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信玄
“了解~”年的语气听来不太上心。
“确认。”送葬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哼哼哼~”拉普兰德干脆就是哼笑起来。
真是难带的队伍,罗德岛的博士是怎么想的?那位大帝先生又是怎么想的?
敲下麦克风的奥默,无言的打着方向盘,觉得罗德岛那位应该亲自指挥才是,哪怕这些人对怪兽卡片确实不熟悉,自己也可以单以顾问工作,而不是什么指挥官。
比起对自己寄予厚望,他更怀疑对方是对这边不够上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重心不在这边。
而莫斯提马还在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发言:“潜入的成本太高啦,虽然异域的风景本就独特,但咱们这个队伍还是太有特色了些。”
“拉普兰德和年小姐的衣品确实独特。”奥默无法否认地驱车抵达停车场。
然后莫斯提马就把矛头转向了他:“你和年的挑染也很显眼。”
“……”抬手碾了碾自己眼前那一缕白毛,奥默沉默了一下,忽然问,“莫斯提马,你知道幽灵鲨小姐的状况么?”
“嗯?”莫斯提马并未在意奥默那转移话题似的发言,只是反问,“你指什么?虽然她是失踪者的亲友,但我和那位阿戈尔人没什么接触。”
“她是否还神志不清?是否还存在精神隐患?”
“这倒是我能回答的,那深海猎人状态不错,应该经常和失踪者一起合作行动。”
“那么这次斯卡蒂小姐失踪,她应该很着急。”
“光是着急是没用的,你是觉得博士没让她参与调查很有问题?”
“不确定,就像我也不确定拉普兰德参与这次调查的理由,”奥默说着,将车驶入停车道,停车后方才扭头看她,“你知道么?”
“我和她也缺乏交流哦,她在意的也就德克萨斯以及德克萨斯相关的人而已。”莫斯提马做出投降般的姿势。
“又不是审问,把手放下来。”奥默有些无奈,招呼她下车。
“所以有什么想法?”莫斯提马问。
她在下车后跟着奥默朝那场馆正门前进汇合,手里倒是还捏着那手机。
一点都不避讳奥默的敲打着按键,发送着他之前的问话。
那显然不是求助,而是一种通风报信式的记录。
原来你是考官吗?或者说给老师汇报工作的班长?
奥默心头叹息,企鹅物流中学的氛围可真是浓厚,自己这刚来就被撂一堆活的,怎么也得是個身先士卒的劳动委员罢。
“想法可太多了,首先我有点怀疑罗德岛那位博士有安排另一支调查队伍,幽灵鲨小姐甚至歌蕾蒂娅女士都在那里,或许还会有……”奥默说到这里顿了顿,“夕小姐之类的干员参与,由他亲自指挥。”
“你很了解队伍里的人际关系,”莫斯提马微微颔首,“这么看来老板推荐你来也没错,你确实能作为队长。”
“那也得是我了解的信息完全真实可靠才行,我没有那份自信,”奥默摇了摇头,“游戏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说着,暂时将自己的光屏转而公共模式,稍微拉低了些固定位,对她展示上面搜索‘明日方舟’得出的链接内容。
其上一条条讨论无疑是来自无数的穿越者们,这也是奥默在之前当司机时,在等待红绿灯以及偶尔在减速道时,紧急搜索的东西。
临时抱佛脚也是有用的,他显然不会觉得光凭自己那穿越者记忆中的认知行动能算稳妥。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谨慎是对的。
“那些号称玩过《明日方舟》的玩家穿越者们,道出的罗德岛形象其实也存在差异,倒是一定程度地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他停下脚步,方便莫斯提马看完那些穿越者的讨论内容。
都是些交流彼此认知中的罗德岛差异的内容,还有关于游戏剧情方面的争论。
最激烈的是有一批狂喷1到5章剧情的玩家遭遇一群狂吹人的对抗,紧接着是中间党的入场,本以为是什么‘粥卫兵’的争端,结果争论从要求实证开始就逐渐达成了和解。
大家意识到自己玩的《明日方舟》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甚至有大不一样的——某些穿越者的记忆截图里干员列表里混了不少其他玩家眼里的敌对方。
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当然,考虑不少穿越者在讨论游戏时,常常使用一些角色本人不一定能理解的‘外号’来进行叙述,更能暗含些发情、发癫言论。
虽然觉得莫斯提马的性子也不会太在意那些,但奥默还是姑且筛了筛,等她看了七八秒后才稍稍缩回了头后,才重新迈步。
她看来是很少去关注那些穿越者的交流,此刻沉默了五六秒后,才开口问:“那么要比对一下么?林顿,比对我和你所知的莫斯提马存在怎样的差异。”
那张轻笑的脸上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而奥默,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我会自己观察确认。”
于是莫斯提马又扭头敲手机去了,让奥默看得一阵无语,尤其是她又摸出个终端和耳机。
耳机挂在耳边,终端激活又开始凭空打字,这次不知是在干什么。
这就是企鹅物流独行信使的含金量吧,连通讯工具都比同事多,而且还是手机、终端一起用的。
奥默没有对她抱以过多关注,他只是扭头看向那宏伟的建筑——界门雕塑印象馆,一个全年开放的常驻展馆,一如其名一般展出各类雕塑,偶尔会被租借用以举办漫展、游戏展、以及豪奢之人所举办的晚会。
但这几日,它确实是在履行着雕塑印象馆的职责,作为象征家的产业。
作为界门区的地头蛇,作为赛马娘家族的龙头老大,象征家在表层和异域都确实是存在感十足,但这似乎又太足了些。
25日失踪……宝冢纪念的第二天,同时也是那尤格尔公司出事之后的第三天。
奥默边走边思索着,逐渐靠近那场馆前的阶梯。
周日宁静的委托人显然是速度象征,那位老妇人是抵制赛马娘参与实验的立场,视作同样抵制负能量怪兽也并无不可——这是原本的想法。
而现在呢?
奥默抬头看向那雄伟的建筑,仿佛EVA里那‘雷天使’的正八面体被庞大的立柱撑起的造型是如此高大,乃至于撒下的阴影足以笼罩一切靠近场馆的游客。
“你们来得好慢啊。”.
明明也没几分钟,那位年小姐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而她一旁的拉普兰德,正捧着手机玩着什么动作游戏,头都没抬,看起来毫无危机感。
送葬人则是平静的注视着他,问:“可以行动了吗?”
“当然,走吧。”奥默点了点头。
现在,先不要多想。
第一百五十五章 那肯定没感觉错
雕塑,是一种造型艺术。
人类生来就是视觉动物,人人都明白世间有美丑,而那些雕塑者们更懂得如何以阴暗与明亮、简单与复杂来构筑那份形与色。
同样精于此道的雕塑者,此刻亦望着这些作品,直至耳边传来温厚的男声。
“幽灵鲨,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博士,我只是在想,虎鲸和另一位干员小姐被抓的事,是刻意,还是一场意外。”
身姿曼妙的银发女孩轻言细语,又好似自言自语。
在她的身侧,那发色与她一致,身形却要比她搞出一个头的银发女性,开口却是干脆了当:“先救出虎鲸再考虑这些,鲨鱼。”
“我能感觉到她在附近,‘祂’的波动明显到让乌尔比安都待不下去,有什么东西在刺激她。”
“斯卡蒂和耶拉都要找,但队员的想法也有采纳的必要,歌蕾蒂娅。”
只存于耳麦的声音说着,又问:“所以刚才你那番话的根据是什么,幽灵鲨。”
“我曾与你说过的,博士。”
幽灵鲨注视着眼前的雕塑。
那雕塑是一位马娘,带着马耳的女孩扬首,神采飞扬。
这里有很多这样的雕塑,毕竟这是界门区的雕塑展,更是象征家的产业,同时正进行着以宝冢纪念为主题宣传的展览。
“艺术作品留在懂得欣赏的人手中才拥有意义,”她说,“从这些展品上,我看出了并不令我满意的积极意义。”
“活力、梦想、华丽、高傲…一如之前。”
“……”高挑的女性注视着自己的队员,姑且沉默着任她发挥。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即便她也颇具艺术鉴赏能力。
而理解这些话语的,该是那耳麦那头指向的博士:“你的意思是,不够负面,不够符合一群绑架犯的印象。”
“是的。”幽灵鲨转而看向别处,望见那紧盯着一副雕塑的黑发女子,那是她的队员,也是一位画之大者,那位大者似乎同样欣赏着这里的作品,身后的长尾正在律动。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位队员,他们都散布于不同的区域调查着场馆,因为罗德岛之前的盘问与警方的调查并未得出结果,才有如今的隐秘调查。
“展品本身和展馆成员没有必然关系,鲨鱼。”
因为太过敏感反而在场会成为妨碍的乌尔比安,只能和博士一样在通讯频道里刷存在。
但他却没料到博士会提出个令人惊异的反论:“不,这座场馆的大部分展品还真是象征家的雕刻家负责的,这么一想的话,这件事要比我们预想中要来得复杂。”
“你的发现很不错,幽灵鲨。”
“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博士,我能感受到伊莎玛拉愈发的不安定。”不论他人是如何的态度,乌尔比安总是在催促着的,毕竟他很清楚那個存在的危险,更着急他带领的队员安危。
“当然,弄清背后的任务还是让另一组负责吧,”博士提醒道,“还在逛场馆的队员们,也该做好动手准备了。”
“伊内丝和缪尔赛思正在进行逐层探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
伊内丝?
注视着那黑角黑发,一系黑色衣装与印象里近乎一致的女性背影,看着她朝着第二楼的阶梯远去,知晓《生于黑夜》的青年若有所思。
此刻,淡蓝色的斜窗褪去了阳光的热量,将其加工为一束束隔离的方框,他那漆黑的健行鞋踩在那方框中,继续迈步,踏入那异界般的展厅。
异界,毫无疑问。
展厅这种地方就像某种展开的结界,当踏足其中时,你能感觉到一切烦扰——连同夏季应有的燥热都在场中褪去。
这里安静、凉爽,空余零散的脚步声。
此处是场馆一号厅,奥默应当带着大家前往二号。
接下来还会看到其他的罗德岛干员吧?
关于行动重心的猜测得到证实,奥默并未升起什么被‘边缘化放置’的不满,反倒是松了口气。
有主力队伍的话,自己这边也就是替补了,压力总是要小些。
像他这里,年、奥默、送葬人、拉普兰德、莫斯提马,正好五个人的组合,可以在网吧五连坐,也可以找只狗去埃及打人。
乍一眼是个不错的团队数字。
但实际上,除了送葬人确实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外,其他四人都各有一副模样,也完全没有真正团队的样子。
拉普兰德和年好似真的来这里看展览的,各站不远的一处看着展品,而奥默自己,则是带着莫斯提马和送葬人东张西望,神游外物。
他想着两个队总归是要比一个队伍的效率高,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早些回去,正好速子也在刚才发消息来问自己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只是单纯的阴阳怪气,看起来并非是训练遇到了问题,但作为训练员好歹还是想要负责一点的。.
而且凯利夫也随时可能联系自己,这么一想他也有些时间上的紧迫感。
一开始也只是打算帮德克萨斯和能天使稍稍减轻点工作负重来着……现在完全是被安排了,虽然没什么不满,但总觉得有些承诺没完成的不安。
这样的不安,基于他确信自己参与的这场行动和那俩人无关,所以不能算替那俩人减负。
说白了,他不觉得德克萨斯和能天使有资格参与这种行动。
就连拉普兰德自己都是硬凑的,罗德岛那边的行动队就没算上她。
她会这么硬凑到队伍里也是无比古怪,这里又没有德克萨斯。
在奥默的印象里,只有和德克萨斯扯上关系的事才会令她这样主动,但若是不提德克萨斯,又有什么能令她在意?
青年瞥了眼那和送葬人站在一处雕塑前的狼女,继而收回目光,抬手拨弄着光屏,在搜索引擎键入拉普兰德。
奥默对她的了解属于一知半解,但最大的好奇,还在于对方那因夏季气温而肆意展示的大腿——别误会,他并非什么腿控,也不想像西崎丰那样试图亲手丈量对方奔跑上的天资。
他只是在意对方腿上的黑色结晶。
那种证明其为矿石病感染者的不详体征,虽然确实存在于对方身上,但不论从形状分部,还是密集度而言,都与记忆中有着明显出入。
这便不禁令他好奇地朝莫斯提马问道:“罗德岛是否已经掌握治愈矿石病的技术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莫斯提马有些诧异地看来,“大部分穿越者与我们接触时,都会首先问起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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