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田居士
却听一声呼哨,剑光摄人,原是那弗雷解下腰间长剑,往空中一抛,飞旋而来,若日轮光舞,平枭其首。
路明非将身往后一仰,飞一脚踢在柄上,探手拇指一点,止住那长剑去势,抖臂一转,绰在手中。只见他若扑风般翻身斜斩,正迎上那海姆达尔,当一声响亮,金铁震鸣,将海姆达尔逼退数步。
正此时,呜一声闷响,巨锤破风,砸向后背。锤未至,电光先出,击打而来。
路明非早料到如此,把腰一俯,手翻背处,舞起长剑,将那雷电斩断,锤子挡开。扑一下,掼胸刺去。
那索尔中门大开,忙侧身,却躲闪不及,被削去左胸皮肉,露出肋骨惨白,血流如注。
洒落处,马蹄踏火,猪突猛进,是那弗雷驾驭战车撞来。
路明非叫了声:“来得好!”反手挥剑,噗噗两声,将那马腿斩断,猪头劈破,更是上前进步,搅散战车,把那弗雷摔到在残骸之下。
他挺着剑,往前戳来,却见弗雷使手一招,教那长剑自脱路明非之手,浮在身前,忽反刃刺向面门。
路明非冷笑一声,手举起一拍,击落在旁。上前揪住弗雷胸膛,扑一下打在面门,直打得涕泪横流,又将长发揪住,狠狠往下一掼,砸在地上。
正下毒手,那海姆达尔自身后偷袭,劈后脑一剑,将路明非剖作两半儿。
却见明非两边身躯更无血流,血肉伤处,见风就长,竟化作两个自己。其一兀自殴打弗雷,其二翻身来战海姆达尔。
但见那索尔奋起神力,趁明非战海姆达尔之时,抡起神锤,搂头就砸。只听得当一声响亮,把那锤子崩飞起来,索尔踉跄急退。
路明非头颅无损,一脚踹翻海姆达尔,却被海姆达尔躺地一剑,刺往面门。他甩脸迎上,用口
衔住,使了个“吞刀”的法术,往里一吸,便将那剑吞入腹中。
索尔举锤又敲,却见明非嘻嘻一笑,迎头一撞,砸在锤上,咔嚓一声,迸起裂痕,碎在当场。路明非拽步一赶,及至索尔近前,探手扯住头发,往怀中一带,左腿膝盖上顶,当一声,把那雷神撞了个嗡嗡乱鸣,跌在地上。
却于此同时,那众多骑马女子早围住绘梨衣三人,剑戟并起,将云打散,坠落尘埃,策马飞旋而下。
那绘梨衣定住身形,手往前一挥,杀气如刀似剑,又如同一张大网,将眼见处来犯之敌定在原地,须臾碎作血肉一团,纷纷扬扬化成血雾一阵。
明珰、明旸也各使法术,一时间狂风烈火卷起,血肉四肢横飞。
杀得兴起之时,却不见奥丁踪影。再一看处,那恺撒也消失不见。
路明非四下一看,却见战场纷乱,血似长流,残阳西坠,炽烈透骨,独独寻不着奥丁。即将目光看向那“英灵殿”,果见殿门紧闭,密不透风,料定那二人必躲在其中。
好魔王,将两身一合,掐决念咒,叫了声:“长!”便就使了个“法天象地”的神通,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青面獠牙,探双臂如银河倒挂,彭一把抓住那英灵殿来,将顶往上一掀,果见其中二人如豆粒般大小。
那奥丁忙举起神矛,招来雷霆电闪,劈在明非身上,却如同给他搔痒,被随手一拍击散。哈哈笑声,恍若震踏寰宇。将那绘梨衣唬得战兢兢,痴呆在原地。明珰、明旸惊得怯虚虚,踌躇在尘埃。
众女子一个个滚鞍落马,力软筋疲,摔在地上,挣搓不起,不慎被路明非踏下者,尽作血泥。
那奥丁纵马跃在半空,正对明非面目,掣住长矛,将身冲来。
路明非丝毫不惧,探手就抓。
却见那奥丁座下天马突停住步,身子一抖,竟将奥丁甩下,翻身就跑。
路明非一怔。
那奥丁也是一怔,却忙使言灵,驾驭狂风,绕在明非脑后,挺矛便刺。
却见路明非忽收了法天象地,这一矛走空,被路明非抓住矛头,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断折,反手劈面掷来,铮一声将面具打落。
那奥丁哇地吐口鲜血,忙使矛柄打来,却被路明非侧身闪过,扑一下扼住脖颈,自天上往下一砸,轰一声落地见坑。路明非随身飞下,脚踏在胸口,居高临下望来道:“你这厮名头不小,却无甚本领,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话落处,却见奥丁抬起脸来,双目无神,惨声笑道:“这次是我输了。杀了我吧,你的记忆便可以恢复了。”
路明非笑道:“鼎鼎大名的神王,却是个瞎子?”
奥丁偏过头去,说道:“这就是修改时间线的代价,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啊。”
说话间,那三个少女又再次浮现,站在二人中央,教年长的与
中等年纪的捧住细线,较小的那个手持剪刀,作势欲剪。
路明非法眼望来,却见这三位少女朦朦胧胧,看不清道不明。
奥丁惨笑道:“这是命运,任何人也无法违抗。”
路明非瞥了一眼,嗤之以鼻道:“此乃缘线?天道所化之物?”
奥丁道:“或许吧,谁知道呢?你纵然摆脱了我的计划,却永远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存在。路明非,你杀了我不要紧,但你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命运的线永远束缚着你。逍遥自在,是假的!”
说着,奥丁忽抬起身来,却被路明非复扼住了,用力一扭,将头摘了下来。
弥留之际,这神王嘴中却哼起来了歌谣:“Thetreestheygrowhigh,theleavestheydogrowgreen,
ManyisthetimemytrueloveI'veseen,
ManyanhourIhavewatchedhimallalone,
Father,dearfather,you'vedonemegreatwrong,
Youhavemarriedmetoaboywhoistooyoung,
Iamtwicetwelveandheisbutfourteen,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一曲终了,那较小的少女将奥丁与路明非只间所系之线剪断,缓缓不见。
奥丁,卒。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尼伯龙根瞬间崩塌,那黄金殿堂并众英灵皆随之消散。
四人并楚天骄重回高架桥上。此处,路明非先前所布大雾仍在,故而再无旁人造访。
甫一出得,路明非忽眼前一花,那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昔年场景若走马灯般历历在目,将两条时间线的故事一齐迸发,直冲入心海。
他一时难抵,头疼欲裂,忙席地而坐,自顾调息,却已深陷在幻梦之中。
那明珰、明旸见了,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那明旸忽闪身在绘梨衣身后,探手将她嘴巴捂住,喊道:“姐姐,快!”。绘梨衣一惊,挣扎张口,将使言灵。
却见明珰取出一只瞌睡虫来,屈指一弹,自绘梨衣鼻孔钻入。此宝乃那龙女所赐,非法力变化,自然了得,那绘梨衣如何抵住,便就昏昏沉沉,软倒在地。
那明旸放开手,晃道:“这丫头咬我!”
明珰瞪来道:“莫埋怨,先干正事要紧。为我护法。”
说罢,就依着路明非,席地而坐,掐着诀,念动咒,使了个“黄粱一梦”的神通,又以“嫁梦”之法,将二人梦境连接一处。
霎时,即感困意上浮,眼皮打起架来,强撑着对明旸道:“最多半个时辰,便将我叫醒,不管我学会花开顷刻与否。他的法力太强了,超过这段时间,我会被他反客为主,陷入梦中无法自拔。另外,注意警戒,不知道为什么,恺撒好像没有和咱们一起回来。”
那明旸听了,自然点头道:“放心,我.”话犹未了,却见明珰已垂了头,寻那黑甜乡去了。
不期大雾之外,却见那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奔出,其背上驮负一人,正是那恺撒.加图索。
原来,方才奥丁与攻向路明非时,这天马非是临阵脱逃,反是早得奥丁吩咐,趁机落在殿中,将恺撒救出。
那奥丁初见路明非,便知今日非丧命不可,见恺撒被俘,有意救他脱困,故此定计。那种种挣扎,不过拖延。那众多英灵,只作炮灰。
且说这天马早出大雾,三步回头,五步偏头,哀鸣阵阵,似作缅怀。好一会儿功夫,却才定心,复望一眼,便再不回首,将身一纵,跃上云头,寻个方向,径奔罗马而去。这一去,有分教:
以假乱真作贤良,化身入学有妙方。
寻幽探秘龙骨处,众人合力难阻挡。
康斯坦丁死多时,诺顿遗骸不在场。
指点迷津青铜城,惊慌失措走白王。
请假条
本章由于字数太少,暂不显示。如果你觉得本章比较重要,可以选择左下方报错章节,系统将在十秒内自动处理。或者跳过本章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97章 蛟魔王沉溺温柔乡,路明非回忆前尘事
诗曰:
金玉婚姻天注定,人生悲叹黄粱情。
木石缘分当时决,谁忆似曾相识景。
太虚幻境终太虚,通灵宝玉难通灵。
再见形同陌路客,人面桃花问曾经。
话说路明非自尼伯龙根回归尘世,因斩灭奥丁,断了命运之线,即见往昔故景。
那两条时间线互相交错,将记忆若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一时难抵,故盘膝打坐,自行梳理,恍若庄周梦蝶一般,陷落黑甜乡里。
古人云:南人以饮酒为软饱,北人以昼寝为黑甜。是为睡梦之境界也。
然那明珰、明旸二人趁此时机,施以“嫁梦黄粱”之术,遁入路明非幻梦之中,又加以搬弄之法,改实为虚,并虚为真,解化梦境,欲问出“花开顷刻”之法。
这一番施为,便将路明非沉溺美梦,片刻难拔。
却说路明非迷迷蒙蒙,顿觉干渴,忽地一颤,即从梦中惊醒,见其身卧在一棵树下。他睡眼惺松,才觉抻腰,只闻得众蛇精蜥怪,蛟虬鼍龙齐道:“大王吃了多少酒?怎倒头便睡?”
这魔王一怔,问道:“我身在何处?”
那众怪道:“大王怎睡个糊涂觉?此处是花果山地界,大王并五位大王赴美猴王宴,祭天享地,俱喝得酩酊大醉。才行至此处,见大树荫避,就依下酣睡。不过半个时辰,怎就将前事忘怀?”
路明非听了,神思不明,问道:“宴席已散?”
那众怪道:“早便散了,行归家路途。”
路明非闻说,未加细思,即率众怪行路,转过花果山头,经一处山泉涧水。那水落处,积水成潭,左连东洋大海,右通地下水脉,却作一处水府门庭。
这魔王轻车熟路,过水即分,现出一条道路,与众下行不过百步,及至那十洲之祖脉地络,并清泉流淌之所,把一座水府瞧见。
那水府占地百里方圆,金砖铺地,琉璃盖顶,挑起夜明宝珠,垂落飞涛流银。
路明非抬头看处,只见那:
雕栏玉砌蛟魔宫,水华韵处灵泉殿。
十洲祖脉有来龙,更胜仙庭飞流涧。
龙气氤氲舞彩霞,水族安居随处现。
定是高人修行处,气象磅礴万万千。
这魔王到了家,却生许久未归之感,怔愣愣站在门前。
正此时,却见那水府宫殿洞开,飘飘然踱出一女子,将路明非迎上,笑问道:“大王何故踌躇不前,莫非忘了家园。”
说着,也不顾路明非怔愣,携手而入,教丫鬟看茶。又屏退众怪,缠身靠在怀中,见他无动于衷,笑道:“大王却是醉了。”
话语间,就将茶水捧上,递在明非嘴边。
这魔王如梦方醒,接过茶杯,上下打量。
只见这女子不过花样年华,长发如火,娇颜胜雪,眨眨眼妩媚多姿,挑挑眉情愁多绪,定睛望来道:“大王万福。
”又云:“大王莫非嫌奴家烹茶不香,怎不吃来?”
路明非蹙着眉,只觉眼熟,却忆不起姓名,忙问道:“大姐贵姓高名?”
那红发女子听得怔住,探手抚在明非额上道:“大王莫不是染了伤寒,怎不记得奴家?还是在外宠幸新婚,将妾冷落?”
路明非听得糊涂,拿住柔荑,问道:“你和我……”
那女子道:“三礼六聘,明媒正娶。”
路明非一惊,却怎想不起来,又问道:“你究竟名甚?”
那女子嘟着嘴道:“奴家本家姓陈,乳名儿唤作墨瞳,大王怎可忘怀?”说着,泪眼望来,泫然欲泣。
路明非不听则可,闻之便是一惊,将身起立,不及看顾那陈墨瞳,跌了个跤,摔坐在地上。
那陈墨瞳捶地哭泣道:“大王必是外有新欢,燕尔多乐,瞧不上奴家这蒲柳之姿,色衰之态.”
这魔王见她泣泪,不由心软道:“休得烦恼,你这名姓闻来熟悉,却难忆来处,故而惊动。我有哪些不是处,伱慢慢说来,我与你赔礼。”
那陈墨瞳闻说,破涕为笑,将手探出道:“还不救我起来。”
路明非无奈携手,将她扯起,却见那陈墨瞳顺势入怀,俯在身前,将指点下胸膛处道:“大王心思,奴家却懂,也休瞒我。”
这魔王不解问道:“我有何心思?”
那陈墨瞳将头抬起,笑吟吟道:“大王何故冷落奴家?还不是那上杉家丫头闹来。”
路明非又是一怔,但听那陈墨瞳道:“人言师徒如父如子,自有伦理纲常,可我等妖魔行事,岂在乎人道?大王乃当世豪杰,将愁作儿女私情,却难说大方,倒小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