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霎时间,两道惊雷劈落,江海倒灌,天穹崩裂,真如同煌煌天威、洪洪大势,九天雷落,声震寰宇。
诺诺伫立海岸,远远只见光芒万丈,巨浪滔天,颅内俱震,双耳轰鸣。
她被震倒在地,忙掩住双耳,却见左右千军瞬息变幻,化作一根根发丝飘落。
那海潮上,万千死侍大军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如此过了一刻,诺诺恍惚惚如梦方醒,见海潮已息,风平浪静,云销雨霁,晚霞盈盈,却不见路明非与奥丁人影。
她心中陡然一惊,失声喊道:“路明非!路明非!”
叫了两声,却无人应答,只余回声飘荡。
她心神恍惚,跌坐在地。
这时,却忽听下方沙土有窸窣之声,她侧头看去,只见沙
地之中钻出一只螃蟹,见风化作一人形,言道:“休要担惊,莫要害怕,我老人家在此。”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路明非。
诺诺望来,竟一时无言。
只见他满身沙土,衣衫褴褛,略显狼狈,却面带微笑,对诺诺逗趣道:“天海一色景非凡,尽是晚霞映霓裳。少女不知何所忆,梨花带雨娇媚样。”
诺诺一怔,不解其意。
路明非嘿嘿一笑,手一翻,变出一面镜子,举在诺诺面前。
只见镜中少女面如晚霞,眼角垂泪,娇柔柔,惨戚戚,懵懵懂懂,惹人怜爱。
诺诺登时娇颜红透,霍然站起,怒不可遏,便来抢明非手中之镜。
路明非哈哈大笑,随手一扔,将那面镜子扔进了茫茫大海之中。
诺诺一怔,忽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路明非道:“镜花水月而已,何必如此愠怒?”
诺诺拭去眼角泪滴,威胁道:“你要敢告诉别人,就死定了!”
路明非笑道:“你若不放心上,别人知之又何妨?你若心里常思,无人知之也自想。”
诺诺气得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怒道:“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以为你是谁啊?就来教训我?”
路明非眨了眨眼道:“S级,可否?”
诺诺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怎么……”她忽想起方才路明非所施神通,心中便知一二。
路明非笑了笑,负手转身便走,并道:“借你口中言,传我心中话。烦请告之古德里安教授,无需忧虑,卡塞尔一行,我即去也。”
诺诺一怔,便叫道:“你站住!”
路明非却不回头,摆手道:“阵法已无,你自行离去便可,告辞。”
说罢,即消失无踪。
诺诺阻拦不得,越想越气,在车上踢了一脚,平息多时,方才驾车离去。
她自远去不见,却不知沙滩上光影变换,路明非身影再现。
他拭去嘴角血,苦笑道:“她若再不走,我这‘隐身’法便露了馅。”
路明非深吸口气,暗道:“好个奥丁,实在骁勇。此番胜在那阵,使我有法可用。可假作真时真亦假,下次恐无此好运了。”
他喃喃道:“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便去那卡塞尔看看,探探虚实。”
想罢,路明非即盘腿打坐,原地修炼。
如今他好似强弩之末,驾不得云,只能先稍作休整,恢复法力,以免再生枝节。正是:
海天一色客独行,红尘无伴道自兴。
孤舟浮沉随水浪,缥缈俗世依本领。
暮色四合苍茫顾,抬头思乡少人听。
欲往九界寻仙路,难舍知已凡间情。
第18章 诸位看官钧鉴
首先感谢大家的厚爱。
您能在百忙之中点进来,已经是给足了作者面子,再次谢过。
简单说一下这本书的情况。
算是蓄谋已久,也算是一时冲动。
蓄谋已久是早就想过大纲,一时冲动是作者上班还挺忙。
由于工作原因,更新的时间不太稳定,请各位看官见谅。
如果不更的话,我会提前请假。
一天更新2000或4000,取决于作者当天忙不忙。
因为这本书写起来比较吃力,需要边写边查资料和词典。
这一点是我的问题(受教育程度低,打也晚了)。
还有作者手残,没有电脑只能用手机打字。
努力存稿中,争取在不远的将来一天两更。
还有就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推荐票、月票、打赏,还有评论我都会看,有问题的也会找时间回复。
最后不管这本书成绩怎么样,我都会写下去的(如果哪天不更了,可能是穿越了)。
能挣钱最好,挣不着钱我就边哭边码字,用心酸的眼泪冲淡劳累的汗水(开玩笑)。
最后的最后,祝大家发财,天天开心。
PS:晚上八点,还有一章。
作者去也!
第19章 望明月二人会天台,说计较明非陈良言
明月依依光炯炯,曾折玉桂步蟾宫。
旧梦常思家乡路,身归故里却懵懂。
到头一念从始终,但悲不见天下同。
大势所趋分合定,犹记往昔忆峥嵘。
且说路明非运转法力,小心维持,及至冰轮东升,夜色如幕,方才睁开双眼,吐一口浊气道:“此一战有利有弊。借其阵法,增长法力,已至往昔一厘之功,好比大塘较之汪洋,初具规模。若在阵中,能合二成有余,再遇奥丁那厮,也不惧矣。此为利也。”
但他旋即叹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虽占先机,却显露许多法门,再遇那厮,恐其施法针对,却是防不胜防。此为弊也。”
他站起身,抻了抻腰,心道:“俗话说千日为贼,岂有千日防贼之理?那卡塞尔学院对我殷切,言之凿凿,不知可有门道?倘若尽是蛟龙之子,龙气氤氲,倒也正合修行。”
想罢多时,抬头一看,又掐指算了算,即道:“该是三更,不知那丫头解不解得我盘中之谜,待我前去一观。”
说罢,他将身一抖,双臂一摇,即变作一只蝙蝠,扑棱棱,飞入夜空。正是:
状若硕鼠生两翼,眸如炭火光戚戚。
双耳回旋知天下,夜中精灵似墨洗。
不过一刻,即至丽晶酒店天台,他双眸一盼,即见一倩影伫立,似久待多时。
只听她埋怨道:“怎么还不来?”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陈墨瞳。
路明非暗自好笑,旋身飞下,回转本相,即道:“你这丫头,不在下方安寝,上天台何为?”
陈墨瞳猝然一惊,转身瞧见路明非,怒道:“你少来这套!你早上拍了我头顶三下,往上指了指,不就是叫我三更时来天台见伱?”
路明非笑道:“你倒听话,也有几分灵巧,不然何以解得我盘中之谜?”
诺诺越听越气,忙深吸口气,平了平心绪道:“你以为我没看过《西游记》么?”
路明非一怔,旋即道:“我倒也看过,只是其中记载多有出入,不可当真。”
诺诺摆了摆手,不愿与他多谈闲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觉醒的龙族血统?”
路明非哈哈一笑,盘坐在天台楼畔,吟道:“我乃天地造化灵,洞天孕育蛟龙性。台甫明非尊为路,古往今来此一名。”
陈墨瞳又生怒意,不耐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路明非瞥一眼,叹道:“尔不通真言,反恼于我,无此理也。”
陈墨瞳无言以对,暗气暗憋,也坐于明非一旁,又道:“你为什么突然同意加入卡塞尔了?”
路明非思索片刻,即道:“我虽一心求极乐,却也喜得状元册。寒窗苦读所为何,正是如今高登科。”
陈墨瞳忍无可忍,又怒道:“你那个成绩,除了我们,哪家好大学要你
?”
路明非呵呵笑道:“汉明功业草莽兴,刘朱岂非前缘定。古来英雄千万万,天下逐鹿莫问名。”
诺诺被他弄得没了脾气,转身就走。
路明非忙道:“休这般小气,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说罢,取出瓶酒,还饶两个酒杯。
陈墨瞳惊道:“你从哪变出来的?”
路明非将酒斟满,递来一杯,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且休管。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是与非。诗酒且图今日乐,功名休问几时成。”
诺诺接过,迟疑道:“不会是用头发什么变得吧?”
她忆起明非之前所为,心有余悸。
路明非知其所虑,笑道:“且试饮之。”
诺诺抿了一口,清冽冽,火灼灼,确是寻常酒液,便放下心来,一饮而尽。
路明非也陪一杯,忽道:“可有银两么?”
诺诺眼一瞪,怒道:“喝了你杯酒,还得给钱?”
路明非摆手道:“非也非也,只借只借。”
诺诺满脸狐疑,拿出一张红票子,说道:“没零钱,都给你。”
只见路明非伸手接过,在掌中一撮,吹了口气,那票子即化作一只蝴蝶,飘飘然飞下楼去。
诺诺心中好奇,凑至天台楼畔,向下望去,便见那“蝴蝶”飞飞转转,径入楼下酒家。
只听路明非道:“我自那铺中取得酒来,该付酒资。”
诺诺一怔,奇道:“你倒守法。”
路明非轻声笑道:“天下穷苦岂万千,勤勤恳恳却为艰。君子爱财取有道,不义之行怎能沾?”
诺诺此时也不多计较,无奈叹道:“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路明非却道:“姑娘留步,在下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
诺诺不耐道:“说。”
路明非思量片刻道:“那卡塞尔学院都如你这般,乃蛟龙之种?”
诺诺白了他一眼,纠正道:“是混血种,人龙混血。”
路明非点了点头,又道:“我二位尊亲也是如此?”
诺诺听得一怔,反应片刻,才道“尊亲”指父母,即点头道:“他们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友,我就知道这些。”
路明非心下思量,暗道:“这二位我自归来虽未见面,所忆之中倒是可亲,料想不该害我。常言道万物皆有灵,虎毒不食子……”
他忽又转念想道:“昔日我大道未成,于人间游历之时,却也见得人心鬼蜮,抛妻弃子、卖儿典女、心比蛇蝎、毒胜妖魔者,古来有之。且不可全信。”
思至此,心下冷笑道:“若他们真有心加害,便休怪我不念父母亲情。常言道:君不明,臣不忠,臣投外国。父不慈,子不孝,各奔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