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贞子可爱捏
悟道树灵笑得更开心了：“有没有可能，这主仆契约是你骗着你道侣签下的呢？这分明是你自己让他变得有事的吧？”
南如烟一时间哑然，根本无法反驳。
“其实我也不懂你在急什么呀，你完全可以贪得无厌的嘛，这契约放我这，也依旧生效呀，你还是你道侣的主人，悟道叶呢，你也能自己拿去，多好呀！”
悟道树灵笑嘻嘻地说着。
“你不要蛊惑我！”南如烟咬牙，心里一时间好是堵塞。
“是我蛊惑你嘛？难道不是你心里想的便是贪上加贪？”悟道树灵笑得很乐。
似乎看着南如烟气急败坏的模样，它就特别欢乐。
可南如烟却是被它真的弄沉默了。
对啊……其实好处还真的全被她占了，可修仙界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为了机缘利益，哪怕是亲兄弟也会直接反目成仇。
更别说她和秦白之间也不过是略有好感……只是那点儿情感罢了。
“不过嘛，俗话说得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把悟道叶毁了也行，那我也就把这主仆契约也给毁了。”
南如烟的眼神微动：“你就不能把契约还我？”
“不能。”悟道树灵回答得很快，而后它轻笑着道：“要么放弃所有，贪得无厌，只能选一个……这世上哪有完美的幸福结局？”
此刻，南如烟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让她怎么抉择？
放弃所有？还是干脆贪得无厌？
哪一个她都很难抉择…
南如烟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她抬起捏着悟道叶的手：“就不能……折中一些？我把这悟道叶还你，你把契约还我？”
“你都摘下了，哪里还能还回去啊？”悟道树灵笑嘻嘻的。
这一刻南如烟的瞳孔震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已经摘下了，还不回去了。
呆滞许久。
捏着悟道叶的手臂随着晶莹的泪珠一起落下。
“对不起了……秦兄。”
……
意识逐渐恢复，南如烟再度睁开眼睛，刚才的记忆顿时浮上心头。
青光，悟道树灵，而后是又一次的青光！
她捂着脑袋，连忙打量着四周。
周围和刚才的环境一样，阴暗洞穴，水流瀑布，悟道树……以及昏迷过去靠在悟道树下的秦白。
秦白的怀里夹着契纸，而在他头上垂下的枝条上，先前被南如烟摘下的成熟悟道叶，还完完好好地留在上面。
这一刻的南如烟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幻境……刚才的一切是幻境！根本就不是真实发生的…”
她几乎是可以断定这一点的，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灵力残留，不是她的，不是秦白的，只能是幻境法术作用在她身上留下的。
但是紧接着，她也露出了喜色。
契约，悟道叶，现在都摆在她面前了不是吗？
撕毁契约，拿走悟道叶，一切都还能挽回！还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能犹豫！
南如烟直接迅速来到了悟道树面前，伸手便要抽走秦白怀里契约，以及摘下悟道树上的悟道叶。
可一道青光直接将她拦住了，让她根本无法触碰到她想要的两物。
同时熟悉又可恨的稚嫩嬉笑声又响起了：“你就这么想要这两样东西啊？”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也就可怜可怜你吧，你可以拿走这其中的一样，而另一样，就只能留在我这咯~”
南如烟一时间茫然，内心不知道该去拿走哪样东西。
可她的手却下意识地……向着悟道叶的方向偏去。
只是她才抬起手，一道青光就直接弹开了她的手指。
戏谑的笑声再次想起，如同银铃般欢快：“嘻嘻嘻……耍你的，你还真想选啊？你现在已经没了这个资格咯！”
“你……欺人太甚！”南如烟忍不住咬牙。
“我欺人太甚？可要是刚才我让你拿一样走呢？你的手不也下意识就朝我的悟道叶伸来了？因为对你而言，拿走悟道叶也好，拿走契咒也好，其实最后你都能获利，悟道叶还是会到你手里。”
悟道树灵的笑声带着讽刺。
而南如烟的脸色却是顿时大变：“你……”
“你猜猜你经历过几个幻境？我可不是有意想要得知的呢，是你自己愧疚到不行，对着你的道侣……哦不对，你还不承认和他是道侣呢，反正你对着他一阵坦白倾诉，然后自我感动的说着你真好，我不配……唉，你这些话可听得我……”
“——老乐啦！！！”
南如烟一时间气愤无比：“你耍我！”
“对啊，我就是在耍你！可我也给了你好几次选择的机会，结果你无一例外，没有一次你肯放弃自己的利益，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弥补，每次都对那位少年愧疚得不得了，可每次也都没有选择那位少年。”
悟道树灵笑了好一会才停下，乐够了之后，它的声音也平淡了一些：“其实如果你只要有一次能选择放弃在自己的利益，而去弥补自己的愧疚和错误，我是会把这两样东西都给你的……”
“但是现在轮不到你选择了，而是由他来选择了。”
南如烟又一次沉默了，内心的气愤也一下子阉了下去。
因为这悟道树灵说的话，她根本无法反驳，在她眼里，这悟道叶就是比她和秦白之间的那点情愫要珍贵…
“你咋不说话啦？不骂我吗？你不气急败坏我还怎么乐？”那悟道树灵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而南如烟还是没有回应，她脑子里很乱。
“也是……反正就算他获得了这两样东西，你也就是没了利益，加上身份被他知道了而已，况且你还觉得他很大可能会选择彻底和你决裂，但是依然会放走你……你觉得反正你还是不会有利益损失，所以你现在还只是沉默而不是气急败坏。”
悟道树灵的声音又逐渐变得充满欢乐了起来，他的树枝探到入秦白的怀里，勾起那卷主仆契约，让它摊开在南如烟的面前：“但是你如果再仔细看了这份契约之后……你真的还能沉默吗？”
南如烟顿时怔怔地将目光移向那卷主仆契约，而后瞳孔顿时紧缩起来，身体也克制不住的颤抖，脸色同样开始发白。
她的声音颤抖而充满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只见那主仆契约的“主”下，是血色的“秦白”二字。
而那主仆契约咒的“奴”下，却是已经血迹干涸的“南如烟”三字。
南如烟此刻的表情已然呆滞，可她也没有全然失去理智，她瞪着悟道树：“别想骗我，这又是幻境！”
“很遗憾，这次可真是现实了…”
而此刻，南如烟越气急败坏，越脸色苍白，这悟道树灵的笑声也便越发欢快，越发戏谑！
“嘻嘻……你猜猜，幻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今日更新：2.5/3】
【还债进度：0/87】
109南如烟的懊悔
幻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如烟的瞳孔忍不住一阵紧缩……难道从她设局弄昏秦白的时候，让他签下契约的时候，便已经是处在幻境之中了？
“瞧你急得那样！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悟道树灵忍不住一阵大笑。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戏弄我？只是为了取乐？你到底是悟道树灵……还是什么别的存在？”南如烟紧盯着悟道树灵。
“嘿嘿，你果然还是挺聪明的嘛，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可以算是悟道树灵，不过吧……差了那么一字。”
“我不是悟道树，而是悟道树的变种，情道树。”情道树灵嘻嘻地笑着。
而南如烟也忍不住咬牙：“那这悟道叶…”
“这悟道叶倒是真的悟道叶哦~不过我身上其他这些叶子，其实不是未成熟的悟道叶，而都是情道叶，但是我也偶尔长出那么一片悟道叶……这悟道叶只有一片，这可我是真没有骗你的。”
情道树灵！
这一刻南如烟也才搞明白这一切算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才是这里真正的机缘所在……而触发的方式便是男女一同进入静室，对吗？”
“不能说是触发方式，应该说是唤醒方式……”情道树灵笑了笑。
它继续道：“自从主人陨落后，我便沉睡在了这片主人死后所化的小世界当中，你们是第一唤醒我的道侣。”
“可我们……不是道侣。”
南如烟低着头。
“在这方面，你可就不聪明了呢~”情道树灵低笑一声。
南如烟皱着眉头：“难不成你想说，因为感受到了我和他之间有情，你才会醒过来的？”
情道树灵：“还真是。”
南如烟顿时冷哼一声：“不可能！反正你又是在耍我。”
“随你怎么想……不过唤醒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只要是男女之情，那么只有一点，都能唤醒我的…”
南如烟咬着嘴唇，不想作答。
“不过嘛……我也是能看出你对他的感情很浅薄的，既然你是个负心女，那现在就来看看，他是不是个负心汉咯~”
情道树灵轻笑一声，青光般的灵力顿时朦朦胧胧地笼罩了秦白的全身。
“对了，要不我将他的幻境投影出来给你也看看吧，我感觉会特别有意思！”
没等南如烟说上点什么，情道树灵就已经把画面投影出来了。
在那光幕当中，也是同样阴暗的洞穴内，同样的瀑布，同样的悟道树，只是少了那份主仆契咒。
毕竟秦白对南如烟的事情可是半点不知情，在他的印象里，他还是和宁如雪待在一起。
如今和宁如雪突然被传送到了这种地方，他们两人都是露出迷茫的表情。
可随着宁如雪认出了悟道树，以及“悟道树灵”嬉笑的再次说出“只有一片悟道叶”，秦白也顿时面临了和南如烟一样的选择。
“嘿嘿，其实你倒也还有好结局的，如果这少年选择独吞悟道叶，那么等他醒来，让他过目这张契约，再由我来撕毁契约，然后再将这悟道叶放在你们两人之间，到时候以你的实力，就可以轻松抢过他啦……只是他恐怕也会对你彻底失望了吧？”
情道树灵笑得越发欢快，而南如烟则是脸色越发难看。
不过它的话还在继续：“但是！！”
“如果这少年选择了你，那么这份主仆契约就是他的了，而悟道叶也同样将是他的。”
情道树灵的笑声越发戏谑了：“你怎么在发抖啊？”
南如烟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抖，因为如今无论秦白选择哪个，都是她不想见到的…
她无法明确自己对秦白的情感。
可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她的内心其实一直在害怕秦白讨厌自己。
而这两个选择，都会让无疑会暴露她南如烟的身份，也都无疑会让秦白讨厌她。
“别低着头呀，抬头看看啊，至少说……先看看在他眼里的你自己吧？或者抬头看看那个虚伪的你自己。”情道树灵直接将光幕移到了南如烟的面前。
让她看个仔细，看个明白，看个分明。
南如烟也只能怔怔地看着光幕的宁如雪面对悟道叶露出了为难之色。
可是光幕中的宁如雪再艰难地抉择了片刻之后，便咬着嘴唇开口：
“秦兄，这悟道叶，只能有一片，所以如雪愿……”
“宁道友，这悟道叶，是该属于你的机缘，在下不会争，你来摘下吧。”
没等宁如雪把话说完，秦白便以微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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