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第一百二十五章:酒精与阿比挂件
“哈……”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来。
在木凳子上坐下。
稍微舒展舒展身子。
伸个懒腰,让浑身的骨头都跟着舒展几分。
在从背包里掏出了杯子来。
有些脏兮兮的,不过至少没有什么奇怪的污垢在里面的,一个不算太大的杯子。
接着在摸出来一个粗糙的玻璃瓶子来。
将木制的瓶塞拔掉,听着那一声“啵”的清脆响声。
然后,将里面那浑浊的液体倒出,倒在了那个小杯子上。
嗅闻一下,感受感受那种气
息,然后,直截了当的一饮而尽。
“哦……这才是生活,妈的。”
迪斯马长长的出了口气来,靠着墙,整个人几乎是直接的瘫倒在了凳子上。
劣质的烈酒那辛辣的味道还在喉咙里面翻卷着,一直到肠胃的最深处都跟着一同的烧灼着。
这样的感觉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是在迪斯马看来,只有这种夹杂着痛苦与愉快的体会,这份感官遭受剧烈刺激,然后再渐渐的麻痹下来的感觉,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是啊。
感受疼痛,然后麻痹下来。
对于自己这样烂透了的家伙而言,这才是自己应当有的生活啊。
“真是,糟糕透顶啊。”
长长的,再一次的,叹了口气来。
“雪绒……布兰卡……莫娜……”
那些名字。
那些自己本以为能够给自己带来救赎的名字。
直到失去了的那一刻,才又明白过来的,自己只不过是沉浸在虚无的自我感动当中的,如此脆弱而愚蠢的,依旧没有摆脱那份糟糕过去的,那样的丑陋的样子。
以为帮助了一群没有家人的小孩子,自己就能得到救赎了?
以为为了一个身患绝症的孩子拼上性命,自己就能得到救赎了?
以为踏入一场必死的战斗然后牺牲,自己就能得到就是了?
不。
不是这样的。
他早就应该明白的才对。
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得不到。
想要取得的原谅,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取得了。
曾经染上的鲜血,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自己还继续的活着,那林中的身影就将继续的跟随着自己,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去就依旧会紧紧的攥紧自己的心脏,提醒着他,他到底曾经是个怎样的混账东西。
是的,这就是事实,自己没有得到救赎的可能。
自己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那些罪孽,那些鲜血,是用任何办法都无法去偿还的。
所以既然明知道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下去呢?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用什么理由,继续的踏上这场艰难的战斗呢?
“……”
沉默。
无法给出答案。
因此只能沉默。
迪斯马在这一刻沉默着,感受着酒精刺激着神经带来的些许麻痹,就这样继续的沉默着。
或许,自己……
咚!
脑子里的思绪还没有彻底理清楚,屋子的门就被直接一脚踹开开。"
“我艹,酒?你这混蛋居然藏了酒?!”
大大咧咧的塔迪夫刚走进来,就立刻闻到了空气当中尚未散去的酒味,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了。
“你特么跑我这儿来干什么,而且干嘛撞门啊你这家伙!?”
怒骂着的迪斯马慌乱的就想要藏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酒,然而塔迪夫已经猛地冲了上来,伸手就直接把酒瓶捞到了怀里来。
再接着是迪斯马咆哮着“特么你是强盗还是我是强盗”的怒骂声里扑上来,两个大男人在下一刻一起滚到了地上,一个竭尽全力的护住自己怀中的酒,另一个拼尽全力的想要抢走自己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一点点库存。
双方就这样先后的采取了重重柔术、摔跤的技巧,在这个不大的木屋里撞来撞去,时不时就能听到屋子里面传来“啊♂”、“FaQ♂”之类的怒吼声以及更加猛烈的撞击声,以至于路过的听到这些动静的狩猎者们一个个的摇头叹息,然后迅速的远离这个地方。
“不是我喝你一口酒怎么了?”
差点被迪斯马一个裸绞当场咽气的塔迪夫拼尽全力才终于挣脱开来,却依旧被对方用双腿固定住腰部无法挣脱开来的塔迪夫,在这一刻大声的质问起来。
“不为什么,那是老子的酒,拿去喂狗都特么不给你喝!”
迪斯马愤怒的咆哮着伸手去扳塔迪夫的手腕,结果没想到自己靠着注魔装备提升的身体素质居然都还有些扳不过塔迪夫的胳膊,难以想象这个赏金猎人到底强壮到了怎样的地步去。
“汪!汪汪!好了是你说的要拿去喂狗的,你放开,这酒已经是我的了。”
丝毫不知道什么是要脸的塔迪夫一本正经的学着狗叫说道。
“你特么这个人已经完全废了你知道吗?滚蛋那酒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留到这鬼地方的,老子都舍不得喝上太多,就你那拿酒当水的喝法这东西根本就撑不住,不行你给我放开,给我松开!”
理所当然的不可能就范的迪斯马继续艰难的尝试着扳开塔迪夫的手腕,两个人在地上缠成
一圈,一会儿滚到墙角,一会儿滚到桌子下面,一会儿滚到窗边,滚到墙边一处有些坍塌裂开了的墙壁面前。
笃笃——
敲门声从已经被踢开了的大门处响起。
牵着猎犬的威廉表情有些无奈的站在了门口处,看向正在上演“男上加男”项目的两位狩猎者,整个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显得有些扭曲。
“说真的,我对你们两人的恩爱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大清早的,很多人好不容易放松缓下来了,都想要好好睡个懒觉,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你们这动静很扰民啊?”
这样说着的威廉长长叹气着,觉得现在的迪斯马和塔迪夫就是俩未成年的小屁孩。
“先不说这个,警长,他要抢夺我的财产,快逮捕这个混账。”
从后面抱着塔迪夫的迪斯马愤怒的吼着。
“警长大人,正如你所看见的,这个男人正在对身为无辜好市民的我施虐,还请你快阻止他的卑劣行径。”
艰难保卫着自己抢来的酒瓶的塔迪夫,也在这一刻跟着开口起来。
“你是个什么狗屁无辜好市民啊,还有你这是又在搞哪一出啊,一瓶酒至于吗?行了行了快分开来,在这儿搞什么呢?”
有些不悦的吼了一声的威廉,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两位狩猎者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努力抵抗着迪斯马誓死守护酒瓶的塔迪夫,注意到了外面的某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嗯,那是……猎人?
话说他怀里的那不是阿比盖尔吗?
哟——~~
还捂着小脸呢,还一脸害羞呢,瞧瞧这模样啊,简直跟个刚过门儿就被带出来的小媳妇儿一样哦。
“喂,迪斯马,迪斯马,先别急着抢酒了,你看外面,看外面啊,有好戏看!”
努力挣扎着的塔迪夫,在这时对着压在他身上的迪斯马大喊着。
“你真特么当我是小孩子啊,这么烂的伎俩也亏你说得出来,你脑子没问题吗?”
丝毫不上当的迪斯马一字一顿的说着,更加用力的抢夺起塔迪夫手中护着的酒瓶来。
“嗯……塔迪夫他没骗你,确实有好戏看……啧,妈的想出去逮捕人了……”
牵着猎犬走到了一旁的窗户前,看到了外面的景象的威廉,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稍微有些扭曲起来。
“啊,外面真有什么东西?”
知道威廉这人没有故意骗人和拿人寻开心之类的恶趣味的迪斯马,愣了一下还是抬起了头来,通过墙壁上的裂隙看向外面。
然后就看到了把阿比盖尔抱在怀里的,一本正经的在大街上走着的猎人。
这是在干什么呢?
猎人那家伙,什么时候开窍了吗?
不,不对,这幅表情,怕是完全没有往歪的地方去想啊。
倒也是,猎人那一脸淳朴的,跟戒欲的苦行僧一样的完全没有各种想法的家伙,本来就不太可能会做出那种倾向的事情来着。恐怕在他的眼里,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很普通的表达亲近的行为而已,搞不好他还觉得很好玩来着。
但是阿比盖尔的话,那么早熟得不像话的小丫头,明显已经想歪了啊。
啧啧啧,这种年少清纯情窦初开的展开,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来着?
“话说你不赶紧出去逮捕猎人吗?”
忍不住的转过头来看向威廉的迪斯马,试着向对方提出意见来。
“……不,这个没法逮捕,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也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倒不如说,情况其实完全是反过来的才对,啊,真是让人头疼,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情况出现,那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头疼起来的威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不远处猎人和阿比盖尔的样子似乎是有些血压飙升。
毕竟,伤害孩子的人确实是不可原谅的,而且还是最卑劣的那一类罪犯,是所有人哪怕其他犯罪分子都看不起的垃圾。事实上,在星空镇当中,一旦遇到这样的犯罪者,基本上都是会处以重刑,死刑基本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还是那种会给犯人带来巨大痛苦的刑罚,还要以公开处刑的方式来向群众展示。
值得一提的是,星空镇的死刑处刑方式基本上都是吊刑,通过让受刑者站在一个可开关的平台上,在脖子上系上绳索固定,然后打开他们脚下的平台,让受刑者直接掉下去被脖子上的绳索勒紧。这种刑罚的受刑者基本是在掉下去又被拉起的那一瞬间就会因为骨头折断而死去,因此这种刑罚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些可怕,但其实基本上不会给受刑者带来太大的痛苦,在这个文明所处的时代里已经算得上是比较仁慈的做法了。
但是,那种对孩子造成伤害的十恶不赦的罪犯,虽然同样也是吊死,但方式却稍稍的有些不太一样。这些人是被绳子吊住,绳子穿过吊
在高处的一个洞口,绳子的另一边则连接在受害者的家属以及自愿加入处刑的人那边。是由另一边的人们亲手一点一点的把绳子拉起来,让受刑者无比痛苦的被吊在半空中挣扎着最后死去,舌头翻出来屎尿什么的都流出来的凄惨死亡的方式。
顺带一提那样的尸体往往在处刑完以后还会被乱枪打碎,毕竟哪怕是狩猎者也对这种罪犯恨之入骨。鞭尸都已经算是比较平和的表达情绪的方法了,要知道更多的时候,这种罪犯一旦被私下抓住,多半在警员赶到之前,他们就会被路过的狩猎者折磨到祈求着去死的程度。没办法,星空镇里面什么都不多,唯独狩猎者这种又能打又能惹事的人特别多。在这里犯罪的话,如果是一些偷盗抢劫之类的,狩猎者可能还不怎么管,毕竟他们也喜欢这么搞,但你要是对小孩子进行伤害,或者其他的一些让人人神共愤的事情,这帮刀尖舔血的狩猎者就能让你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虽然是这么说来着,不过这好像并不适应眼前的情况。
事实上威廉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警长,他的观察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十分优秀的。所以,他其实很早就已经能够判断出来,猎人对于阿比盖尔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这份情感实际上更偏向于长辈对晚辈的溺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阿比盖尔这个小丫头,她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啊。
都说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铜炼人这种奇事,威廉还真就是第一次看到。
算了,先不说能不能活过这一次的狩神任务,这两个家伙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受他们的法律管辖,而且鬼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少来着,猎人的强悍力量也好,阿比盖尔那根本不可能以她的年龄积累起来的广泛知识面和运用能力也好,都明显说明了他们的特异之处。现在他们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说不准其实都是一群几百几千岁的老妖怪什么的。
“算了,只要没有真的搞点什么,就算了吧,真有事的话,嗯,还是抓猎人吧。”
说不定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一下阿比盖尔,她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猎人先生因为这种很有侮辱性的罪名而被警员关注吧。
“哈,所以你们这些当警员的家伙是真的很无聊啊,连个玩笑都不会开。"”
迪斯马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就听到了从自己身侧响起来的,“顿顿顿”的清晰的不祥的声音。
转过头去,塔迪夫不知何时已经将酒瓶打开,直接对着自己的嘴往下倒着酒,大口大口的几乎已经把整个酒瓶喝了一半多了。
“我特么的!你就是来这里提前送走我的是吧!?快给我松开来,松开!我艹你别真的喝光啊!我就这一瓶带进来的,你特么好歹给我留下一半啊喂你特么快停下啊啊啊啊!!!”
木屋之中的声音,在这一刻别样的欢乐着。
至于从外面经过的猎人和阿比盖尔的话,前者虽然注意到了好像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不过因为没有感觉到污秽怪兽的气息,没有感受到任何带有敌意的气息,因此完全没有在意的继续前进着。而阿比盖尔的话,她现在还正处于大脑死机的状态当中,大概暂时是没有办法意识到周边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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