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烟滚滚,那众人躲闪不及,已被焚灭成烬!
那昂热见事不谐,也抽身就走。
只听那人影如泣如诉,喃喃道:“哥哥……哥哥……”其身周火焰开道,万物即焚,一条火线似蛟若龙,直撞出冰窖,堪比飞龙腾空,地龙翻背!
此人正是那二殿下康斯坦丁!
他初时懵懂,片刻清明,即见两道人影先后逃窜,怒火中烧,拽步就赶。
却说那酒德麻衣奔在前,转过几折,迎面撞上路明非,登时一惊,转身欲走。
路明非哪里肯放?料定她乃罪魁祸首,即喝道:“休走!着法宝!”手一抖,将那零掷出,把酒德麻衣砸翻在地。
他又听昂热赶来,其后还有一龙,心道:“这地下施展不便,且待我引他出去。”
想罢,唤出画戟,往上一掷,砸破天顶,现出洞来。复又收回,两手提着二人,纵身飞出。
那昂热此时方至,只见一洞,略一错愕,又往电梯奔去。其后康斯坦丁也至,嗅得明非气息,心中一动,纵身跃出洞来,金瞳一盼,即见空中三人,张开口,喷出火,烧将过来。
路明非飞在半空,忽觉身后热浪袭来,一翻身,落在尘埃,将二女摔在地上。
只见那康斯坦丁已飞身而来,一张口,又是火焰滚滚。
路明非恐二女被灼,两脚将其踢开,捻避火诀,唤出画戟,敌住康斯坦丁。
那康斯坦丁周身鳞甲密布,火焰腾腾,抵了两下,便觉对方骁勇,虚晃一爪,就地一滚,将酒德麻衣落地双刀拾了,双刀一错,烈焰吞吐,斩将过来。
路明非见他周身是火,捻避火决不便使戟,即将画戟收了,嘴一张,自腹中吐出一口宝剑,正是那“百眼魔君”之兵。
单剑对双刀,与康斯坦丁战在一处。这一场好杀:
蛟魔舞长剑,龙怪摆双刀。一个是水中精,神威覆海。一个是喷火龙,焱焱燎天。
坎离水火前后堵,往往来来如画图。
这个剑器惊番邦,那个双刀震胡虏。
都是蛟虫真龙种,互不相让兵刃舞。
康斯坦丁化形成,覆海大圣还需补。
如此上下战多时,二人言语不肯服。
一个说你囚我公主真无礼,一个道你待会落败可别哭。
明非小康斗来回,刀剑互碰寒光促。
龙怪渐渐无支柱,心惊蛟魔实勇武。
这二人斗了五十个回合,那康斯坦丁便觉力有不逮,虚晃一招,抽身就走。
路明非嘻嘻一笑,拽步赶上,晃剑就砍。
那康斯坦丁就地一滚,翻身躲过,念动言灵,喷出无边火焰,将路明非笼在火中。只见那:
红光艳艳喷彩霞,黑雾蒙蒙遮星月。
正中央,金乌乱啼。左右分,火龙绕身。
飞起沙石如流星,翻覆大地若火盆。
熔浆四流无处躲,天火乱坠上下难。
路明非被烟火所逼,捻住避火决翻身后纵,念动咒语,使了个“
呼风唤雨”的神通。
霎时间,乌云遮天幕,雷霆炸耳轮,狂风卷火星,大雨下倾盆。即将那火焰浇灭。
那康斯坦丁大惊失色,使了个“撒手刀”,双刀劈面掷来,转身就跑。
路明非躲过双刀,伸手一招,即将零身上金带解下,咒语念动,那金带若金蛇腾空,飞将而起扣住康斯坦丁。
那康斯坦丁跌了跤,挣挫不起,动弹不得。路明非纵身而来,便欲擒拿。
正此时,忽听一人唤道:“康斯坦丁!”
那康斯坦丁听此言语,十分惊喜,抬头应道:“哥哥!”
这一应,化作一道金光,即被收进一铁罐之中。
那罐被一人手托,立于飞剑之上,哈哈大笑道:“路明非,好久不见啊!”
路明非一惊,心道:“有这等法宝?”甩脸观瞧,只见那人相貌平平,却颇有威严,金瞳如镜,目光如火,居高临下,踏火焚风。
他记忆一闪,即想起此人,惊道:“老唐?”说话间,施法稳住神魂肉身,以免被收。却见诺顿将那罐揣起,似已无用。
路明非这才暗松口气,却又不住心惊。
原来那诺顿未觉醒之前,名唤“罗纳德·唐”,乃路明非网上旧识,平素游戏耍子,有些交情。如今一见,如何不惊?
路明非怔了怔,即道:“你可是那诺顿?”
那诺顿点头笑道:“正是本王!路明非,我念在昔日之情,恕你僭越之罪,速速逃命去罢!”
路明非十分恼怒,咄一声喝道:“诺顿!休逞口舌之利!趁早还我法宝,俯首称臣,饶你不死!”
说罢,纵身而上,便欲来斗。
只见那诺顿浑然不惧,手一招,握住一剑,余下五柄刀剑斩来,分取明非五处要害!
路明非恼了性子,舞出一片剑光,将那五柄刀剑尽数斩断,至面前,搂头就砍!
那诺顿未料明非如此骁勇,心一惊,抵了几个回合,便觉不是对手,虚晃一招,跃剑而下,与手中剑一同击出,刺向明非左右琵琶骨!
路明非心一凛,使个身法后撤。
那诺顿趁此时机,重履长剑,御剑而飞,哈哈笑道:“路明非!我在白帝城等你!”
话落处,那诺顿已没入夜空,踪迹不见。正是:
诺顿殿下有性情,尼德霍格长子名。
受封冰海青铜殿,威震四海天下平。
白帝城中藏真火,夔门江下匿龙影。
今朝重返人世间,搅闹风云任我行!
第51章 蛟魔王妙手回春,路明非火种金莲
鸣泽小贼不当人,假作婴胎藏女身。
蛟魔杏林有妙手,明非施法自回春。
昂热心中隐机谋,下令众人齐上阵。
此番该去青铜城,了却新仇并旧恨。
话表路明非失了金带,康斯坦丁也被诺顿救走,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不由恼怒,回过身来,却见那二女未走,怔了怔道:“你二人不趁机溜之乎,何故坐以待毙?真当我心慈手软么?”
那零却道:“我还要上学。”
酒德麻衣耸肩道:“守夜人开启了‘戒律’,他的血统太强,把我压制得死死的。老板的赐血时间有限,我在‘戒律’下无法使用言灵。跑不掉喽。”
路明非闻听,法眼一观,果见一阵法将学院笼了,与初入那晚一般无二。即心道:“此阵榔糠,只有震慑宵小之威,我方才交兵,全神贯注,倒疏忽了。”
又看向二女,突法眼一缩,心道:“她两个身内有这般门道?那路鸣泽诚不为人!”
正想处,忽听脚步声响,大队人马正自奔来。
路明非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示意噤声,拔一根头发,变作分身,教他留下应对。那分身无奈叹道:“不求别,只轻些。”
路明非笑道:“不打,只烧也。”说着,一口火喷出,将分身灼个冒烟。
那分身就势卧倒,装作昏迷。看的酒德麻衣目瞪口呆,零双眉紧蹙。
路明非见事已妥当,施法吹起阵风,将二女摄了,径奔山顶而去。你看那:
飞沙走石没人间,平地骤起灰尘烟。
吹落星斗无处寻,鬼哭狼嚎要变天。
那赶来众人只见一阵狂风吹过,霎时迷眼,忙捂住口鼻,待风过处,只见路明非血淋淋的,卧倒在地。
为首之人正是楚子航,忙下令抢救。众人齐上,将那明非架去医院不提。
且说路明非本身携二女上山,片刻及至。
他二人惊魂未定,却见路明非使了个“招来”法,唤声“酒来”,双手间凭空多出一瓶红酒、三个酒杯。正来自诺顿馆中宴会。
路明非将杯斟满,递于二人道:“且慢谈,压压惊。”
那二女各自接过,却持杯不饮。
路明非笑了笑,一仰头,将酒吃尽,滴水未余。
她二人对视一眼,也自饮了。
路明非道:“二位姑娘爽利,正合胃口。不知可有心思?”
那零默然不语。酒德麻衣却道:“什么心思?”
路明非笑道:“本王求贤若渴,欲效那古之周公,礼贤下士。不知二位可有心归降?”
那二人一怔。酒德麻衣道:“你不是收降了耶梦加得?那可是大地与山之王,还需要我们?”
路明非叹道:“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王虽是伯乐,却也看走了眼。那耶梦加得大愚若智,拙笨了些,不如二位姑娘灵巧。那路鸣泽乱臣贼子,且
残缺之身,如何成就伟业?二位有此才情,何不另谋出路?”
那二人闻听此言,皆将脸沉下。酒德麻衣道:“不必了。我们早已与他签了契约,不会改投伱处的。”
路明非却笑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将报明主,俊鸟登高枝。从一而终,固然难得。能屈能伸,方得长久。若有契约,解了便是。”
那酒德麻衣冷笑两声,却不言语。
却听那零忽道:“你可以解开我们的契约么?”
路明非笑道:“这有何难?伸手。”
那零将手抬起,路明非搭了脉,忽眉头紧蹙,即道:“姑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零当即变色,双眸圆睁,惊得后退两步。低头看,只见小腹隆起,圆鼓鼓,似有婴胎踢打。
那酒德麻衣妈呀一声,惊得跃起,却觉小腹一痛,往下看,吹气般涨了,与那零一般无二。
这两人登时跌了跤,只觉双股发软,周身无力,慌得冷汗直流。
那零未经人事,还是黄花闺女,此番变故惊得她浑身栗抖,面露悚惧,多年养气功夫付之东流。
只听那路明非哈哈笑道:“二位,双喜临门呐!”
酒德麻衣怒道:“那酒里有东西?”
路明非摇头道:“非也,你二人怀胎日久,不自知罢了!酒乃引子也。”
酒德麻衣自不相信,骂道:“你……混蛋!你弄得什么妖法儿?”
路明非摇摇头,叹道:“本王医者仁心,不与你计较。且待片刻,便知好赖。”
说罢,他四下一盼,寻见前番扎草龙余下软草,席地而坐,三两下,编成一草篓。
正此时,那零忽跪地作呕,哇一声,吐出一物,那是个如笼饼大小的肉球,蜷一条长尾,其上一眼,绽出金光。
那肉球儿一见风,抖了抖,金眼滚动,又寻见了零,尾一摆,纵了上去,竟欲窜入口中。
所幸路明非伸手一招,将那肉球儿收在篓中。
零惊魂未定,却觉心清气爽,比之寻常更轻快百倍。她怔了怔,忽面色又变,脱口道:“这是卵?”
路明非点头道:“此法唤作‘鬼胎’法,与‘尸解’法一般,皆是起死回生的法门,是那贼子所余后手。”
那酒德麻衣听了,俏脸煞白,慌道:“我肚子里也……”
话未已,忽翻身呕吐,也如零般,是个金眼长尾肉球儿,未及抖身,便被明非收在篓中。
那酒德麻衣不住喘息,后怕不已。
路明非道:“你二人口中‘契约’已解,复自由之身,尽可逍遥耍子了。”
说罢,提了草篓,转身便走。
却见那零忽上前,扯住衣角,路明非回头笑道:“怎么?做了娘,舍不得儿了?此为‘鬼胎’,我施以妙手,化汝等灾厄。不收银两,只用此物抵了。还想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