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这魔王道:“我几时”
话未出口,但见陈墨瞳软在怀中,已然昏厥过去。
路明非稍一
怔,便顺手将她抱起,即见那三人已赶至大厅。
又见身后涌来十几个保安、护士,叫道:“这个病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快把她关去病房!”
路明非却不理睬,转身就往外走。
那众保安道:“病人不能带走,要走程序。”即朝路明非拥了上来。
路明非头也没回,叫了声:“住!”
此言一出,把那许多保安、护士,一个个呆愣愣,都站在大厅中。
那苏茜当时愣住,看得目瞪口呆,也似被定身一般。
却见夏弥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对楚子航道:“快跑啊师兄,从精神病院抢人了。”
你看她兴致勃勃,似十分欢喜,随路明非出了大厅。
楚子航顿觉格格不入,不知其所思,难解其所想,无奈跟出。
这五人出院上车,还教楚子航驾驶,即听夏弥喊道:“哦呀哦呀!去香波地群岛!”
楚子航却道:“我们现在不应该到处乱跑,医院可能会报警。”
夏弥不以为然,嘟嘴道:“他们不是被定住了么?”
路明非道:“约一刻便解。”
夏弥听了,忙系住安全带,对楚子航道:“那听你,去哪儿?”
楚子航一愣神的功夫,只听苏茜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很安全。”即说了所在。
这一车五人便按苏茜指点,径由高速公路自郊区返城,直入市中心,行不多时,转进一幢楼下停车场。四人下了车,由苏茜带头,搭乘电梯上在顶层。
在途中,苏茜解说道:“这里是诺诺以前一个同学的家,她出事之前,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主人家在外地出差,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楚子航毕竟本地人,已认出所在,问道:“黑太子集团?”
苏茜点点头道:“邵一峰,诺诺在英国时的同学。”说着入内,教三人进来,反锁住门。即问路明非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路明非余光瞥来道:“路明非。”
苏茜听了一惊,呼道:“你就是路明非?”
路明非一怔,问道:“你却也听说过我?”
苏茜指着陈墨瞳道:“她不止一次在梦中喊你的名字。”
夏弥一旁听了,笑道:“哇哦,命中情郎。”
苏茜打量路明非,狐疑道:“你今年多大?十二三岁?”
夏弥又插言道:“哇哦,老牛吃嫩草。”
那三人齐向她望来。
夏弥讪笑道:“好吧,我闭嘴。”
路明非将陈墨瞳放在沙发上,问苏茜道:“将来龙去脉,与我讲来。”
苏茜却凑在陈墨瞳身边道:“诺诺她怎么样?”
路明非探手搭了搭脉,说道:“急火攻心,才至昏厥。虽无大碍,却神思混沌,贸然叫醒,恐伤魂也。”
苏茜急道:“那是有事还是没事?”
路明非道:“你将前情讲明,她即无事。”
苏茜望向楚子航,却见他点点头,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坐吧。”
众人落座,即听苏茜将来道:“一切都是因为去年的那一次任务。”
言至此,复望向楚子航道:“会长,学院的事情.”
未听楚子航答言,却闻夏弥道:“有什么可隐瞒的?卡塞尔学院去年去了夔门,找到了青铜与火之王的青铜城,宣称你们杀死了诺顿。”
苏茜看向她道:“你果然是混血种。”
楚子航听了,却欲言又止。
夏弥笑道:“姐姐冰雪聪明,真是事后诸葛亮。”
苏茜怔了怔,未睬她,复前言道:“自那次屠龙行动后,诺诺就一直不对劲,经常在梦中惊醒,呼唤路明非这三个字,甚至在清醒的时候也会见到幻觉。我带她去见了富山雅史,他是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根据他的说法,诺诺似乎有精神错乱的前兆,臆想出来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很可能是那次屠龙行动中溺水导致的。”
她顿了顿,又道:“但诺诺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她开始主动地服用药物,强制自己进入沉眠状态,利用侧写的能力找出那个梦境的地点。”
夏弥问道:“她找到了?”
苏茜点头道:“没错,就是这里,一座她从没来过的城市。在她的梦境中,有一次新生面试,就是针对仕兰中学。”
她又看向楚子航道:“这就是后来我们第一个想起联系你的原因。”
楚子航道:“在海滩的那次?”
苏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刚到这里,她就立马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一处海滩。于是我们根据她的描述找到了那片海滩,随后诺诺就进入了深度侧写的状态。她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她顿了顿,似心有余悸,喘口气道:“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开始狂笑,不停地说: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然后一直往海里跑去,再一次溺了水。我把她就出来后,她就像医院时候那样,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暴力倾向。”
楚子航道:“所以你联系了我。”
苏茜嗯了一声道:“我一个人很难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制服她,所以才联系了会长你。”
她又叹了口气,望向路明非道:“后来我带她去了医院,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楚子航听罢,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联系学院或恺撒?
苏茜叹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联系了,但中途的时候诺诺清醒过一次,教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联系恺撒和学院,还说她很快就能找到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她又看向路明非道:“我知道的就这些,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让她这么念念不忘的。”
路明非听罢,沉吟道:“我是何人,本来知之,如今却犯了嘀咕,且休多问,待我入她梦中一观。”
好魔王,随手在那陈墨瞳头上一拂,即扯下一根头发。
那苏茜见了,埋怨道:“她本来就自己扯
下去不少,你怎么又扯?回头去学院,我带个尼姑,怎么跟恺撒交代?”
路明非却不睬她,恍若未闻,将发丝捻在指尖,念念有词,使了个“嫁梦”的法术。真言念毕,便垂下头,双眼阖上,已然睡熟。
那三人面面相觑。
夏弥道:“这么快?治失眠倒是一把好手。”
苏茜问楚子航道:“会长你确定他们两个不是从其他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么?”
楚子航自不知该如何答言。
那苏茜伸手在路明非眼前晃了晃,疑道:“这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
夏弥一旁跃跃欲试道:“我来我来!”说着,探手欲捏。
去至三寸,却忽听路明非开口道:“剁手!”
话落处,及见那夏弥右腕应声而断,鲜血骤然喷出。
苏茜与楚子航惊得慌忙起身,却见夏弥只呆了一瞬,立时拜倒,叩头道:“错了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心胸广阔跑开马,宰相肚里能撑船,饶命饶命!”
说罢,再不敢动。
待了半晌,却见路明非一动不动,再不发一言。
夏弥这才送了口气,拾起手来,战兢兢而起,对楚子航、苏茜二人道:“我我出去喘口气。”
她便即拽步出门,来到走廊中,将断手重接,仍心有余悸。
正自喘息时,却陡然听得一阵雷鸣。又听见马蹄声踏踏,甲胄摩擦擦。
她面色陡变,甩脸观瞧,及见走廊阴影处,一双金色马瞳亮起。那马上,坐着一个铁甲覆面的人。这才要:
黄粱又是梦一场,假作真时却难忘。
千言万语如在耳,再见只道是寻常。
惊雷声中马蹄疾,神王粉墨来登场。
以寡敌众有勇气,哪个柔弱哪个强。
第88章 假奥丁以寡敌众,真魔王梦回往昔
话说夏弥当时认出来人,不由惊诧万分。却未及开口,那马撒开八蹄,转眼来到面前。马上人铮一声掣出长剑,照头顶即劈了下来。
那剑光如影,快若惊雷,激起一阵狂风。剑未至,锋芒先行,已将夏弥额前长发斩断几根。
夏弥急忙撤身,喝道:“慢动手,我有话说!”
那人却恍若未闻,蹄声落处,剑锋早至,将夏弥逼在走廊角落。
夏弥骂道:“奥丁!真该死!不听人说话!”
她自不会坐以待毙,俯下身,扑一拳击在地面。
那一拳击处,地面陡然裂开缝隙,将八条马腿陷在其中。
趁此时机,这夏弥念动言灵,紫电火影,一并迸发,笼了过去。
那奥丁也似念念有词,气流激荡,几乎罩住整条走廊。只见那电光放缓,火影摇曳,那领域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寸步拖曳难行。
夏弥心中一凛,侧击一拳,哐当一声将墙壁击碎,并电火凝作一柄巨镰。她即将身一纵,跃起在空,借力踏在屋顶,翻身挥镰,搂头就砍。
那奥丁疾擎长剑,架住镰锋。
一阵电光火石飞溅,镰与剑一触即分。
夏弥借势翻身跃在奥丁身后,贴地平斩马腿,却见那奥丁在马背上往后一仰,使剑抵住,并脱鞍而起,后翻落地,若掣电般挥剑,横切侧腹。
这一剑甚快,夏弥躲闪不及,衣破见血,往后踉跄了几步,挥镰抵住。却见那奥丁一瞬斩出数十剑,金铁声混成一个,那镰刀立时粉碎,将夏弥逼退在三丈之外。
夏弥心骂道:“靠!时间零!”
思维电闪之间,那奥丁已然冲上前来。
夏弥忽跌足往下一跺,将立足之地尽数踏碎。那奥丁脚下一空,直坠在楼下。却见夏弥早跃身而起,将自己吊在天花板上,冷笑道:“你听说过自由落体么?”
话落处,那奥丁脚下楼层也霎时碎裂,并余下所有楼层皆被夏弥一脚踏碎,教他无处借力,坠身而下。
她又言灵念动,自断墙破壁处飞出无数钢筋,若一根根飞矢,径往那奥丁下坠之身掼去,将他吟唱打断。
正此时,那八足天马却一声长嘶,纵身飞下。夏弥见了,又吐一串龙文,那墙壁皮剥,将深埋其中的钢条拱出,扭曲虬结一处,若织成一张大网,把天马扣住。
夏弥道:“我们龙王都空手,最多就拿个武器。就你,又是枪又是马的,丢不丢人!”
说罢,纵身跃下,落在铁网之上,一拳击在马头,捣个稀碎。即往下望,却不见那奥丁身影,心叹道:“果然没那么简单,肯定是为了楚子航和路明非而来”
正想处,听见门扉响动,正是苏茜闻得动静,推门而出,却不知脚下已无立足之地,一脚踩空,幸而身后楚子航眼疾手快,一把扯了上去。
这苏茜
跌在门口,惊魂未定道:“这是怎么了?”
楚子航探头下望,却见夏弥纵身而来,正撞在怀里,将他扑倒在地。
夏弥在他胸口抓了一把,嘻嘻笑道:“身材不错。”便即起身,将二人拉起,正色道:“咱们需要换个地方了。”并指向路明非道:“奥丁来了,恐怕是来找他和师兄的。”
楚子航不听则可,一听便满腔怒火,却面沉似水,问道:“他在哪儿?”
夏弥道:“被我打跑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里已经暴露了,咱们需要找其他的地方落脚了。”
苏茜自不知其中关节,问道:“你们是说奥丁?”
夏弥调侃道:“我倒想说宙斯,但他没来。”
却见苏茜直勾勾地盯着夏弥身后,支吾道:“那伱说的是他么?”
夏弥与楚子航闻言,未及转身,就听得咔嚓一声,但见玻璃破碎,那奥丁自外纵身而入,比之闪电还快上三分,直奔楚子航抓来。
楚子航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抓住肩头,拖了个趔趄往外就走。所幸夏弥斜刺里挥拳打来,奥丁歪头闪过的功夫,苏茜扯住楚子航,才将夺回。
不期此时,那奥丁已擒住夏弥手腕,将臂一抖,摔出两丈,咚一声撞在墙壁上。又手举起长剑,振臂掼去。并展开身形,与剑同坠在两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