没有。
“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那么英灵兵也就暂时没有没必要。我们赢了到底话反抗军就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可能，我们输了的话英灵兵也会理所当然地落败。所以——我收回来了。”
就在这时，立香的耳机里收到了反抗军的人们的通讯。
[总指挥官！就在刚才，所有巡逻机器人都停止活动了！]
“你应该很想知道吧？每一个个体都有独立灵基的英灵兵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连续的宝具解放需要的魔力到底从哪里来？现在就把答案给你吧。”
那么，再次提问——麦克斯韦妖是什么？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君士坦丁十一世。你的梦想比这个罗马的其他皇帝要正经个起码一百甚至九十倍，你就毫不羞耻地大声讴歌吧。”
“……一百应该比九十大吧？”
在战斗的间隙，君士坦丁十一世出声回应道。
“哈，你还真是有够正经的啊西装皇帝，这可是21世纪的年轻人们很流行的说法欸。”
说着，麦克斯韦妖将手中的【自己（梦想的残骸）】丢上天空。
“贪婪人类所梦想的无限心脏，梦想家们所幻想的无限可能。条件已经达成，开始最后的验证吧——【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否定（Maxwell’sDemon）】！！”
然后，梦想借助英灵之力在天空显现。
梦想的名字是——【永动机】。
等级为EX的概念宝具，夸张点说宝具才是英灵本尊。宝具的能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能够无限产生能量的永动机。
英灵兵军团之所以能够存在，正是因为麦克斯韦妖靠着【无限的能量】和【科学】摆平了一切阻碍。
虽然该宝具的使用需要完成各种麻烦的条件，但那些条件无疑早就已经完成了——毕竟都用这么久了。
这无限的能量选择的目标，自然是君士坦丁十一世。
靠着单纯的【无限能量】，君士坦丁十一世将围攻他的玛修和玉藻猫给直接掀飞。接着他用剑刃挥出庞大到吓人的奇迹之光，想要给两人补上一刀。
立香在这时候跑了过去，对着那圣洁之光挥出了拳头。
结果，足以将那结实过头的列车劈成两半的圣洁之光，在得到了无限魔力强化的情况下——被少女的拳头打碎了。
“在看到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果然如此】啊——那道光的本质，是奇迹吧？毕竟你的城堡也是被称为圣城的地方，所以我就想着会不会这样。不过抱歉了末代皇帝，【奇迹】对我是没用的。”
“居然徒手将主的威光粉碎了，难道说您是！！……但是请恕罪，正如我的友人所说，即使对手是您，我也——！！”
男人将手中的宝剑倒转，就像在捧着一个十字架。一座城市的虚影开始浮现，逐渐代替了电子万神殿顶端的风景。
“我的梦，没有阴霾可言！！【定当祈以誓者乃三重高墙（TheodosiusConstantinos）】！！我就在此，就在这里啊！！我的身体，才正是真正的墙壁！！”
守护君士坦丁堡的三重墙壁，还有墙壁之后的君士坦丁堡，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呼唤下，跨越时空显现在了高塔顶端。
“……哈，君士坦丁堡……圣城吗？”
立香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是一枪打死了圣女玛尔达，现在又要去拆圣城。我以前也是个正经修女欸？怎么不让我去和鸽子干一架呢？”
26.始终如一的失败者
■电子万神殿·顶层
本来的电子万神殿顶部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一个巨大的平台。
不过，现在的这个平台被一座有着三道城墙的【城】所替代了。
当然，并不是完全版，仅仅只是类似于微缩模型一样的程度——电子万神殿终究只是个建筑，顶层再大也没法放下整个君士坦丁堡的。
君士坦丁堡，东正教的圣城，君士坦丁十一世那个时代的罗马的首都。将这座城市的概念从未来呼唤至此的，正是君士坦丁十一世本人。
“即使犯下与您敌对的罪孽，我也要在此将您击溃！”
对军宝具，防御的类别是概念性防御。最大捕捉七千人，不过要守护的人越少的话这座城市的防御力就会越强，且君士坦丁十一世本人信仰的强度也会影响到宝具的强度。
虽然光是和立香敌对就让君士坦丁十一世感觉自己罪大恶极，但为了实现愿望的强烈祈祷弥补了信仰的动摇。同时，他现在要守护住的也就只有自己和麦克斯韦妖两人而已。
再加上麦克斯韦妖正在以宝具的无限能量为君士坦丁十一世供能，这三道城墙的防御力此刻已经达到了【几乎不可能被击破】这种程度。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英灵里有不少很……微妙的存在。
“我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不管是玛尔达还是圣乔治还是你对我都这个态度啦……明明贞德小姐看起来挺正常的。”
回想着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话，立香叹了口气。
‘光是和我敌对就是【罪孽】了？有这么严重吗……我是觉得明明教会出身还又是枪毙圣女又是攻打圣城的我自己比较过分欸。’
“既然你认为是罪孽的话，你又勉强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愿望，我的理想只有一个，仅有一个！！”
在死亡的瞬间，君士坦丁十一世感到的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悔恨】。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败北。
灭亡是注定的，7000人和十万人之间就是有着大到会让人喊着【打个屁啊】的绝望数量差。特别是那时还是冷兵器时代，人数的多少能够轻易决定胜负的时代。
用上投石机，用上希腊火，建起三道城墙拼死抵抗着。即使如此君士坦丁十一世也早就知道自己会输了……只不过是他不愿意认输，也不觉得自己能认输而已。
在死去的瞬间，他理解了自己不愿意认输的理由。
【罗马灭亡了啊。】
罗马灭亡了。
自己的落败代表着国家的消失，从此罗马便只存在于历史之中。
从此，就再也没有罗马了。
后人都是这么评价的，他们说君士坦丁十一世做得足够了，他们说那只是无可奈何，他们称赞着君士坦丁十一世的高洁、英勇和不屈。他们用长长的论文和厚厚的历史书进行论证，说即使把所有罗马皇帝拉出来排个顺位，君士坦丁十一世也能排进前几名。
这是后人的评价，想必一定是正确的。
但是，君士坦丁十一世不这么觉得。
在自己统治的时候国家灭亡了，自己所统治的罗马的人民过得也称不上幸福。他是这么想的——这都是我的错。
所以，在召唤出他的尼禄诉说梦想的时候。
所以，在看到更加繁荣的罗马的时候。
所以，在看到这个罗马的民众那幸福的笑容的时候。
“我要守护罗马，仅此而已！！”
要找理由的话，君士坦丁十一世可以找出很多的理由。
但把那些理由汇聚到一起，聚集成愿望的话，末代的皇帝能说出的愿望果然还是只有这一个。
这个罗马的人民很幸福。
这个罗马的繁荣和昌盛能延续下去。
虽然对被甩下时代列车的人感到惭愧，但这个罗马除此之外确实是无可置疑的幸福国家。
君士坦丁十一世不是正义的伙伴，他并不是看不到完美结局心灵就会受伤的人。他所期望的东西一点都不多，只是一个【goodend】而已。
尼禄把那个ge展现给了他，那么他要做的事也就只有一件了。
即使敌人是【信仰】和【未来】，男人也毫不犹豫地开始了第二次决定罗马未来的守城战。
并且这一次——他想赢。
“全军攻击！！”
皇帝挥动剑刃，于是曾和皇帝一同在绝望的地狱奋战的士兵们出现在了城墙上。
一颗又一颗火球从城墙上被抛出，被无限能量强化了的希腊火投石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流星雨一般。
“【拟似展开·人理之基】！！”
玛修再次展开了宝具。
不过这次终于不是为了撞人了，盾牌发挥了自己原有的功效——守护。
巨大的白色圆盾显现，除此之外周围还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某种巨大的虚影。
不过都说微不可察了，所有人都没看见。
玉藻猫试着抛投蛋包饭把城炸了，结果那座城根本纹丝不动。希腊火投石不停地落下，玛修都感觉有点撑不住。
除此之外还有箭雨，除此之外还有君士坦丁十一世挥出的各种光炮。立香还试着掏出带着的各种反抗军军械扫射，但那些武器理所当然的啥用没有。
于是立香只好躲在圣盾下，在猫咪不断地丢着蛋包饭的同时看向手上的个人终端。
“罗曼？达芬奇亲？有分析出什么吗？给个plan……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赌一赌看他的宝具算不算奇迹。”
[分析出了很多东西哦~，罗马尼还在继续分析，所以就由我来和你们说了。]
达芬奇说道，
[比如说，那个宝具在展开的时间里真的是永动机这件事。我好歹也是科学家，想不到死了以后能看见这种东西呢……那【无限魔力】甚至远远超越了圣杯，释放条件应该也很苛刻……不过在已经被解放的现在【条件】已经怎么样都好了。]
上一篇：九叔：开局纹九龙拉棺镇杀僵尸
下一篇：在赛马娘的世界里面开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