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车无房无老婆
“没错，延续了五百年之久的理想。”
谈到这个话题，年迈的老人高举双臂，苍老的眼瞳之中露出了如孩童一般不含半点杂质的渴望。
“老夫，想让文明的种子重新洒向大地，让浮空大陆群岛的兽人回归他们的家乡，让老夫这个本该死去的人类能够重新踏上故土，落叶归根。”史旺怅然地说道，“这，便是五百年来老夫一直为之努力的理想。”
闻言，夜刀神十香的眼睛微微一亮。
看样子，史旺还是个主张向地面出兵的主战派。
这和她的支线任务二不谋而合。
或许，这一次的商谈会比她想象得要轻松一些。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理想。”夜刀神十香挠了挠头，“威廉知道了应该会支持你才对，为什么他会拒绝和你合作？”
“因为想要让理想变成现实，总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史旺微微叹息，抚摸着长须，有些遗憾地说道：“想要反攻地面，黄金妖精们的战损率会直线上升，但是威廉不愿意牺牲黄金妖精，所以才拒绝了与我合作。”
黄金妖精是死灵魔法的造物。
也就是说，是随时可以量产的种族。
史旺没有大规模量产黄金妖精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太多的黄金妖精不易于控制，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就算是他也会很头疼。
其二，是没有那么多的圣剑可以给她们使用。
史旺并没有制造圣剑的能力，黄金妖精们所使用的圣剑全部都是派向地面的拾荒队在人类遗迹之中搜寻到的老古董。
这些传承自人类的远古兵器一旦损坏，便只能放进仓库里冷藏，永不见日。
因为能够维护它们的，只有人类。
曾经的史旺虽然是人类之中首屈一指的魔法师，但如今已经成为了诅咒扭曲之后的生命形态，让他失去了修复圣剑的能力。
能够将那些受损圣剑重新修好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威廉。
因此，在史旺重新占领地面的计划之中，威廉是必要的存在。
但是，威廉是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他每修复一柄圣剑，史旺便会创造出一位新的黄金妖精，让她们用生命的代价去完成他的理想。
这是威廉不可能接受的。
“原来如此。”夜刀神十香微微颔首，“威廉很喜欢黄金妖精，拒绝也无可厚非。”
“是的，虽然老夫对他这副软弱的模样很是恼火，但却无法怪罪他。”史旺淡淡地说道，“不愿意牺牲除了他以外的无辜之人，从以前老夫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了。”
“软弱......吗？”夜刀神十香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
“不，我其实应该说，他是为人太过正直了吧。”史旺换了个说法，“因为太过正直，所以才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因为太过正直，所以勇者小队里的其他人都怜悯着他，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真相。”
史旺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眼神便变得飘渺起来。
“孩子，你想要听故事吗？”
他问道。
“一个关于人类和神明的故事。”
第四十二章 大贤者的猜测
起初，这个世界只有一片荒芜。
没有草原，没有大海，没有雪地，只有黄沙与风暴席卷着大地。
没有兽人，没有人类，没有动物，只有无知无识的【兽】奔腾。
直到有一天，来自其他世界的流浪者们破开了空间，降临到了这个世界，选择在这里建造家园。
它们，被称作星神与地神。
但是在长久的流浪之中，不少星神已经耗尽了力量，在到达这个世界不久之后，便陷入了永久的成眠。
所有的星神之中，只剩下了两位留存。
为了让这个世界焕发起活力，作为星神仆从的地神们，将那些不会再度醒来的星神的灵魂打碎成为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将这些灵魂碎片融入了兽的体内，让它们得到了和星神们一样的外貌，以及部分的智慧和力量。
这些被融合了星神碎片的兽，被冠以了新的称呼。
【人类】
同时，地神们又创造出了水源，草地，湖泊，大海，让这个荒芜的世界逐渐充满了生机。
地神们又用黄沙创造出了不同的兽人种族，为世界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这是为了仅存的两位星神而打造的箱庭。
属于星神的乐园。
只不过，这个乐园并非持续太久，神明们便遭到了强行创世的反噬。
人类和平地繁衍生息，虽然各国时常出现战争，但是人口数量却一直在缓慢地增长。
直到有一天，星神的灵魂碎片即将干涸，无法支撑人口庞大的人类。
若是没有星魂的灵魂碎片，那么人类将在不久之后失去星神的外表和力量，重新变回无知无识的野蛮之兽。
得知了自己种族的真相之后，人类高层们编造出了一个谎言。
灭世的魔王即将毁灭世界，为了保护世界和人类，他们必须举起武器，讨伐魔王。
而所谓的魔王，便是星神。
想要延续人类这个种族，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杀死星神，创造出更多的灵魂碎片。
于是人类们创造出了圣剑，集结了勇者小队，为了种族的延续，选择向创造出他们的神明挥起背叛之剑。
三位地神们拼死抵抗，可是却依旧落败。
最后，两位星神之一，最年幼的那一位星神，被勇者所杀死。
然而，造化弄人的是，只有地神才有能力将星神的灵魂碎片破碎到可以融入【兽】的程度。
哪怕是勇者竭尽全力，也无法将星神的灵魂碎片破碎得如此细小。
哪怕他们成功讨伐了星神，所得到的星神碎片也毫无作用。
最后，当以前留下的星神碎片真正地耗尽之后，名为人类的种族彻底失去了支撑他们存在的力量来源，退化为了它们的本质------兽。
在人类的十七种感情的影响之下，原本形态单一的兽，也变成了十七种不同的兽。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将五百年前的秘辛道出，史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同样也是，勇者小队里的所有人共同隐瞒威廉的真相。”
夜刀神十香沉默着听完了他的故事。
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史旺的叙述，只不过是让她的印象更深了一遍，并没有带来任何的惊讶。
但是，内刳心疑惑却越发深重。
为什么史旺要告诉她这件事？
从刚才到现在，史旺的态度简直真诚到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有关人类和星神之间的关系，哪怕在人类之中也只有少数高层和勇者知道。
而史旺，在她面前却没有半分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
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似乎是看出了夜刀神十香的疑惑，史旺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他抬起那经历了岁月的洗礼的手，干枯的手指轻轻一划，空间便裂开了一条缝隙。
裂缝之中，一份文书从中出现，落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等武官灰岩皮在近一个月前提交上来的报告。”
史旺打开了这份报告，放在了夜刀神十香的面前：“上面记载了他与你相见的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本该整洁的报告上，写满了各种注释以及红线勾画的重点，看样子已经被史旺分析了有一段时间了。
最醒目的，是被重点勾画出来的一句话。
【就像是空间被撕裂一样，那位无征种的少女从裂缝之中走了出来】
“老夫并不认为灰岩皮是老花眼了才会看错，因为除了他以外，老夫还派人去问了当时在舰队之中的其他兽人战士，他们的回答都和这份报告上所描述的情景一模一样。”史旺沉声说道，“虽然无论是灰岩皮还是其他人，都将你当成了黄金妖精，但是作为黄金妖精的创造者，老夫清楚她们能办到的和不能办到的，很显然，穿越空间这种事情，黄金妖精无法做到。”
“所以，你认为我并非黄金妖精？”
“没错，只不过原因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史旺说道，“哪怕这样的概率万不存一，但有可能你是无师自通学会了空间魔法的黄金妖精也说不定，真正让老夫确认你并非黄金妖精的原因，是另一个。”
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第十五号浮空岛守卫战役的时候，老夫利用监视的魔法亲眼目睹了你战斗的方式，尤其是最后那能够将浮空岛一刀两断的一剑，绝不可能是黄金妖精所能做到的。”
“......”
听闻原来自己早已进入了史旺的视线里，夜刀神十香感到十分的无语。
这个老头子，收到了灰岩皮的报告却不给回复，还在战场上偷窥她战斗的样子。
这也太过谨慎了。
“夜刀神十香，这听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名字，虽然兽人里有不少奇怪的取名方式，但是你的名字绝不是来自老夫已知的任何种族。”史旺分析道，“你拥有庞大的魔力储备，战斗中使用的铠甲的性能哪怕是最顶尖的人类工匠也无法打造，虽然你的武器和圣剑有些相似，但就算是最强圣剑也无法比拟，再结合灰岩皮的这份报告，你来自异世界的可能性极大......”
史旺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紧紧地盯着夜刀神十香。
“孩子，请告诉老夫。”
他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地问道。
“你，是星神吗？”
第四十三章 存世神明
啊？
听到史旺最后的推断，夜刀神十香的表情变得迷茫起来。
星神？
这老头还真敢猜啊。
不过，看着史旺半是期待半是惶恐的表情，她内心的疑惑总算是得到了解答。
至今为止，他所展现出的友善又诚恳的态度，看样子就是因为把自己当成星神了。
夜刀神十香咧了咧嘴角。
其实还真不能怪史旺想得太多。
结合她和星神的共同点来看，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竟然意外地有不少。
首先，都是来自异世界的外来者，只不过星神是来自其他世界，而夜刀神十香则是来自别的次元。
其次，她们都具有惊人的力量，星神有着创造万物的神明权能，而夜刀神十香也的确有着毁灭世界的潜力。
再者，她们都是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在这里世界里，创造出人类的就是星神，说星神长得像人类总有一种父亲长得像儿子一样的不对劲的感觉，但总之意思就是这样。
种种共同点，让史旺推导出夜刀神十香就是星神的结论，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就算你问我，我也无法给你回答。”夜刀神十香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这就是失忆人设的便利了。
无论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就可以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史旺也没有怀疑。
根据他的调查，夜刀神十香从一开始就声称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无可厚非。
史旺倒是没有考虑她在说谎的可能性。
毕竟，如果她真的是星神，她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
“无需道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上一篇：斗破：开局攻略美杜莎，萧炎麻了
下一篇：身为程序员，在异世界也要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