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印
陆离竖起耳朵:“我没听错吧?一次对着我心脏的枪击,居然用一句敷衍的道歉就算扯平了?你怎么不对着我的尸体去道歉呢?”
朱熙弹了弹烟头,陆离注意到她的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朱熙的手骨相很好,手指纤细,骨节平整,可那肌肤上细微的陈年旧疤却破坏了手的美感。
似乎是察觉到陆离的目光,朱熙装作不经意地将手背过去,手心朝上,掩藏住手背:“我没有指使过任何人去杀你,我也没任何理由去害你。我向你道歉只是为了让你心里好受点,你要发火的话也不该冲着我发,向无辜者宣泄怒火只是懦夫所为。”
陆离没想到上辈子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朱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朱熙看了看四周,路过的学生有些多,她决定换个地方:“陆离,去唱个歌吧。这儿人多眼杂,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不去。”陆离也在耍脾气。他凭什么要听朱熙这娘们的?
“我帮你追到楚静怡。”
陆离站起来:“走吧。”
在二人并肩往校外走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愣在原地,怔立许久,黯然地转身离开了。
朱熙开了一间KTV包厢,将歌声开大,还嘱咐服务员不要打扰他们。等到她安排周全后,转身才发现陆离坐在沙发上,正一个劲地磕着瓜子,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故意来气她的。朱熙抿了抿嘴,坐在陆离对面,脸上也是写满了嫌弃。
总之,这二人就是互相看不对眼。
朱熙还在酝酿措辞,那边陆离已经嗑完瓜子开始剥橘子了。她有些恼火:“你态度严肃点好吗?”
“等会你指不定掏出枪把我崩了,我不如趁着还有命多吃点水果零食。”陆离故意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朱熙觉得她能稍微体会温琥珀当初的心情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的。
“哦。”陆离倒吸一口凉气,“这橘子都没熟,酸的掉牙……嘶,留给你吃吧。”
看着陆离递过来的剥了皮的橘子,朱熙脸上又怒又笑,她知道了陆离是在故意消遣她呢。她深吸一口气:“陆离,你帮我救一个人,我帮你追上楚家,如何?”
“救人?”陆离微微抬眉,“我怎么救?你朱熙都救不到的人我怎么救?”
“不需要你亲自去救,到时只要你配合我就行。”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相信你。”朱熙这话把陆离逗笑了。陆离一个劲地摇头:“你让我笑得肚子疼,朱熙,你也是今年成年吧,算个成年人了,你扪心自问,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句话吗?”
“山竹村确实消失了。除了少数人,已经没有人记得它的存在了。”朱熙冷峻地说,“陆离,我虽然不信鬼神,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正有些无法被理解的事在发生。你也好……巧也罢,我相信你们身上是有特殊之处的,这才是我选择你作为盟友的原因。而且,陆离,你的清白身世反倒更合适作为我的助力。”
陆离沉默下来,山竹村之事一直是他心底的疑惑,他相信山竹村的消失并非毫无缘由的。
“你当初去村子里挖走了那块水晶?”陆离问。
“……是。”朱熙沉重地点头。
“然后你把它送到哪儿去了?”
“祝家宗祠。”
“祝家宗祠是什么地方?”陆离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
“朱家的分家,由长公主一脉分支出去,专司巫祭之事。”朱熙言简意赅,“和这个有关系吗?”
陆离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很可能是你这个行为导致山竹村的消失,你说有没有关系?”
朱熙张了张嘴,想说或许是因为彩石被聚齐了,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陆离这个关键信息。可是为什么彩石被聚齐就会导致山竹村的消失呢?难道是什么代价之类的东西吗?
“……陆离,我这个位置,能相信的人很少,连我找你谈话,都得绕过许多眼线。”朱熙将桌子上那个酸的掉牙的橘子分成同等的两半,一半给陆离,一半给自己,“你帮我,我就以神州能源集团的名义帮你,怎么样?你想光靠自己的奋斗就赶上门阀是不可能的,这或许是你实现弯道超车的唯一机会了。”
陆离将橘子翻了个面:“你别诓骗我了,神州能源集团自身都难保了,你能帮我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能把整个神州能源送我不成?”
如果朱熙真能作主把整个神州能源集团送给他,那迎娶呆头鹅或许就不再是一句莫欺少年穷的豪言壮语。
朱熙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神州能源的唯一继承人是我,你当上驸马,再熬死我以后,才有可能拥有神州能源集团。”
陆离想起了前世准驸马们凄惨的死状,打了个寒战:“那还是算了,我觉得我不太想和你做交易。”
说完便起身,吃也吃饱了,也该离开了。
“你不再考虑一下?”朱熙皱眉,罕见地主动劝说。她到底还是年轻了,不知这句话让陆离拿捏了她的底线,陆离知道现在着急的不是他,而是朱熙,于是更是潇洒地往外走。
“不考虑了,公主殿下您好自为之吧。”
等到陆离离开后,朱熙啧了一声,拿起桌上那半边橘子,咬了一条,被酸的呲牙。
狗男人……
第二十三张 坦诚会死星人
当天下午,等到下班也没见到陈嘉宁。有些女孩端是难缠,诸如陈嘉宁,对生人唯唯诺诺,对亲近之人反倒恣意任性。上一世也是类似,创业之初,陈嘉宁就时不时闹脾气,陆离一度产生过分道扬镳的想法,直到陆离和安百璃结婚后,陈嘉宁又像变了个人似的,专心于工作,甚少再冲陆离发火了。
陆离坐在办公室,决定这次也不去主动找陈嘉宁了,那丫头爱来不来。他点开电脑邮箱,一条日文邮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前些日向日本某游戏厂商写信咨询,想用一笔大价钱采购对方使用的引擎。因为在《深海录》开发过程中,陆离逐渐发现免费引擎已经无法支撑规模日渐扩大的长乐公司,效率的增长抵达了一个瓶颈,以后要开发更大规模的游戏,必须要更换更高效的引擎。对方今日回信,毫无疑问地婉拒了,表示该引擎只是内部引擎,并不商用,还委婉地表示长乐公司品牌信力不足,他们不放心将该引擎交予陆离之手。
陆离揉了揉太阳穴,创业果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才刚走几步路,就遇到一个坎。这样看来,三年内赶上楚家或许真的不太实际。
他脑海中浮现朱熙之前的话语,有些意动。他拒绝朱熙的理由很简单,他不信任她,不信任阎家,在之前,阎家可以派出枪手袭击他,朱熙也曾冷不丁地翻脸。在这种情况下,还将朱熙视为救命稻草实在不可理喻,所以陆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朱熙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看来不得不寻求外力的帮助了。那寻找谁的帮助呢?陆离将自己的朋友圈过了三遍,最后只想到了温琥珀。难不成还得求到安柏家族去,从游戏科技公司摇身一变成军火代理商?
或者再寻求其他的商业盟友?
又该去哪儿找呢?
他在纸上写下“外力”两个字,又画了个圈,末了还在圈外补了个五角星。就在这时,陆离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到一道人影停在这间总经理办公室前。陈嘉宁闷闷地推开门,见到陆离也不打招呼,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自顾自地开始翻今天的文件。陆离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陈嘉宁死倔死倔的,好笑的是这丫头估计心里都气坏了还作古正经地来上班。
陆离看着她那张秀气的小脸蛋,心里的火早就消了,漂亮的女孩就有这种特权。可他也不想就这样服软,不然这姑娘隔三差五就莫名其妙发个火怎么办?
陈嘉宁把文件翻得哗哗响,陆离无奈地说:“别看了,我都批完了。等你来的话不知道今天又是几点回家了。”
她也不说话,将一堆文件推到一旁,低下头看手机。陆离说:“有机会咱一起去一趟日本不?”
“……”还是在看手机。陆离有种感觉,那就是小老虎好像比之前更不开心,是在二人分别后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陆离一拍大腿,小声说了句“回家咯”,果然,小老虎一声不吭地放下手机,跟在他屁股后面。陆离笑了笑,只当她又是老毛病犯了,不闹情绪心里不舒服,过几天吃了亏自然就服软了,便也没当回事。可是,让陆离没想到的是,陈嘉宁这种拧巴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月底……
在家里,陆离等人各居一房,平时无聊时妹子们会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而陈嘉宁却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客厅。有时陆离起夜,会看到洗衣房的灯亮着,走近一看,是小小一只陈嘉宁孤独地等在洗衣机前,陆离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洗衣服,她也不说话。陆离猜她就是想刻意避开众人。
在家以外,陆离也没再主动邀请她同去公司。他每天上完课后,就会直奔公司,处理事务,陈嘉宁一般也会在他到来后不久默默坐在办公室。
难怪她和室友关系糟糕……动不动这样的态度谁能和她相处好啊?陆离摇了摇头,你干脆一辈子不说话得了。
在学校里,陆离也逐渐和同班同学们熟悉起来。他起码能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他也发现自己的名字在新生群体中声名鹊起,很多人说他自己开了公司,又有人传他家世显赫,还有一批人,说他曾经就是陈嘉宁的绯闻男友。
为什么是“曾经”?
陆离问这个问题,说话那人面露惊色:“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陈嘉宁是传媒院的学姐,生的漂亮,但是性格很恶劣。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容忍她的。听说她这个学期还被室友扫地出门,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租房子住。”
这话刻薄又饱含偏见,陆离皱了皱眉:“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说她,说她……”那人眉毛一阵扭动,不知道陆离和陈嘉宁关系到底如何,在斟酌措辞,“说她知三当三,破坏别人感情,还说她故意散播谣言,希望用这种方式插足爱情。总之都说她是个不自爱还卑鄙狡猾的人。之前有谣言说陆离你和她成了一对,后来这个谣言被人辟谣了,所以我说是曾经……”
陆离愣了愣:“这是什么时候的谣言了?”
“我是上周听说的,应该是更早时候的开始流传的,或许是半个月前吧。”
陆离脑海里闪过陈嘉宁闹别扭的那天,恰好是半个月前。
他心里升起一团火,一半是对这莫名的谣言,一半是对陈嘉宁这丫头。这讨嫌鬼,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说一声?旋即他心脏又是微微收紧,想到陈嘉宁这半个月来那默默低头走路的姿态,又想到半夜橘黄色灯光下蹲在洗衣机前的落寞身影,还想到了自己存心想叫她吃个瘪的心理……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陆离,诶!你干嘛!”
陆离心中不畅快,起身往外走:“有事。”
“下节课要签到的!马教室上课查得很严的!”
“心脏不舒服,请假去看病。”
走在路上,陆离脚步急促,心火燎燎。你怎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呢陈嘉宁!
第二十四章 假话游戏
陈嘉宁怀恋起外婆熬的罐罐茶,撒上自家种的茶叶,用老旧的水壶倒出冒着热气的滚烫开水,看着清澈的热水被茶叶浸得颜色愈发深沉,最后再倒入桂圆、枸杞、葡萄干、冰糖,她自己会喜欢撒上一把玫瑰花瓣。第一遍茶水有些苦涩,冰糖还未化开,第二遍的茶水便足够让人心旷神怡。她会穿着睡衣拖鞋,捧着搪瓷杯,围着烧水的火炉和老人说话。
自从离家读大学后,她就再也没喝过老家的茶了。她怀恋那种安然、平静,没有异样眼神的氛围。
喜欢陆离并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被困在一间举目无亲的酒店,自以为身患绝症,有一个长得俊秀还对你无微不至的男孩,在几个月里,二人朝夕相处,他连内裤都会帮你换。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就对陆离生出好感了,除了亲人,她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她听说未走出社会的女孩是一种很单纯的生物,她们喜欢一个人只根据“他对我好不好”而不是“我与他合不合适”。陈嘉宁觉得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她喜欢陆离的时候,全然没有考虑过他是否般配,哪怕明知他有了心上人,可还是贱兮兮地凑上去。
她扯下几根草,狠狠地丢开。每当心情不好时,她都会跑到学校外的这条运河边,坐在临滨的草地上,看江河流淌,好似所有的烦劳都被江水冲走了。她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与陆离第一次碰面的,那天她运气不好,鞋子里掉进一根木屑刺,不得不在河边脱下鞋子,恰好被陆离看到那丢人的一面。或许从那时候起,自己在陆离面前就毫无体面了。
她从下午坐到傍晚,河面倒影里的太阳东升西落,从耀目的灿金变成昏昏的橙红。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陆离的关系。她拥有少女所应该具有的一切迷茫。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她一直觉得陆离的眼睛很好看,闪闪发光,里面充满了希望。
陆离在她身边坐下,气息还有些紊乱:“我从步行街一直找到木兰中心,倒是忘了你喜欢跑到运河这儿来。”
陈嘉宁低下头,捏着草根:“我会去上班的。”
“我不是催你去上班的。”陆离看着这讨嫌鬼头顶的发涡,“嘉宁,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老是爱说谎吗?”
“……凭什么告诉你……”闷闷不乐。
看着逐渐暗沉的天色,陆离忽然说:“陈嘉宁,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陈嘉宁不理他。
陆离继续说:“我们玩个游戏,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之间谁都不许说真话,谁先违反规则谁就输了,输了的人必须答应赢家任何一件事,怎么样?”
陈嘉宁终于抬起头,一脸嫌弃:“这是什么游戏啊?”
“你玩不玩?”
“不玩。你肯定会耍赖,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陈嘉宁继续低头拽草根,陆离觉得这草地有些躺枪,这妮子三天两头不开心的话,草地迟早要被她拔秃了去。
“不敢玩就拉倒。”陆离拍了拍屁股,拍掉碎草,作势要起身。陈嘉宁这姑娘好激得很:“你才不敢玩。”三两句就被煽动起来了,难怪老和人起冲突。陆离摇了摇头,又坐回草地。
“那现在游戏开了,可以吗?”陆离问。
“可以。”陈嘉宁点头。陆离一拍手:“好了,你已经输了。”
小老虎这才反应过来,原本低迷丧气的小老虎气得张牙舞爪,用力推着陆离胸膛:“这个不算!这个不算!你赖皮我不玩了!”
陆离故作思考:“那这次就不算,下不为例。那现在正式开始了哦。”
“哼。”陈嘉宁凶恶地瞪了他一眼,但在陆离看来,非但不凶恶,反而还显得娇柔。或许是因为这妮子太过小巧,面目过于精致吧。
“我再补充一条规则,那就是我们必须一人一句,不许不说话,知道吗?”
“不知道!”陈嘉宁这次学聪明了,没有上陆离的当。这个不许说真话的规则就像是陆离为她量身打造一样,但她还拿不准这是不是陆离给她设的圈套。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你身边的女孩里,你最喜欢谁?安百璃,邹雅梦,温琥珀还是楚静怡?”
“那当然是一个都不喜欢。”陆离义正言辞,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这几个女孩里我谁都不喜欢。”
陆离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把陈嘉宁逗笑了,她也放松了警惕:“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不要脸的男生。”
陆离疑惑地问:“你这是真话吧?”
“你猜。”陈嘉宁咯咯笑了,方才的忧郁一扫而空。
“那我也问你,如果我和你爸爸落到水里了,你想救谁,另一个才会得救,那请问你想救谁呢?”
陆离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陈嘉宁弄沉默了,小脑袋瓜疯狂旋转,陆离仿佛能看到她的脑门越来越红,好像大脑过载了一样。
“我谁都不救!”陈嘉宁忽然答,旋即又意识到这个回答有些暧昧,又气呼呼地改口,“我都救!”
陆离感觉肠胃抽搐,那是憋笑憋的,调戏小不点的乐趣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意识到自己被陆离嘲笑后,陈嘉宁恼怒地再抛出一个问题:“如果非要你在你身边的姑娘中挑一个结婚,你会选谁?”这个问题要反着理解,那就是谁是完全被陆离剔除出考虑范畴的,或者说,谁是陆离最不喜欢的。这绝对是个地雷问题,陆离相信,这讨嫌鬼估计会拿着他的回答去打小报告。但他既然敢制定这个游戏规则,那就预料过了陈嘉宁大部分的提问。
“当然是邹雅梦。她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姐姐,能和姐姐结婚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陆离面不改色。这句话无论正着理解还是反着理解都无懈可击。
不等小老虎想出下一个问题,陆离就抛出了自己第一个炸弹。
“嘉宁,你之前说的喜欢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真的存在吗?”
第二十五章 映水霓虹
谎言之所以为谎言,是因为对方并不知晓它的真实性,否则,谎言与实话又有何区别呢?少女最是钟爱谎言,并非其道德存在瑕疵,而是因为她们需要一点谎言来维系仅有的矜持。
运河对岸是一条由高楼大厦组成的商业街,鳞次栉比,霓虹光乱。五彩的霓虹灯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那些迷乱的色彩又被少女的双眸折射出来,显得她的目光充满神秘的美感。陆离记得琥珀和他说过,绘画中有一种藏色的手法,是指在狭小的空间将各种互补的色彩融合在一起,却又让远观者不觉突兀与出挑。此时陈嘉宁的眸子里就藏了万般颜色,有月亮的蓝,有霓虹的紫绿黄,还有双颊的红。
“当然……当然存在。”她下意识地回答,急迫地证明什么,一时间忘了所谓的游戏规则。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陆离也在草坪上坐下,草叶有些硬,有点扎屁股。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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