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丞相
老妪颤巍巍转过身,手中火把映亮周围黑漆漆的铁笼。
笼子里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嘻嘻狂笑的魔猿、羊首人身的精怪、盘成一团的巨蟒……李霏听到“呱唧、呱唧”的声响,扭头望去,发现地上躺着具被开膛破肚的狼妖尸体,一个体型很小的白花花人影伏在尸体上。
似乎察觉到了李霏的目光,那小小人影忽然窜起,重重撞在笼门上,露出一张畸形的婴儿脸,猩红血水沿着肉乎乎的下巴滴落,看起来狰狞可怖。
怪婴朝李霏咯咯笑着,占据了半张脸的大眼圆瞪,瞳孔在眼眶里转动,甚至伸出小手,奋力向李霏摆动。
噗哧!
森寒剑锋贯穿眉心,又从后脑勺蹿出,带起一蓬污血。
怪婴的笑声戛然而止,栽落到地面抽搐两下就不再动弹。
“真丑。”
李霏抽剑而去,功德簿上再添一笔。
“大人,这第一层尽是刚送进来的妖魔,还没来得及送到该去的地方。”
老妪扭头道:“有些不懂事的,惊扰到大人了。”
“这妖魔多长时间补充一批?”
李霏闻言若有所思道。
“通常是一个月。”
老妪答道:“不过,若是碰上了稀罕货色,比如数年难遇的‘狐妖’,又或者天境之上的妖魔,也会单独处理。”
——什么?一个月才补一次货?本仙子矿场里的工人都不敢这么歇!
——若任由尔等这么自由散漫下去,本官哪来的功德证道成仙?
李霏唇线上扬,像是一条鲜红KPI曲线。
看来自己这当官的,得好好整治整治镇妖司的怠惰风气了,争取在几日内完成一年的指标量。
到时,哪怕自己带着皇后娘娘私奔,也能给大宋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功在千秋,也不算愧对于官家的信赖。
第二百零五章 后宫群妃欺我年少无力
九层锁妖塔,见识过第一层的中转站后,李霏跟随老妪步入第二层。
这里火光通明,金属敲击之声不绝于耳,肌肉虬结的匠人们不断挥动胳膊锻造兵器,汗水与火星四溅。
有人拿着刚出炉的兵器对着五花大绑的妖魔连戳带砍,试验成果。
第三层摆着十几口大鼎,充斥刺鼻药味。
鼎中有粘稠液体“咕嘟嘟”冒着气泡,脸色苍白的“医生”们正交头接耳交流着什么,时不时往鼎中添加药材,偶尔捞出一碗药,就地给或亢奋或萎靡的妖魔灌下,观测并记录妖魔反应。
第四层中有透明光罩,状若倒扣之碗,表面闪烁符文,血淋淋的妖魔被困在罩中,相杀、相食,似乎在养蛊……
在亲眼见识后,李霏搞清了朝廷大费周章建造并维护锁妖塔的目的。
这世道,人都没人权,更何况妖魔?
如无别的目的,关押监禁纯属多此一举,远不如就地格杀来得干净利落。
现在李霏明白了,这锁妖塔,看似是妖魔们的牢狱,实则是大宋最高级别的科研机构!
千年来,塔中狱卒们孜孜不倦于钻研妖魔的奥秘与本质,挖掘他们的弱点,寻求更高效的斩妖除魔之法,甚至驯服妖魔为己用。
在薪火相传之下,他们确实斩获了丰厚成效,镇妖司清一水儿“对妖魔伤害+??%”的制式武装,还有各种法宝,就是成果。
李霏若有所思地跟随老妪继续登塔。
第五层,研究的是驯服妖魔之道,几个精怪见到李霏,还煞有其事地跪下山呼大人。
第六层,悬挂着各种标本,少数活着的在被解剖,看来这一层的用途是钻研妖魔身体构造,探寻它们的弱点。
李霏面不改色,直到第七层,才眉角一挑。
若所料不差,这里应该是大宋教坊司·锁妖塔分司。
男男女女的鬼物精怪,无不容貌俊俏,浓妆淡抹;周围还有各种不可描述的器具。
“大人若感兴趣,可以挑几个送到您府上。”
老妪和蔼笑道。
“本官洁身自好,岂会行此荒唐之事?”
李霏冷哼一声,径直走向下一层。
背负在后的双手,不动声色摁住尾椎骨,以免尾巴小姐钻出来给自己丢人——咱贴贴也是要讲究兴致与格调的,可不能来者不拒。
踏上第八层,李霏才停下脚步,面露欣慰之色。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这一层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玉石,通体盈蓝色,鬼气逼人。
它们尽数被铁链缚着,还贴有符纸,让其中的鬼物脱身不得。
中央有一座高大嶙峋的玉山,鬼气最是浓郁,其中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虚影在游荡,发出虚弱哀鸣。
李霏明白,妖魔、精怪都要用血食饲养,受限于场地与成本,锁妖塔不可能圈养太多。
但鬼物不同,能大规模容纳鬼物的东西可不少,并且很好养活,喂点阴气就能让它们苟延残喘很久。
因此李霏估计锁妖塔内估计有不少女鬼,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她缓缓走上前,指腹轻轻触碰那座玉山。
【冰玉】
【描述:可容纳大量鬼物,但鬼物置身其间会感到寒意蚀骨,生命力持续衰弱。】
显然,同样的价格,冰玉能收容的女鬼数量比【万鬼葫】多出不止十倍,但前者是女鬼们的集中营,待得越久死得越快;后者则是海景别墅,还有温养鬼气之效。
似乎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被封在冰玉中的女鬼们化作密集们白色光点,发了疯般朝着李霏指尖触碰的地方汇聚、纠缠,似在渴求脱身的契机。
“老人家,第九层有什么?”
李霏转头询问道。
“那里锁得是天境之上的妖王、魔王。”
老妪如实答道。
“好,有空本官再去瞧瞧。”
李霏浅笑:“所有人都退下吧,这些女鬼交给我来处理……毕竟,本官有独特的女鬼降服技巧。”
……
“仙子妹妹当真是妙手仁心呢。”
惠妃长长舒了口气,双眸半阖,素白娟秀的面庞上爬满绯色。
她身上裹着件干净素雅的白色里衣,语调如往日那般温吞,不疾不徐,只是略显凌乱的长发让这位有着贤淑人妻气质的贵妃看起来多了些妩媚慵懒的味道,像是乱了毛的猫。
“娘娘谬赞了。”
换上白裙的李霏羞怯地笑了笑,如同风中摇曳的纯白小花;双足踩在一滩黏糊糊的水里,像是被裹上一层蜜蜡,亮晶晶的。
“该我了该我了。”
一旁香妃扭着小蛮腰催促道。
她托腮趴在床榻上,莹白双足交错着上下摇摆,几支松垮银镯“叮叮当当”碰撞,奏出清脆悦耳的旋律。
“急什么,还不让仙子妹妹喝口茶?”
惠妃慵懒坐起身,掏出馨香手帕替李霏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又用指尖挑起她下巴,左右端详着仙子那张病容满面的脸。
这几日来,仙子的脸色日益憔悴,连嘴唇都不见血色,一副楚楚动人的病弱模样。
“仙子妹妹,你的脸色比昨日更差了?本宫见了可是心疼得紧。”
惠妃轻轻用指尖描勒李霏的眉眼,面露怜惜之色:“本宫知晓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陛下将天底下最重要的贵人与锁妖塔托付给臣,臣自当为朝廷鞠躬尽瘁、禅精竭虑。”
李霏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现在只不过是太过操劳,导致灵魂损伤后遗症的老毛病发作了而已,不碍事的。”
“国有仙子这般栋梁,倒是我大宋之福了。”
惠妃笑着,从床边柜中取出两张金票:“这是今日的诊金,你且收下。”
“为何娘娘总用自己的私房钱,不能从国库报销么?”
李霏疑惑地问着,手上动作倒是不慢,熟稔地将金票塞好。
“谁要用狗皇帝的钱。”
香妃嗤笑一声:“我瞧不上他,更与他没有情分,何必做那吃人嘴短之事?要不是为了惠妃姐姐,我成亲当晚就跑回部落了!反正大宋要的不过是场婚礼,让天下人瞧见朝廷和部落关系稳定罢了,我回娘家探亲个几十年不回宫,狗皇帝还敢派人去抓我不成?”
“况且,就国库里那么点库存,还不都是从底下百姓手中抠来的,我出宫时见路边有不少饿死的人,用那钱,我心里堵得慌。”
“娘娘说的是……”
李霏嘴角抽了抽,感觉有被含沙射影到。
毕竟她从狗皇帝那儿领赏的时候,笑得老开心了……
惠妃敏锐察觉到了御医小姐的细微表情变化,不禁关切道:
“病情又发作了?”
“嗯嗯,但习惯了,问题不大。”
李霏洒然一笑。
“来,躺下。”
惠妃不由分说摁着御医小姐的肩头,让她枕在自己那双瓷白柔软的腿上,纤纤指尖温柔按摩起李霏的太阳穴来:“本宫的手艺虽不及妹妹,但多少也能让妹妹放松放松。”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御医小姐嘴上推诿着,但不知为何,堂堂镇妖司的镇狱千户,竟被两条柔弱无骨的藕臂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诶,那我呢?”
等了半天的香妃发现自己被冷落在一旁,气呼呼地鼓了鼓脸:“明明该我先……”
她不满地唤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后,带有异域风情的娇俏美人儿竟如同赌气的小女孩般咕噜噜滚了两圈,撞在御医小姐身上才停下,藕臂与脚踝上的镯子叮当作响。
随后香妃跪坐起身子,看了眼沉浸在静谧调理氛围中的二人,不甘示弱地将长发甩到耳后,一只柔荑抄起李霏纤细莹白的脚踝,卖力揉捏起绵软足心来。
惠妃瞥了眼【志】同【道】合的恋人,眸光带有宠溺的意味,又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唇。
香妃的脸色顿时转阴为晴,朝着爱人灿灿一笑,露出雪白虎牙,有股子傻里傻气的感觉——这位生得明艳妖娆、性子又娇蛮任性的贵人,平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可在惠妃面前却像是个调皮且单纯的妹妹甚至女儿。
“说起来,仙子妹妹与皇后娘娘倒也称得上同病相怜呢。”
惠妃颔首,一口水乡软语萦绕在御医小姐耳边,让她愈发放松。
“是呀……”
李霏哼哼唧唧地回答着。
“不过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把妹妹看得这么紧,怎么最近舍得让你照顾别的贵人了?”
惠妃面带笑意道。
“《皇后娘娘在拜访旧人》。”
李霏不假思索说出了刻在DNA里的笑话。
“既皇后娘娘事务繁忙,还是少打搅她为好,有空多来未央宫陪陪姐姐。”
惠妃温声细语道。
“嗯啊。”
御医小姐乖巧道。
“好孩子。”
惠妃欣慰地赞叹了句,柔顺秀发似有意似无意触及李霏鼻尖,痒痒的,散发馨香;温热贴烫的眸子里有柔情似水的母性流淌,几乎让李霏的思维融化。
这种年上人妻独有的成熟知性魅力,不多时就让枭雄小姐缴械,放下全部心防。
“呀!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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