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枯灯夜话
+传——
等等?!
巴巴鲁斯,北方山脉,异形领主纳克雷领地,山顶。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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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的视线模糊,大块大块的黑绿铺满了视线。
在他意识即将掉落悬崖的最边缘哈迪斯看到,莫塔里安摇摇晃晃的身形终于在灵能和毒气的重压下垮掉,单膝磕在了地上。
不.不.
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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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哈迪斯掉入了意识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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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迪斯最后一点自主意识消失的瞬间,濒死前巨大的求生意识和昏迷前极大的不甘,令原本下意识压缩到极致的黑域瞬间爆开!
在此之前,哈迪斯的黑域无法扩展到极限,是因为他的身体强度不够,若强行扩大,会带来身体的崩坏。
但现在,濒死的身体下意识地选择了全力放手一搏!
——这是一场无声的巨大爆炸——
庞大的球形黑域骤然包裹了整个山头,不同于以往扩大后稀薄的浅黑,此时的黑域是极致的纯黑,仿佛一丝光都逃不出它的范围,它无情地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异形领主纳克雷瞬间双膝跪地,皮肤开始向外喷血,就像是一只被人捏爆的熟透了的番茄般,它的双眼外凸,原本拿着镰刀寂灭的左手也松开了镰刀,疯了一样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膛。
它对面的莫塔里安也猛地一颤,死死用双手抱住镰刀,他的七窍也开始喷血,鲜血缓缓地从嘴中溢出。
无声的黑域压制似乎持续了很久,却又似乎只持续了一瞬。
当黑域如退潮的海水般开始缓缓消退,纯黑的黑域正慢慢变得透明——
全身上下在毒气的腐蚀下,已经开始腐烂掉肉的莫塔里安死撑着镰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全是鲜血被毒气腐蚀后的血沫,意识则被黑域攻击,摇摇晃晃地挂在悬崖壁上。
莫塔里安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用手指甲死死扣住意识的悬崖,才不会立刻昏过去。
莫塔里安一瘸一拐地在地上蹭着,他走到跪在地上不断抓挠吐血的纳克雷身前。
他举起镰刀。
纳克雷仿佛如大梦初醒一般,大张着嘴,抬头望向这个阴影已经笼罩了自己的死神。
不——不,不不!
莫塔里安笑了。
镰刀落。
那个可笑至极的头颅滑了下来。
看到曾经憎恶至极的异形头颅终于落地,莫塔里安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原地。
他用颤颤巍巍的双手,举起他父亲的头颅,直到与自己的头高度齐平。
“我终于杀了你了,父亲。”
他笑的很开心,但被毒气腐蚀的白骨露出的脸庞却做不太出微笑的表情。
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了哈迪斯那边一眼。
“抱歉,谢谢你。”
“砰!”
原体高大的身影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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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原体倒下的瞬间,就在黑域彻底消退的同时,一阵耀眼的金光也在山顶闪烁。
包围着山顶的毒气瞬间就被这金光驱散。
一个高大巍峨的身影从金光中缓缓步出,帝皇身着他华丽绚烂的金甲,华美雕琢的盔甲上,庞大而又微观的花纹亲吻着这位人类之主。
墨黑而柔顺的发丝,金色的橄榄叶发环栖于其上,仿佛是刚刚从清晨树梢尖刚刚采下般,娇弱却又坚韧。
人类之主缓步走到莫塔里安身旁,他单膝跪下,双手抱起他那可怜,可悲,也可叹的子嗣。
他起身,浑身破破烂烂的莫塔里安则毫无意识地靠着人类之主的身上。
一队禁军和寂静修女也从帝皇身后的金光中整齐地列队踏出。
禁军身着华丽的金色动力甲,头顶高耸的红丝骄傲地随着主人的行走而张扬地舞蹈,仿佛他们站在这里,就是对这颗脏污星球最大的仁慈。
寂静修女身着深灰的誓言之甲,每个姐妹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整齐划一的盔甲随着寂静修女的行走,发出统一的铿锵声。
领头的那个寂静修女和禁军快步走向了哈迪斯的位置。
那个寂静修女蹲下来,闭上双眼,凝神闭气。
然后,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答案,她起身,用手比划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在成为寂静修女之时,这些帝皇的左手便发誓非必要不出声,为了代替语言,她们会使用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手语。
“我主,是外来者。”
禁军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拿出戟枪,对准濒死的哈迪斯的头颅。
短暂的停顿。
禁军似乎在示意他的主人,是否要同以往一样,消灭这个不可控因素。
“不。”
“带他回去治疗。”
还剩一篇,巴巴鲁斯章就结束啦!
(*/\*)
祝阅读愉快('ω')
第35章 番■i.??■亚空间棋牌室?■
2023-04-30
?亚空间,棋牌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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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随便找了一块上不知道有多高,下不知道有多深,左不知道有多宽,右不知道有多广的纯黑空间。
一块的黑白方块铺成的,极具刻板印象的棋牌室的地板突兀地浮现在这个空间。
一盏白光灯晃晃悠悠地从上面的黑色空间里吊下来了,明白色的光芒单调地洒在一片圆形等等区域里。
黑白方块地板上面,摆着一张褐红色的普通四腿圆桌,被整齐地铺着一张黑绒色的桌布,桌布上,摆着无穷无尽,数不胜数,大大小小鳞次栉比的棋子。
没有人去移动棋子,这些棋子却能自行移动,每个棋子都按照自己的规则,在棋盘上变换着位置。
每一秒,无数个棋子消失,每一秒,又有无数个棋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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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个空间里静悄悄的。
但突然,像是一睁一闭眼,五位身影早已坐在这张小桌子的周围了。
一位大腹便便,黄绿色的脓水止不住地从祂的大肚子上咕涌着汩汩流出,祂的椅子由坚实的藤蔓缠绕而成,一半正生机勃勃,血肉花朵欣喜地吐露着脓液污水。
另一半则枯萎凋零,毫无一切的死亡与寂静缠在藤蔓枝头。
但若有旁人去观察,却只见这椅子的两边正不断地变换着,上一秒还是死亡的半边下一秒就充满了生机。
祂的脓汁溅在圆桌上,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浸湿附近的桌布。
但如此不敬的画面,桌上其它的几位却都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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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断闪烁变化着的祂“坐”在一把也在不断变幻着的水晶椅上,一会儿触手从祂的身上伸出,但转瞬又变成了鸟类的利喙,叽叽喳喳地尖叫。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时暗时亮,时深时浅的蓝色光亮。
水晶椅则不断变幻,闪烁着光怪陆离的光芒,它的形状有时候会变得很怪,简直不能称作是一把椅子,但坐在其上的祂却总是能找到合适的姿势,“坐”在这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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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红光咆哮着,由无数颅骨堆积而成的椅子上精镀着黄铜,向比起其它几位的座位,全是用颅骨堆成的座位不免有些简陋。
但祂很喜欢。
椅子旁边,一把充斥着暴力美学的战斧直接被劈入地板。
无数鲜血不停地从颅骨的间隙中爆出,杀戮,毁灭,砍头,搏杀,掌管正义与暴虐的祂无时无刻不低吼出愤怒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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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身旁,坐着一位正不停扭动的曼妙身影,波光粼粼的诡异紫光在祂的鳞片上闪烁,完美而诡异,愉悦的低吟浅唱,蛇形身姿缠绕在椅子上,时不时尾巴某处突然绷紧,亦或突然放松,同时伴随着一声明显突兀的哼吟。
祂身下的椅子则是极致的艺术品,无数艺术家穷极一生能想象的花纹都镌刻其上,完美,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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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位占据着圆桌的大部分地方,象征祂们领地的绿汁、蓝光、鲜血、欲水自祂们的座位上浸开,慢慢渗透到黑绒桌布上,也慢慢腐蚀着桌布上的棋子。
与其他大咧咧的四位相比,剩下的最后一位则在圆桌上占据了最小的空间。
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高贵。
他身着一席白袍,白袍洁白,并无一丝雕饰,简单的麻布下是人类可以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健硕酮体,肌肉遒劲却合乎着美学。
他虽被桌上四位明显地忽视,占地最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拥挤,但他仍从容不迫地坐着,黄金制造的椅子低调地闪着光芒。
圆桌上,白光下,棋盘的上方,有二十一颗棋子明显高过了其余万千众生,精细雕琢的纹理无光自耀,吸引着场上四位的目光。
但目前,大多数精致棋子都被那个最不起眼的玩家揽入怀中,四位神明或多或少,都不满地摇了摇头,眨了眨眼。
贪婪的家伙必须付出代价。
契约不等同于规则,打破契约,需要祂们亲自赐予惩罚。
不过,棋盘上的走势千变万化,时候未到,故事还未进入高潮。
桌面上,在靠近死亡和腐败的地方,一个被雕刻成手持镰刀的精致棋子傲然地立着,按照自己的规则小幅度地移动着。
在它的一旁,慈父放下了一个腐烂异形的棋子,它俩从最初就开始不断缠斗,小小而精致的决斗不停地引起慈父的发笑。
但,不知何时,它们附近的一个最细微的棋子突然变大了一些,这当然没有逃过诸神的注视。
这个棋子咋看和其余最渺小的棋子一样,仅仅是最普通的棋子模样,没什么吸引人的。
但若你再用一点注意力,你会发现它身上有着一个黑点。
是不可接触者吗?这些发黑的棋子一向被诸神所嫌弃。
但若你再细看,那个棋子上的黑点,实则是一个微型的小洞。
深邃的小洞不知通向何处,极小极小的小点,却似乎接通着另一个无限广大,浩渺的空间。
纳垢嘟哝了一声,司掌停滞的祂一向不喜这些时不时出现的小家伙。
它们出现的频率极低,而且经常被混淆。
按照诸神的默契,这些可能会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小家伙当直接被消灭。
更何况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挨着祂最爱的棋子。
祂开始重新布局,但棋盘远处与变化之主的交界处传来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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