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丞相
听着魅魔的肺腑之言,灯神眼里终于有了呼之欲出的情绪,像是尘封多年的蜜酒被打翻,潋滟醉人的水光流淌。
而不知死活的小魅魔仍在搔首弄姿,她香汗淋漓,吟诗作对:
“我的世界,哀伤遍地,繁花落尽。”
“看着颓败的花儿,心,一次次疼痛。”
“……”
依诺卡哑然。
半个世纪的光阴匆匆而过,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妻子那副丑陋臃肿的体态,自私歹毒的面孔。
直到此时此刻。
也许是短时间内接踵而至的狂风骇浪惊醒了荒芜沉寂的湖水,也许是魅魔自身散发出的万般风情卷起了黯淡凋落的迷迭花瓣,又或者是玛蒙如今这般虚弱荒诞的状态激发了曾一度无处安放的怜爱和保护欲……
但总之,零星火苗终究点燃了百年婚姻残留下的厚厚余烬,在天塌不惊的心灵中熊熊燃烧起来。
等魅魔清醒过来时,焰火已经顺着眸光,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格奈娅夫人早就告诫过她,有些东西不会消失,只会积攒,直到有朝一日连本带利爆发。
李霏也在菌丝中咀嚼出一些引人深思的片段,那是意气风发的女妖天骄玛蒙在婚后流露出软弱面目。
那么问题来了。
倘若深渊里有一名身体健康的,天赋异禀的,拥有百年婚姻经验的,曾让玛蒙抬不起头的高位灯神,坐牢半个世纪再出笼的话。
序列6的魅魔能坚持多久才被怪物撕碎?
本能的恐惧感,将李霏吓出了颤音:
“你的目光,为何如此明艳灼人?”
“这样才能看得清你。”
“那又为何如此深不见底?”
“想起一些往事。”
“那……何故发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灯神不再多言,飘向魅魔。
袅袅雾霭仍沿着石阶往下灌溉,灌进魅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下密室。
朦胧烟气让这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宛如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紧张又有些暧昧的梦。
李霏警觉后退,撅起尾巴:
“你要做什么?”
“忍得很辛苦吧。”
灯神如是道:
“魅魔天性在侵蚀你摇摇欲坠的灵魂。”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帮你释放掉一部分压力,再巩固修复你的魂魄,直到你彻底掌控这具躯壳。”
——顺便弥补一下我个人的过失,或许能将黄昏挽回黎明。
“嘶……”
可魅魔并不领情,反而倒吸一口冷气。
她噔噔噔倒退几步,双手护在心脏前,义正言辞娇叱道:
“我不是,我没有,我好得很,你别瞎说!”
“哦?是么。”
眼见叛逆的妻子竟如此讳疾忌医,依诺卡便一把捞住魅魔的尾巴。
微凉绵软的掌心肌肤轻轻捻动,魅魔便咕一声扶住墙,惶恐、无助,楚楚动人。
“真的很严重呢。”
轻而易举被拿捏的魅魔,令灯神感受到久违的轻松和愉悦,眼中魅影婆娑,仿佛过去那个总在人前端庄正经、可关上门来与妻子独处时又吃人不吐骨的女妖太太从漫长沉睡中苏醒,尽情舒展婀娜体态:
“你要好好听话配合,我才能帮助你。”
“反了,反了。”
李霏气得浑身发抖:
“吾乃横空烈日,熔炉大帝,瘟疫之主!”
“快把我的东西还我,从此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性情刚烈的小魅魔尥起蹶子,将盛满蜜酒的高跟鞋甩飞,粼粼水光随之在空中荡漾,划过一条蜿蜒弧线,落在依诺卡幽静神秘的面颊上,宛如月溅星河,闪烁荧光。
接着她撒腿就跑,尽管无法挣脱高位灯神的力量,但她可以将尾巴延长,转眼就逃到三十米开外,急促拍打墙壁,发出杜鹃啼血般的凄厉呼救声:
“救命呀!救命!”
面对看似宁死不从实则是负隅顽抗的小魅魔,依诺卡只是对着她的尾巴尖尖又呵了口气。
湿润温暖的雨雾仿佛落在了李霏太太的眼瞳里,将人妻的矜持与傲骨彻底击溃。
——果咩捏,知画姐。
——我本想坚贞不屈守身如玉的。
——但敌人的法术实在太邪恶了。
她绝望又安详地闭上嘴巴,眸光黯淡下来,不再徒劳挣扎。
等转过头,李霏太太已经被澎湃天性所驱使,面露坏掉的笑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邪恶灯神。
灵魂的碎片不断从她身体里掉落,又在尘土中化开,化作两行妖冶曼妙的足印。
“……”
依诺卡用指腹摩挲着尾巴静静等候,就像是牵住缰绳或链条的女主人,眼瞳里倒映着浓雾。
在那片仙气撩人烟色氤氲中,魅魔吃吃笑着她走来,若隐若现的女性身体摇曳晃动,像奶油尖的草莓一样可口,又和迷雾里的花一样无拘绽放。
她的容颜清纯皎洁,又散发着弦然欲泣的柔媚易碎感;她肌肤娇嫩,吹弹可破,与半透明的黑色连身袜紧紧贴合,旖旎肤光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腰身和呼之欲出的赘肉形成反差,走动间便呈现出惊心动魄的柔韧与弹力;裙袂贴着修长紧致的大腿滑动,银色金属足链在被丝袜包裹的纤巧脚踝边闪闪发光,鲜活绝伦。
雾更浓了,飘进依诺卡的双眼,她不由得更加专注地凝视着比年轻时更加千娇百媚的妻子,仿佛在品鉴褪色油画里永恒妩媚的魔女,泛黄照片上活色生香的风尘女郎,试图将她们与上个世纪的尘世遗梦拼凑起来。
于是,一些老旧而温馨的画面在依诺卡脑海中浮现,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无一例外的是,画面里女妖玛蒙的身影,都在斑驳光影中逐渐扭曲,被魅魔玛蒙取而代之。
似是而非的结婚誓词也依稀在耳边回荡,依诺卡轻声将其念了出来:
“霏门。”
“嗯?”
小魅魔眨了眨眼,自己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事实上,她已经不是一次没由来听见她人念出这个音节了,很奇怪,也很没道理,但那时还可以归咎于巧合。
可如今,连依诺卡都……
总不能自己茶道的感染途径比魔女病还丰富,可以精神传播,并且完全无视序列等级吧?
但此刻已经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了,因为五阶茶道锁很远,依诺卡很近。
魅魔呸了一声,视死如归呐喊道:
“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宁死也要保全自由与尊严!”
“不要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法术控制我了!”
“……”
依诺卡这才从深邃汹涌的思潮中醒来,恍如隔世。
她幽幽注视着焕然一新的年轻妻子,又摇了摇头:
“我只用了一次法术,玛蒙。”
“呵,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李霏冷笑反驳一句,但颇有自知之明的她显然不会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以免被扯掉遮在妇道贞洁牌坊上的最后一件新衣:
“说吧,你打算怎么折磨我。”
“我会帮你疏导来自身躯的压力,然后修复灵魂。”
依诺卡重复了遍她的治疗方案。
“呵,妇妻那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卑鄙,龌龊,趁人之危!”
李霏太太大声斥责的同时,认命般侧过脸,闭上眼睛,拿出最后的倔强:“放马过来吧,待会儿我但凡求你一个字,我就把秦……棋书画这四个字儿倒过来写!”
拙劣的欲盖弥彰,令婚姻经验更加老道的人妻不禁莞尔,又立刻收敛。
毫无疑问,如今的年轻妻子比一个世纪前更加有趣,宛如一名举世无双的天才钢琴师,能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弹奏出引人入胜的序曲。
而作为一名默契且同样演奏造诣不凡的观众,依诺卡不疾不徐询问道:
“你为什么如此抗拒吃药呢?”
“我是绝对不会……欸?什么?”
李霏太太睁开尚有泪光的双眼,茫然,错愕,带有难掩的失落。
紧跟着涌上心头的情绪是羞恼,于是她颔首咬住下唇;可身体里残留的、蠢蠢欲动的燥热感又令她难耐地扭了扭腰肢;足足过了好几秒,五味杂陈的人妻才反应过来,满脸庆幸,还发出如释重负的夸张叹息声:
“原、原来只是吃药啊,那就好,那就好……”
倒在终点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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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轮到你了
自作多情的魅魔还在嘴硬,欲盖弥彰。
功力更深厚的依诺卡淡淡欣赏着即兴为之的作品,感到久违的轻松之余内心不免浮现出疑惑——
究竟是魅魔都这么倔强,还是眼前这只魅魔存在着独特的个体差异?
只有猎物知道,好奇是兴趣的体现,兴趣是沦陷的开始。
但猎物就得有猎物的样子,于是李霏太太失魂落魄,口中念叨个不停:
“就是这吃药,成本太高了,这可是灵魂之伤,我又伤得这么重……家业还被两个逆女毁于一旦……”
“也不知道魅魔这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大药、猛药的副作用……”
依诺卡并不是一位优柔寡断、凡事非得讲究循序渐进的人妻。
既然小魅魔已经急成这样了,自己也久违的有了兴致,不如……
破镜重圆,磨合感情上的裂痕。
反正,已经是成婚一个多世纪的老妇老妻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于是依诺卡主动解下她的洁白头巾,宛如掀开头纱的新娘。
她不复新婚时的紧张与焦灼,可心中涌现的这份期待却比记忆中更加鲜活馥郁。依诺卡已经能从容镇静地把握住这一刻的时光。
“你这是要干嘛……”
依诺卡的动作无疑吸引了李霏的注意。
小魅魔回眸,小心翼翼窥探着玛蒙的妻子。
她的秀发极美,浓密且柔顺,闪烁着丝绸般的荧光;略过李霏的鼻尖时,能感受到微凉水滑的触感。
嗯?略过鼻尖?
小魅魔后知后觉发现,依诺卡几乎和自己额头相抵。
烟雾承载着她婀娜匀称的体态,收束到极致的腰肢格外迷人,像蛇一样紧实有力,又柔韧得不像话;她美丽的五官充斥着异域风情,眼中满溢出灼人光彩,就像是灿烂阳光流转在两颗纯净的琥珀上,有潋滟光晕闪烁;蓝色肌肤如星空般旖旎、深邃,氤氲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独特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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