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tuber想尽情歌唱 第394章

“可以请你，去死吗？”

白鹭初愣住了。他不是没有收到过anti棉花糖，但是像这种在最后一句才一转来意的棉花糖，白鹭初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继续挑选起了棉花糖。

“嗯！找到下一块了！”白鹭初用欢快的口吻向直播间里的调律人们分享着“喜悦”。

“想知道初酱最近看的动画！”

“《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白鹭初回答的毫不犹豫，“不如说今年1月番我只看了这个，然后虽然现在是4月了，但是大家也知道最近的情况，我目前还一部4月番都没看呢。”

（辉夜好诶！）

（有机会想听初酱唱辉夜的op！）

“铃木雅之前辈真的很厉害。”白鹭初看到这条评论后，有感而发，“想要唱他的歌我也得做好准备呢。”

有懂行的在心底吐槽：“连《Emotions》都能唱，何况辉夜的op呢？”

……

“接下来就是最倒数第二块棉花糖了，说真的，大多数棉花糖我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用英文问我住哪里的，用德语说喜欢我的歌的，还有用韩语让我学唱韩语歌的……呃——”白鹭初耸了耸肩。

然后他看着一块出现在眼前的棉花糖，眼睛一亮。

“那天，你和我说，‘长大之后我们就结婚吧！’，你从前就像女孩子一样可爱，那时候的我们从未怀疑过你是男生。但是我和你是同性，很遗憾，在法律下我们无法结婚。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你是男性还是女性了！法律什么的，其实长着○○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已经不想给你留下寂寞的回忆了！所以，现在的我才能说出这句话！”

白鹭初忍着笑意继续说了下去：“我爱你！和我结婚吧！刀也桑！”

“草www这位James桑你发错棉花糖地址了啊喂！”他大声吐槽。

（草ww还以为真是和初酱说的呢！）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www）

（James里也有这么天才的家伙在啊www）

白鹭初缓了一下，然后决定读最后一块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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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茉莉躲在洗手间里，看着白鹭初的直播。

现在是东京时间23:00。离她下班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虽然她记载的自己每天加班时间一个月累积起来有130+小时，但是从电通公司本部大楼回到家还要一段时间呢！她的室友说的“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

就在今年的2月，那段加班最多的日子里，高桥茉莉凌晨5点到家，睡两个小时，起床简单冲洗一下身子然后应付一顿早餐接着就化妆出门准备上班。一天待在公寓的时间可能只有三个小时。

当然，没有人可以否定电通公司的职员薪酬丰厚——像高桥小姐这种刚入职将将一年的职员，年薪达到了接近2000万日元——仅仅比基恩士公司新员工的平均2087万日元要低一些，高于日本其他所有的公司。

可是再多的钱，真的能修补疲惫不堪的心灵么？

高桥茉莉以前可能不知道答案，但是现在她会说：“不会。”

“都直播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我的棉花糖么？”高桥茉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十分钟了，必须出去了——不然被发现离开工位过久的上司找来，她怕是又要被骂一顿。

“等一下，我为什么还要担心被上司骂呢？”想到这里，高桥茉莉顿了顿。

“反正我的想法实现了，还怕他骂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外响起了她上司的声音——“高桥小姐，加班时间不要偷懒！在磨蹭什么呢！”

“嗨！”她懒洋洋地回答道，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自己的棉花糖显示在了直播界面上。

“哈，谢谢你。”高桥茉莉低下了头，将自己早就编辑好的Line消息，发给了母亲——

“致我一生最爱最重要的妈妈，永别了，谢谢您。生活和工作真的是太痛苦了。妈妈，请不要责怪自己，因为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

然后，她笑着拉开了窗户，奔向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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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块棉花糖了。”白鹭初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用他已经熟悉起来的口吻写就的棉花糖，便不假思索地放到了直播界面上。

“今天是4月7日，我仍旧要加班，即使知道儿子在家等我，但是我不能离开，因为工作还没有做完。”

“终于做完了工作，已经是凌晨3点了。我一边叹息，一边踏上了回家的路。”

（喂喂喂，现在才4月7啊！哪里来的8号凌晨？！）

（这不就明显告诉你在编故事了吗www）

（看故事水平如何了。）

“回到家里。我发现儿子坐在阳台边上，。任谁都知道，那么做很危险。于是我冲上去，一把给他抱在怀里，救了下来。”

“‘再见了。’”但是儿子对我的这么激烈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抬起头，看着我，小声地说出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了吗？’我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因为死神在呼唤我了。’儿子是这么说的。”

“难以想象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心情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哪里有死神，都是假的。你要快快长大，好好学习，用功读书，然后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像我一样做一个没用的大人。’”

“‘可是死神就是在呼唤着我啊。’儿子倔强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的心里涌出了极端的负面感情，‘死神是谁？为什么要蛊惑我的血肉？’这个思绪在脑海里不断地蔓延。”

“‘不要说了！’我大声斥责了他。”

“他很委屈，我也马上就后悔了。”

“我伸出了手，想要把儿子拉回房间，都这个点了，本就是该睡觉的时间。”

“‘不要！’他甩开了。难以置信，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拥有把我甩开的力气了。”

“‘死神先生在呼唤着我呢！’儿子大声嚷嚷道，”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吵到邻居的吗？我越来越生气，用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发誓一定要给他提溜回房间。”

“‘父亲，难道你没有听到死神的呼唤吗？’儿子一边挣扎，一边看着我。”

“我愣住了。”

“‘不许红着眼睛来上班！’‘就这点工作量，你都觉得辛苦，那你的工作能力也太差了吧？’‘你哪怕加班20个小时，对公司来说，都不如别人加班5个小时有用！’从入职以来，曾经被上司斥责的话语重新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我累了。’不由自主地，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父亲，你也听到了死神的呼唤啊。’儿子不再挣扎，而是露出了微笑。”

“那副微笑，落在我的眼中，却没有瘆人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了。”

“不是儿子听到了死神的呼唤，而是我听到了，他就是我的死神。”

“我明白了一切，现在就是我的生命的终末。我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阳台。”

白鹭初读到这里，心里直打鼓。

但是马上他又放下了心：“看前面的时间，应该是假的，是编出来的。”

“逃离无尽的加班，逃离其他人的眼光，逃离上司的斥责，逃离这个让我已经不存在留恋的世界。”

“我跳进了茫茫黑夜之中。”

读完了这块棉花糖之后，白鹭初陷入了沉默。

“该怎么说呢……我希望是假的。虽然可能有些自负，但是我希望调律人们要坚持活下去。不要放弃，不要认输。”

PS：今天就这一更了 昨天有点累了。

第665节 611.事发

4月8日。

昨晚最后读到的那块棉花糖让森内信一心里沉甸甸的。虽然从开头感觉出来大概是编造的故事，但是总有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从真实的故事改编的。”

因此早上起床洗漱之后，他下楼打开了电视，准备看看新闻。

“7日深夜11时许，知名广告企业电通的本社大楼，一名新人职工跳楼。警察目前判定是自杀，而案件的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之中。”

信一眼瞳一缩。

“时间正好……”他低声念叨，“不会是真的吧……”

一种惶恐从信一的心底蔓延开来。

“但是不应该啊！那个棉花糖的口吻，明明是男性口吻。应该只是巧合吧？只是巧合吧？！”他不断地自言自语。

但是他知道，是不是巧合，不是现在心存侥幸的自己能够判定的。于是森内信一摸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助理下达了新的任务，打探关于“电通新入职工跳楼自杀”事件的内部状况。

上泉绮凛收到消息后，皱了皱眉。

“电通的事，我们怎么打探呢？”她看着在边上整理文件的椎名知弦，讨教道。

“去找法务部的人吧，从警视厅那边看看有什么可以传出来的消息。”椎名小姐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方法。

“唔……”上泉小姐举一反三，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或许可以问一下诸星叔叔。”

想到就做，她马上开始联系那边了。

……

网民的想象力还是很发达的。

在森内信一忧心忡忡地吃早饭的时候，5ch里有人就提出来了一个猜想——

“白鹭初昨晚收到的棉花糖，就是这个自杀的职工发的。她害怕完全是事实的棉花糖会被认出来，所以特意编造了。不过即使编造了，她给白鹭初发的几块棉花糖里还是有迹可循的。”

接下来是长篇的分析，从这几块可以确认出自同一人手的棉花糖的用语里，这位5ch用户判断出以下几点——

“第一，写棉花糖的人学力很好，名牌大学毕业，而且应该是文科的。”

“第二，所在的企业是大企业，加班很重，报酬也很高。”

“第三，这个人绝对没有孩子，很多对孩子的描写都是凭空想象的。没有发觉这一点的白鹭初和这个人一样，也是个没有养过孩子的家伙呢www”

“第四，虽然写棉花糖的人一直在用偏男性的口吻，但是在第三块棉花糖里，她有笔误用了女性的‘uchi’如果是东京人可能不了解，但是不巧我有去过在关西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个‘uchi’是关西的女性常用的自称词。”

“所以接下来就看媒体和警方披露信息，能不能对应上我的猜测了。”

其他的5ch用户也在串里讨论了起来——

（昨晚白鹭初收到棉花糖之后，阅读语气就越沉重，不过当时评论区很多人都说是编的。我怀疑白鹭初自己心底有数。）

（如果他知道是真的话，昨晚最后下播前也不会那么说了吧？以白鹭初的个性绝对会报警的吧？）

（你们还关注这个人是不是写棉花糖的那个人？对于白鹭初来说，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对他能造成最大压力的电通出事了！）

（是啊……）其他串民马上反应了过来。

电通职工自杀并不是第一次发生，1991年就有电通的职工在一个月加班了150小时之后因为过劳而选择自杀。当时的电通被法院判决赔偿了接近2亿日元，并且公开承诺将“鬼十条”从新入职员手册中删除，但是仍旧保留在企业的规章制度当中。

这次是电通第二次有员工自杀了。

只是赔偿家属绝对不够。如果被证明了职员是因过劳而选择跳楼自杀的话，按照日本社会的风气，高层必然要出来谢罪。

对于这些惯常的“人上人”来说，出来谢罪丢脸虽然难受，总比丢掉位子强，所以还勉强能接受。

但是……真的会那么轻松么？

森内信一看着电视上NTV电视台对于这件事的即时报道，连声乐练习都没有做。他在等助理那边传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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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这次电通职员的自杀事件，网络上也并非是一边倒地惋惜。

总会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有大学教授称“加班100小时就选择自杀的话，也太脆弱了。”

有网民留言道：“我一个月加班150小时还没加班费，我都没自杀呢！”

“这人都决定自杀了，为什么不先辞职，反而要连累公司？”

“电通以后应该减少女性职工的数量，女人的承受能力就是不行。”

信一也看到了这些留言。他的评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