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王活捉的我宁死不屈 第401章

作者:绿茶L

我蠕动着身子朝枕头那边靠了靠,整个床的尺寸不比魔王宫里戈洛伊那家伙的床要小,我一个人躺在上面未免冷清寂静了很多。床头是向外弯曲凸出的,就像是一个海港,我抱着枕头蜷缩在了床头的边上。

床的四周除了那富有利维坦风格的装饰外,剩下的、也是最吸引的人莫过于天花板和两侧墙壁的壁画了。那上面画着的正是大罪恶魔利维坦,庞大的身躯从海洋中越出,人类生存着的大陆在它面前不过是一个沙粒。

画中的利维坦的身子是青色的,长着十三根胡须,却有着一双如太阳般耀眼的金黄色的眼瞳,它在翻滚的海啸中咆哮着,巨大的洪水即将吞没人间的一切,而利维坦的身下是地狱,所有的恶魔都在朝拜它,而利维坦的头顶是天空,我看到了圣天使米迦勒的身影,曾经击败了撒旦的米迦勒如今却对利维坦异常畏惧,他和他手下的天使们惊恐地逃避着。

“真正的利维坦才不是这样……”

我半睁着眼睛看着那幅画说道。

我虽然那时候还在戈洛伊的灵魂中,还是与他一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那时候我们见到过利维坦,多么娇小无辜的孩子,怎么会是这般残忍的模样呢。

而画中的另一个错误是,当利维坦真正化成了传说中的海怪后,体型远比画作中的要大多了,正如利维坦自己所说的,耶和华将她投入地狱是因为她与世界格格不入,是的,神创造的世界根本容纳不下她,哪怕是将她投入了地狱,她的体型仍然如宇宙般庞大。

看着画作中的利维坦,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连我自己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贝丽姬娅,这个名字是莉帕缇娅给我的,当我第一次以独立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时,我所报出的名号是“戈洛伊”,戈洛伊·路西法,这是我曾经自我宣称的名字。

然而当我真正与我的另一半,即男性的我分离后我意识到了,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成为戈洛伊·路西法,这也是为什么我欣然接受了贝丽姬娅这个名字。

人们将我看作是有别于戈洛伊的一个怪物,认为我是依附于戈洛伊,或者说是基于戈洛伊而产生的。

真正荒唐,我就是戈洛伊,戈洛伊就是我,这话就像是在说,银币的背面是依附于正面的,正面才是一枚银币的主体,而背面只是附和于正面的。

多么可笑。

我把头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上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很是安心。

我该怎么办,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我很迷茫。

莉帕缇娅在来到地狱的时候被“我”变成了女人,在地狱生活了这么久,她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女人的这一身份。可是她真的感受到,地狱中的女人有多么可悲吗,我不是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的,我很难解释我原来的性别是什么,就像一张纸,如果不在上面画些什么的话,一张单纯的白纸,谁能说哪一面是正面,而哪一面是背面呢。

那个男人至今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我的成就,而我的成就,也是他的成就。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不能再当戈洛伊了。

我的产生是个悲剧,然而我却不得不接受这个悲剧所带来的一切结果,我需要为自己重新挣得一切。

莉帕缇娅说得对,她的确戳到我的痛处了,贝妲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了极度的自卑和过分强烈的现实感。

我是个女人,我不得不以女人的身份存活着,然而只有当真正以女性的身份,而且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女性的身份所活着的时候,我才感到地狱的残酷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曾经的七位大罪恶魔都是以女性的姿态存活着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性之间变得如此矛盾、如此不平等了呢,而今地狱中的女性竟然要以奴隶的身份自我标榜才能真正地在地狱活下去。

我还是这个问题。

我和那个男人组成了“戈洛伊·路西法”这个个体。

可是为什么,他却继承了戈洛伊·路西法的身份,而我却要以一个新的、扭曲的身份而开始自己的生活呢。

因为我得到了女人的肉体。

我曾经奋斗过、所挣得的一切,都仅仅因为这该死的肉体而失去了。

多么讽刺。

仅仅因为我的女人,人们便认为我的灵魂都是依附于那个男人所产生的,为什么没有人会反过来想呢。

哪怕是莉帕缇娅,也都会这样认为,可怜的天使,她已经堕落了,她已经承认了地狱的这种不平等是一种常态,而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她自己就身在其中,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多么低劣,她接受了女性的这种奴隶般的困境。

我知道的,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是为了利益,为了最真实的利益,不是为了天堂,不是为了地狱,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要实现这一切。

我总算是明白,曾经的泽魁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想要毁灭这残忍的地狱了。

如果她能以那般顽强的意志,以地狱中的一切灵魂为代价向神宣战,那么,我也能。

第148章.谁还记得(莉帕缇娅)

我被贝丽姬娅赶出来了,希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请千万不要误会什么,我并没有生贝丽姬娅的气,那种如前辈般的担忧与感叹并非是出自我自我感情的抒发,而是纯粹地,纯粹地希望贝丽姬娅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迷失掉自己的目的。而至于我被赶出来这件事情,人们自然会以为我生气了,毕竟在多少人眼中,“莉帕缇娅”就是这样的存在,坚毅、任性、喜怒无常,甚至还有些不识时务,人们往往总是能从文学故事中读到这样的内容,国王取的王后经常会遭到仆人们的议论,在宫中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当然不是王后,戈洛伊也不是国王,我们的关系远比爱情要复杂的多,远比故事中所描绘的那种勾心斗角还要邪恶上千万倍,我们若是真的缔结了婚姻的关系,务必相信我,利益的因素是要远远高于爱情的。我都不否认戈洛伊有一天会因为利益问题而杀了我。

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但当初戈洛伊和狄帕洛娜你侬我侬的时候,又料到今天了吗?

不过我仍然是不担心的,只是我不会彻底否认这种可能性。

而我在魔王宫里,不,应该说是在整个地狱中已经不知道遭到多少人的恶意揣测和诽谤了,但这都无所谓,我希望恶魔可以继续这样辱骂我,憎恨我,因为一旦恶魔对我笑脸相迎,不再把我当成敌人看待,那就意味着,我堕落了。

站在门口,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心里想的尽是贝丽姬娅的事情。我之前说希望她不要犯傻,指的是她和戈洛伊之间的矛盾,我不希望继续扩大,尽管这样的渴望充斥着奢求的气息,但却是十分必要的。

我离开了贝丽姬娅的房间门口,贝妲和拉塞维耶去视察城防工作去了,而菲妮塞丽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我也不忍打扰她,我知道她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的。

或许这个时候,一个人待着,自我思考和反思才是最好的,若想要事情变成其该有的样子,那就应该先思考明白事情本来应该有的面貌是什么样子的。

但我也没有太多可思考的,我只需要坚守神的准则就可以,什么是神的准则?那便是我要为天堂谋利,天堂和我的同胞们才是最需要被思考的,这一点是贝丽姬娅提醒我的,她那强烈的反神情绪让我再次记起了这一点。戈洛伊是恶魔,她也是恶魔,这里是地狱,我是天使,只要记住这些,我便无畏无惧了。

之后贝妲和拉塞维耶视察过了城防回来了,我正好在餐厅碰上了她们,而此刻天时也已经比较晚了,不是很适合聊天,而她们的谈话内容无非也就是关于城防和之后战略部署的一些设想,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是很在意,因为我并不懂具体的军事问题,只懂得抽象的军事问题。

例如最简单的一条,邪不压正。

“城防倒是没什么问题了,按照目前的防御部署来看,我们凭借着地理的天然优势,谁想要夺下这座城是不可能的,但最大的问题应该就是……”

“供给问题。”贝妲说道。“如果真的爆发了全面战争,供给问题就成了第一大问题,敌人不需要彻底歼灭我们,只要实行包围战术就可以了。”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应该就是确保周边城市与这里的连接对吧。”拉塞维耶仔细思考着,脸上看不见雌性的那种温柔与稚嫩,曾经的那种冷酷感再一次占据了她的灵魂。“短期内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拉斯特也不是说那么容易就能与我们开战的。”

我没有太听她们的聊天,完成符合魔王利益的战略部署是她们军人的事情,而我所要做的仅仅是确保这些军队的恶魔们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战斗,不要让他们背叛戈洛伊,或者是以错误的价值观构建军队,例如物质刺激,这是恶魔和人类都很喜欢的一种方法论,然而这却是一种很荒谬的方式,因为当一个国家、一支军队,或者说任何一个组织形式,需要用物质刺激来维持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它里灭亡不远了。

曾经将降临在地上救赎人类的圣子钉在十字架是那个帝国也是一个庞大的帝国,这个国家信仰着异教,打压信仰真正神的人,物质刺激这样的方法在军队中、政府中也都是相当流行,封官许愿之类的。

然而最后的结局是相当有戏剧性和现实性的,这样的帝国被愤怒的人们毁灭了,异教的神像被拉倒了,异教的神殿被烧毁了,皇帝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暗杀,那些靠着所谓物质刺激而运作的军队、政府在一瞬间便化为了废墟。哪怕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良好的训练。

因此我决不允许戈洛伊在魔王军中实施物质刺激一类的政策,魔王军的战士们应该明白他们在为什么而战,不是为了守护魔王的尊严,不是为了守护魔王的利益,而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

当我吃完饭后,贝妲和拉塞维耶面前的食物都没有怎么动过,二人聊的兴起,谈到了之后的一些战略构想,或者是一些有意思的例子假设,偶尔还会提到我没听说过的一些历史战役或者事件。

我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要打扰她们的意思,打了个招呼后便先行离开了。

虽然拉塞维耶很厌恶自己曾经的雄性身份,但她似乎并没有厌恶自己军人的身份呢。这也难怪,毕竟她的全部利益都来自于她的这样的地位。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很想洗个澡,可是身体太过于疲惫,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床前后便倒在了上面,柔软的床让我的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混沌了起来,可我想着的却还是自己的工作。

贝妲说没有找到利维坦家族的族谱……

这是肯定的,她不可能找到的,虽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利维坦家族的族谱应该被泽魁毁掉了。

泽魁对地狱的憎恨丝毫不亚于天使,尽管不太明白原因,但是我知道,她恨地狱,恨利维坦家族,泽魁愿意与布诺法拉尼合作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布诺法拉尼的计划成功与否,只要惹恼天堂,地狱便将会迎来自己的末日。

就算地狱没有毁灭,利维坦家族也肯定会没落,这大概就是泽魁的意图,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股杀意是实实在在的。

因此,这样的泽魁怎么可能会允许利维坦家族的族谱流传下来呢,她要确保利维坦家族不会再复兴。这也应该是泽魁愿意和布诺法拉尼合作的原因,因为她比谁都明白,仅靠着自己的力量她是无法完成这个目标的,必须要现任的利维坦家族领主来配合自己。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地狱没有毁灭,可是利维坦家族已经近乎破碎,哪怕是之后利维坦家族会再崛起,按照我的猜想,也不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出现一些新的势力,他们都自称是利维坦家族的后裔,然后彼此争斗,而在魔王时代这样复杂的环境下,想要不考虑其他家族的介入也是不可能的,最后的情况一定是会形成代理战争的局面。

所以想要不和其他家族争斗是不太可能的,而现在利维坦家族的族谱没有了,我们就必须要通过别的方式来寻找利维坦家族的后裔……

也许有人会觉得,既然族谱都没有了,那么找谁不行呢,随便找一个人宣称是利维坦家族的后裔不就好了吗。

我们需要利维坦的血脉,除了“名分”这一点以外,更重要的是,血脉也是魔源的一种,为了创造新的魔工业体系,尤其是要在恩维创造这样的魔工业实验基地,那么利维坦家族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可以得不到利维坦家族的后裔来做傀儡,但危险的,我们得不到就意味着其他家族有可能会得到,因此,找到真正的利维坦家族后裔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这些过于沉重的琐事压在我的肩头,我想找到一个人倾诉,可是有谁和我亲近到能够倾诉这一切呢。

这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了爱情的重要,爱情是可悲的,我强调过无数次,因为周遭的环境残酷,爱情才显得宝贵,可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这难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吗,生命本来应该快了的活着,或者感恩活着,但是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若是没有爱情,反而会使得生命维持不下去。

在人间或地狱,爱情显得如此重要,甚至超越了生命,就是因为世界充满了罪恶,而这是绝对错误,因此我可以骄傲的说,在天堂,爱情不值一提。

我蜷缩在宽敞的床事,弓着背,双腿夹着手,虽然很疲惫,但内心的忧虑使我难以入眠。

说一些任性的话,如果可以……起码是在地狱里,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无条件地……疼爱我之类的……

这样的想法满是亵渎的气息,可是我这种渴望随着我在地狱生活的越来越久,就越来越强烈,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不论对错的疼爱我、关心我。我不确定这种心情和变成女人是否有关,但是如果一个男人这样想,在地狱流行的那种价值观中,是奇怪的。

我叹了口气,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好累……好想回天堂……

什么时候才能回天堂呢,大家……都在等着我吗……

在天堂没有人讨厌我,大家都很喜欢我,而我也很喜欢大家……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光,每一刻的都是闪烁着圣洁光辉的。

在一切恶魔眼中,哪怕是在戈洛伊的眼中,我都没当做是绝对坚强的天使,是决不妥协、绝不屈服的“天使莉帕缇娅大人”。

可是谁还记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下阶天使呢。

第149章.被烧醒的早晨(莉帕缇娅)

这是一场介于我肉体的单纯需求和我那有些过分敏感的责任心之间的战争,忧虑焦躁的情绪让我很难获得什么安稳的睡眠,也许我会很少提及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地狱的环境一直折磨着我的休息状况,想要完全习惯这一切,把硫磺气味与哀嚎当做无所谓的日常是需要“天赋”的。

但起码这一次,我的肉体的需求还是战胜了我对魔王的那份责任心,这也说不上是对谁的不负责或是背叛,我也需要良好的休息,有的时候我会很痛恨自己这样的身体,一点事情就会让那脆弱的心变得焦躁不安,很难入眠。

这一夜我睡的很安慰,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一夜,我昏迷的很安慰,长途跋涉的旅途和接下去不算太乐观的情况一直使我提心吊胆的,精神进入了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亢奋状态,而一旦整个肉体与灵魂都安逸下来,沉寂便会在片刻降临。

但即便是如此难得的睡眠,终究还是逃不过地狱的那份聒噪,哪怕是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也总是会有一些东西来玷污你的一切,将一切短暂而又虚幻的美好残忍的撕裂,对我而言,对于睡眠的这点卑微要求在地狱看来就是绝对不可容忍的存在,因此必须毁灭。

梦境之中,我只感到身体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滚烫的感觉,只是察觉一丝刺骨的寒气钻进了我的体内,而当我反应过来时,那种寒意便迅速地化作了猛烈的灼烧感,将我那不怎么美好的梦境击打的粉碎。

“啊!”

我发出了惨烈的叫声,朦胧的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坐起来后,我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好像是一团烈火钻入了我的体内。

我有些慌张了起来,因为我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魔源,我的魔源遭到了入侵。

我急忙跳下了床,拖着有些失控的身体冲出了房间,走廊上的仆人们见到我后都呆愣住了,然而我根本没有心思管其他什么事情,左右张望了一下,一边忍受着那股强烈的灼烧感,我一边朝着伤害来源的方向跑了过去。

魔源遭到影响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因为魔源本身是一种很抽象的概念,而其物质的表现形式一般多为精神或是血液,当我们谈论魔源时,我们说的是一种可用于进行魔法活动的能源,要么是强大的精神,要么是独特的血脉,因此魔源受到了伤害就等同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受到了损害。

穿过了半个宫殿后,我来到了位于利维坦宫中央地下的一所大厅内,我认识这个地方,这里是之前泽魁进行神之矩阵锻造的地方,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甚至都有些顾不得疼痛了,脑内不自然地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当我来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前后,那种紧张感提升到了一种顶点状态,若不是路西法强大的心脏,我恐怕早就已经……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推开,所有的意识在这一瞬间都集中在了一个点上,如舞台剧般演绎着的景象也在脑海中化成了一片空白。

只是,眼前的景象,并不值得我大惊小怪的,相反,见到我的到来,屋内的人反而是露出了一副惊慌的神情。

“莉帕缇娅大人……”

“你们在做什么!”

虽然我下意识已经明白了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理智上却仍然没有得到平复,我愤怒的吼叫着,猛地一抬手,混乱的魔源就这样化作了一股力量奔涌了出去,直击拉塞维耶的身子,让这可怜的孩子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紧接着倒在了地上。

面对这一情况,贝妲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是这样猜测的,可是从动作上来看,她并没有破坏自己外貌的那份美感,只是站在原地,冷淡地看着被打倒在地的拉塞维耶,过了几秒钟后,可能是怕自己遭受到同样的待遇,便看向了我,礼貌地鞠了个躬。

“早安,莉帕缇娅大人。”

拉塞维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坑,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的力量应该没有这么强才对……当然,我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路西法的心脏,强大的力量总是需要以某种物质作为表现形式而存在的,例如为什么七位大罪恶魔都是那样妖艳柔美,拥有着外貌上的绝对至高的形态,那是因为她们所拥有的力量注定了她们要以那副外貌而存在。

因此,我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要拥有了路西法的心脏,我就是等同于拥有了部分路西法的力量。

只是看样子……这股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操控一些。

“莉帕缇娅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拉塞维耶弓着背朝这边走过来,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撞疼她了。

“这、这是我问你们才对吧!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矗立在地上的三角形的台子,看起来像是纯金打造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和钻石,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台子是一个魔道具。

“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语气听着难免有些强硬,因为要意识到,此刻我们是在利维坦宫内,这里曾经是属于利维坦家族的宫殿,那拥有可怕力量的神之矩阵就诞生在这里,因此对于这里的一切魔道具,我都有着一种……不可避免的警惕心理或是说……畏惧感。

当然,也是怕谁被这份力量给吸引了,做出什么威胁到戈洛伊的举动来,那样的话可就是叫人头痛了。

“莉帕缇娅大人,您别慌张,这只是个简单的结界构造装置。”

“结界构造?”

“是的……我们正在用这个东西构造宫殿和城市的防御结界……”

听拉塞维耶这样一解释,刚才充满了猜疑的那份紧张感也消失了,一切疑惑都得到了最有利的解答,而我虽然看出来了那是个魔道具,可这谁看不出来呢,我应该意识到的,这种感觉,的确是防御结界的感觉……只是……

“你们只是在构造防御结界?”

“是啊,那您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

“我以为你们想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