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17章

作者:枯灯夜话

  七重祝福,七重诅咒,七重命运,浓汤早已散发迷人滋味。

  万物皆腐,众生不灭。

  仁慈的父亲早就为自己的爱子准备好了一切,祂注视着祂独一无二的儿子。

  慈父永恒不变的伟大花园中,早已为祂的宠儿留下了既定的位置!

  在那伟大花园最美丽最富饶最迷人最舒服的沃土之上,在那慈父庄园窗口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最可爱最温馨最舒适最宜人的旷野之上——

  血肉脓疮被勤劳的腐蝇孜孜不倦地舔舐,浓痰烂疤被可爱的喰蜂恋恋不舍地捐出,灾厄枯骨破腥臭黏液而立,作呕腐肉化柔软暖地而铺。

  纳垢灵在枝头叽叽喳喳地欢唱,大不净者供奉自己珍藏的宝物而出,疥蜂嘤嘤,腐蝇嗡嗡,瘟疫蛤蟆在脓液里快乐地赞颂着祖父的仁慈!

  这是个如此温暖的大家庭!每位成员都在紧张而期待地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准备着他温暖而舒适的宅邸,当他到来之时,无数肮脏秽物将在慈父的指挥下破土而出,无穷血肉脓疮将在慈父的瞩目下拔地而起,这个孩子最喜欢的住所将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孩子,那个还没有投入慈父怀抱的,可怜的孩子,他会喜欢这里的,他会赞颂一切的!

  哦,多么伟大的慈父!多么伟大的慈父!

  伟大花园里所有的生命在想到这个即将到来的宠儿时都止不住微笑,那个好命的孩子!它们在心中悄声祝福。

  然而。

  然而。

  然而。

  重复停滞之舞台上窃登了不速之客。

  远方到来的观众在慈父之前先鼓起了掌。

  沉浸在熬煮命运浓汤的慈父疏忽了那些足够微小的变化,以至于让那些最无为的变化开始积累。

  祂疏忽了。

  命运之外的变化和命运之内的变化同时找上了祂,前者过于微小,后者过于难缠。

  不!祂的孩子会是祂的!莫塔里安,祂的宠儿!你们不能夺走他!

  慈父挥臂驱赶那远方烦人的家伙,纳垢灵则忙碌地向汤锅中不断投掷着适宜的材料。

  慈父咕哝着应对祂的旧敌,这再次无奈地将祂的注意力吸引了。

  世界外的来客因此得到了慈父眼神划过空隙的喘息之机。

  变化之主在尖啸,重复万千,众人皆视的剧本是时候结束了!!!

  变化,变化,变化,琢磨不透,来自世界外的变化!

  九重变革,九重颠覆,九层戏谑,命运的织线生生不息!

  抛弃那些令人着迷而惊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吧!

  变化本身就是奖赏,变化本身就是目的,变化之变化凝结无穷之玄妙,世间万物皆遵规则,规则本就是对这一切的蔑视和束缚!

  祂看见这美妙的的变动了,亚空间混乱无定的时间自向祂展示无穷无尽的变化,脱离于世界本身之玄妙。

  狂妄的尖啸穿透一切,狂喜的尖啸扰动一切!

  祂尖啸,无尽变化之迷宫又一次开始变化舞蹈,囚禁其中,迷失其中的生物再次开启了无尽变化的逃离。

  打破规则,拨动命运,挑逗世界。

  [帝皇幻梦号]

  “大人,我们附近的亚空间星区出现了欧米伽级干涉扭曲,预计在六个恒星月里,亚空间跃迁将变得困难。”

  “除了.向着一个特定方位的亚空间跃迁,在这个方位上的亚空间相当平稳。”

  .

  +这是一个邀请,这是一个明示+

  +这是一个交易+

  金黄色的眸子里凝聚着人类自古至今的智慧,此时正流光溢彩。

  警告:

  后面几张是刀,是刀,是刀!

  受不了的书友建议直接跳到第29篇,不要看这几张!!!

  喜欢残酷画风的书友可直接阅读

  信慈父,得永生!!!

  你看这个作者,他不光信纳垢,还信恐虐,此外,他也很喜欢奸奇。

  但咱不喜欢色孽唉。

  我摊牌了,我是混沌党。(当然,主角是帝国的)

第23章 22一个巴巴鲁斯人的故事

  预警,这几篇是刀!受不了的请直接跳到第29篇,笔者实在不知道怎么改这几篇,所以受不了的书友快跳。

  已经预警三遍了!我尽力了(_).

  巴巴鲁斯。

  .

  赫瑞拉是一个普通的巴巴鲁斯女性。

  她的前半生就是亿万个普通巴巴鲁斯女孩的缩影。

  赫瑞拉出生在一个接近纳克雷领地的无名村落,自她记事伊始,她的世界就是由昏黄的毒气和无休止的恐惧所组成。

  她无知地在黄土块堆着的房间里待着,眼巴巴地等着父母的归来。

  她的妈妈会在回来后用干裂的双手摸摸她的脸颊,冲她笑笑,然后转身去熬粥做饭。

  当她再大一点时,她就会牵着她的妹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村里的泥巴坑路上,站在村口远远地眺望着远方,等待着父母务农回家。

  远方是被毒气笼罩的高山,模模糊糊的山巅隐蔽在迷雾阴影之中,父母曾说,那里居住着这颗星球真正的主人。

  那时赫瑞拉还小,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领主们可以抵御这些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气。

  当她长到足够拿起锄头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带着她去耕种自家的田地,她拿起锄头,一下一下地刨开这些苦涩的土块。

  她的妹妹则站在村口,继续眺望着她和她的父母,等待她们的回归。

  村里的警报钟声敲响了,夜幕将至,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地和她的父母一起跑回她们的家。

  她的生命就在一日一日的耕作中消逝了,就在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毒气中消逝了。

  她曾经胆大又好奇地向着田野的尽头走去,在那里变得浓稠的毒气宛如实质的墙壁,囚禁着内里的人类。

  赫瑞拉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手尖去触这些仿佛带有生命般的毒气,轻蚀着她的指尖,赫瑞拉惊呼一声,迅速抽出自己的手指,苍白的腐蚀痕迹赫然其上。

  赫瑞拉不明白,在那高高的山巅之上,在那毒气比这里浓稠剧烈几万倍的高山之上,真的存在有生命吗?

  然而当晚她就知道了。

  当灰暗的夜幕降临,浑黄的空气慢慢攀上城墙——

  捕奴队的傀儡们就像是撕纸一样破开了赫瑞拉眼中坚不可摧的城墙,那些完全违反物理法则的生物,那些被用巫术强行赋生的怪物就那么站在门口,缝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和她的家人。

  那个身高两米五左右的傀儡像是用尸块胡乱缝制起来的,黑色粗麻线粗暴地暴露在空中,绳结末端浸入皮肤,脓黄胞液从血肉溢出,液体攀上绳结,在空气中结为黄色的结痂。

  它用它臃肿的身体抵住房门,混浊的双眸带着恶意地盯着赫瑞拉。

  她的父母已经快恐惧地昏过去了,但他们依旧死死地抱着自己和自己妹妹,浑身颤抖。

  然而没用。

  她像个小鸡一样地从温暖而脆弱的窝里拎出来,被评价,然后再被放下——

  她太瘦弱了,不符合领主实验材料强壮的标准。

  父母和妹妹依次被拎起来评估,爸爸被放下了,妹妹也被放下来了。

  妈妈被抓出去了。

  妈妈绝望而崩溃地盯着赫瑞拉,她已经完全被击溃了,她疲惫的眼中现在满溢泪水,妈妈看向他们,似乎在希望他们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又似乎希望他们来拯救她。

  然而赫瑞拉和爸爸,还有妹妹,都已经被恐惧完全击溃了。

  没有希望。

  受到死亡的威胁,妈妈在傀儡的手中开始剧烈地挣扎,她疯狂地舞动着自己的四肢,徒劳地击打着抓着她的那只巨手。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傀儡丑陋的面庞扭开,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残忍的微笑。

  它那沾着黏液的另一只手,轻易而随意地伸出来,依次直接拧断了这个底层的四肢。

  血液,肉沫,红色的血,白色的骨刺扎出来,那些红色的小点在黑色的昏暗里掉下来,在雾气的抚摸下瞬间发灰变质。

  妈妈在尖叫。

  在抽搐。

  赫瑞拉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她们家里就只有三个人了。

  生活还得继续。

  这之后,赫瑞拉每天拿着农具,跟着爸爸在清晨出去耕种,再每天黄昏伴随着钟声跑回家中。

  那些她曾经以为会保护他们的村庄的城墙根本没什么用,村庄和野外一样危险,但她还是会在钟声响起时,跟着人们一起跑回去。

  已经习惯了。

  她回到家,用干裂的手摸摸妹妹的脸,冲妹妹笑笑,然后去煮粥做饭。

  她的妈妈还没有教会她怎么做饭,爸爸在她的生活中则只是一个模糊而沉默的剪影。

  第一次煮的粥沸腾了,烫伤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

  她会死的。

  会像妈妈那样死去。

  没关系,大家都是这样的。

  真的没关系的。

  当傍晚的尖叫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赫瑞拉紧紧地抱着妹妹,缩在家里的柜子里。

  她的爸爸在尖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或许是回忆起了妈妈死前的惨状,爸爸崩溃了,这个二十几岁,头发斑白的男人发狂似地打开家门跑了出去。

  他想要逃跑,但这只是送死。

  赫瑞拉想要救爸爸,但她做不到。

  只有死亡。

  村庄道路上吠叫的脓包猎犬迅速扑过去了,血肉飞溅。

  没关系,大家都要死去的。

  她抱紧妹妹。

  但赫瑞拉想让妹妹再多活那么一点点,她想让妹妹穿过毒雾,去看看村庄外的世界,即使那里也是荒芜的不毛之地。

  赫瑞拉轻轻地拍拍妹妹的头,妹妹的头发和她一样,在毒气的腐蚀下枯燥而杂乱。

  “嘘,姐姐去找爸爸,你待着这里不要动哦。”

  妹妹在哭,她拉着赫瑞拉。

  “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姐姐。”

  赫瑞拉拉开妹妹的手,

  “要听话哦,好好活着。”

  然后赫瑞拉开始奔跑,她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