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在死寂中,高海注意到了这些诡物的变化。
原本一直盯着自己的这张惨白人脸,似乎短暂的颤抖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被吸引住了一样。
身后的湿润长发停止了滴水,并且那些头发隐约有卷动起来的征兆。
那双红鞋的反应是最明显的,它本来一直用鞋尖对着高海,但这会儿那鞋尖却朝向了其他方向。并且只要时不时眨眨眼或者移开视线,就会发现那鞋子朝向的方向在不停变化着,就像是正在搜寻着什么目标一样。
而若是从霍华德的视角进行观察的话,高海就更能清楚的辨别出这些东西的躁动。不论它们原本锁定的目标是不是高海或者千花,此时此刻这些东西都被某种新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其怪谈规则的针对对象已经开始发生转移了。
嗡——
电梯再一次的停下了。
这次,这部诡异电梯终于抵达了高海想要它抵达的地方,也就是【3层】所在的区域。
泛着金属冷光的电梯门无声的开启。
下一刻,所有电梯内的诡物都移动起来,除了那张几乎贴着高海脸的诡物,其他东西要么直接消失不见,要么就像是活人一样迈开步子踏出了电梯。而后,在过了十多秒时间后,这张大饼脸似乎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吸引力,终于“恋恋不舍”的从高海面前移开,然后像是气球一样飘出了电梯。
“呼……”
一场危机在这一刻终于得以解除,高海没有犹豫,带着千花就冲出了电梯。
还是熟悉的走廊,和他之前与见子一起到来时没有丝毫区别的,只是没有那诡异的红色灯光的走廊。
楼下已经开始传出隐约的异常响动,后藤一里捏出来的那几位【朋友】看来已经被找上了,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会怎么对待辛苦翻阅资料们的小炮灰。
至于说一楼现在被那些东西占据很可能无法逃离,这对于高海而言从不是问题。他只需要拿出血钥匙,然后在二楼随便找一扇门插进锁眼就足够了。
{四条真妃:海君……情况有些不对……}
真妃有些异常的声音却在此时响动起来,并且能明显的听到声音里的疲惫感。
{四条真妃:我们之前在泥地里挖出来的“尸体”不见了,即使事先放置了感应类的执念物,也没有任何异常被察觉。等到我们在这里调查了一圈再回来后,才发现那两具尸体消失了……}
{四条真妃:而且我在这里有种很奇怪的……很不好的感觉,我好像一直能听到什么人在对我说话,可仔细去听的时候又没有办法真切的听到那是谁的声音……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有了这种感觉,还有那些一直在从窗户上往下看的人……阿姨说她好像看到了早坂同学……}
{四条真妃:如果发生意外,我会在我还能传输信息的情况下,把我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全部东西传输过来……我现在已经隐隐能感觉到的,这个【天井】里的规则运行,和教学楼内并不一样,我们可能来错了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确实是【天井】,可它好像……并不是我们应该寻找的那个【天井】,我们弄错了地方……}
{高海:明白了,先坚持住}
{藤原千花:真妃同学,还有辉夜同学……请尽量保护自己,我们这边也在尽力调查情况}
少女困惑中带着几分痛苦的声音一道道的传入高海的耳中。
而他在沉默中已经用血钥匙拧开了门,将其打开,看向门后一片阴暗的游泳馆一楼大厅。
血钥匙是无法打开天井门的,而尝试从教室窗户跳进天井是毫无疑问的找死行为,主教学楼内的活跃诡物数量已经不容许玩家踏入了。
没办法,现在的高海是无法支援真妃辉夜的,他只能尽量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做好,不让这个周目太早结束掉。
高海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哦,来了啊,呵,你果然能做到。”
而紧跟着的,随着他踏入阴暗一片的游泳馆后,熊米的声音从一侧响了起来,同时还能听到见子舒了口气的声音。
转过头来,高海看到的是叼着烟头的,正摆弄着诸如钳子,细针,小钻头以及更多的一些不好说具体什么用途的工具,以及那个被吊起来了的,明显还被用执念物的力量封锁了反抗手段的黑衣玩家。
第六十五章:玩家群体的精神问题与“审问”方式
“呜……”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啜泣声后,是黑色长发的少女扑进了高海的怀里。
站在一旁的藤原千花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的“哇哦”一声喊了出来,后藤一里则是愣了下,表情迅速变得尴尬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从她脸上那苦闷的表情来看,这丫头大概是开始觉得自己这个阴角站在这里会不会影响情侣发糖了,开始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深刻怀疑了。
至于高海自己的话,他只是伸手搂着怀中的少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让见子抱着自己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后,才稍微用力推开依旧不肯松手的见子,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安心,安心,你看我这不是没缺胳膊少腿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
这样说着的高海故意摆了个亮肌肉的动作,让眼角还带着点泪光的少女不由得笑了一声。
“抱歉,只是……突然一下子就分开了俧,而且还听你说你那边情况那么危险,实在是忍不住担心。”
花了一会儿时间来平复心境的四谷见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揉了揉。
尽管作为如今唯一一个能和高海一起不付出任何额外代价就能保留记忆回档的队友,见子很清楚高海即使真的在之前的电梯里遭遇不测,一切也依旧能够重新开始。但在夜落山中学的一周目,在真切的体会了一次死亡中挣扎的痛苦后,少女对【回溯】的恐惧反而更加强烈起来,也更加害怕高海遇到必须回档的情况了。
这种想法高海倒是不能理解,毕竟当初红坚果灰洞任务里,他就曾因为被赫达尔挤牙膏挤死而畏惧这种痛苦,并在之后被困洞窟里时不肯使用这种方式自尽。当然,后来证明他想太多了,当时他就算第一时间呼唤赫达尔也照样死不掉,不过这个不是眼下的重点就是了。
大概等到再死去活来几次,更深刻的体会过死亡的触感之后,就不会再这样排斥和恐惧了吧?
高海下意识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接着又不由得为自己居然开始想象四谷见子会经历什么样的惨痛死亡而愣神。这样的心态,这样的想法,似乎和过去的自己相比,已经存在些许差异了?
“行啦行啦,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差不多得了,该办正事了。”
熊米的声音在这时才不远处响起,高海、见子和千花在这一刻同步转头,一起看向了靠着墙角抽烟的熊米。而熊米本人的脸上写满了尴尬的表情,看样子她似乎不太喜欢被别人秀恩爱的样子。
“那个人你审过了吗?”
不过高海本人的脸一向很厚,因此他面不改色的直接转移话题,仿佛刚才的拥抱不存在一样表情严肃的走到熊米面前来,顺便还把屋子一侧一直在警戒周围环境的【平野苍介】收回了胸章里面。
“还没有,我先给他种了点诅咒类执念物,好提前消磨一下这家伙的意志力。话说回来这家伙很奇怪啊,就身体强度和浸染的诡物气息来看明显是红月级玩家,但我刚刚搜了他的身后发现就这件黑袍是执念物,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熊米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墙角处的,被锁链锁住双手挂在了半空中的,那个已经有些半死不活了的男人面前。
“被他的队友搜走了,那些人有一套很成熟的扒队友执念物的操作手段,在我召唤的警员打倒这个玩家后,他们剩下的人就想办法把他身上的执念物转移走了。”
通过回收警员获取的信息,高海大概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有这种操作啊……”
一开始还大大咧咧的熊米,很快就随着高海讲述的话语而沉默下来。
她低头看向高海直到现在也还在佩戴着的救援队胸章,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耸耸肩叹了口气,眼神里的羡慕确实怎么也抑制不住。
“虽然之前在藤花中学合作时就知道这个能召唤诡物的执念物,但一个顶了天到黯夜级的副本产出居然能吸收红月级核心执念的残渣,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就算这几个安息的执念彼此确实存在共通之处,这种概率也实在太小太小了。你这家伙,真的不是什么网文大男主吗?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好运,得到这种颠覆性的执念物啊……”
“唉,总之,别被其他人看出来这玩意儿的用法。虽然这东西应该必须配合你获得的祝福才能发挥最大效果,但哪怕存在巨大的副作用,你这种具有极大成长性的特殊执念物也足够让人眼红了。哪怕是实力够强的红月级玩家,也很难抵挡住这东西的诱惑。”
长叹声里,熊米最后只是告诫了一番高海不要轻易露财的道理,接着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昏昏沉沉的玩家。
【牧羊人】、【教徒】、【求道者】……这群神秘的玩家内部存在着多个分裂的称呼,如果不是献祭游戏本身的巨大生存压力,大概这帮狂人自己就会互相打得四分五裂。不过,他们自己管自己叫什么不重要,对于其他脑子正常的玩家而言,对这群人的称呼都是非常统一的,那就是【邪教徒】三字。
身处极度危险的献祭游戏,每一次副本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和各种令人疯狂的怪谈,这种环境下玩家群体出现疯子其实非常正常。事实上在黄昏级和黯夜级玩家群体当中,脑子有问题的玩家数量是相当多的。哪怕是一些平时看起来很正常的,似乎可以正常相处的玩家,基本上也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精神障碍,甚至可能一直处于被某种力量诅咒,仿佛定时炸弹般随时会引爆的状态。
东京区的玩家在小河树以及他麾下的【市场】的管理下,至今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问题,即使有狂人出现也会被很快压制下去,但【红结社】的缺位却已经开始对整个霓虹的玩家社区环境产生不良影响了。缺少了压倒性的上位玩家管理,那些中下位的玩家是很有可能做出极其可怕的事情来的。据熊米所知,最近一个月霓虹就出现了两三个不被普通人在意的无人村,很可能就是某些玩家的手笔。
当然,这种疯狂的行为就算难以彻底禁止,但在献祭游戏诞生到现在的两年多时间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事件一直没有爆发过,那些发疯发狂的玩家往往最多造成十多人到几十人的伤亡就会被阻止。这其中一方面有那些从一开始就脱颖而出的强大玩家们的努力维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些疯狂的玩家往往已经无法自控,他们难以形成团体,没有坚定的意志,能不能正常操控自己的执念物都不一定,一些玩家甚至会在发疯造成损伤前就因为意志崩溃而被自己的执念物干掉。
至于那些意志并不差的,但本就邪恶恶毒的坏种玩家,这种人最多也就在黯夜级混一混,上了红月级后他们就混不下去了。毕竟到达那个级别的玩家或多或少都能感知他人的恶意善意,而副本的危险状况又使得彼此提防隐瞒的人不可能成功携手过关,孤狼玩家更是除了高海这个独一份的强者外没有一例红月级副本的通关案例,因此也构不成威胁。
或许表面的和平局面能维持到现在也有奇迹般的幸运要素在其中吧。但不管怎么说,站在顶点的玩家群体,大多数还是比较正常的,起码还是能够认可当今的文明秩序,不会整出什么毁灭世界的大活。
但这群【邪教徒】是例外。
强大的意志,坚定的信仰,与世俗社会的认知道德完全相反的扭曲自我,这群狂人彼此团结起来,成为了红月级玩家团队当中的【异类】,而且是仿佛牛皮癣一样难以根治的玩意儿。
“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还能抓一个这种家伙来审一审呢。”
熊米咧嘴笑了笑,表情里带上了几分扭曲。
“好孩子现在就先回避一下吧,待会儿这里发生的事情可是很不妙的。”
然后,熊米转头看向了屋内的三位少女,其中后藤一里在看到熊米脸上的扭曲笑容后就立刻小脸发白,哆哆嗦嗦的抱着吉他走到门外去了。四谷见子和藤原千花一时半会儿还没弄清楚情况,但高海已经大概觉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因此也把两个女孩劝着走开,让她们跟着后藤一里来确保自身安全,并叮嘱两人决不能偷看这边的审问过程。
至于高海自己的话,他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毕竟这个玩家四舍五入一下也是高海擒获的战利品,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第一时间获取对方的相关情报。
“我还是建议你走开,这里一会儿的场面会很难看的。”
熊米倒是多看了高海一眼,还劝了下他。
“如果是血腥意义上的难看的话,相信我,这世上不会有什么场面会让我觉得难受的。当然了,如果你是要变出一个大便人来强健这个玩家的话,我承认这种活会让我眼瞎。”
高海摇摇头,十分淡定的回复着熊米。
“大便人的强健游戏吗……好像是个可以参考的东西,不过现在就算了。嗯,我虽然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一面来,不过,在献祭游戏里生存到现在的你,应该也能理解到【每一位老玩家都一定会存在一定程度的人格扭曲】这件事情吧?”
熊米没有坚持驱赶高海,只是从她摆着的那堆工具里拿出来了一把小钳子。
残忍的情绪在这位老玩家的眼中一闪而过,而目睹着这一幕的高海只是微微点头,并表示“尽量别把这人给玩死了”,完全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表情。
毕竟他本人已经切实的被【幽闭恐惧症】困扰许久,如今哪怕在电视上看到洞窟场景都会很不舒服。因此对于玩家的精神扭曲,高海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在藤花中学行动时,熊米初次见到四谷见子时就露出过类似的表情。这位热心且可靠的老大姐,在面对非友好关系的对象时,恐怕会完全是另一种样子呢。
或许接下来,通过对熊米审问这个狂信徒玩家的观察,自己也能更深入的理解到,所谓的红月级玩家们,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
怀着这样的想法,站在原地负责警戒的高海,就这样看着熊米走向了那个昏昏沉沉的男人。
窗外的天色阴沉一片。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已经渐渐临近天黑的时候了。
后藤一里守在游泳馆的大门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的门扉,脸上的表情始终非常难看。
这扇门实际上并不能阻拦小波奇本人的感知力,她本人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红月级,而且考虑到这个副本的信息阻断机制,她必须确保自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免得一不小心漏过了什么重要情报导致队伍又出现分散情况。
因此,不亲眼去看那种画面,已经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了。
“里面这会儿的场面大概会很难看吧,唔,完全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藤原千花倒是真的有点好奇,还想过要不要从门缝里窥视一下。但后藤一里却死死阻挡着她,因此这位活力旺盛的少女只能无奈的在游泳馆门口的空地转着圈圈。
四谷见子的小脸却也有些发白,她倒没有听到门内有什么动静,只是……她感知到了生命力的衰减。十分诡异的,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那种某个人的生命力被一点点切割分解的感觉。
说起来,副本内不论是合作还是敌对的玩家,都需要避免对方死在副本里。因为在怪谈世界里死去的人往往也会变成诡物,所以哪怕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也会尽量不在副本内分出生死。
那样的话,在确定了无法杀死对方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审问审出情报呢?
并没有真正见识到那残忍一幕的见子,想象不出来那副画面。
而高海,他本人直接见识到了。
玻璃罐里的大脑,似乎隐约还有蠕动的痕迹,毫无疑问,这位玩家依旧还活着。
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入了这颗大脑的内部,浑浊的液体迅速将其覆盖,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些针头传输进去了。
熊米本人等待了一会儿时间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下手中沾满鲜血的各种工具。
“认知功能确定完全摧毁,自我人格确认完全摧毁,记忆功能完全保全未损坏。嗯,接下来可以获取情报了,不过目前还不能放下心来,毕竟信息本身可能携带某种危险。”
完成了【审问】的熊米,运用起执念物的力量继续小心探索着。
至于旁观这一切的高海的话,嗯,他只能说挺下饭的。
第六十六章:寻觅【命运】之人与异化的认知
对于意志力远超常人,并且一旦死去必然造成巨大麻烦的玩家而言,常规的审问手段往往是很难奏效的。
毕竟这个级别的玩家或多或少都承受过非人的折磨,对于痛苦的忍耐力超乎寻常,并且本身拥有各种底牌一不注意就可能翻盘。更不要说万一不小心真把人给弄死了,死亡的玩家与副本本身产生联系,到时候连锁反应之下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于是,如何同时确保获取情报和确保玩家的幸存和无力化,这个问题是困扰过不少人的。
熊米所在的【摸鱼帮】对此采用的解决方案,是直接对敌人的大脑进行“审问”,并确保对方只保留基本的“存活”特性而已。
具体做法的话,就是利用一个能够保证内部事物活性的执念物罐子,将刚刚挖出来的玩家的大脑装进去,从而保证对方在只剩下个脑子的情况下依旧活得好好的,不会变成诡物之类的东西。
然后,再借助对大脑器官功能本身的直接破坏,针对精神力的尖针执念物的直接摧残,以及显化阅读记忆的执念物的运用,就能将玩家的自我人格几乎彻底摧毁,且保留下来完整的可以提取阅读的记忆。
这样的做法,很显然与人道是完全相悖的。不夸张的说,这种手段已经是完全不把受审者当人看待,其折磨的强度烈度绝不会逊色于各种恐怖酷刑,甚至或多或少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因此尽管【摸鱼帮】为了应对敌人不得不参考其他玩家组织选择了这种做法,但事实上包括熊米在内的组织成员都没怎么用过这个手段。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情况,比如这群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类看的,狂妄到自比神的使者,甚至想要成为神的狂信徒玩家身上,就不需要考虑什么底线问题了。至少在高海看来,把这样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毕竟即使是这样的残忍手段,对比起这帮人曾经对其他玩家或是普通人做出的事情,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有些小清新的地步。
“结果如何?”
高海在确认熊米已经停止“审问”的过程后,才开口询问道。
“算是得到了不少情报,嗯,这帮家伙其实是冲着你来的。虽然目前看来他们自己也不太确定具体的目标是谁,但我可以肯定这帮邪教徒想要寻找的人就是你了。哼,预言的命运之人,你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熊米的脸上露出了相当感慨的表情,看样子她似乎得到了什么与高海有关的很特别的情报。
“命运之人?”
高海愣了下,他感觉熊米在讲谜语。
“这群邪教徒拥有一件极其稀有的,具有【预言】功能的执念物。他们通过那个东西的力量确定在【校园诡谈】这个副本内他们可以找到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存在。他们的内部对这个预言态度不一,有的觉得这里可能潜伏着某种机遇,有的觉得是神的考验与馈赠,但不管他们当中的不同成员有着怎样的想法,在行动上他们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寻找这个关键的存在,并尝试将其掌控在手里。”
熊米将那个浸泡着大脑的容器放在屋子一侧的桌上,接着语气悠悠的说着。
“哼,虽然没有什么直截了当的证据。但参与这场任务的玩家当中,我想只有你有可能对得上这个【预言】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啊,你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对待,不过相比起你做过的事情,这种称呼也并非不可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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