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
苏辰在唤醒她的意识时所遭受到的阻力应该也是来自于这个封印仪式，毕竟她的献祭并不完整，“集群意识”会想要将其灵魂回收也是很正常的。
过去的正常流程应该是需要“血与魂”一起，而她的灵魂却被半路出现的某人直接截胡。
特蕾西娅虽然因为献祭失去了一部分关于封印的记忆，但也因此将自己灵魂中和源石有关的部分全都清除干净了。
现在她使用的力量，除了一些不掺杂源石技艺的古老巫术外，也就只剩下那纯粹的强大剑术了。
想通了这些以后，苏辰看着那把血色长剑脸色古怪。
‘这玩意儿不会是被血给染成红色的吧？’
「Master，对于仪式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您面前的这把剑正是整个封印的核心载体，它在和那些古萨卡兹文字所组成的符文之阵连接的同时，还连接了那个“集群意识”所在的非物质维度空间，一但将其破坏，整个封印都会失效。」
“放心好了，我还没有那么傻，只不过，非物质维度空间？”
苏辰金色的双眸在作为核心枢纽的血色长剑上不断打量，除了那和符文之阵的连接外，他也就只能看出来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那是笼罩在剑身上的一层细微扭曲，非常不显眼。
也就是他在接触过特蕾西娅之前为自己特地构造出来的“意识空间”后，才会对于这一类偏向于“意识维度”“梦境维度”的东西有些了解。
“希丝特姆，进入非物质维度空间会有什么危险吗？”
苏辰嘴里一边问着自己的系统，一边还开了一个【预言术】来查看自己稍后面一点的未来，金色的双眼中倒映出了未来的景象。
“嗯？”
「请放心，您可以使用【灵界投影】进入其中，投影体所受到的伤害是不会反馈到您的本体的。」
“原来如此。”
眉头轻展的苏辰明白刚才看到自己一直站立不动的景象是什么回事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系统提醒，他都快要忘掉自己的这个技能了。
由于其使用条件比较苛刻，只能在有类似于“灵界”的世界中使用，还必须的是完整的才行，所以他之前很少使用【灵界投影】。
型月世界里虽然肯定可以使用，但由于各种原因他只是实验了几次后就没再用过，也只有在创造【幻影剑】的时候参考了一部分。
而在日常的主世界就更惨了，那里根本就没有类似于“灵界”的维度空间，或者说有但不完整，他的投影体完全进不去。
现在突然遇到了一个可以使用【灵界投影】的机会，苏辰还有些惊讶。
只不过想想系统对于“明日方舟世界”的分类——混合体系，他又觉得没有那么惊讶了。
准备好了后，苏辰眼中的金光一闪，一个金色的人影就这么从他的身体中走了出来。
除了全身的颜色是都金色的，以及看起来透明了一点以外，对方的着装和外貌几乎和苏辰一模一样！
双方互相点了点头后，苏辰站在原地没有动，而那个由灵能构成的投影体则是朝着血色长剑一步跨出，旋即消失不见。
第七十章、萨卡兹集群意识（上）
在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对分身状态的关注后，跨入了另一片空间的苏辰先是眼前一花，然后就发现身体在一阵闪烁后重新稳定了下来。
他抬起双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知道是经过怎样的变化，现在的苏辰并不是之前离体后那副金色透明的样子，而是和外界自己一样的正常模样，看起来有血有肉。
念头一动，纯净的灵能如同水流般在他的身边环绕，时不时化为了各式刀枪剑戟，然后他又尝试着打开了自己的【灵能空间】。
摸索了一番后，苏辰捏着下巴看着自己手里被掰下来的“纯净源石”。
“其他东西都被锁在里面了，只有源石能够取出来，但是这个源石也好像不太对劲啊。”
他用力将手中看似源石结晶的物体捏碎，在化为了一阵淡红色的烟雾后，这个物体又重新在他的手中凝聚了起来。
“源石里的零散意识么......”
若有所思的苏辰将其塞回了空间里，没有过多的关注，而是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当他看到自己脚下的物体时，笔直的眉头渐渐皱起，满脸的疑惑，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它。
“这个是，罗德岛？”
此刻，苏辰正站在那艘他所熟悉的陆行舰甲板上，脚下坚硬的钢铁清晰的说明了它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物体，而非什么虚幻造物。
最起码，它是确实存在于这个维度空间中的。
而罗德岛现在正停在一个苏辰非常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空旷，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辨别的标志物，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的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他就更加疑惑了。
“这里是某个人的记忆场景，还是被人构造出来的意识空间？”
感觉这种画面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的苏辰嘟囔了两句。
在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被灰色雾气所掩盖住的舰船周围后，他还是决定先下去探索一下陆行舰里面，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说其他的。
才刚迈出了几步，苏辰那经过了多次强化后的五感就提示他有人接近了，而在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后，他脸上的疑惑也变成了惊讶。
这怎么可能？！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才对！总不可能是因为不想干活，她偷偷摸鱼跟了过来吧？
“哒、哒、哒......”
钢铁的战靴不重不轻的敲击在战舰的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也让苏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等候对方的到来。
毕竟，眼下这个身份未知的“人”不出预料就是来找他的，与其想办法躲开，他倒是更想找对方问问这里的情况。
至于会不会打起来？
无所谓，反正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他的一具分身，死了也不心疼。
当那身穿白裙，一头粉发，头生双角的萨卡兹女性走到了苏辰面前时，有所预料的他虽然还是有些吃惊，但立即就顺着双方的契约仔细感应了起来。
从契约对面反应过来的情况来看，特雷西娅应该还在处理王城中的事情，并没有撂挑子溜出去。
于是苏辰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又看向了自己眼前的这个“特雷西娅”，细细的分辨起了双方气息的不同。
虽然“她”显露出来的气息和特蕾西娅本人十分相似，离得远了很容易认错。
但在走近以后，苏辰还是很轻易的就发现了在那副熟悉的外貌下，所隐藏着的绝对不是某个被他染成了金色的灵魂光团。
而且那种无比沧桑，仿副经历了无尽岁月后积累下来的庞大灵魂之力更加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作为“神之封印”存在的萨卡兹“集群意识”。
微笑着的双方相顾无言，末了还是苏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说话的语气中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要以她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特雷西娅”眨了眨眼，用和本人如出一辙的轻柔声音回答了他的话。
“虽然献祭仪式还没有完全进行，但我现在的形象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如此，是因为特雷西娅已经将自己的【王族之血】献祭了，你才会以她的形象出现在这里。”
“不只是‘血’的献祭，她还有一小片【灵魂碎片】也已经被我回收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抢过你。”
没有理会对方那有些埋怨的语气，苏辰此时正在思考“她”刚刚的话。
‘除了【王族之血】外还有【灵魂碎片】吗？所以特蕾西娅才会失去一部分关于献祭和封印的记忆，所以她们两个的气息才会那么相似。’
等他想清楚后就抬头看向了对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准备秋后算账么？”
“特雷西娅”轻轻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找我，我才会出现的。”
见他脸上有些迷惑，这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集群意识还是略带善意的，稍微说明了一下这个维度空间的规则。
作为一个非物质性的维度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是以“意识体”或者说“灵魂体”存在的。
外界纯粹的死物在这里并不存在，只有拥有灵魂和意识的生物才能以另一种形态进入这里，但往往很少有人有机会做到这一点。
而这里的时空间也并非和外界一样秩序森严，不仅时间的流逝相较于外面而言非常缓慢，空间上的距离也和外面完全不一样。
如果想要在这里找人，光用腿走是没用的，心里还必须要有对于自己目标的强烈祈愿才行。
“所以说，因为我想要找到你，刚才那几步就直接走到了你的附近，然后你就顺势出现了。”
“那这东西为什么还在这里？”
苏辰指了指脚下的罗德岛，他刚才可完全没有发生的空间变换的感觉。
“罗德岛是特殊的，它在这里更类似于一个不会移动的锚点，而你相对于它的距离确实没有改变。”
“拉近了的是你我之间的距离。”
虽然“她”的这番话听起来非常的古怪，但作为灵能的拥有者，苏辰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非常唯心的现象，只是一时半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罢了。
“好吧，我确实有些事要找你。”
微笑以对的“特蕾西娅”点了点头。
“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于“她”对于自己那种过于友好的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苏辰暂时没有多追究的打算。
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并没有恶意，不然他早就准备自杀跑路了。
而且光是现在他所获得的信息就已经很有用了，跑路也完全不亏，大不了下次再进来的时候小心点。
第七十一章、萨卡兹集群意识（下）
“古代先民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封印仪式的具体原理是什么源石之神的封印是否还牢固特蕾西娅如今的灵魂是否还需要继续献祭......”
一连串堪比某个阿·龙门消防员·弑界杯固定参赛者·札拉克大尾巴·消说话语速的问题从苏辰的口中说出，几十句连标点都没有的话如同子弹风暴般射向了对面的萨卡兹“集群意识”。
心血来潮想要试探对方一番的苏辰咧了咧嘴，正准备静观后续时脸色一僵，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此时的“特雷西娅”就像是死机了一样，脸上还带着没有丝毫变化的笑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苏辰在“她”眼前挥手都看不见。
“哦豁，完蛋，貌似玩脱了。”
话音刚落，“特雷西娅”整个人就“嘭”的一声爆了开来，化为了漫天的红色雾气，将苏辰的视野全部遮蔽住，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原本被隐藏在那个人形躯体中的庞大力量也仿佛挣脱了出来，由这千百年来无数萨卡兹人死去后的灵魂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集群意识”此刻就像是失去了主导者一样。
在那驱逐了灰色雾气的红雾中，无数没有面目的人形肆意显现，但在意识被消磨后只剩下了记忆和本能的它们根本无法主导这份力量，往往是在一阵哀嚎和扭曲后就再度消散了。
略显纠结的苏辰最后还是选择了出手，毕竟这是他自己搞出来的锅，不背不行啊。
被【灵子操控】加持后的精神力丝线“探头探脑”的钻入了红雾之中，无视了那些因为过了太久而彻底消散的意识体，径直朝着某个熟悉气息所在的方位伸了过去。
“找到了。”
一片小小的【灵魂碎片】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上面隐约可见某个眼睛里还在转圈圈的小人儿，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虽然因为是集群意识而拥有了过去和现在所有萨卡兹人的记忆和力量，但主导的还是当代负责献祭的王族之人的灵魂。”
“结果因为特蕾西娅的献祭仪式并不完整，导致这里的她灵魂太过弱小，无法一次性处理太多的事情。”
“emmm，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用自身精神力将特蕾西娅的【灵魂碎片】包裹了起来后，苏辰找到了“事故”发生的原因，但对于如何去解决还有些摸不清。
而当他的精神将那一小片灵魂侵染到一定程度以后，苏辰突然发现自己和特雷西娅之间的契约联系对象中又多了一个“人”——正是他眼前的这片灵魂。
虽然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后，他就露出了喜色并将灵能传递了过去，让那片灵魂又染上了自己的金色。
比起之前的某个灵魂团子，眼下这个碎片由于体量小的缘故，大概只要消耗些许灵能就将其唤醒和强化，没有那么费力了。
由于特雷西娅的灵魂割裂在苏辰和她签订契约之前，这片被切割下来的【灵魂碎片】又被吸收到了充当封印的“集群意识”这种特殊所在之中，所以他一开始才没有发现彼此之间存在联系。
等苏辰将其用精神力侵染后，灵能契约“辨认”出对方也是特雷西娅，所以自动生效，而他也刚好利用这一点来强化这片有些弱小的【灵魂碎片】。
片刻后，收回了精神力丝线的苏辰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原地。
而那在不断扩展的红色雾气也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如同录像带倒放一般向后回卷。
当所有的红色雾气都被收回了以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再度出现在了苏辰的面前，美丽的脸庞上还带有些许红晕，大概是对自己居然会因为那种小事就晕过去而羞愤吧。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罪魁祸首顶着“特蕾西娅”那满含羞恼与气愤的眼神依旧面不改色。
“咳咳，能麻烦你先给我介绍一下古代先民时期发生的事情吗？”
苏醒了过来后的“集群意识”还是以“特蕾西娅”为主导，但重新拥有了那无数萨卡兹人的久远记忆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在她那逐渐平稳下来的语气中，苏辰也慢慢了解到了古代先民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所谓的“萨卡兹集群意识”其实一开始并不存在，它的诞生还要源于恶魔先民们与【源石之神】之间的抗争。
众所周知，源石是一种拥有意识，或者说可以承载灵魂的物体，当矿石病感染者死后，他的灵魂和意识就会融入到身体化作的源石结晶中，成为源石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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