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愈发幽远的,却没有办法清晰辨认的那一道声音。
破碎。
还在不断的破碎着。
这眼前所有的一切事物。
【黑色的存在已然凝聚起来】
【猎人的身影在扭曲的黑暗间穿梭而过】
【撕裂】
【汇聚着的黑暗被切开】
【仿佛没有边界一般的涌动之物再一次的扩散,与猎人彼此交错,再一次的被切开】
有什么东西涌现了出来。
在黑暗被切开的那一个时刻里。
那是白天的第十二天。
我站在街道的树上,看着路面把人头吃掉。
楼顶上的人在那里站立了三天时间,直到他的肉全部从骨头上掉落下来。
草地里埋着的孩子们的骨头正在互相嬉戏。
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像睡着了那样的睡着。
在第十二天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每一个人腐烂。
除草机里的眼睛也在和我说话。
说着那些被塞进去的人们,说着他们被碾碎的血肉,一层一层的铺在地上的话。
那里的女孩还没有忘记该怎么歌唱。
烤面包上的手指也会鼓掌。
我从下水道的井盖里面进入游乐场,在那里玩具上的人头刚刚被拔掉牙齿。
大家都还记得。
每个人都还没有被忘记。
.
...…
....
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
【黑色的东西依旧的没有停止尖叫】
【它被一层一层的剥开,剥开更深处的东西】
【猎人用他的手往更深处掏去,撕开一些东西,再撕开一些东西】
【会发光的东西切割在了黑色的东西上面,黑色的东西发出更大的尖叫声,而黑暗还在继续的颤动着】
【那些东西变得像是手一样的,想要抓住猎人,想要撕开猎人,就像它们撕开其他的东西那样】
【黑暗之中,除了黑暗以外的东西都是不允许存在的,猎人停留的时间越是延长,黑暗便越是疯狂。它们会竭尽全力的试图抹除猎人,试图将猎人的存在从这里消灭掉,从这里彻底的清除掉】
但是它们能做到吗?
【那些手伸了出来】
【那些手在不断延伸着】
【猎人被抓住了脚】
【猎人被摔在了地上】
【猎人切开了手】
【猎人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黑暗还在沸腾,猎人还能看见那双红色的眼睛】
我也可以看见你。
【手臂又一次的伸出,再一次的向着猎人伸出,然后再被切开,再一次的被切开】
【切开越来越多的黑色的,发着光的东西】
我认识那个东西吗?
【发着光的东西,将那些黑暗切开】
【被切开了的,渐渐消散掉的黑色的东西】
【尽管和整个黑暗比起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已,却就这样的消失了的黑色的东西】
【猎人还在继续的靠近过来】
【发着光的东西也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过来】
我认识那个东西吗?
我认识你吗?
我认识你。
.
...
在窗台的石路上倒立着的塔楼上。
打开门就可以进入水里面。
所有的站在地下室的人都在破碎开来。
大家正不成型的混合在一起。
它们组成了一个家。
它们变成了一个家。
它们说自己在组成一个家。
一个在石头里面的家。
破碎。
最后还是破碎。
我是谁?
一直到最深处也还在破碎着的。
破碎的世界。
我应该记得每个人原本的模样才对。
在他们全部腐烂,变成这个街道上的植物之前。
他们的脸很顺利的掉落了下来。
装裱挂在墙上,再喝上一杯蜂蜜酿的酒。
你还可以和酒里面的眼球说悄悄话。
【再……努力一下……如何?】
【猎人将手臂切断,然后开口说道】
谁在和我说话呢?
【猎人看着那破碎的幻梦,看着那不成型的扭曲了的东西】
【他能听到那些被扭曲了的声音】
【他能看到那些被撕裂了的画面】
【他能感受到那道被污染了的意识】
【再努力一下如何?】
【将那些黑色的东西切开,再一次的拉近距离,然后他开口说道】
街道上的每一片风景都在变得更加破碎。
【黑色的东西开始蔓延】
【那些手臂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猎人被抓住,猎人被摔下】
【猎人的骨头正在裂开】
【猎人还在站起来,还在挥动着发光的东西】
【发着光的,让人觉得熟悉的东西】
【一直在发着光的,一直在黑暗里发出微光的东西】
我应该认识那个东西吗?
我是如此的破碎着。
深深的,一直到最深处都还在破碎着。
家园一直在这里。
每一个墙上的骨头都在和我说话。
店面里熬好的鸡汤和婴儿也在一起聊天着。
撕开的包装袋里的脚指头上连着的筋也在一起膨胀着。
大家一起迎来了完美的失败。
被埋葬在一起后建立起了这个家园。
它们很少有机会邀请新的成员加入进来。
或许……五次?
那场宴会连我也必须称赞才行。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迎来失败。
所有的东西都在一起破碎。
它们已经什么都不
会记得了。
【再努力一下试试?】
我也不再记得那些完好的东西了。
破碎。
一切的东西都已经在这里面破碎了。
不复存在。
无法回头。
连街角的树和狗都已经融为了一体。
那些街道外面的人还在不停地敲门着。
他们每旋转一圈,牙齿就会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当头颅填满巷子里的时候,它们学着在上面种了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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