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他有一双她的眼睛。】
这本是一句很伤感的话，但梅比乌斯嘴硬可没心情配合。
她开口便怼：
【是吗？眼睛那部分我们可是按照你的基因来设计的。毕竟他妈妈有先天性近视。】
【……】
凯文被怼的无话可说。
不过梅比乌斯也没准备就这点小事继续刁难。
在这最终的时刻，她有很多话想说，也有一些事情必须跟凯文弄清楚。
【算了，现在也不是幽默的时候。你知道这孩子将来要承担什么吗？】
【他或许必须杀死我。】
“杀死…凯文？”
“这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一种无可避免的宿命感…”
“没想到短短的几句话，居然能包含这么多的讯息？”
随着直播间内一条条观众的弹幕飘过．梅比乌斯随即继续开始了对凯文的报复。
【哎呀。突然就说出这么「有觉悟」的话呢。】
【一一我后悔了。只会说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配拥有她生的孩子。】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面对梅比乌斯的讽刺，凯文缓缓地说着。
其实早在最初的时刻，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与梅的孩子在未来会因为阻止圣痕计划而杀死自己……
第460章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你知道鸟儿为什么会飞吗？
但梅比乌斯可不在意这些，她几乎是在此时此刻火力全开对凯文进行嘲讽：
【好呀，那我也来「陈述事实」。我要在终焉律者降临的时候亲自骇入祂的身体——这样，等到下一次轮回的时候,我或许就可以亲手把你们的后代杀个精光。】
“啊这...这个...不是真的吧？”
不得不说，梅比乌斯在让气氛凝固这点上的才能是远超常人想象的。
琪亚娜听的都蒙了，这话是能对着自己的同伴随便说出来的？
“哎呀，不用这么较真嘛~我倒觉得，梅比乌斯只是有些时候比较害羞？”
“￣□￣｜｜这能算害羞吗？”
“呵，可笑。不会有人把这种玩笑话当真了吧~”
“......”
随着梅比乌斯陈述出那样的逆天事实，直播间内的众人都懵圈了。
大家都没想到，梅比乌斯居然能说出这种冷的死人的话来。
不过还好，发挥超长的梅比乌斯在看到凯文不说话了以后，就立马改口开始说她想说的话了。
以下才是她真正想表达的。
【终焉降临之后的世界明明那么广阔无垠......在轮回重新转动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而为人」的自由。】
梅比乌斯酝酿了一会，随后表示既然自己好歹算那个啥逐火十三英桀的一员，那就大发慈悲的给凯文一个建议。
让自己的后代像个人一样活着，而不是像他这样背负起整个世界...
甚至背弃世界去执行圣痕计划，最终被这个计划无情粉碎...
【......那当然再好不过。】
听到这，凯文总算是明白了梅比乌斯想要表达的，并表示了赞成。
“原来...这就是凯文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后代不管不顾的理由？”
“没想到竟然如此壮烈...正是因为希望给予自由，所以才没有选择干预吗？”
“真是一种无声的爱啊。连我都有些不忍心看到，他最后被自己的后代们杀死了呢~”
随着历史真相的揭露，直播间内的众人不禁感慨。
凯文在最后给予了后代们选择的权利，而他则独自背负起了救世的使命。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深沉而沉默的爱。
当然，这份爱或许是梅比乌斯为数不多的怜悯了吧...
毕竟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梅的孩子，被救世的理想束缚，从而成为像凯文一样的先行者...
而除此之外，其实梅比乌斯想说的不止这些。
在得到了凯文的应许后，她便提及了一个颇具哲学意味的比喻——洞穴比喻。
也即，我们都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锁住，只能借由背后的火光看到眼前乏味的石壁。
偶尔，借助火光,会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这些影子便是我们眼中的全部世界。
对大部分原始人来说,这也的确没什么不好。他们会在这些影子上倾注自己的心血,并对这些编纂出来的故事顶礼膜拜、歌功颂德——
但如果机缘巧合,在漫长的时光过后,有个原始人挣脱了枷锁、径直来到了洞外呢?那精彩的大千世界当然异常绚烂,这自不必说——
【只是......你觉得，这个人是会就此留在外面，还是会设法去拯救他过往的同伴呢?】
梅比乌斯斜眼瞧着凯文，慢悠悠问道。
“这个比喻...听起来有些深奥，但感觉是在暗喻我们其实一直都有着认知的局限？”
“嗯...这位观众猜的很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屏幕...
老实说，这算得上是琪亚娜少见的开窍时刻了。
作为老舰长的北辰清楚崩坏的本质，所以可以确信她的判断没错。
梅比乌斯所说的，其实就是在暗喻人们对崩坏的未知。
而她所说的那个机缘巧合之下挣脱枷锁的原始人——其实就是凯文。
作为知晓崩坏本质的人，她们都可以说是挣脱了枷锁的原始人。
但知晓秘密之人，必然面临着一个问题。
【......他的同伴未必需要拯救。但对他来说,某些事也同样非做不可。】
面对梅比乌斯的询问，凯文缓缓回应道。
【哦?这个想法倒是很有意思。不过凯文，你该不会——把自己当成那把会照出影子的火炬了吧?】
而随着这最后一句戏谑话语的落下，圣痕意志所播放的记忆也随之消失了。
德丽莎摸着下巴，对方才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极度的困惑与不解。
【我不确定自己究竟听懂了多少。但看上去，对凯文或者其他人来说......圣痕计划,似乎不仅仅拥有「战胜崩坏」的意义。】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
圣痕意志正是想向她表明圣痕计划的真谛。
也即——人类终究不过是文明诞生的基石。
它而为了能够让德丽莎听懂圣痕计划，随即换了一种说法进行翻译。
圣痕计划的本质就是——抛弃被律者所诅咒的人类，以另一种基石重新定义文明。
毕竟在某些观念里，「人类」不过是「文明」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这是什么一派胡言...难道不应该是人类创造了文明吗？”
“只能说，这样的看法是以文明为主观的看法呢。”
“我感觉太复杂的理论我可能听不懂，但我觉得这些话大致的意思其实就是...原本应该由人类创造的文明，换成了实体化的圣痕来创造？”
“答对了~想不到吧，文明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创造。从绝对理性的角度分析，这个点子是不是很棒呢？”
随着圣痕意志的进一步解释，直播间内的众人总算是弄明白了圣痕计划的本质。
这可比渡鸦和灰蛇的说法要宏大多了。
毕竟，她们充其量也只是站在个体人类以及类人的角度思考这点。
而圣痕意志本来就不是什么人，自然也就甭提什么人性了。
说到底这个理念也是它从圣痕计划的执行者与制定者哪儿获知的。
如果站在文明的角度看待圣痕计划，必定会觉得这是一种宏大且合理的计划。
它可以让文明直接抛弃掉被崩坏诅咒的人类，从而通过实体圣痕的方式延续文明。
虽然人类从此已经不复存在了，凯文也将接管全份的终焉之力，像幽灵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地球徘徊直到宇宙的终末...
随后，圣痕意志看德丽莎还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便将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荒芜而绮丽的空间，一座高塔以反力学常识的方式悬浮在空中。
圣痕意志与德丽莎在下方探讨了很久。
经过一连串直播间内众人听的脑袋上直冒问号的哲学讨论后，德丽莎总算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又成者,既然这里与梦境联通——我可以干脆吞噬掉这个端点，让所谓的圣痕计划就此停摆?】
“呼，虽然没听懂这个结论怎么提出来的，但我觉得德丽莎能做到的！”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琪亚娜这也算是在直播间内为自己的大姨妈加油打气了。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凯文老祖已经到了。
【......勇气可嘉，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但我不推荐你这样做。】
圣痕意志缓缓建议着。
【因为你觉得我能力不足吗?】
德丽莎询问道。
然后她就知道了，圣痕意志指的是另一种更加直接的外部条件——凯文的本尊来了。
【啊，你瞧，他果然来了。】
说话间，圣痕意志直接变成了一堆乱码数据然后消失了。
这忽然发生的事情让德丽莎是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她便看到了一个让人熟悉的家伙徒步向着自己走来。
【初次见面，新任的「天命主教」。我是凯文。你也可以叫我......凯文·卡斯兰娜。】
在慢悠悠的看了许久的直播后，凯文才慢悠悠的来这里跟德丽莎汇合。
迄今为止，一切的发展都还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比较离奇的点或许就是——圣痕计划相关概念的解释太长了。
属于是生怕别人看不懂，所以换了几波人轮流讲解是吧？
当然这也不能说没有什么好处。
至少凯文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再解释圣痕计划了。
【既然你已来到此处,那么想必对「圣痕计划」多少有所了解。】
【一直以来，世界蛇都尽量避免与对抗崩坏的势力正面为敌。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你和你的组织,不要在战胜崩坏的唯一途径上施加障碍。】
德丽莎一脸惊讶，对凯文所说的唯一途径感到惊讶。
而凯文，则是毫不在意她的惊讶。
毕竟德丽莎的一举一动可以说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自从离开量子之海,我就一直观察着你们，也通过虚空方藏了解了你们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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