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雪关
等到对方走了一段以后，张嘎突然喊道：“来将可通姓名？”
枪手的脚步一个趔趄，低声骂了一句：“特么玩儿尬的是吧？”
随即他昂起头，大声道：“一个人头五千块！”
枪手的声音在小巷之中回荡。
张嘎一愣，他想起来了。
之前直播枪战的时候，有个ID给自己刷了三十多万的礼物，直接冲上榜三，那ID名称就是“一个人头五千块”。
线下和大哥面基，总是这么突然和刺激！
等到那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库尔奇克扶着墙爬起来，急切地问：“对方到底提了什么条件？”
“他要一千万！”张嘎没好气地道。
本来只是忽悠一下老库，开个玩笑的。
谁知库尔奇克非常光棍，输了就认打，摆手道：“这不算多！你放心，这钱我和伊万诺维奇出了，今晚就打到你的账上。”
张嘎刚打算拒绝，但回头一想，一千万确实不算多。
老子虽然一分钱没花，但我特么要拍一段2分30秒的女装视频呢！
还要有情节有创意，还得跳舞！
这种屈辱，对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子来说，是多大的心灵伤害啊呜呜呜……
这钱得收，就当弥补精神损失了。
于是张嘎将解释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后，他看向那个被打成了猪头，名叫伊万科维奇的毛子，朝库尔奇克问道：“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被人摁在夜总会了？还有，这位老哥是谁？”
谁知库尔奇克一点没有愧疚之色，反而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道：“兄弟，这件事你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他伸手去扶伊万科维奇。
张嘎懵了，我还得谢你？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但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伊万科维奇被扶起来，靠着墙站着。
库尔奇克伸手指向对方，接着道：“伊万科维奇，99%斯拉夫人血统，不过是土生土长的塞维公民。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军火商，人称‘大伊万’，我的好兄弟，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
伊万科维奇勉强咧嘴一笑，朝张嘎伸出了手。
张嘎不知道这个99%的血统到底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另外那1%又是通过什么神奇生物学稀释掉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军火商！
张嘎连忙和他重重握了一下手。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张，我的朋友！”一直保持沉默的大伊万，此时终于开口，但嗓音沙哑低沉，显然被揍得不轻。
但听得出来，他语气非常真诚。
张嘎很感动，握手的力道不知不觉加了几分。
库尔奇克还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述：“我把你的突击车介绍给了大伊万，他很感兴趣，认为在巴尔干地区很有市场。于是专程千里迢迢赶过来要和你协商。我就是和他在夜总会见面的时候，才被人盯上的。”
张嘎一听，还是自己的客户，更加用力地和对方握了握。
“兄弟，他们让我给你打电话，把你钓出来，你知道我的性格，绝不会出卖朋友的。”库尔奇克又替自己解释了一下，“但是他们快把伊万诺维奇打死了，所以我才不得不想办法求你帮忙！”
伊万诺维奇也点头道：“尤里是为了救我，请你不要怪他。”
张嘎连忙说道：“没关系，救朋友于危难，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
“你看，我就说，张嘎兄弟虽然是华夏人，但和我们斯拉夫人的脾气是一样的！”库尔奇克向伊万诺维奇吹嘘道，“我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这是我们不同血统的好兄弟，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张嘎暗暗摇头。
这两个老毛子，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时，小巷的另一头，有车灯闪了两下。
张嘎说道：“来接我们了，走吧，回去再说！”
……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书……”
索西里名义上的总T先生，杰罗姆，正抱着孩子讲睡前故事。
“叮铃铃……”
突然，桌上的电话无比刺耳地响了起来。
总T先生皱了皱眉，将叼着奶嘴的孩子放到摇篮里，一脸阴沉地走到桌边，伸手抓住了电话。
现在不在办公室，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没有可能存在的各种摄像头、窃听器，杰罗姆便丝毫不必掩饰自己的不满。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的铃声在他的耳中，仿佛越来越急促，并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震动着，让他的心情也感到焦躁无比。
终于，在铃声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将电话接了起来。
“说！”
尽管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但这位先生的语气还是显得颇为生硬。
“总T先生，警务总署的蒙迪署长，和三位副署长被杀了。”
根本不必见到对方的脸，杰罗姆也能从颤抖的声音当中感受得到，那个人此时有多么惊恐。
“妈的，我还有两天任期，都不让我消停？！”杰罗姆突然暴怒，冲着电话大声吼道，“是不是真不把我杰罗姆家放在眼里？啊？给我他妈的接城防军！”
“是，是总T先生……”
就在这时，摇篮里的孩子被他的吼声吓倒，瞬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杰罗姆连忙放下电话，走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打摇晃。
孩子的哭声渐渐止息，电话里也传来城防军指挥官的声音。
杰罗姆再走到桌边，拿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温和而平静：“马上给我封锁摩迪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我卸任之前，谁再他妈的搞事情，就给我干谁！”
说完，他轻轻挂断电话。
……
城防营指挥部。
一直保持中立的城防营指挥官休斯·杰罗姆，重重将电话拍在桌上，吼道：“总T先生有令，封城！给老子警告下去，都踏马消停点，现在老子别的事都不干，谁再闹事我打谁！”
……
突击车颠簸的幅度很小，张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眼前的道路从柏油路变成水泥路，从水泥路变成碎石路，默默想着事情。
车队也即将到达城区边缘。
前方一群士兵正在忙碌着，给道路设立关卡。
但在卡口完全放下之前，仍然有零星的行人和车辆，正在往来通过。
“好像要封城。”开车的三炮低声道。
“停车！”张嘎突然一拍栏杆，叫道，“让尤里和伊万那辆车先走，其他人跟我回头！”
“为啥呀，再不走怕是出不去了。”三炮踩了一脚刹车，有点着急。
“被人揍成这样不还手，还是我风格吗？”张嘎说道，“回头，我们给巴坎布的选举搭把手、助助兴！战歌放起来！”
“这车哪特么有音响啊！”三炮嘟囔着，打了个方向，一脚油门又冲回了市里。
第148章 有人在拼命，有人在交换利益
小兵张嘎：在吗？
一个人头五千块：在。
小兵张嘎：城内城外？
一个人头五千块：城外。
小兵张嘎：接单吗？
一个人头五千块：接，五千一个。
小兵张嘎：干巴坎布的人，我出一千万，能拿多少看你本事。
一个人头五千块：欧了！
张嘎放下手机，朝着车载对讲说道：“全体，进班冈街区！”
……
城外，一辆突击车停在路边，车斗中坐着的四名狙击手跳下车来，背着装备直接分成四个方向，朝大野地里走去。
坐在车里的库尔奇克和伊万诺维奇不由得扭头看了几眼。
然而还没等他们发问，司机便一脚油门，开着车向郊外庄园驶去。
……
班冈街区也在富人区的划分范围内。
就在张嘎上次居住别墅的河对岸。
班冈街区是整个索西里最具现代化气息的商业街区，坐落着不少张嘎能够叫得上名字的品牌店铺和连锁餐饮。
“嗯，好，我看到大剧院了……靠，你们这里的建筑师是真牛逼，把大剧院造得跟白宫一模一样！也对，正治除了作秀就是表演，这么理解的话，这造型就太特么贴切了！”
张嘎正在和李伊曼打电话。
他们把车停在一个封闭的地下车库里，一群人现在就跟街溜子一样，在班冈街区的大街上乱晃。
“别贫了，按照我给你的方向走！过了大剧院朝左转，有个深海酒吧……”
“嗯，看见了。”
“深海酒吧旁边有个没有门头的门面房，你直接推门进去。”
张嘎看了一眼，发现酒吧旁边确实有个门面房。
而且确实没有门头。
不过要是李伊曼不说，张嘎绝对会以为那就是酒吧的一部分。
张嘎带着三炮和乌鸦等人，直接横穿马路，走到那门面外，推开门便往里走。
“啊——什么人！？”
刚刚闯进去，里面便传来几声尖叫。
只见几个穿着低胸制服的女服务，战战兢兢地挤在柜台后面，面带惊恐地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
张嘎进门后才看见，里面是个接待处，墙上挂着“美容SPA”的字样。
原来是个私人美容院。
他扬了扬手机，朝那几个女的问道：“谁是珍妮特·松肯？”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女服务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张嘎走到柜台前，将手机丢给她。
松肯拿起手机，瑟缩着接了起来。
不过，刚刚说了两句话，松肯整个人便瞬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竟有种劫后余生的状态。
她跟电话里的李伊曼说了几句话以后，将手机小心翼翼地交还给张嘎，低声道：“请跟我来……”
说罢，便低着头快步向里面一条走廊走去。
那走廊点着昏暗的粉紫色灯光，渲染出一种神秘温和的情调。
张嘎暗暗摇头，这要是在国内，估计光凭这灯光，一个月就要被人举报十几次。
走廊两边都是包厢，但是松肯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二楼。
刚刚上到漆黑一片的二楼，正当张嘎感到纳闷的时候，松肯抬手便打开了灯光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