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王活捉的我宁死不屈 第393章

作者:绿茶L

如此一来,我想我也有了自己所需要的机会。

我稍稍鞠了一躬,虽然对方没有看见,但我仍然以上流社会的姿态做出了一种必要的反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想要吃些什么,同样没有任何人在意,便转身离开了“舞台中心”。

根据茵的话来看, 一切处理非法公务的东西都应该是放在那位魅魔大人的书房里的,关于她的书房在哪,我能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虽然我不是什么艺术家,但是在一辈子攻城略地后,对于庄园、宫殿和城堡的总体布局总归是要有一定的宏观了解的。

在离开了举办宴会的大厅后,我顺着外侧的走廊一直朝着大厅的反方向走去,根据这栋二层的宫殿式庄园来看,书房应该是在二楼的西南侧,因为根据一般各个领地都会遵从的一种传统建筑习俗而言,居住者总是会把自己主要活动的地方,例如卧室和书房,都建在能够更靠近魔王领地的那一边。

这是一种从有了魔王制度后就流传下来的习俗,也比较符合魔王时代的道德标准,即只有最接近撒旦的家族,才是最高贵的家族。

当我离开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视线,但并不具有威胁性,可能是茵的,这也表明着尽管表面上对那位魅魔大人毕恭毕敬,但可怜的她不过是被这位看似娇小的少年当成了工具。

正如我说的,自己被权力所缔造出来的人格,终究是可悲的,也是要毁灭的。

大部分仆人都到宴会厅那边去了,但走廊上偶尔还是能碰见几个仆人的。见到我后,这些“单纯”的小魅魔都对我展现出了她们的礼貌,而我心里也很清楚,她们之中哪个人不是渴望着到那边的大厅里找一个有权势的人呢。

其实我也想过,若地狱不是这种可悲的境况,魅魔与天使究竟有何区别呢。起码在容貌上,魅魔是值得令恶魔所骄傲的。

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我已经摸上了二楼,我不确定这是否是茵想要让我做的,但是身为军人,见机行事已经成为了我人格的一部分,计划赶不上变化,什么事情都等待命令的话最后只会错失良机,在地狱生存,一切都如战场一般,战机稍纵即逝。

偷偷摸上了二楼后,很幸运,我并没有在楼梯口见到把守的卫兵,尽管我比任何人都要确定这里绝非“无人把守”,像这种地方是充满了明哨与暗哨的。

我以自己为相对核心范围构建起了一个结界,是一种防御结界,就像是在阵地四周布满了拴着铃铛的绳子,只要有人碰到就会响起来。但区别是我是要主动去碰别人。

这种看似简单的魔术其实并不简单,它必须要使魔源构成一种不稳定的敏感态,也就意味着其实并不是要构建一个具体的结界,而是要尝试着保持一个魔法领域,而在领域中扩张自己的魔源,因此魔源的稳定是相对于整个魔法领域来说的。

而我所做的就是给整个释放出来的魔源设一个最低限度,这就是最难的部分,而当其他人的魔源无意识的碰到这个最低限度时,魔源就会起反应,开始崩塌,根据崩塌的规模就能够判定对方的人数和力量。

想到魔法,其实我还是更愿意留在魔王领地,虽然大部分人可能不这样觉得,但是尽管我是个武官,但对于理论魔法我也是相当精通的,但可惜的是,曾经的拉塞维耶看起来不像是个“有脑子”的恶魔,因此没有人在理论魔法的研究上重视过我。

包括我的很多同僚,甚至是被我视为手足同胞的蒙斯坦,也在这方面有些瞧不起我。

但无论是纯粹的理论研究还是后来的一些实践,都让我对理论魔法的发展有了一些个人看法和意见,而如果陛下要构建新的魔法体系,我想我是能够帮上忙的。

但很显然,陛下更信任那些只是负责研究魔法学理论的人,像我这样的家伙是插不上嘴的。

所以,我选择了闭嘴,不去对抗陛下的想法,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虽然有些虚伪和无耻,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能找到机会对陛下表明我的想法的,而不是选择去对抗陛下的尊严和决策性。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我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我的目标方向大约有十到十五名士兵。

我不觉得一个浴室或者客房有什么价值十几个卫兵守卫的东西,当然了,除非这个房子的主人现在在那里一丝/不挂地沐浴或是睡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十五个卫兵恐怕有点少。

看样子那里就是我的目的地了。

现在要想办法的就是,我该怎么进去。强攻还是智取。

第129章.什么身份?(拉塞维耶)

留给我做决定的时间不是很多,现在宴会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无从知晓,说不定已经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如果在这里暴露的话,那情况将会变得复杂的多。

但不只是那时候情况可能会变得复杂,我现在所面临的一切情况以及要做出的相应抉择最后都是分布到统一的结果上,即我们该如何以和平的态势取得通行证,从而离开这座城市。

若是强攻,很简单,我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然后轻松地干掉所有人,这对我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事,但是这样一来计划也几乎宣告失败,在我干掉了这些守卫并且取得了通行证之后,可能还没等我离开庄园就会被发现,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场大搜捕。

只不过再严密的搜捕都不可能拦住我或者莉帕缇娅大人,因为魔法的存在,人数的差距并非是主要问题,我们的力量强大到可以解决所有的魅魔卫队。但那又如何,如此一来便是挑起了城内魔王势力与魅魔势力的战火,而这就是两大势力全面战争之间的导火索。

考虑到这一点,强攻似乎就不太可取了。

现在唯一剩下的一条路就是智取了。

我靠在走廊楼梯口的一侧的墙壁边缘,偷偷探出头朝走廊深处那边的书房方向望去,光是能看见的就有差不多十个人左右。而不用说,肯定在房间的窗外也守着卫兵,这样的情况下,难道我要寄希望于某种偶然情况,例如哪扇窗户的守卫玩忽职守,从而给了我机会吗。

不,也许这的确是个可能性,虽然我不能干掉他们所有人,但是如果我只是干掉某个人,制造出一个缝隙,那便是我的机会。

想到这里后我便打算在窗户外面找机会动手,而心里也只希望茵能够再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不过我也很好奇,如果是茵的话,他会怎么溜进书房呢,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和那位魅魔大人一起到书房里吧,例如用一些什么借口想办法把魅魔大人诱骗到书房中。

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危险吗。

我开始在四周寻摸了起来,想着究竟要从哪里溜到那边书房的窗外的下侧,这种情况下,也许从屋顶下去更好一些,这样的话我就得先找到一条上屋顶的路。

我刚想要动身,只听见从走廊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朝这边来的,越走越近。从脚步的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个女性,但却穿着靴子,这样感觉的话就不太像是女仆。

我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免得闹出什么声响,然后急忙躲藏到了楼梯间的位置。

那个身影很快出现在了这边,看样子我想错了,走过来的确实是一个女仆,但却让人觉得有很强烈的违和感。

我弯曲着身子,像是躲藏在草丛中的野狼,而那女仆本应该是如待宰的小鹿一般,可是却能够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魔源以及纯粹是经验意义上的杀气,作为一个女仆来说,这未免有些太过火了。

幸运的是,她似乎并不是要下楼,而是朝着书房的那一边走去了。

等她过了楼梯口后,我再一次摸了上去,靠在刚才的那个地方,探着头看着那边的情况。

那些卫兵对那个女仆敬了个礼,然后交谈了些什么后,那个女仆便进入到了书房内部。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本来就已经很奇怪的局面却又出现了令人费解的一幕,到底是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些负责守卫自己主人所拥有的机密与权力的卫兵,竟然会对一个女仆敬礼,并且还会放对方进去。

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我也仍然在注意着屋内的情况,如果屋子里有人的话,那我就更不可能行动了,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行动,可是一想到这一切都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我的心脏的跳动也变得更加猛烈了起来,甚至都无法分清究竟是因为太过于紧张,还是因为太过于兴奋。

那个女仆只是进去打扫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卫兵为什么要敬礼呢,就算她是女仆长也不可能让卫兵给她敬礼啊。还是说其实她不是女仆,只是故意穿着女仆装在演着什么戏?可是演给谁看呢,假设那是另一个势力的人,和我一样因为某些原因想要进入那间屋子,所以要装扮成某个人骗过卫兵,那也不应该扮成女仆,应该扮成某种高官才对啊。

总不至于这里的卫兵有着对女仆敬礼的习俗吧。

无数的疑惑和不解同一时间向我袭来,让我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哪怕是我心里也会变得有些焦急起来,我知道“傲慢是最大的敌人”是什么意思,因此我从未傲慢过,难道哪怕是这样,我也还是要栽在这小阴沟里吗。

但又是这种时候,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书房那边又传来了动静,穿着女仆装的那个家伙走了出来,而离开的时候卫兵们再一次敬了礼。

那个女仆这一次又朝着另一边走去,我没有多想,直接下楼离开了二层,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离开了二楼后,我径直穿过了半个走廊,从一扇小门离开了别墅,没有躲藏,只是光明正大地绕到了书房的窗户那边。

“啧。”

守备的情况让我忍不住砸了咂嘴,无论是上下都部署了不少的卫兵,想要从窗户潜入进去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人。”

突然间身旁传来了粗狂的声音,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两个卫兵,正神情严肃地盯着我,像是随时都会不顾我雌性的身份而直接动手一样。

简直就像是被下了死命令。

“啊,抱歉。”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多亏了这副容貌,让我能够很轻易地做到这一点。“我只是出来散散步……”

“是主人的客人,别太那个了……”另一个卫兵小声在他的同伴耳边嘟囔了一句,然后便又对我说道。“很抱歉,您不能到这里来,还请您回去比较好。”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说着,我便小跑着离开了。

看样子潜入的计划也不是太现实,那我现在还剩下什么可能性呢。

提着鞋子,我重新回到了别墅中,脑子里不断模拟着各种可能性。使用暴力不行,潜入不行,既然要进入那个房间,肯定是要通过一个入口,窗户还是门?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从窗户进就免不了使用暴力,所以只能从门进去,但是门口有卫兵,暴力不能作为第一选择,那就只能……

“欺骗吗。”

顿时,刚才那个魅魔女仆的模样和她的行为以及一个不太靠谱的计划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再一次重新返回了宴会厅,之所以我敢这样做是因为我仍然知晓着恶魔那条邪恶的道德准则,权力宛如黑夜中的火焰,总是会吸引无数弱小的飞蛾扑向其中,哪怕是结局会令其粉身碎骨。

而也正如我想的那样,当我返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和我离开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悠扬的音乐,吵杂的交谈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魅魔大人身上。

我径直穿过了人群,就像是用了某种隐身魔法一样,没有任何人在意我或是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多么希望当我想潜入那个房间的时候那些卫兵也能如此对我。

“欢迎回来,拉塞娜大人。”

菲妮塞丽提着裙角稍稍屈膝对我施了个礼。

“回来?”

“您刚才不是出去了吗?”菲妮塞丽站直身子轻声对我询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意识霎时间有些模糊,一道白影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后脖颈有些发凉,连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奢侈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压低了嗓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但菲妮塞丽却不以为然,仍然是很平静地对我说道:“您和那个少年是这场宴会中唯二值得让我在意的人,不关心您我还能关心谁呢。”

“你觉得其他人……”

“恐怕没有意识到您离开了,也许您会觉得有些失望,毕竟这样一来就好像在说,即便您成了这副美轮美奂的模样,也仍然比不过魅魔。”

“把你的衣服给我。”

菲妮塞丽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有太理解我所说的话的意思。

“怎么,在您看来,我的肉体远比不上这身衣服有价值吗?”

“起码现在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真是残酷呢。”说完这句话,菲妮塞丽又只动着嘴唇,而没有发出声音地说出了一个词。“将军阁下。”

第130章.魅魔女仆的独特美(拉塞维耶)

在这样的气氛中,周遭的音乐在我听来也和那无意义的吵闹声别无二致,我本就不是个那般典雅的人,对美的追求往往也只停留在表面,可这倒是从另一方面展现出了我的使命感,多余的那种浪漫情怀般的情调是我所不需要的,就像当我在乐曲中起舞时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是血腥的杀戮场景一般。

有时会会为自己享受不了这些恶魔看来为美好的事物而感到有些可惜,但我也在千百次地告诉自己,这让我活的更加强大。

“您这是什么打扮。”菲妮塞丽低着头,凝视着我的脚裸,我倒是挺喜欢她这副柔静的模样,这让她身为魅魔的那份美少了几分聒噪。“您知道吗,凭着您的这双腿和这双脚,您能征服很多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菲妮塞丽抬起了头,冷淡的目光中看不出半点情感上的波动,似乎她的灵魂已经完全被抽走了似的。

“我也是一样。”她说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赤/裸着双脚的,手上仍然提着那双鞋,但尽管如此却也还是没有人注意到我,让这一副境况看起来竟然有些讽刺了起来。

“跟我来。”

我没有再多啰嗦什么,我想无论是我在言语上的表达还是内心混乱的自我思绪都已经够多了,便一把抓起了菲妮塞丽的 手,跑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将我所计划和需要的一切都原本地告诉了这位魅魔小姐。

听了我的话后,菲妮塞丽轻轻点了点头,有时候我挺羡慕菲妮塞丽的,在莉帕缇娅大人身边菲妮塞丽其实并不显得那般特殊,她不愧为魅魔,那容貌也算得上是端庄而富有妩媚之神情,但在莉帕缇娅大人面前总是要稍显失色。

也许是因为女仆的身份造就了她处事不惊的性格,但不管怎么说,她的性格与她的容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使得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和谐。

“简而言之,您想扮成女仆溜进书房是吗。”

“是这样的。”

“可恕我直言,这不太可能。”

“不可能?为什么。”

菲妮塞丽微微转动了头瞥了一眼周围什么都没有的景色,也许内心是在忌惮我的权力与地位可能会给她带来的打击,哪怕我和她并无什么关系,她也还是会畏惧我,但如果对象是菲妮塞丽的话,那也可能只是感到烦躁罢了。

“因为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女仆。”

“只要穿上这身衣服我就像了。” 我不服气地与她争辩道。

菲妮塞丽再一次发出了叹息声,那让我看起来像是个白痴,而她则是掌控着这里一切的女王。从另一个角度上说,作为恶魔,菲妮塞丽生存的比我要更加成功,这不免让我有些嫉妒,尤其是这那份狡诈心机的性格,谁又敢说这位小女仆以后不会成为谁呢。

“拉塞维耶大人,您曾经给人跪下过我,我是说完全没有荣耀的下跪,和您在接受陛下授勋时的下跪可不同,是一种完全没有尊严与骨气的、像狗一样的下跪,匍匐在某个人的脚下。”

“唔……阿迦蒂娜大人小时候倒是很喜欢骑在我身上,陛下不喜欢陪她玩,而我没办法就只能去陪阿迦蒂娜大人玩,但也没有什么可玩的……毕竟我以前是那副样子……阿迦蒂娜大人就把我当成坐骑,骑在我身上让我到处爬……不知道这算不算。”

“……”

“嘿,别这样看我,阿迦蒂娜大人小时候长得很小的,为了让她骑上来我必须要跪下的好吗,而且就算你说的那种匍匐式的趴下。”

菲妮塞丽轻轻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压着裙摆,对我低语道:“我的意思是,您没有体会过做奴隶的滋味,而您自然就不会像个奴隶,您太过于耀眼了,就算您去了,也会被一下子认出来的。”

“你说的太夸张了。”

“没有,我没有必要向您谄媚,因为我的权利并不是您赋予的,您也不是我的主人,而即便是我的主人,我也不会向其谄媚,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主人对你的喜爱是不会因为谄媚而改变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描述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一样平淡,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很是僵硬,就像是会说话的布偶在说话似的。

“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要按照您的计划来的话,不如让我直接进去就好了。”

“这太冒险了,你……”

“我只是个女仆对吗。”

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自己在菲妮塞丽面前毫无躲藏可言,她说的是对的,长年累月作为奴隶般存在的女仆生活让她有了能够洞悉一切的能力,或许这就是她生存的技巧吧,也是让她能够活到今天的手段,可怜的菲妮塞丽,身为魅魔却并不能用外貌取悦别人,哪怕她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真是好奇,菲妮塞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自己作为魅魔的身份的,因为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等尤物会是天生就是这般性格,那未免也太荒谬了些。

“您也看出来了,我只是个女仆,或许,有些活让女仆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也许是我的思维太过于僵硬腐朽,这些穿着女仆装的小家伙在我眼里就是担不起这种责任,可是现在我却有想不到任何反驳她的话的词语,只能把自己的那份幼稚吞咽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