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晏轻萱的心中颇为恼怒地想到。
然而她并不知道,宁夜出此下策,其实是有着守门人刻意刁难的因素在内。
否则他多半连门都进不了。
没过多久,只听寿阳公主再度开口。
而这一次,话锋果不其然对准了晏轻萱。
“轻萱仙子,我记得前阵子皇都内起了场风波,外面谣传你在婚礼上被叶天大哥发现红杏出墙,和一个乞丐好上了,后来更是与那乞丐拜了天地,这件事不会”
寿阳公主状若无意地提示道。
闻言,士子们的目光顿时转向了一旁带着面具的绝美女子。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好奇和鄙夷,只觉得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仙子口味居然这么重。
当然,也很多有心人在寿阳公主的这番话下,联想到了宁夜的身份。
“那乞丐莫不是”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错不了,应该就是他了。”寿阳公主抚掌轻笑,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捂嘴道,“啊,对不起,貌似说了些糟心事,轻萱仙子不会怪罪于我吧?”
她的语调额外在“仙子”二字上停留加重,仿佛在暗示什么。
晏轻萱看了她一眼,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随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只不过这个笑容在寿阳公主看来,令人胆寒。
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
难不成自己内心深处仍在畏惧这个丑八怪?
寿阳公主不由得回想起五年前,导致二人彻底结下仇恨的那一幕。
当时二人在皇都最大的天灵坊市相遇,同时在异兽斋里看上了一只颇具灵性的二尾灵猫。
相传这种猫能够给主人带来祥瑞,能让修炼之路变得无比顺畅,福缘深厚,机遇不断,可谓是珍贵至极。
而彼时的晏轻萱还只不过是家族里一个天赋较强的年轻小辈,还未养成无敌的天骄之势,因此寿阳公主并未将她放在眼中。
毕竟八大世家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依旧是寄宿在大乾这个王朝内才能逐渐发展得枝繁叶茂的。
而她的父亲乃是当代人皇,天下共主,区区一个晏家后人,怎么可能让她退却?
于是寿阳公主便仗着自己的尊贵身份,准备让随行侍卫大打出手,然后将这只灵猫强抢过来,丝毫没有在乎晏轻萱的想法。
紧接着,令她无比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恶毒女人居然面无表情地废掉了所有企图上前动粗的大内侍卫,然后将寿阳公主逼至角落,当着她的面生生掐死了那只二尾灵猫,双手滴血扬长而去!
这一幕给尚且年幼的寿阳公主心里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回到家后病了大半个月。
在那之后,二人之间的梁子就彻底结了下来。
表面上每次寿阳公主能够依靠人皇的宠爱,占尽上风,让晏轻萱小小地吃瘪一下。
但背地里,她究竟对这个恶毒的女人怀有怎样的心情,就尚未可知了。
只可惜,现在的晏轻萱仿佛就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鹰隼,就算眼神依然令人畏惧,但落魄就是落魄了。
念及至此,寿阳公主冷笑道:“仔细一想,倒是我的不是了,目不识丁的臭乞丐配上被毁了容的丑八怪,岂不是天作之合?”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每个人看向宁夜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只觉得这乞丐即使换了身干净衣服,拾掇了外表,但内心依然是那个粗鄙到令人厌恶的下等人。
这种人是不配进入稷下学宫这等风雅之地,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此人还不知尊卑地坐在了温祭酒的位置。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看向了祭酒先生。
原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然后弹指间运用神通,将这乞丐驱之别院。
谁知那边的一老一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温祭酒突然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随后学着陆归年的姿势,半蹲在宁夜的身旁,仿佛老农一样拢着衣袖。
众人顿时大跌眼镜!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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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大师可否为我解惑?
将视线转回到一老两少那边。
当温祭酒听到宁夜那声“不用了,谢谢”之后,有点没绷住,呆在原地愣了几秒,似乎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已经太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倒也有些新奇。
况且,这个小家伙给人的感觉,和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而与此同时,待到陆归年看清身旁老者的长相后,瞬间汗毛倒竖。
他下意识站起身,忙不迭准备向温祭酒行礼:“祭”
“嘘。”
温祭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让陆归年刚到嘴边的话语顿时咽了下去,脸色僵硬地退至一旁。
宁夜并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异状,还在浏览着系统背包,清点里面的物品。
截至目前,他身上总共有二十四枚朱果、十五张炼气期体验卡、五道破妄之眸血脉碎片,以及一本《九死蚕神决》、一张大乘期体验卡。
哦对了,还有共计九钱银子三十二枚铜板。
也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念及至此,他心情不错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祭祭有点痒了,随手抓一抓。”陆归年面色僵硬地圆着谎言,“倒是你,坐了这么久,也该让老人家歇会儿了吧?”
宁夜随手关掉系统,这才看向身旁面带笑容的白发老者。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丝毫不像刚刚长途跋涉的样子,脸上不显丝毫疲态。
于是宁夜摇了摇头:“老丈,你是学宫的人吗?”
温祭酒面容温和,略带一丝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年轻人,随后点点头:“当然。”
“那就好办了。”闻言,宁夜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你们至圣先师曾经说过,有朋自远方来”
“虽远必诛。”温祭酒笑呵呵地对上了下一句,“所以,这就是你不尊老爱幼的理由?”
宁夜可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出屎屎尿尿这种对子的男人,根本没被这老头呛到,依旧面色平静。
道德绑架这种东西,只要本身没有道德,那就不会被绑架了。
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老哥,看你年纪不小了,在学宫呆了这么多年,应该混得挺不错吧?”
老哥?
他居然喊稷下学宫的祭酒大人叫老哥?
陆归年神色怪异地转过身,不愿被宁夜看到此刻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和谁说话。
知道真相后,恐怕会忍不住给自己两个耳光。
温祭酒乐了,也不计较什么,在宁夜身边蹲下身子答道:“一般般吧,有点不上不下,但在能力范围内,还是能办到一些事的。”
宁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温祭酒有些好奇道:“怎么,难道你有事相求?”
“是这样的。”宁夜轻咳一声,“既然你我一见如故,而老哥看上去似乎也有点人脉,那小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听闻你们稷下学宫内的万古诗璧颇为神异,奉我家娘子之命,需要去那里作一首诗,但刚才来的路上顺道问了一下,想前往万古诗璧,似乎要先获得某种资格?”
谁特么跟你一见如故啊?!
你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位究竟是谁吗?!
陆归年被宁夜的无耻惊呆了。
但温祭酒似乎并没有在意:“当然,万古诗璧乃是学宫至宝,岂是寻常人等能够见到的?”
“不过嘛”
白发老者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拉长,似乎还有下文。
“好说好说。”
见状,宁夜瞬间心领神会。
他随即从衣袖中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随后像是军火交接一样,神秘兮兮地拢在袖子下面,塞进了温祭酒的手中。
这是什么?
天锻神金?
还是仙泪绿金?
温祭酒颇为好奇地撑开袋子,可下一秒,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里面装着几钱碎银,还有几十枚铜板。
白发老者“呃”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银子这种沾满铜臭味的人间货币,他已经上千年没有见过了,而这也和他的仙人风范十分不符。
可今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居然在他这个学宫祭酒面前,拿着几钱几两的银子公然行贿?!
而他还一脸肉疼的表情,仿佛亏大发了一样。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他一边掂量着钱袋子,一边陷入了思索,只觉得宁夜这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奇葩。
“老哥,你就别不知足了。”而宁夜看到他陷入沉思的样子,顿时叹了一口气,“在我还是个乞丐的时候,每天被歹人逼着上街乞讨卖惨,一整天下来可能才挣个十几文钱,还都得上交。”
“这么银子你别看少,但却是许多乞丐一辈子都讨不来的数额,每天衣不蔽体、早出晚归,还得忍饥受饿,很可能哪个清晨就被发现冻死在了街头。”
“老哥,你知不知道这些银子放在外面,能买那些乞丐多少条贱命?”
“或许在你眼中这并不算什么,可在我看来,人命,绝不应该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温祭酒挑了挑眉,没想到宁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他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但很不巧,老夫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所以这点银子不够。”
他并没有被这番听起来义正言辞的话语所绕进去,因为宁夜是个很滑头的家伙。
闻言,宁夜的神色有些警惕:“你还想要多少?”
这根本不是多少的问题不对,我怎么也开始想着银子的事情了?
温祭酒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境。
随后,他指了指远处的经坛。
此时此刻,经坛上的儒生们百口莫辩,似乎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只得开始引用一些之乎者也的文言,强装镇定地反驳着。
“你怎么看?”
温祭酒随口问道。
宁夜想了想:“说得很一般不,是非常垃圾。”
“没错。”温祭酒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稷下学宫年轻一代青黄不接,已经很久没有能独揽大旗的年轻人出现了,这次论道的全面溃败,更是一种预兆。”
“哦,那倒没有。”宁夜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两边都说得挺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