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子羊肉汤
“英雄的宝可梦？”明耀愣了愣神，不解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滨廉忽然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情，朝雪原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慢慢说道：“你知道，洗翠大地由十位场长分别进行照顾的五只王与五只坐骑宝可梦是怎么来的吧？
传说，在古代神奥人的时代，有一位古代英雄与洗翠的十只宝可梦获得了神奥大尊的祝福。他们齐心协力挑战了神奥大尊，以此壮举来终结了当时在洗翠地区上的战争。人们为了纪念这十只宝可梦，坚持在战场供奉它们与它们的后代，并在天冠山山顶的神奥神殿雕刻了这十只宝可梦的雕像。
而这，也就是洗翠地区的王、女王以及坐骑宝可梦们的来历。”
听到这里，明耀隐隐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脸色微变：“不会吧……你说那雪原王是英雄的宝可梦，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滨廉忍不住哈哈大笑，似乎很乐在其中的样子：“十只宝可梦中，其他的王和女王都是古代那十只宝可梦的后代……
但雪原王不是！
它就是一两千年前跟着古代英雄一起征战，为中止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十只宝可梦之一！
珍珠队历代的雪原王场长，侍奉的一只都只有它一只！”
“……卧槽！”
这一次明耀是真的震惊了。
虽然大致能够猜得到那只雪原王应该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但是一两千年？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就算这玩意的本体是乌龟也显得过分了吧？
也难怪它能长到这么夸张的体型，对于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发育期、只有在老年时才会停止成长的宝可梦来说，花费一千多年的时间来长大得跟山一样……这么说起来居然好像还挺合理的样子？要是成功镇服了，随便从它身上敲几块石头下来那都是有上千年悠久历史的珍贵文物，收集价值直接拉满，批发卖到国际市场上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但是对现在的明耀来说，这绝对称不上一个好消息。
活了超越一千年，并且过去还曾经跟着古代英雄四处征战的宝可梦本梦……这玩意不管怎么想，等级和战斗力都只会越来越高吧？明耀对雪原王的战力预判不由地又刷新了一遍……
“在过去的千年里，洗翠大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既雪原王就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宝可梦，没有之一。”
滨廉抬头，语气里带了一丝骄傲：
“而对我这个雪原王的场长来说，它更是这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它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几乎不亚于神奥大尊本身。
我一直坚信，它是神奥大尊在这个世间的代行者，所行的一切都代表着神奥大尊本身的意识。而我自从成为场长的那一天起，就拿出了全身心所有的精力与意志倾注在它的身上……
它对我有着无与伦比的代表意义。它是我的职责，是我作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珍珠队的一员的倚靠，是传说中的英雄，是我们精神的图腾，同时也是无可撼动的信仰。对我来说，它甚至就是珍珠队这个概念本身。
也正是因为它，我才会锲而不舍地去锻炼自身，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尽量接近它的高度，成为像它那样强大的生物，并且去挑战它……”
“等等你给我等等，无论如何这未免也有些太离谱了。”明耀汗颜打断道：“你不会是想要靠肉体去操翻它吧？那玩意目测比一千个你还重得多哦？这种事情从物理上来讲是根本不可能的哦？”
“是吗？哈哈哈，确实呢，毕竟雪原王真的很强大嘛！”
滨廉又哈哈大笑了几声，但是忽然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转而沉默了片刻，这个看上去一直很爽朗很没心没肺的健壮男人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的……在我的心目中，雪原王是绝对无敌的存在，世间根本不存在任何能够打败它的事物。更何况在被时空裂缝里的雷击给劈中之后，它在没有狂暴的状况下力量进一步增长，已然登上了世界的顶峰……
可是，明主席。
从你刚才的说法和语气来看，你虽然也同样认为雪原王的强大世间无双……但同时的，你也默认，自己比它要强，默认自己是能够战胜它的，没错吧？”
明耀没有立刻回答，他感受到了滨廉语气与情绪的变化。
最终，他选择用力地点了点头，直视滨廉道：
“是的，我默认自己能够战胜它。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打败它本身，而是如何在保证它不引起灾害的情况下快速地镇服它。”
“那可还真是……游刃有余啊。”滨廉笑了笑，又低头沉默片刻，最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你准备好去打败冰岩怪，去摧毁我的信念，摧毁我的寄托，我的珍珠队，我的世界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4000 冲突
明耀看着滨廉，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是在指摘什么问题……事实上，从宝可梦联盟成立之前，这就是个绝对绕不开的问题。
即，作为时代旧事物的珍珠队和金刚队，与作为新生事物的宝可梦联盟之间的冲突。
仔细一想，珍珠队和金刚队身上带有的要素还真不少：它们都是当地豪强，是富有历史的大族、大部落，并且还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宗教性质组织，有着固定的祭祀习惯与执拗的宗教信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要素随便拎出来一个，基本都是“守旧”、“封建”的代表要素。
毕竟，“宗教”本身就是一种格外具有排他和排新特质的东西。若非如此，过去的珍珠队与金刚队也不会因为想要打倒对方这个崇拜不同神奥大尊的异端而纷争不断了。
宝可梦联盟和珍珠队与金刚队之间自然是存在冲突的。这些冲突包括宗教信仰、生活习惯与行事风格等方方面面，有些可以想办法调节，而有些则无从调和，只能逼迫着某一方做出有可能违反根本原则的妥协与让步……
而在发展过程中，作为旧时代产物的珍珠队和金刚队做出的妥协与让步远比宝可梦联盟多得多。
明耀很幸运。在他正式创立宝可梦联盟的十几年之前，就有马加木带人来到洗翠地区，作为凭空插入的第三方势力接受着来自两个组织的警惕与排异；而马加木成功顶住了压力，在和珍珠队与金刚队互相保持着友善关系的情况下在洗翠地区站稳了脚跟，顺利建立了祝庆村，发展为了洗翠地区最大的势力。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明耀能够成功发展宝可梦联盟，马加木过去十多年的辛苦筑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同样很幸运的是，在过去的这几年里，他和珍珠队与金刚队在机缘巧合之下建立了友善关系，而这份友善关系在宝可梦联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演化为了牢不可破的合作友谊，是联盟能够发展至今的根本。
珍珠队与金刚队帮助宝可梦联盟发展的同时，宝可梦联盟也在反过来去影响它们。现如今，不管是珍珠队还是金刚队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珍珠队与金刚队队员愿意离开聚落、前往祝庆村加入宝可梦联盟，作为联盟职员进行工作与生活。并且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们在宝可梦联盟的领地范围里结婚生子，无论个人意愿如何，他们身上属于珍珠队与金刚队的印记都会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宝可梦联盟职员这唯一一个身份。
同时，在如今的珍珠聚落与金刚聚落里，属于宝可梦联盟的气味与颜色也越来越多了。
如今的金刚聚落已经不是明耀过去时见到的那个虽然宽阔但却原始的村落了。破坏光线轰散山岩，大地之力整顿道路并和出水泥，随着一道道宽敞的沥青道路修建而出，一栋栋由高级混合石料与玻璃组成的建筑在那片土地拔地而起，如今的金刚聚落已然是一座井井有条的现代化城镇，几乎已经完全看不见过去的影子了。
而随着其城市规模的逐渐升级，越来越多的非金刚队人士也逐渐搬进了那片土地。来自宝可梦联盟的施工职员、周边其他小聚落的住民、来自其他地区移民到洗翠的外来者——他们对神奥大尊、空间和时间或者什么古代英雄并不熟悉也没有兴趣。会搬到那片城镇里面去，仅仅是因为那是一座美好而生机勃勃的城市，他们可以在那里追寻幸福。
外来人口的大量涌进使得金刚聚落里原住民的比例大大缩小，也让这里原本独属于金刚队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薄弱、存在感越来越低。
现在，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已经不太会用“金刚聚落”来称呼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野原市”这个崭新而又朗朗上口的名字。
而就算是因为地理位置、温度条件和风俗习惯等原因而显得相对保守的珍珠聚落，虽然这里并没有接受太多的改造，也没有涌入太多的外来者，但现如今珍珠队成员们也还是会更倾向于在建立在珍珠聚落内的宝可梦中心进行聚会——那里有着全年持续供热的空调，有着热心负责的联盟职员为他们提供帮助，同时每天都还会限量免费提供一杯热可可和一份咖喱饭。无论信仰如何，会在这个天气下主动去拒绝温暖食物的人并不多见。
这一切，都是明耀的幸运。
他和珍珠队与金刚队之间的友善关系可以做到和平演变，可以不费太多工夫地直接吸纳它们为宝可梦联盟的成长养分……直到，珍珠队与金刚队，完全消失在世界上的那一天。
早在很久之前，明耀就清楚，这两个组织迟早有一天会完全消失。
这与他是否创立宝可梦联盟无关。就算他从未来到过洗翠地区，百年以后的神奥地区上也不会有这两个组织的踪影。在科学、经济、人文的发展下，在滚滚的历史车轮之下，这两个因为宗教信仰而成立的组织最终注定会化作繁星散开，散作无数的普通人。
百年之后，再无珍珠队与金刚队。
这一切，从他们的祖先自作主张地崇拜错误的神奥大尊、将空间与时间相互对立起的那一天起，就是注定的。
区别则是，他们之前或许是在历史的发展下自然解体的……而现在，在明耀创立了宝可梦联盟、并且依旧在努力发展的现在，他会亲自将这一切给摧毁。
在这一过程中，或许大多数人们都不会刻意地去抵抗，毕竟无论如何，宝可梦联盟的发展对于渴望更好的物质条件、更好的生活的普通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们不仅不会去抵抗，反而会很乐意作为联盟的一份子，对历史的车轮用力地再推一把子，加速他们期望的未来到来。
但是，哪怕是历史的车轮，在前进的过程中也是存在摩擦和阻力的。不管描绘的未来再怎么美好，也总会有保守派想要抱着他们所认可的东西，执拗地待在安全区里——这种阵痛无法评判好与坏，只能说是人之常情，是历史发展的必要规律。
而现如今，那个最大的保守派……就在明耀的面前。
滨廉，这位雪原王的场长，珍珠队的长老，毫不掩饰地向明耀发出提问：
你真的，做好了去摧毁珍珠队的准备了吗？
——时间咆哮——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明耀慢慢地后退了几步，不
他抬起头，看向了远处冰岩怪所在的方向，慢慢地说道：“你认为……我把那只雪原王打败的话，就相当于摧毁珍珠队吗？”
“反正对我来说，差不多就是这样咯。”滨廉笑了笑。这一次他的笑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大大咧咧的味道，而是多了几丝苦涩与无可奈何。
“在我们的眼里，雪原王基本就是世间最厉害的存在，也是我最崇拜的宝可梦。如果亲眼看见它真的被谁打败了，我恐怕会真的哭出来的哦？
你知道吗，在之前因为有珠贝这个首领带头师范，很多年轻人便被你的宝可梦联盟所吸引，纷纷离开了这里。而现在还留守在珍珠聚落内的，其实大多都是些性格比较保守、对珍珠队的信仰很执拗与忠诚的人了。
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无敌了一千年的雪原王已经是最后的精神支柱了。只要它还有一天屹立在冰山战场之上，我们就能够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珍珠队依然伟大，我们过往百年的坚持并没有错……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明耀点了点头：“我大概能够想象……听起来不太好受。”
“是啊……确实不太好受。”滨廉叹了口气。
他整个人忽然趴在了地上，双手直接插入到了地上的积雪当中，居然便直接原地发泄式地做起了立卧撑，连续做了三十多个后才停了下来，擦擦头上的汗，这才重新看向了明耀，悠悠叹气道：
“我今年将将四十岁，而我当上场长时则仅仅只有十五岁。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珍珠队很少会和外界进行什么沟通，我从小就一直在这片雪山上长大，怀着对神奥大尊的信仰与对雪原王的冲剂，在这一片终年不变的皑皑白雪之中生长起来的。
在我十五岁时，上一届雪原王的场长因病退役，而那时珍珠队的首领则是采取了自由竞争的方式来让年轻人们争夺新的场长职位。
雪原王是最强大、最古老的王，是所有珍珠队成员的骄傲，所以那一次大家都很卖力，所有人都势在必得……但最终，没有任何人是我的对手。
我拼尽全力，成功将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打倒，成功当上了我梦寐以求的雪原王场长。在获取我右手手上的这块代表雪原王的手环时，我兴奋地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要为我所热爱的王、我所热爱的这个族群们付出一切。
为此，我努力锻炼，努力拼搏，成功在短短十年内成为了整个珍珠队的中流砥柱，成为了有史以来整个珍珠队最年轻的长老。珍珠队的大家们都敬爱我、尊敬我，而我也愿意不遗余力地去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而就在那时，上一届的珍珠队首领生了一场很重的病。那场病虽然不至于让他立刻与世长辞，但却也变得极度虚弱，只能长期卧病在床，无法再担任首领之责。
病发后的第一时间，上一届首领便立刻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我是整个珍珠队里他最为信赖的人，所以希望能够将他依旧处于襁褓之中的女儿托付给我来照顾。
那孩子母亲早逝，而作为父亲的上届首领连生活自理都不能做到，所以便选择由我来替代他行使一个父亲的职责，将那孩子培养长大成人，培养为一个优秀的珍珠队成员。
我那时正是满腔热血的年纪，没有任何犹豫地便接下了这个任务。不仅如此，我还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不止要把她培养为优秀的珍珠队成员，还要将她培养为值得所有人骄傲的珍珠队首领，以此来报答上届首领的培养之恩，慰告首领夫人在天之灵。
甚至，我在她身上还寄托了不少从未有过的期望与野心。
那段时间正是我们和金刚队之间关系最紧张、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几乎到了见面就会打起来的地步。这种局面持续了接近一年，双方都有惨痛的流血事件发生，彼此之间愤怒的情绪都在高涨。
而那时的我血气方刚，甚至称得上是凶狠好斗。看着伤痕累累的族人，我心里暗暗生出了一个对谁都没有提起过的念头，那就是彻底消灭金刚队这群崇拜错误的神奥大尊的异教徒，将他们从这片洗翠大地完全地铲除掉，结束我们之间纠缠数百年的恩怨，从今以后整个洗翠地区只有珍珠队一个组织，只有珍珠队的神奥大尊。
于是，我便怀着这样的宏图伟志，一边替代上一届首领行使首领的职责，一边作为师傅照顾并教育珠贝，期待着能够在有生之年看着她成长为最为出色的珍珠队首领，立下消灭金刚队的伟大功绩……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滨廉忽然叹了口气，看向明耀，面色古怪道：“你知道，为什么事情最终没有朝那个方向发展吗？”
明耀偏着脑袋想了想，虽然他很少听人讲起这些十几年前的历史，对当时的局势基本称得上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滨廉提到的时间点来推测的话，原因其实并不算难猜。
“是因为银河队的到来……对吧？”他看向滨廉：“银河队这个强大而又未知的第三方势力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珍珠队和金刚队争锋相对的局面，将局势变为了较为稳定的三角形态，没错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4000 还是打架能解决问题
“没错，就是因为银河队的缘故。”
滨廉点了点头，对明耀的快速反应表示了肯定与赞赏：
“原本我们和金刚队互相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几近就要爆发有史以来最夸张的全面战争……但这一切都在银河队的突然到来后而停止了。
你恐怕很难想象我们第一次见到银河队时心里有多惊讶……从来没有见过的道具，成建制规模的警卫组，整齐而坚固的房屋，以及名为精灵球的神奇物件，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这些常年隐居深山之中、极少和洗翠地区以外进行沟通交流的人们来说，无疑是非常震撼，乃至恐惧的。
因为这份恐惧，我们和金刚队都拿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心来对待银河队，也就不约而同地暂时放下了彼此之间的绝对敌视。而马加木抱着求和、共存的理念夹在一角，同时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珍珠队与金刚队两边。就这样，一个微妙的平衡就达成了，并且一持续就是十多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多亏有银河队呢……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和金刚队之间的战争最终并没有爆发，双方在僵持之下逐渐回归冷静与理性，我们的关系逐渐回暖。
在几年前随着刚石上任新任的金刚队首领，金刚队的场长也换了一批年轻人，而那些年轻人们认可刚石的理念，主动向我们提出放下仇恨……而我们也就这样半推半就地下台，结束了摩擦最严重的那一段时期。
随着时间过去，我也逐渐从当年的热血青年变为了逐渐会瞻前顾后的大叔了……现在想想，当时没有真的爆发战争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最开始，我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庆幸，相反更多的则是不满。
当时只是我固执的认为，银河队的突然入场打乱了我的宏图大志，和金刚队一样，是和珍珠队的存在理念相悖的敌人……当然，这个观点不能说错，只不过相比我原先预想的那样，你们消灭珍珠队的方式……似乎还挺温柔的。”
滨廉摇摇头，似乎是内心在感叹，随后继续说道：
“而后来，上一届的珍珠队首领于几年前正式宣布退位，准备选取新一任的首领。
虽然当时也有不少人推举我来担任这个职位……但是嘛，我之前早就替代首领干了十年的活，差不多也算腻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愿意按照原来的计划，推举珠贝来继承她父亲的职位。
于是，我充分发挥了作为雪原王场长与长老的身份所带来的影响，力排众议，一举将她推举到了珍珠队首领的位置。
这个决定虽然有些过于夸张，但是在当时的我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珠贝很聪明，小小年纪便已经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能力与心智。并且她不仅是上一届首领的女儿，更是有着百年来最擅长吹奏神阖之笛的天赋——和能够使用精灵球的银河队不同，珍珠队和金刚队都是依靠吹奏笛子来和野生宝可梦们进行交流、立下羁绊的。从这方面来说的话，她是百年来最能够与宝可梦亲近、最接近神奥大尊的人。
所以，帮助她就任珍珠队的首领对我来说是完全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后……我就后悔了。”
明耀沉默了片刻：“是因为……那时，她还过于年轻吗？”
“是的，那时我没有注意到，她还过于年轻了。”滨廉深深地叹了口气：“继任珍珠队首领时，她仅仅只有十岁。
我当时只是觉得她的能力足够了，却并没有考虑到心性的问题。因为在过于年轻的时候当上了首领，她逐渐养成了较为偏激、执拗的性格。她不仅要负担着整个珍珠队命运的压力，并且还要时不时被人拿来和原本应该担任首领的瓜娜、和金刚队意气风发的年轻首领进行对比，也让她积累了相当大的压力，在原本该轻松些的年纪成天愁眉苦脸的……现在想来，这还真是我这个当师傅的不称职。
虽然后悔，不过那时木已成舟，我也基本无计可施，只好尽力在珍珠聚落里撑她。她很努力，虽然过程可能会显得痛苦了些，但是我坚信她最终还是会成为一名优秀、杰出，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珍珠队首领……
不过，有的时候，看她那副焦虑而又苦恼的样子，我还是会忍不住在内心祈祷，期望着能够出现帮助她渡过难关的能人……
而后来，在群青海岸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