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111章

作者:落日酒馆

  “那么,吾等承认您存在的有效性,您将托举著吾等制造者的夙愿,继续追寻悬于天际的那颗星星。”

  伴随著智能中枢最后的宣言,他的光芒暗淡了,仿佛是竭尽全力般,将一枚晕染著万千纹路的芯片送到了青年的手中。

  “爱因兹贝伦家族百年的夙愿至此宣告结束,魔术结界将于二十四小时后解除,届时冬之城的一切都会自毁,若阁下有需求的话自取便是。”

  说罢,留存在这间秘密工房里的中枢便陷入了永恒的静默,等待明日之后,爱因兹贝伦家的故事就会像清醒后的人类一般,被梦境所抛弃吧。

  “永别了,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朔月收起芯片,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除开神秘藏宝图所指向的地点外,这枚芯片将会是朔月最大的收获——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最高的权限秘钥,储存著爱家所有的魔术知识,其本身还是解锁储藏库的秘钥,百年下来,爱因兹贝伦所储备的魔术材料究竟有多珍贵,恐怕只有亲眼见到才能知晓。

  当然,爱因兹贝伦家的宝物从不只有这些死物,那些用珍贵材料和技术制成的人造人们,同样有著宝贵的价值。

  比如被魔术师高价买去,成为仆人、道具、试验品……朔月金色的瞳眸阴沉了一瞬。

  他从来都不会小看魔术师们的冷血,但是这些人造人本身的神秘性也不允许它们流入社会。

  那么——他能收养这些人造人吗?

  “亦或者说,我愿意收养它们吗?”朔月仿佛自嘲般摇了摇头。

  若是在之前,他或许会收几个人造人仆从,来照顾他的起居。

  但在获得了神秘藏宝图中,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第二枚部件后,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朔月而言,人造人便是无价值之物。

  “来吧,虚数之影。”

  长角的兽影拔地而起,伴随著朔月在走廊上行走而越发扩大,兽首无声狂笑,最终连墙上跳动的烛火都被她一并吞噬。

  努力掩盖住眼底的漠然,逐渐变回少年的朔月轻声道:

  “冬之城里的有机生命体都归你了,吞噬殆尽,并将它们还原成最基本的物质吧。”

  数小时后,白发金眸的少年缓缓走出爱因兹贝伦,脚步声在空洞的城堡内久久回荡不息。

  “那么,下一站便是……这里,英国伦敦,时钟塔。”

  下一章没码好,可以先不用等了,明天早上再看

第203章 1994年的时钟塔

  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下,身穿黑色黑衣,白色内衫,努力扮演成熟的英俊少年,微笑著在古老的街道间穿行。

  英国的气候要比日本来得干燥,由于湿气不重,就算日照再强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也不容易出汗。

  沿途是砖块和石头筑造的街道,街上人潮涌动,传来油腻的烤鱼和炸薯片的香味,特色的双层巴士不时喷出阵阵尾气。身穿西装的绅士和拦著围巾的淑女来往不断,孩子吵闹著登上巴士……

  十二世纪的建筑在这里依然保存完好,处处一派中世纪和现代交织混杂的景象。

  “哼~哼~哼~哼哼哼哼~~”无视了周围人惊羡的目光,少年唱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欧式旋律,行走在红砖砌成的高架桥上,复而走进德鲁伊大街,中途转入某条岔道。

  仿佛误入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般,周围忽然间没了行人的身影,少年却不以为意,因为他清楚这是何等‘神秘’所造成的结果。

  继续前行,超过四十栋的学生宿舍、数量过百的学术楼,以及为此处居民带来方便的商铺共同构成一片街区——魔术师们心怀敬意地将这片区域以及伫立在中心的第一栋教学楼统称为‘时钟塔’。

  众所周知,型月的神秘界有两大势力,分别是作为基督教的秘密组织,以管理神秘与狩猎异端为目的创建的大型武装组织“圣堂教会”。以及不问国籍、流派,由学习魔术的人们结成的自卫团体“魔术协会”。

  魔术协会由三大部门构成,分别是位于伦敦的时钟塔、位于北大西洋的彷徨海(移动石柩)、位于埃及的阿特拉斯院(巨人地窖)。其中作为总部的时钟塔年纪最轻,但创建时间依旧比“伦敦”这个名字历史悠久。时至今日,时钟塔已经成为魔术世界的最高学府,聚集了大量的魔术师。

  “那么,就让我挥动翅膀,去掀起一趟风暴吧。”朔月从衣兜里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契约纸,将其抖开,其上用红色字体签下的字迹在阳光下闪耀著血一般的光芒。

  那是无能又天才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爵士所签下的卖身契,为了活下来而将灵魂抵押给了恶魔,却因为恶魔之间的分赃不均,导致了虽契约生效,人却没能活下去。

  “虽然如此,但恶魔先生还是来收债了。”收起契约,朔月迈步,登上了时钟塔的阶梯。

  “准备好了吗,阿其波卢德家族?”

  一场风暴,悄然在本就混乱的时钟塔内部席卷。

  起因是一位神秘的少年,向十二领主之一的阿其波卢德家出示了他们家主签署的‘自我强制征文’。

  【誓约:魔术师朔月对于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乌·娜泽莱·索非亚莉二人为对象的杀害、伤害的意图以及行为将永久被禁止,并阻止任何圣杯战争参与者对二人的恶意行为。】

  【条件:朔月拥有对阿其波卢德家的第二掌控权,肯尼斯及其从者获得两场战斗的胜利。】

  签署的契约无疑是成功的,属于肯尼斯的签名有著独属于他的魔术气息,无人可以复制。

  但是——这并不代表阿其波卢德家会听从朔月的言语,因为肯尼斯死亡的消息就在不久前传到了时钟塔,而各怀鬼胎的宿老和分家族长们,自然不可能同意屈居于一个小鬼之下,哪怕他证明了契约无误,甚至取出了肯尼斯被破坏到只剩下一成的源流刻印,也只能沦为小丑,被一群老狐狸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的……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刷拉!”长剑毫无阻碍的切开了魔术师的血肉,剧痛带来的惨嚎声没过多久,就被下一剑夺走了生命,飞溅的血液像是要复仇般沾在凶手身上,却被他无情的甩开。

  虽说念出的咒文只有一节,但却凝聚出了万千刀刃,那闪耀著铁光的武器化作最忠实的猎犬,追随著主人的指令,猎杀著每一个指定的猎物。

  于是,在铺天盖地的剑刃洗礼下,咏唱的魔术式破碎了,珍藏的魔术礼装摧毁了,骄傲而不可一世的魔术师们在懊悔中迎来了自己的终末。

  “轰!”似乎有魔术师激活了死后的复仇咒语,烈焰的风暴腾空而起,将周遭的一切物质都灼烧殆尽,可无论火焰风暴摧毁了多少的兵刃,都有著更多的杀器腾空而起,撕咬著溃不成军的魔术师们。

  亮起的火光倒映出少年平静的容颜,站在废墟上的那个身影无比挺拔,白发飘扬,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盛放著烧灼现世的燎原之火。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有限,这场大人的家家酒就到此结束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跳的最欢的一个分家,名义上已是继承了领主‘埃尔梅罗’之名,成为了阿其波卢德家代家主的少年,这般朝著惊骇的幸存者们宣告:

  “臣服,或是灭亡——你们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在那一日的夜晚,阿其波卢德家的成员们深刻的明白了这一道理,尤其是在向其它领主发起的援助请求被拒绝后,顽固的魔术师们终于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

  他们必须联合起来。

  话虽如此,但即使那个神秘少年在发出宣告后就再无声息,只是像新来时钟塔的学生一样,每日游走在图书馆,教室和实验室里,但魔术师们依然耗费了整整数个月来统合力量,甚至在这之中还有不少自负能力的魔术师都纷纷脱离了姓名,背叛了岌岌可危的阿其波卢德家。

  在长达数个月的磋商和冲突过后,阿其波卢德家的残兵败总算将在一个小女孩手里迅速得到统一,在那个女孩的筹划下,阿其波卢德家的成员们愣是从‘臣服’和‘灭亡’这两个危险选项中,找到了第三种选项——

  于是,在一周后的上午,某位收到了老师家族紧急来信,赶忙从征服王的巡礼中赶回的韦伯·维尔维特,在踏进时钟塔的那一刻就遭到了蓄谋已久的埋伏,被几个身穿正装的彪形大汉绑走,不知所终。

  孰不知,阿其波卢德家族隐秘的反击活动,在某个整日汲取著魔术知识的少年而言,不过是场有趣的垂死挣扎而已。

  “那么,最后的演员登场了,就让我们开始第二幕的演出吧。”

  文中,朔月所哼的歌曲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魔眼收集列车中的配乐,作曲家梶浦由记。

第204章 莱妮丝与埃尔梅罗二世

  英国,阿奇佐尔缇家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在锁链的捆绑声中,男人的身躯被倒吊起来,悬挂在会客室的大厅中。

  “我可是你的隐藏粉丝呢,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和韦伯成熟了不少的声音比起来,和他对话的女孩虽然语气戏谑,但仍遮掩不住她那稚嫩的嗓音。

  “可你究竟是谁?”

  “我叫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同时也是你的恩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的义妹,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唔!”韦伯的瞳孔狠狠一缩。

  伴随著逐渐稳定的视野,他总算看清了那坐在超级加长的高脚凳上,宛如洋娃娃般的女孩模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靓丽的金色短发、彷如陶瓷人偶般白皙的肌肤,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与年纪不符、蕴藏著极强意志的眼眸——那比女孩嘴角戏谑的笑容,更能看清她的本质。

  但是,阿奇佐尔缇家族的公主,为什么要找上他这一个小小的学生?

  难道说,是第四次圣杯战争……

  “在血缘关系上,我其实是他的侄女。”见韦伯被她震慑住了,莱妮丝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当然,我对报仇什么的没兴趣,只是有些事我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就想问问你。

  在轻笑声中,莱妮丝随意的抬起食指,身后的两个西装保镖听话的伸手,像是操弄著摆钟一样,将韦伯推的摇来晃去。

  “你参加了冬木举行的魔术仪式,争夺万能愿望机的战斗:圣杯战争,没错吧?”

  剧烈的晃动让韦伯感到一阵眩晕,别说撒谎的力气了,连思考都变得无比艰难:

  “嗯,正如如此。”

  “义兄在战斗中败北,并被残忍杀害。”

  “没错,之后我也落败,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才能回到这里。”

  “先不谈你是否幸运,圣杯战争结束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迄今为止你总共给阿其波卢德家发送了三封信件,其内容除了‘希望代替肯尼斯老师继续进行研究’,‘希望成为埃尔梅罗家的魔术师’以外,在最后一件信封里,你甚至还提到了‘我将买下肯尼斯老师的埃尔梅罗教室’……”

  “你想说我是个夺走肯尼斯老师遗产的强盗吗?”

  “哼哼,怎么会呢?”莱妮丝像个小孩似的笑著鼓起了掌,“你可是在阿其波卢德家危难之际,唯一一个愿意继续跟随著义兄的魔术师哦?”

  下一刻,莱妮丝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双手托腮,低俯下身看著韦伯:“之所以没有回复你的信件,是因为阿其波卢德家的没落不需要另一个牺牲品。为了参加圣杯战争,义兄压上了不小的筹码——但是随著他的死亡,一切努力都变成了负数。丂没有人会再关心这个代表著耻辱的家门和学派。”

  “那么,为什么现在又找到了我?”

  莱妮丝脸上的浅笑有一瞬间消失了,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现在是我在询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会想要去做这种事?为什么会继续向没落的家族献上忠诚?”

  察觉到韦伯的动摇,莱妮丝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几乎被烛光晕染成红焰色:“我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没错吧?”

  不等韦伯回答,女孩像是漫不经心似的说起另一个话题:“你知道吗?人一旦被倒吊著,那可是撑不了多久的(亚雷斯塔:?),虽然确切的时间有各种说法,总之大约三小时,人就会承受不住血液上下逆流的负担,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唔诶!”

  在韦伯倒转的视野中,熟悉的菱形空间张开,一位穿著黑金色风衣的少年出现在莱妮丝身后,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将她倒提起来。

  在牛顿的凝视之下,莱妮丝的裙摆开始滑落,在几乎露出绝对领域之前,女孩赶忙伸手将它摁住。因为姿势相同的缘故,韦伯能很轻易的看到女孩脸上的惊慌之色,原本威严满满的小家主大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揪住了后颈肉的猫咪一样的软萌和无助。

  “是谁!不,你是……”

  “是我,在肯尼斯死后,自动成为阿其波卢德代家主的家伙,也是你们要讨伐的对象。”

  少年一边说著,一边瞪了韦伯一眼,将他要脱口而出的‘朔月’二字逼了回去。

  “唔!”莱妮丝下意识想要反抗,却被朔月随手一甩,红焰色的魔眼顿时失去了目标,甚至裙子又要开始滑落,吓得她赶紧抓住,“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还不快来帮我!”

  显然莱妮丝是想要让韦伯身边的两个保镖帮忙,但是两个西装壮汉却好似没听见主人的命令一般,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别傻了,小家伙。”少年用平平淡淡的口吻,告诉了莱妮丝一个绝望的事实,“你以为是谁暴露了你们的行动的?”

  “你!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身边布了眼线!”莱妮丝气急,浓浓的挫败感在心中腾起。

  有著代家主的名分,实力强大的神秘少年,与因为要进行魔术刻印的移植而不足十岁的女孩——这两者究竟选谁一目了然。若非出于对朔月是外人的抗拒,恐怕阿奇波卢德家没多少人会认可一个小家伙成为他们的领导者。

  说到底,如今投身于莱妮丝麾下的魔术师之中,又有多少人是这个少年派来的暗子呢?

  “哗啦啦。”锁链被解开,韦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活动著胳膊。

  “让我来告诉你吧,肯尼斯的学生啊,关于这位小小姐为什会把你绑过来的原因。”朔月仿佛不认识韦伯似的,用一副陌生的口吻说道,“是因为我的存在。”

  “在名义上,我才是阿奇波卢德家的代家主,而在实力上,某个分家已经成了肯尼斯的陪葬品。本来的话,只要这些魔术师们乖乖成为我的仆从就行,我自然会保住埃尔梅罗的领主地位,并让其他家族不敢侵犯阿其波卢德。不过嘛,这些蠢货似乎并没有放弃君主权力和地位的打算。”

  说到这里,韦伯已经明白了朔月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们找我过来……”

  “是的,不管怎样这位小小姐的年纪还不足以服众,在她成人之前,必须有人来承担君主的工作。”这般说著说著,朔月又随意晃了一下手里的莱妮丝,“而且,也总要有一个人和我唱对台戏,他们才好名正言顺的站在台前,继续他们的政治游戏。”

  闻言,韦伯下意识向莱妮丝看去,然而她却撇开了目光。

  若非因为外有压力,内有强敌,她也不想将韦伯拉进这个泥潭。

  可是——家族的存续高于一切。

  “当然,我对你没有兴趣,韦伯·维尔维特,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朔月话锋一转,忽然道,“或许,放任你将反抗势力一并聚集起来,再由我轻易击碎的话,才能一劳永逸,根除后患。”

  在惊呼声中,少年将倒吊著的莱妮丝丢到了韦伯怀里,拍了拍手,和两个侍从一起优哉游哉的走出房间:

  “那么,尽全力对抗我,取悦我吧,埃尔梅罗·二世(伪)先生,我期待著你的表现。”

  少年离去,而被冲击力撞倒在地上的韦伯,与鸭子坐在他肚子上的莱妮丝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不得不结成同一阵线了呢,哥哥~”

第205章 童养媳之后,是单身派对哒!

  在长达数个小时的商谈后,莱妮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韦伯,允许他回去休息。

  而在韦伯走后,她才以手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身为不到十岁的小孩,她能强打起精神和韦伯讨论到现在,已经展露出她那份聪颖的天资。

  只是闭上双眼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回忆起与‘哥哥’韦伯·维尔维特之间的对话。

  “我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不算很融洽,他也并没有十分赏识我。但我是那间教室的学生,这也是事实,所以我不能从那些跟我曾经一样的学生手中,那些跟我曾经一样的学生手中夺走学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