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条承太郎正在挑战fgo 第71章

然后，暴食之魔女，消散于空——

小魔女知道，母亲其实并没有诅咒她，母亲将所有的魔力都作为礼物送到了她的头发里，那不过是单纯的遗言罢了。

但那的确是「咒」。

自己的确被「下咒」了。

名为「语言」的咒，名为「爱」的咒。

她会永远「正直」，永远「善良」，去「善待」这个世界，去帮助无辜的被迫害者。

她将会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一直流浪，作为魔女，同时也是人类。

然后，永远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她无私帮助了许多的人，也会在对方道谢时如实说出自己「魔女」的身份，强调自己虽然是魔女，但并非是怪物，而是人类，是正直善良的人类。

小女巫已经习惯了一次次的被误解，习惯了一次次的被自己救助的人恐惧与疏远。

然而，这样的生活，却在某一天变了。

当她救助了一位被卷入英法战争中的老农之后，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是「让娜」时，正准备说明自己魔女身份的她，却被对方先一步的感谢道：

“让娜......您就是那位让娜吗？天啊！这居然是真的，您、您是真正的「圣女」！是「圣女贞德」！”

在那之后，不管小女巫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对方认定自己就是「圣女贞德」这点。

原本不想被卷入英法百年战争中去，只是在默默为可能因为战乱爆发的名为「恶龙现象」神秘灾害做准备的小女巫，决定去见一见这位「圣女贞德」。

只可惜，两人终究没能重逢，小女巫在确认她就是自己曾经的玩伴时，贞德已经死了，死在了最卑劣的恶意之中，小女巫没能见到她，对方似乎也认为她早就死在了教会的手里。

在这个过程中，小女巫倒是见到了自称「弗朗索瓦·普雷拉蒂」的存在。

他就是自己母亲所谓的弟弟么？

果然如母亲所说，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恶意与邪念的恶臭味的渣滓。

他似乎想要邀请小女巫与他一起做些什么，但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

然后，小女巫开始了流浪，无尽的流浪——

讽刺的是。

她以魔女的身份帮助了无数人，但因为名字也是「让娜」，举动经常被与圣女贞德搞混。

反而在百年后，成为了某个叫威廉·莎士比亚的无良剧作家笔下，用来抹黑污蔑圣女贞德的工具。

她的形象也因此被扭曲，最终，她便被称呼为——

「持斧贞德」

——

“......这就是真相，我全都想起来了，原来一切是这么回事。”

持斧贞德，随着法兰西的决战走向终局，自从现界开始，记忆就一片混乱的持斧贞德，终于在现在，在得到了所有的线索情报之后，理清楚了一切。

这样的声音再度在持斧贞德的耳边响起：“若心无觉悟，就不要击发......”

但现在，已经回想起一切的持斧贞德，只是苦笑道：“已经够了，已经可以不用装了啊，我是太愚蠢了，您在最后的确对我施加了「诅咒」，非常成功的「诅咒」，说是「最恶毒的诅咒」也不为过啊......母亲，弗兰切西卡·普雷拉蒂。”

诅咒之名为——【讴歌人类的光辉】

这是一个特别的诅咒，如果是在现代社会的话，甚至无法作为诅咒成立，而是一种「祝福」，但在欧洲光明中世纪的英法百年战争时却不一样。

中世纪，那是教权至上的时代，是神权凌驾一切至上的存在。

人类并不伟大。

恰恰相反，人类自出生起就伴随着原罪，为了赎罪，所以才要在世上接受苦难的磨砺。

只有这样，才能在死后前往天堂——

至少那年头的教会是这么说的。

当然，你要是有钱，可以通过购买赎罪券来赦免自己的罪恶。

人类并不伟大，全因有神的恩典，才有资格活着。

反过来说，一切讴歌人性的美好面的举动，一切不通过教会的设施，不依靠教会的力量，就从别人那得到了「救治」的人，皆为恶。

使用植物学与炼金术的知识，用「药」去无偿医治患者的「女性」？

毫无疑问！就是魔女！

......普雷拉蒂很弱。

作为旧神，她真的很弱，除了不死不灭之外，她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在神话时代中被剥夺或贬低为了怪物。

但......既然是旧神，既然是旧日支配者，那她自然也有过被无数人崇拜信仰的时候。

既然能被无数人崇拜与信仰，那她作为神的权能自然不可能全都是与人为恶的。

恰恰相反，在古老的时代里，普雷拉蒂曾经是驱逐疾病的善神，也是守护城市的古老屠龙者。

「圣乔治屠龙」的传说故事的原型之一，就是普雷拉蒂。

但她输了。

旧神落败，名字被剥夺，权能被贬低，功绩也被污蔑为怪物。

而做到了这些事的......并非是击败她的神，而是那些过去曾信仰她的人类，是他们编织的故事，制造了名为普雷拉蒂的「人性恶意」的怪物。

也正因如此，普雷拉蒂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如何玩弄一个人的内心。

小女巫——持斧贞德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化名达芙妮的女性，的确是用真正的爱意将她抚育成长，成为了正直善良的魔女的。

只是，就连这份慈爱，本身也是普雷拉蒂设下的局。

为此她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心智，强行让自己暂时变回了过去的性格，用真正的爱去抚养小女巫。

但做这一切，本质都是为了陷害圣女贞德罢了，是为了玩弄贞德的人生，为了在贞德死后，让小女巫继续「以贞德之名行使魔女之举」，也就是玷污贞德名声的一环。

为此，她在将自己扭曲为「达芙妮」之前，也为自己设下了关键词，只要听到那个关键词，「人性之癌」的弗兰切西卡·普雷拉蒂就会觉醒。

这个关键词就是「让娜·达克」。

普雷拉蒂针对圣女贞德的一系列恶意举动是非常成功的，小女巫也不过是被她利用的一环罢了。

但在正确的历史上，出现了名为拿破仑·波拿巴的怪物，普雷拉蒂换着身份被他以及名为爱德蒙·唐泰斯的男人杀了好几次，最终才不得不放弃，看着圣女贞德之名再度闪耀。

而这次的特异点，当魔神佛劳伦斯将污染圣杯交到了她手里时，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召唤了原本不应该成立的特殊「英灵（幻灵）」——自己的女儿。

然后，因为强行召唤而记忆混乱的持斧贞德，在脑海中神秘声音的指引下，以为自己是真正的贞德，前往了栋雷米。

然后故事便从此开始——

......藤丸立香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她无法准确的描述这种预感是什么，但她就是觉得——持斧贞德接下来会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会......让她非常痛苦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让娜，让娜·普雷拉蒂。”

“最开始的时候我记忆混乱，还以为这个所谓的指引我的声音，其实是我自己的潜意识什么的......没想到，我即使是死了，也还是妈妈你手里的玩具。”

持斧贞德喃喃自语。

弗兰切西卡·普雷拉蒂此时也不装了，深渊在持斧贞德的脑海中嬉笑着：“不对哟-小让娜-我是真的爱着你的呀！就是因为爱着你，所以......所以我才想将你玩坏呀！将本应坠入邪道的人拉上正道，然后再以悲剧将她残忍的推下深渊——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要高潮啦！”

普雷拉蒂哈哈大笑。

“其实你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我虽然给了很多人自己的因子，但我的旧神因子不会带来任何的力量，只会带来坎坷的厄运罢了，不少有才能的孩子都因此成了癫狂的怪物。

但你不同，你明明那么平凡，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你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我呀——最喜欢你这种类型了！”

“所以我才想要用这种方式「玩坏」你......你会怎么选择呢？”

普雷拉蒂的声音满是玩味：“你的一切，将你塑造成这个性格的人生，全都是我一手安排好的，目的只是为了诅咒贞德罢了，说实在的，就算你死了，我也有无数的备用品，贞德的兄弟便是其中之一，但你表现的的确非常棒！哎呀，人类真是伟大呀！”

“所以，然后呢？”普雷拉蒂问道“在知道一切的真相之后，你还能继续如我对你下的诅咒那般，继续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持斧贞德闻言闻言闭上了双眼。

“你，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而强烈的不安感，让作为持斧贞德御主的藤丸立香陷入了慌乱，她像是祈求似的，看向了身边的承太郎，看向了那个仿佛永远可靠的身影。

“JO太郎！你肯定知道的对吧？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承太郎此时却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白贞体内所谓「诅咒」的真相，其实就是......

“贞德姐体内「诅咒」的源头就是我”

持斧贞德睁开了双眼。

“我就是作为「圣女贞德的诅咒」这一身份而现界的特殊从者，诅咒的内容便是「展现不依靠神也能闪耀的人类的光辉」——所以，我表现的越好越优秀，我越是正直越是让胸膛内溢出勇气，贞德姐体内的「诅咒」也就越发严重。”

“......是的。”

“就是因为我做的太好了，我努力过头了，所以诅咒才严重到了就算是「神之右手」也无法抑制的程度。”

“说到底，我其实很清楚，被教会称呼为「主」的那人，其实也热爱着人类，不是以神的身份，而是以人的身份在热爱人类，只是教会......教会之中的丑恶之人，为了私欲将其扭曲了。”

持斧贞德将手按在了胸前。

“「神之右手」会给我的信念以祝福，会协助我唤醒其他被狂气影响的同伴，但......我做的越好，越是展现「人类的光辉」，诅咒也就越是严重......因为按照教会的教义，按照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来看，人类是不被允许拥有光辉的，一切所谓的光辉都是僭越，一切的光辉都是属于神的。”

“......所以”

“破解诅咒的方法，其实早就呼之欲出了。”

承太郎早就察觉到了这个真相，乔瑟夫也一样，因为这并不算是非常难想到的问题，也正是因此，乔瑟夫之前在通讯中才会怒斥普雷拉蒂「恶劣至极」。

“那么”普雷拉蒂又问持斧贞德：“回想起一切真相的你，真的还能有觉悟吗？你还愿意继续展现我所教导你的那些......「人类的光辉」么？”

【普雷拉蒂的「诅咒」：1D100+80（咒名为爱）=9+80=89】

【持斧贞德的「觉悟」：1D100=48】

【撑住了来自克苏鲁与路西法的压力......波纹可以运转】

【持斧贞德的「波纹回旋（精神）」：1D100=50】

【总和：98】

【98＞89】

持斧贞德很清楚，作为因人理烧却导致的时空错乱而产生的特殊存在，自己接下来做了「此时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情」之后，会发生什么。

一直勇往直前的她，此时也被恐惧所支配，不甘与痛苦的泪水亦随之滑落。

但即使如此......

她体内的波纹，依旧在稳定的回旋着，为她提供着淡淡的，温暖的力量。

让娜·普雷拉蒂心想——

不是因为被什么操纵或诅咒了。

这一定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是所谓圣女或者英雄，只是作为一个被卷入旧神阴谋的普通人，自己内心深处绝望与痛苦之下的......勇气。

——一丝光芒——

脆弱，却又坚定的闪耀。

“一定......还会见面的！还会相见的！”

英灵座的本质是量子记录带，有着足够知名度的英灵，可以在英灵座上生活甚至是串门。

但没有足够知名度的英灵则无法上座，只是作为「一份记录」被储存着。

单纯只是记录的英灵，几乎不可能被召唤成功。

每一次的现界，都是奇迹般的概率。

话句话说，如果就此消失了的话，如果法兰西特异点被修复，失去了这个特别的环境的话，持斧贞德就......

“不！我们还会见面的！肯定！御主、JO太郎！”

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