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这青铜城步步杀机,深入宫中必难如登天,未曾想竟这般顺利。心中大喜,伸手便抓。
未及触碰,忽听“嘎嘣”一声,王座下方现出密孔,飞出牛毛细针,向她射来。
酒德麻衣心一凛,翻身后纵,下了腰,堪堪躲过。
却又听脚下“咯噔”一声,地面塌陷,露出一坑。
那麻衣忙身形一转,往侧面一滚,躲过陷坑。
可还未及喘息,又见天顶坠下钉板,向其压来。
她忙抽出双刀,十字一划,即将那钉板斩碎。翻身在起,又听嗖嗖破空之声,她听声辨位,纵身而起,攀住金殿铜柱,往下一看,竟是数根短箭。
正此时,她忽觉手心发烫,那铜柱竟霎时变得通红,如火灼般滚热!
麻衣惨呼一身,翻身坠地,手掌焦黑,几近烹熟,哐当两声,双刀落地。
她无奈何,只得忍痛取出一根针剂,扑一下扎入脖颈。
这乃是虎狼猛药,与“进化药”异曲同工,比“神仙一把抓”见效还快!
只见她金瞳明亮,鳞甲刺出,覆盖周身,双手焦皮脱落,重现柔荑,不多时,又被鳞甲包裹。
她拾了双刀,便欲再探王座。却忽见面前闪出一怪,怒目而视,正是那参孙!
只见他一声怒吼,扑将过来。
酒德麻衣此时半人半龙,浑然不惧,晃双刀,敌住参孙。他二人这场好杀:
龙侍参孙有威灵,青铜之城总管名。
扶保诺顿建功业,忠心耿耿护王庭。
酒德麻衣双刀将,鸣泽驾前三女英。
小名长腿号鹭鸶,奉旨领命出东瀛。
二人王座互相争,抖擞解数施本领。
一个潜水入宫偷补药,一个护驾皇子助化形。
双刀尖牙互相碰,你来我往不留情。
霜雪四散毒火喷,言灵乱诵火藏影。
皆为心中之人,要夺康斯坦丁。
参孙舍命相护,却道本事不行。
且说这一人一龙斗了八十个回合,那参孙已露败相。
原来那酒德麻衣已得路鸣泽赐血,血统大增,又加之“虎狼之药”,竟与那耶梦加得不相上下,只是对龙族招式不熟,这才战了这般时长。
如今交战多时,已心中有数。
你看她飞身而起,双刀左右一分,双臂一摆,已将参孙双翅斩下。
那参孙痛呼一声,就地一滚,便欲将其压住。
却不知酒德麻衣早有预料,已翻身跳下背来,转至参孙面前,刀光一闪,斩下左眼,用脚一踏,血汁四溅。
那参孙痛得发狂,头尾乱摆,横冲直撞,竟欲舍身。
酒德麻衣见他如此,跳出圈外,暂避锋芒。
却见那参孙忽身形一转,竟将那铜罐衔了,径往殿外逃去。
酒德麻衣一怔,忙拽步就赶。还未出得殿,却见那参孙惨呼一声,复又飞回,摔在殿上,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铜罐飞旋,落在一人手中。
酒德麻衣甩脸观瞧,登时如坠冰窟!
来者自非
旁人,正是路明非。
他此刻虽是蛟魔王相貌,但酒德麻衣与他在梦中会过,识得他手中画戟,便即认出。
路明非也望来,上下一盼,也认出麻衣。只听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会使隐身法的丫头!”
话未已,那酒德麻衣翻身就跑,念诵言灵,遁入影中。
却见明非一迈步,即至那酒德麻衣面前,吹了口气,便将其言灵破了,现出原身。
那麻衣一惊,忙挥刀就斩。却被明非用画戟压住,左右一摆,将双刀崩飞。
他上前一步,将画戟压在肩头。那酒德麻衣抵不住,扑一下跪地,口鼻已噙出血来。
路明非冷笑道:“可有遗言?”
那酒德麻衣咬牙,一语不发。却忽听电话铃响,明非一怔,探手自她身上摸出,接了通,即听一女子呼道:“大老板戟下饶命!”
路明非一愣,即问道:“你是何人?”
只听电话那头道:“回大老板,在下苏恩曦,乃是老板的管账丫头,贴身侍女。你戟下那人,乃是老板座下四品带刀御前护卫,名唤酒德麻衣,正是酒德亚纪同胞姐妹呀!大老板与那酒德亚纪同门,切不可一时冲动,做此不义之举呀!”
路明非听了名字,已有手下留情之意,又听苏恩曦这番话,不由笑道:“你这管账丫头倒是能说会道。”
那苏恩曦似无奈道:“没办法,手下两个人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只有我多动嘴皮子喽。”
路明非听罢,忽道:“你话虽有理,但两军相争,即分高下,也决生死。那路鸣泽乱臣贼子,我戮其手下,却也未尝不可!”
那苏恩曦忙道:“大老板且慢,俗话说两军相争,不斩来使。麻衣她实为下书而去。”
路明非道:“下的什么书?”
那苏恩曦立时道:“我家老板诚邀大老板远赴东瀛,于黑石馆邸一叙。”
路明非冷笑道:“他如今避我不及,还会请我?莫不是摆下鸿门宴,引我上钩?”
那苏恩曦道:“老板绝无此意。”
路明非道:“那他何故请我?”
只听那苏恩曦道:“老板他……想你呀!在梦中,还叫明非呢!”
路明非一怔,暗自思索。正是:
覆海大圣出元神,千里之遥若推门。
心怀慈悲留活命,又遇梦中偷袭人。
酒德麻衣为真名,管账丫头颇通文。
诚邀东瀛来相会,皆乃鸣泽驾前臣。
第48章 蛟魔再战路鸣泽,昂热下水得铜罐
到头自该念旧情,姊妹分离不闻名。
念在同门关系近,放汝逃生脱得命。
青铜城池归我有,速去东瀛传号令。
最好归降称臣下,免教本王恼了性。
且说路明非听了苏恩曦言语,暗中思忖道:“那贼子与我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断非好意。多半是酒无好酒,会无好会,其中必有计较。”
不过转念又道:“听这管账的言语,那路鸣泽此时正在东瀛?我那爱徒却也在,终是个隐患。我且应了他,去那东瀛走一遭,也好心中有数。”
想罢,将画戟收了,即道:“本王念在昔日兄弟之情,同门师姐之份,饶你不死,速速逃命去吧。”
酒德麻衣一怔,未及答言,及听那苏恩曦抢道:“大老板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如此胸襟,实在令人钦佩!”
路明非冷笑道:“休恭维。你还有话说?”
只听那苏恩曦道:“非我也。乃是老板有话讲来。”
路明非一怔,便听得电话中传出路鸣泽声音,说道:“多日不见,兄长可还安泰?”
明非见他言语客套,也道:“托弟之福,尚好。”
那路鸣泽笑道:“方才泽在梦中与兄相会,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左右闪出五百刀斧手,正欲将兄剁为肉泥。却听得兄长言语,将我惊醒,实乃遗憾呐。”
路明非也笑道:“看来那管账的所言非虚,你确实想我。兄深感惭愧,分别多日,却未思伱,实是不该。”
那路鸣泽又道:“兄长不必介怀。兄长心系万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日理万机。泽年幼德薄,怎敢让兄长挂怀。今日兄长赦免泽属下之罪,当真仁义无双。谁再敢说兄乃弑弟灭族的卑鄙小人,泽第一个不答应!”
路明非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手下二人颇趁我心,不如将人予了我,作个侍女。我念此情,日后斩你,留个全尸,教你方便投胎。”
他此言实乃随口欺辱,谁知那路鸣泽却道:“麻衣能侍奉兄长,实乃她的福分。且待我吩咐几句,让她追随兄长,不必回来了。”
只听那路鸣泽高声道:“酒德麻衣,我教你以此身侍候君王,你可愿意?”
那酒德麻衣闻言一怔,但觉路鸣泽话里有话,忙点头道:“臣愿意。”
此言一出,忽见一点真灵自电话涌出,径直钻入那酒德麻衣泥丸之内,面色一沉,若变了个人,双眸湛金,窜身而起,舞双刀就斩。
路明非摆画戟压住,喝道:“路鸣泽!你还敢来战?”
原来这路鸣泽与酒德麻衣有血契相连,借此为媒,附上了身,暂夺行动之权。
只听那“酒德麻衣”开口道:“老贼!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妾不可灭。你色胆包天,辱我爱妾,我焉能容你?”
路明非冷笑道:“手下败将,
你大言不惭!”架来双刀,摆戟就刺。
那“酒德麻衣”纵身躲过,擎刀而立,笑道:“我依附于你,也非未用功夫。这真灵夺舍之法,便是学自你也!今日我大梦初醒,且来试试本领如何!”
说罢,双刀一振,爆涨光华,一柄名唤“天羽羽斩”,一柄名唤“布都御魂”,皆乃东瀛名刀,泠光乱喷,雷电乱溅,飞身斩将而来。
路明非如何惧他?画戟挥舞,接架相还,便敌住“酒德麻衣”。这二人一场好杀:
方天画戟出东海,锻炼成兵百千载。
重逾七千两百斤,蛟魔在手展风采。
天羽羽斩长十拳,须佐之男怀中剑。
斩杀八岐曾用功,刀染蛇血惊苇原。
布都御魂可杀神,高仓奉献天皇刃。
平定人间有威名,诛杀熊罴定合分。
三把皆有大来头,个个都是宝兵身。
画戟摆开动天地,双刀乱舞惊众神。
蛟魔自幼冲锋阵,鸣泽韬略有乾坤。
你追我赶往往来,神锋轮转上下滚。
一个是阳盛阴衰失女色,一个乃阴济阳灭没双魂。
都为灵珍蛟龙卵,白帝城中黄铜罐。
各派手下分施计,到头皆是亲友团。
老蛟抖擞施解数,小龙左右舞坤乾。
互不相让怀嗔怒,二人打出金銮殿。
他二人且战且走,且斗且骂,一路打出金銮宝殿,径转城外而去。
那路鸣泽附身“酒德麻衣”,双刀挥舞,倒颇为几分武艺,可毕竟假他人之身,不得尽力。不过四十余合,已露败相。
他心道:“这厮失了魂,还这般骁勇?我本为试探,如今看来,他比我强上不止一筹,后续计较且得多做打算。罢!罢!罢!今日事不可为,且先带麻衣脱身,再作打算!”
想罢,忽虚晃一刀,跳出圈外,言灵念动,将身一纵,消失不见!
路明非一怔,法眼运转,及见那“酒德麻衣”使了个隐身法与神行术,窜身跃出甬道,径往上方游去。
好明非,掐法诀,念真言,也使了个“神行术”追赶,一路穷追不提。
却说那叶胜、亚纪二人,被那蛟魔王凶相唬住,不禁后怕,便欲离去。
此时他二人氧气所剩无几,在殿中无水尚可,若游至水面,远远不及。
所幸叶胜之“蛇”还可传信,即将情况说明,教曼斯教授下水支援,运输补给。
那卡塞尔学院众人也自屏幕中见了“蛟魔王”现身,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