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她十分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可他所说的一切,居然真的一一对照上了。
很多事情,就连叶郎也不知道。
这究竟是为什么?
正当她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宁夜打断了他。
他诡异一笑,看向一旁默然不语的叶天:“对了,再说一件你绝对不知道的事情吧”
“清薇的腋下和后臀,各有一颗痣。”
宁夜轻飘飘的话语缓缓落下。
叶天十分愤怒,正准备开口斥责他,让他休要胡言乱语。
可就在这时,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旁的古月清薇。
只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俏脸煞白,失魂落魄!
50 叶郎,你不相信我?(6k)
“你再胡言乱语我便”
身为龙傲天男主,叶天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窝火过了。
他正要发怒,谁知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古月清薇,只见她此刻俏脸煞白,失魂落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呆愣愣地注视着宁夜。
见状,叶天心里一紧,下意识感觉不妙。
他赶忙看向古月清薇,用最为舒缓的语气开口问道:“清薇,你怎么了?”
“他我”
古月清薇微微摇了摇头,颤抖着踉跄朝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抱紧双臂。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仿佛从很久之前开始便被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一样,生活中的细节和点点滴滴都被偷窥了个干净。
但她可以对天狐之祖发誓,在这之前,她甚至完全没见过这个名叫宁夜的家伙!
可这家伙,为什么连她腋下和后臀有颗痣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一时间,古月清薇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精神错乱之中。
而另一边,宁夜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神眸之光。
就在刚才,他不仅仅使用了神眸的透视能力,还用致幻能力对古月清薇略微夹杂了一些心理暗示,以至于令她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本来他的这番小动作是能够被神秘断剑里的残魂察觉到的,但是由于九老从宁夜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能够威胁到他的气息,因此选择了闭麦装死。
虽然生前是传说中的真仙位阶,但此时此刻,他早已衰弱,根本不复当年强盛。
在欣赏完古月清薇的绝美胴体之后,宁夜笑着说道:“怎么了,清薇,是想起什么了吗?你还记得你当年”
“住口!”
古月清薇蹲下身子,啜泣道。
而看到这里,叶天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登时紧咬牙关,睚眦欲裂:“清薇,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不、不是,叶郎你相信我!”古月清薇抬起头,“我从未见过此人,可可”
她本想十分坚定地说出这句话,但又颇为不自信。
因为有件事,她一直没和叶天说过。
虽然贵为天狐族圣女,但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过往人生的记忆有所缺陷,并非完整。
至少在古月清薇自己看来,脑海中的画面缺少了过去整整三年的片段,就仿佛被什么力量凭空截去了一样。
难道说,此人便是那段空白期,还未失去这段记忆的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人?
而正是那个时候,自己曾向他展露过胴体?
不、不可能!
我从始至终心仪的,便只有叶郎一人!
古月清薇在心中呐喊着。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中逐渐生根发芽。
晏轻萱的事情也就罢了,毕竟是被他废去修为的毁容女子,在他看来,那是自己不要的东西,随意施舍给了宁夜这个乞丐。
古月清薇不一样,叶天对她还是颇为喜欢的,甚至想过把她当作明媒正娶的妻子过门。
可宁夜的这番话,却让叶天彻底陷入了混乱和疯狂。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
自从横空出世以来,向来只有自己踩别人头打别人脸的份,这种憋屈至极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
叶天捏紧了拳头,克制着心中的暴躁。
“叶郎你、你不信我吗?”
古月清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状,泪眼朦胧地望着叶天。
叶天勉强一笑:“我自是信你的,清薇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子,怎么可能如这乞丐一般,干出那种龌龊之事?”
“呵呵。”
宁夜适时地笑了笑,做出一副好好好你们说得对的表情。
叶天看在眼里,更加膈应了。
此时此刻,系统内的世界线变动率正在飞速上涨。
而这也并未出乎宁夜的预料。
毕竟自己做的这种事情,可是龙傲天小说里的大忌讳。
要知道,这种小说男主可以吃瘪,甚至可以死女主,顶多算是欲扬先抑的手段。
可若是原本心属男主的女人有过出轨经历,或是被别的男人碰过,那便是龙傲天小说里不可饶恕的大罪过,是要被读者爆破的。
因此,宁夜此举无疑是在和男主以及世界意志对抗。
而这也确实取得了不菲的收获。
终于,古月清薇似是忍不住了,用疑虑重重的颤抖声音对叶天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好吗?”
叶天紧咬牙关,目光通红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暴怒的乞丐,拳头捏地咯吱作响。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好,我们回家!”
“傻儿啊,去帮老爹买个橘子呗,青的那种就行。”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一名衣着破旧的老头正坐在一架歪歪斜斜的轮椅上,任由憨厚痴傻的少年缓缓推动着。
李犇挠了挠头:“老爹,青、青的不好吃啊。”
“快去。”老头吹胡子瞪眼,“你这是看老头子我走不动道了,觉得使唤不动你了吗?”
闻言,李犇傻呵呵地笑了笑,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向对面摊铺。
注视着这个傻儿子的背影,老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傻儿啊”
当年从垃圾堆里捡来一男一女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尤其是妹妹李清澜,刚领回家的时候高烧不退,全身滚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了一样。
当时为了给她治病,心善的李老头不惜去找附近赌坊里放贷的青皮流氓借了点钱,带她去看郎中,好不容易才保下了一条小命。
可正是这一举动,为将来埋下了祸根。
几日之后,李老头拿了凑来的钱准备去找那帮青皮流氓还债,结果对方却说数目不对。
目不识丁的李老头哪知道对方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以为只是单纯涨了利息,便好言好语地恳求了一番,准备过几日再来补上。
可又过了几日,却发现所需的账款居然翻倍了!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当时的书契是自己亲自画押的,就算打官司到官府衙门那边也不占理。
更何况,这些青皮无赖上面有人护着,官府的人也管不到他们,在邻间巷里简直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而这便是李家噩梦的开端。
为了尽早补上账款,让利息不至于涨得太多,李老头没日没夜地干着苦工,可每个月的还款期限,都差了那么一点点,仿佛就是那么一点点,却如同天边一样遥远。
终于,李老头在一次卸货中被木箱砸断了腿,躺在床上大半年,后来还因此落下了病根。
而这债务也仿佛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时至今日,加起来已经欠下了约莫三十两纹银。
看起来似乎不多,可这却是一个平头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
李老头注视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一时间落下泪来。
他不由得想起前天傍晚,自己在家门口遇到的一个金山寺的年迈僧人,笑着对他说过的话。
“这人呐,生下来是什么命、有多少气运,便已经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有些人生来便是主角,有的人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甚至成为权贵的踏脚石。”
“而那些想要反抗天命的人,往往下场十分凄惨。”
“李丰收,你是个好人,但有些时候,好人未必就有好报啊。”
“大师,既然如此,您能帮忙看一看,老头子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命呢?”
“等天命到时,无须他人提点,你自会知晓。”
留下这句话后,那僧人便扬长而去。
当时的李老头还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和尚怪得狠。
可此时此刻,坐在破旧的木制轮椅上,双腿不能动弹的李老头,注视着大街上飞驰而过的马车和辇车,那些身穿华服的权贵们趾高气昂地穿过街道,时不时头来鄙夷的一瞥,仿佛傲慢到了不愿与他们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
这世上的人,终究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个老和尚的话语。
每个人生来便有属于自己的天命。
李丰收缓缓摇动着轮椅,速度渐渐加快,朝着街道中央冲了过。
“嘭——”
突如其来的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声。
某个沉重的物体受到撞击高高抛飞而起,随后摔落在地。
正在路边摊位买橘子的李犇傻呵呵地结了帐,随后捧着几枚黄澄澄的橘子转过身,准备给老爹饱一饱口福。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那道令他无比熟悉的老迈身影,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在街道的另一头等候。
此时此刻,李丰收双目无神、身体扭曲地躺倒在血泊之中,瞳孔逐渐扩大。
“嗬、嗬、嗬”
而在他身旁,有辆华贵辇车停在不远处,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不耐烦地走下了车。
他看了看已经快要没气了的李丰收,颇为厌恶地撇了撇嘴。
“晦气!”
随后,从袖口掏出一包鼓囊囊的银袋,丢在了他的身上,继而转身回到车厢内,扬长而去。
“爹————!!!!!!”
黄澄澄的橘子散落一地,傻子李犇踉跄着跑向自己的老爹,想要将他护在怀里。
油尽灯枯之际,李老头的眼中仿佛见到了一束光,拼尽全力将砸在胸口的那袋银子拢在手里。
随后,颤巍巍地递给了李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