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等放假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坎蒂丝和亚莉柯西娅她们族内的事的?难道你和她们聊天了?你不是说不会把自己的能力告知其他人吗?”
‘每天太无聊了,我就读取了她们的记忆……’
“我不是说过除了审问犯人和敌人,不要随便读别人内心想什么吗?你是偷窥狂吗?!”
‘哦~呵呵呵……我还知道你……’
“我回去研究一下从紫杉树皮中提炼紫杉醇的方法吧。”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16.阿伯丁天使们的选择
“我以天使之证起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全部都是我的内心中的想法。”
“我也一样,以天使之证起誓。”
……
德斯蒙德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这些,可以说是熟悉也可以说是陌生的面孔,瞬间感到头疼不已。跪在地上的这些天使十分明显是来自阿伯丁之岛,而且从经验上判断他们一定是复活没多久。
阿伯丁之岛的天使们被击溃了,对于德斯蒙德等人来说这以后的一段日子可是难得的放松和休整时光,但是几天之前他突然收到了来自紫杉精灵乡的邀请,请他来火山群岛一趟。
等到这个革新派天使长来到火山群岛之后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几百个天使聚集在岛上,搞得他差点以为火山群岛被阿伯丁天使们打下来了呢。
之后,经过了安林的一番解释,德斯蒙德这才明白:这些天使竟然是来投诚的。
“事实上,我们这些人也早就有了脱离阿伯丁之岛的想法,但是迫于忠诚之羽以及莫里斯的心腹们,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甚至,我们之间在私下里也不敢议论逃跑的事,也不知该做怎样的计划。因为一旦被察觉或是抓住了,我们一定会被莫里斯强制控制住的。”
说话的天使叫做拉法尔,看起来应该是这帮天使的领头人。
大概是在四个多月之前,拉法尔复活了。对于自己是如何死亡的,拉法尔记忆犹新,当时从天空中坠下几个好似陨石的东西,无视了几十层防御结界的阻挡,直接钻进了结界内。
接下来他便在灼眼的光芒中瞬间消失了,甚至那种灼烧感与疼痛感的神经信号还没有来得及传递到大脑他就消失了。
除了对那种‘战略魔法’感到震撼和恐惧之外,拉法尔更多感到的是兴奋,因为他知道有人能够阻止莫里斯了,而且,若是阿伯丁之岛被摧毁,神坛与自己的忠诚之羽也将消失,如此,他就能够真正的逃离阿伯丁之岛了。
是的,包括拉法尔在内的很多阿伯丁天使其实早已经受够了莫里斯的领导。在拉法尔等人的眼中,莫里斯已经疯了,他在考虑某些事情时已经不切实际了,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但是,拉法尔等人毕竟是下层的天使,要权力没有权利,要实力没有实力,对于莫里斯的所作所为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他们只能麻木自己,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日复一日的完成着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
拉法尔在复活之后并没有去寻找莫里斯,他想起了被赶走的前任阿伯丁天使长德斯蒙德,对于他来说,投奔德斯蒙德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要想找到德斯蒙德也是十分困难的,这么多年来阿伯丁之岛一直在搜寻德斯蒙德等人的下落却也一直未果,在没有与革新派提前打招呼的情况下他独自寻找自然是更加困难。
不过,好在他知道革新派天使与紫杉一族有盟友关系,只要找到紫杉一族,或许就能联系到德斯蒙德率领的革新派天使。
为了防止被莫里斯的人发现和抓到,拉法尔在前往紫杉精灵乡的路上可是兜了一大圈,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有着和他有类似想法的阿伯丁天使。之后这些志同道合的天使们凑成了一伙,一同前往了紫杉精灵乡。
在他们距离紫杉精灵乡还有五百公里左右的时候,却发现在海面上早已有紫杉一族派来的船只等候在那里了。不知为何,紫杉一族似乎知道他们的来意(奥利维娅的读心能力),双方竟然没有发生误会和冲突。
不过紫杉一族并没有允许他们这些天使继续前进,也没有邀请他们到紫杉精灵乡做客,而是用船只将他们载到了火山群岛。于是,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马尔科姆,你是最近一个逃出来的,你与他们有过接触吗?”德斯蒙德拿不定主意,便给马尔科姆等人使眼色,让他们跟随自己走出了房间。
“并没有接触过,当初我逃出来之前,我从未跟任何人提到过我的想法,那太冒险了。所以,至于在阿伯丁之岛上有没有秘密反对莫里斯的组织,我也并不清楚。”
“那么,你觉得他们可信吗?有没有可能是莫里斯派来的,比如诈降之类的。你看,他们有这么多人,我们革新派要是收编了他们自然是能壮大实力,但他们要是抱着其他目的来的,届时在我们内部发难,很有可能瞬间就能将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
“我们需要试探一下他们吗?”格利亚斯提议道。
“试探他们虽然可以保证我们革新派的安全,但是,如果他们是真心投奔我们的……我们这么做势必会让他们感到心寒的。
我们是一个派别,说着说应该说是一个组织,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相互信任,团结一致。而一旦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嫌隙,就很难真正的团结在一起了,这对我们的损害也是极大的。
他们若是抱着热心而来,我们若是给他们浇了一头凉水……这终归对我们壮大力量是不利的。”
“德斯蒙德大人,我觉得您可以放心的收下这些人。”安林微笑着走了过来,安琪拉和安娜一左一右跟在她的身后。
“这……”
“请相信我的判断,不会让你后悔或是失望的。”安林给了德斯蒙德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我就相信族长您了。”德斯蒙德没有继续深入地问询原因,只是看着安林脸上那自信的表情便觉得放心了许多。
……
“爸爸~!妈妈~!放开我!放开我!……”
“霍鲁斯老爷,请您放过我们的女儿吧,我们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啊~!”
女孩不断地挣扎着,但是她力量有限两个卫兵牢牢地控制住了她。而不远处跪在地上不住哀求、显得有些苍老的两人应该是她的父母。
女孩身上只有一身单薄的麻布衣服,肘关节处补丁上打着补丁,裙子也是脏兮兮的还有几个破洞。身材有些消瘦,但却好在脸长得还算精致,如果不是营养不良,或许会是个美人。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在菲尼尔郡上演,此郡的领主霍鲁斯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只要是被他物色上的女孩,一定会被他掳走,等他玩够了,他就会再把这些女孩买给奴隶商。
“滚开!我们老爷的大名岂是你这种人能叫的吗?呸~!”霍鲁斯的卫兵走上前去一脚将女孩的父亲踹翻在地,并且将一口痰吐在了女孩父亲的脸上。
“前面的人不要挡路!”几个穿着麻布斗篷的人沿着小道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恭敬。
“啊?你们这是在用什么语气和我们说话?!”原本正在教训女孩父亲的卫兵立即恼火了起来,在女孩父亲身上蹭了蹭自己的靴子便提着剑向着来人走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可知道我们的这位是莫里……?”
“咳咳……”莫里斯轻轻咳了几声,阻止了那个天使继续把话说下去。
“对不起大人,属下愚钝,差点忘记了您的叮嘱。”猛然醒悟过来的天使立即小声地向着莫里斯道歉。为了避免可能的追捕,此时此刻的他们打扮与当地的普通百姓无异。
“怎么了?刚才你们的语气不是很狂妄吗?说谁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呢?”霍鲁斯的私人卫兵有恃无恐地来到了一伙天使的面前,一脸的轻蔑表情,满是讥讽的语气。
“十分抱歉,这个伙计做事比较冲动,我们并没有要冒犯你们的意思。”莫里斯说话时十分客气,一点都无法让人相信他是那个傲慢的阿伯丁天使长。
“哼~,看你们态度还不错,那就用你的衣服给老子擦擦鞋吧。”
“……”
“怎么了~?赶紧擦呀!”
“我能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那个女孩似乎并不想跟你们走。”
“哼~!这是你这个贱民该问的问题吗?贵族想要什么人就可以抓什么人,这是最基本的法律,不动吗?”
“法律吗?……那就~请忘记这一切吧……”说罢,莫里斯伸出手掌在卫兵的面前扶了一下。
“噗通!”卫兵昏睡过去,倒在了地上。
“嘿!你做了什么?!他是法斗士,保护老爷!”远处的其他卫兵看到这一幕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便做好了攻击架势。
“听着~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和她的父母~以及,我们……”莫里斯对围上来的卫兵们显得毫不在意,而是继续施法。中招的卫兵们,还有那名贵族全都昏睡了过去。
“谢谢,谢谢这位大人。”女孩的父母跪在地上,匍匐了过来,噙着不知是感动还是心有余悸的泪水向莫里斯道谢着。
“你们也一样,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哪些贵族和卫兵将无法看清你女儿的真实面容,离开这里,赶紧回家吧……”莫里斯并没有接受这一家三口的道谢,而是同样的对他们使用了精神魔法,三人目光瞬间变得呆滞,像是僵尸一般走动起来,离开了此地。
……
“法律?正义?……善?恶?……唉……”天使们继续前进,莫里斯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事发地。
曾经耀眼无比的阿伯丁天使,如今落魄至此,莫里斯等人心中自然不是滋味。若是在几个月之前,他的内心中一定全是对安林、对紫杉一族的怨恨。
但是,现在,莫里斯在人世间见到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感受到了他以前从未感受到过的氛围。
对于自己方才在路上的所作所为,莫里斯自己也不是十分理解。在这个国家,贵族做这样的事是无罪的,或者应该是他们的权利,出于这一点,莫里斯按照自己先前的逻辑,是无法用暴力手段去打倒贵族、救那一家三口的。
而对于自己拯救那一家三口的行为,莫里斯也是感到有些迷茫,他告诉自己出手是因为对弱者的怜悯和同情,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却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正义感’。
‘正义感?怎么会有这样的正义感?难道那个精灵说的是真的?我对正义的认识真的出现问题了吗?
到底是怎么了呢?明明在成为天使之前,自己也是一个奴隶主……紫杉一族,那个家伙,那个叫安林的家伙管这叫压迫,管这叫不平等……
平等?难道君主和平民是平等的吗?平民和奴隶也是平等的?那岂不是君主和奴隶也是平等的?这是怎么可能?’
‘阶级’这一概念对莫里斯而言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莫里斯诞生于阶级社会,生存于阶级社会,也无时无刻不再使用着‘阶级’。但也正是因为置身于其中,所以才无法质疑它的合理性,在他看来,世界就是如此,世界本该如此。所以,他始终不明白‘阶级’的存在就是不平等的原因之一。
“大人,你为什么要去干涉这件事呢?如果我们暴露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莫里斯摇了摇头说到:“你说,我们之前守护的东西,守护的‘正义’到底是什么呢?”
“大人,我们已经坚持了千百年,我们所守护的正义从未变过,那么它应该没有问题。是世界在步入歧途,世界在扭曲。”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莫里斯回忆起自己这几个月来所见过的一切,他感到世界上欢快的人变多了,幸福的人也变多了,至少比起自己还是人族的那个时代,有更多的人是享受人生的。
‘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无比的想要活下去……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美好事物,值得自己活下去……’
比起奴隶时代那些毫无生气的奴隶们而言,现在的人对生存有着更大的渴望,对更好的生活也有着更奋力的追求。
……
17.计谋与技术的博弈
“陛下!梵蒂亚科特国王发来了求助信。”
“陛下!智耶科特使者请求觐见。”
……
“唉~!怎么回事?难道铁剑社这是要对我们采取两面夹击的策略吗?”
待智耶科特的使者离开后,阿里斯泰尔三十四世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淡然,他惆怅无比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拿起了方才被他丢在一边的求助信。
梵蒂亚科特、智耶科特、席尔瓦科特三国位于伊诺第六帝国的南方,此三国皆为伊诺第六帝国的附属国。
虽说看上去国土不小,但是这三个国家多湿地,适宜种植的土地十分稀少,又限制于这个世界的农业技术,再加上连年洪涝,每年产的粮食十分有限,三国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万,国力上根本就无法与伊诺第六帝国这个样的国家相提并论。
一般而言,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土地,根本无法引起强国掠夺和吞并的欲望。
但是铁剑社控制的西南七国跨过伊诺海湾向梵蒂亚科特、智耶科特、席尔瓦科特发起了进攻。这三国根本不是铁剑社七国的对手,兵败如山倒,智耶科特已经有一半的领土沦陷了无奈之下,三国的国王连夜向自己的宗主国求援。
“陛下,我们只能接纳难民,但绝对不能向南方大规模的派兵。比起南方,北方的态势更加吃紧。”帝国宰相达米亚捋了捋胡子想了一会说到。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便可能会让铁剑社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若是三国完全沦陷,铁剑社必然会对我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另外,七国大规模造舰,西边的海湾也变得不安全起来,届时,我们面临的可就不是腹背受敌这么简单了。”帝国元帅诺木诺来到地图前,在上面一边比划一边说到。
“那么,元帅大人,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达米亚有些不快地问到。
“现在的形势不容许我们与七国大规模的正面交战,但是兵还是要派的,同时我们要派人去交涉,我们必须向七国表明态度,眼下能够拖延多少时间就拖延多少时间。”
“嗯……”阿里斯泰尔三十四闭上了双眼,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对众臣道:“那么,谁愿意去交涉?”
“陛下,让我去吧。”达米亚自告奋勇,向前躬身行礼。
“达米亚?你是帝国的宰相,不能轻易前往。”
“陛下,正因我是帝国的宰相,才更应该由我前往。这样才能告诉七国‘我们对此事十分重视’,若是派一般的使官去,怕是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待我将政务交代好之后,即刻出发。”
……
伊达洛斯王国,位于尼罗亚大陆的‘左腿’上,属于西南七国之一。西南七国大概在十五到二十年前就已经纷纷被铁剑社所掌控了。
由于铁剑社在西南七国为了将来的战争做了近二十年的经济和军力准备,西南七国的国力在这一段时间内反而是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与增长。
而这一期间,铁剑社也不断地在使用各种方法来鼓动七国民众的战争情绪,在七国内扇起了一股好战热潮。
在最近的半年里,包括伊达洛斯王国在内,都在积极地进行着战争准备。
比如隶属于伊达洛斯王国的齐尔达军港,每天都对港区周边的城市村庄实施宵禁,港内也禁止灯火。
不过,你若是以为伊达洛斯王国的海军已经休息了可就大错特错了,他们事实上在训练夜间出港,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探子们无法及时察觉而提前报信。
毕竟要是晚上没了灯火,可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更何况探子们根本无法进到军港里面探查。等到某天早晨探子们发现已经船去港空后再去报信,怕是舰队早已趁夜色驶出近百海里了。
那时就算探子的船再快,怕是也无法赶到船队的前面,向自己的国家报信了。
夜间出港,这对于安林的前世,那个电子信息化高度发达,灯光照明不成问题的年代自然不成问题。但是对于现在的这个世界而言,尤其是五六百艘大型战船一夜离港,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没有良好的照明条件,船只很有可能撞上暗礁和相邻的船只,轻则剐蹭进水,重则船只沉没。
不过,为了能够迷惑探子,达到掩人耳目、出其不意的战术目的,在铁剑社们看来,这种高难度的训练是十分有必要的,为此,他们甚至专门为每艘船都配置了两到三名感知系法斗士。而这种训练不仅仅只在齐尔达一个港口进行,七国共计十六个港口,上万艘战船和运兵船,只要没有狂风暴雨,这半年里他们几乎每个夜晚都会进行这样的训练。
半个月之前,铁剑社七国联军突然发兵攻打了伊诺第六帝国南方的三国。不过,在此次战争中,七国似乎并没有派出主力舰队,更是没有采取夜间出航的战法。
就连接受过训练的七国士兵们也是一头雾水,而在七国部队中也有传言,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攻打伊诺第六帝国而准备的。
……
“芬恩大人,阿蒂森大人回来了。”报信的士兵走进了伊达洛斯王国最高统帅的办公室,行军礼后报告道。
“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