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丞相
冷艳的、温柔的、雍容的、素雅的、端庄的、妩媚的……繁星掠过秦知画的眼眸,她看见了隔壁邻居,她看见了自己的学生,更看见了全家福,别墅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参与,充分证明这个家庭是多么温馨美满、相亲相爱。
可秦知画自始至终沉默不语,一手探测少夫人的肚皮,一手捂着自己因浩瀚真气不断勃发而胀痛的小腹。
最终,她的指腹停留在新来的两条魅纹上,脑海中随之倒映出抱着蛋的蓝肤美人,与生无可恋的黑发少女。
秦知画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甚至,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没有蕾欧娜,也没有白梦婷,缺乏了这两项关键性罪证,宽宏大量的法官决定再给惯犯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妻的缓刑姬会。
可犯人却不答应。
“1、1诺卡,歇一歇嘛……”
被挠着肚皮的小魅魔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又或者恰好皮痒了,吃吃笑了起来。
“……”
民办女教师刚从小腹上放下的手,又默默按了回去。
第五百一十六章 知门
出去鬼混一个多月后,枕边人变得皮实了许多,哪怕身体素质碾压,也百折不挠,愈战愈勇,一看就没少吃喝玩乐。
如今,通过欲拒还迎、乐不思蜀的梦呓,秦知画算是明白,究竟是谁瞒着自己默默付出,把未婚妻给磨练出来了。
她记住这个名字,并取出一个皮革缝制的卷包,紧挨着小魅魔摊开,几排寒光闪闪的工具鳞次栉比悬挂在内侧卡扣上。
能轻易切开血肉经络的刀具,可以把骨头研磨成粉末的杵子,极其锋利的尖锥,非常适合掀开指甲的钳子,密密麻麻的银针……型号齐全的工具整齐密集地排列在一起,冰冷、规整,寒光闪闪。
作为一名教师育人还兼职模特的药剂师,需要处理各类动植物素材,随身带着工具包是很合理的。
“妈妈,好吃。”
少夫人仍睡得很死,笑貌安详,仿佛一具即将入土的尸体躺在敞开的棺木里,供人瞻仰;身旁铺开的卷包也真的很长,超过她的身高,似要与她合葬。
直到幽幽寒光掠过她眼皮,李霏才恋恋不舍从好梦中转醒,且意犹未尽,口诵定场诗:
“在教职工宿舍里守活寡,不如在豪华地下密室里生二胎……咕?”
她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起来:
“知画姐~早安~”
“早。”
秦知画又取出一大块白布,防水性能极强,用来当裹尸布也很不错的那种。
她“哗”地一挥,白布就铺展开来,并且很神奇地垫在未婚妻与工具包下方,遮住床铺、地毯和家具。
“脑婆,这是要做什么吖?”
李霏望向风光霁月的女子,用出了只有央求别人给自己买名牌包包才会使用的称呼。
“弄脏了不好清理。”
秦知画答道。
“哎呀,不要太辛苦自己嘛,家务活交给拉姆……不,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李霏一边献殷勤,一边悄悄朝着门的方向挪动。
“你别动就好。”
秦知画取出一柄剔骨刀,细心擦拭着,用药液消毒。
“亲爱的,我最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只管提,我改。”
李霏夹起了尾巴,满脸无辜,温柔到不可思议。
“不,你很好。”
秦知画无喜无悲道:“只是我近来研究洛西布鲁克的医经,与岐黄之术相互印证,略有所得,把调理的法子改了改,更有助于激活潜能。”
“比如?”
“也没什么,就是针灸得更深一些,再搭配放血、刮筋、脏器按摩之类的调理手法罢了。”
——你管这叫调理?
小魅魔胆战心惊,连忙劝阻:
“使不得,知画姐,使不得哇!”
“老祖宗的医术博大精深,岂能被蛮夷的歪门邪道伎俩所玷污?”
“况且,穴窍可是人体要害,万一有个闪失,悔之晚矣!”
秦知画盯着语重心长的小魅魔,鬼使神差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妨,已经找死囚试用过了,没有一个不满意的,还替市政厅节约了不少银两。”
以秦知画自幼被严苛家教熏陶出的教养,本不会随意骗人,更不可能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但有道是近朱者赤,和魔女待久了,难免也会受到些许影响;加上心里憋着的气,民办女教师就这么顺理成章说出通常只有未婚妻才会说出的话来。
更合怕的是,少夫人瑟瑟发抖的表情,竟让她产生了正向的回馈,一种沉沦的禁忌感吸引着她。
“救——”
猛然间,李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一边向门外冲刺,一边大声呼救。
可民办女教师只是并指成剑,点在她几处穴窍上,在洛西布鲁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交际花小姐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噗通!
李霏拼命挣扎,可真气封锁住她的经络关节气血,牢不可破,禁锢效果几乎能媲美高位控制法术。
当刀锋离她的脖子只差零点零零一毫米时,少夫人在求生本能促使下,艰难而沙哑地说出一句话来:
“我……还有机会吗?”
秦知画颔首,垂落的秀发遮住光,令她的眼眸看起来略显幽深。
她拭去未婚妻眼角滑落的那一滴热泪,将手帕塞进李霏嘴里,温柔叮嘱:
“别咬着舌头。”
“嗷!!!!”
响亮的声音,漏了出来。
……
灰发魔导师≥民办女教师≈疯批公主妃
一串极其不规范但很传神的公式生成在李霏的脑海中。
她变了,当初那个温婉如水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在利用花言巧语将生米煮成熟饭后便原形毕露将十八岁的不谙世事清纯贤惠人妻折磨得日益消瘦憔悴枯槁体无完肤。
“知门。”
畏威不畏德的李霏太太浑浑噩噩走出门,抬头看着明媚太阳,竟有恍如隔世感,微微眩晕。
格蕾丝捧过接力棒,抱着李霏坐上变成一团乌云的风元素,飞向学校。
扑克脸小姐还是那么的精致美丽,发梢有些卷曲的亚麻色短发被风吹拂,像蒲公英一样飘荡;阳光照射在她的肌肤上,呈现出半透明的纯净质感,如同正在融化的冰川;苍青色眼眸和蓝天交相辉映,造化天成。
只是她终究也有了些许变化,比如对时尚的品味有所提升,一条简约的灰色针织连衣裙便勾勒出少女亭亭玉立的身段,蕾丝花边的半镂空白色短袜将匀称笔直的小腿衬托得更加柔嫩,既彰显出少女柔媚绰约的活力也不会喧宾夺主掩盖她本身的清冷气质——毕竟是和知画女士共同刊登在黑天鹅杂志封面的顶流模特,这很正常。
那张精美脸蛋厌世感犹存,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息有所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我行我素的、无法被岁月所磨砺的纯粹与剔透——这说明法术百科小姐的爱捂暖了她的心,令她走出一个人孤单继承矿场的阴影,有了前进的驱动力。
她还不声不响晋升到了序列6,第一个学年就有如此成就,这已经放眼历代黄金级学员都出类拔萃的表现,意味着格蕾丝小姐成为能和启明星、北极星并驾齐驱的天骄——炉鼎再加一分。
但真正重大的、可怕的转变,无疑是立场。
李霏不在家的日子里,格蕾丝小姐已经被道貌岸然女教师伸出的邪恶触须所同化了,关系好得就像穿一条裙子——不,更胜一筹,好得就像用一个老婆一样。
当初明明说好当法术百科小姐的狗,可方才,李霏嗓子都喊哑了,她居然还吃得下饭!
这种冷漠的旁观者姿态,无疑助长了女教师的嚣张气焰,令这个家处处充斥压迫和绝望,令李霏太太窒息。
“我以为,你会带着娜奥米破门而入救我……”
李霏枕在格蕾丝小姐怀里,觉得有些硌人,便默默换了个睡姿,侧躺着枕在她大腿上。
“……”
格蕾丝用眼神传递出讯息,意思是劝她好好反省、好自为之。
这无疑令李霏感到荒唐且荒谬。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1诺卡也好,沙耶也罢,她们都是未经允许的,罪证确凿的,铁证如山的。
可格蕾丝,居然让受害者反省?
这和女孩子被欺负了还怪人家穿得少有什么两样!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这污浊混乱的一切,是自己这一介守身如玉的妇道人家想要发生的吗?
李霏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受伤眼神盯了格蕾丝好一会儿,默默把脸转过去,宣告冷战的开始。
“你回来的时间很巧。”
格蕾丝却不吃这套了,她淡定提醒李霏需要注意的事情:“反魔女办公厅今天有一场会议,据说要选拔更多的学生风纪委员……这关系到即将到来的学生主席选举。”
“嗯?细说。”
李霏一下子支棱起身子。
“魔女集会最近又开始活跃了。”
格蕾丝意味深长盯着李霏:
“疯魔女杀死了自然阵营名义上领袖的嫡子,伐掉半颗知识树,目前下落不明。”
“神圣教廷也发出公告,上调对灰之魔女的悬赏,足足三倍。”
“所以两大学员决定加大对反魔女阵线的投入,动员全部力量对抗蠢蠢欲动的邪恶力量,要在魔女浩劫真正降临前铲除隐患。”
好家伙!
李霏愣了愣,旋即提出自己的疑惑:“自从拐走圣女后,灰之魔女不是销声匿迹挺久了嘛……”
“灰之魔女的确不知所踪,可神圣教廷从未停止过探查她的下落。审判所的高位强者仍在追踪,并不断发动占卜、预言等命运类超凡力量,想要找寻蛛丝马迹。”
格蕾丝如是道:
“前不久,有贤者根据星象,解读出重要情报。”
“啥?”
李霏眨眨眼。
“谎言游荡于黑红,虚妄蔓延至日冕,国度因欺诈而灭亡。”
格蕾丝复述着占卜讯息:“这就代表灰之魔女在深渊活跃过;她多半已经晋升序列3或完成了序列3的晋升仪式;有一个强大鼎盛的深渊王朝葬送在她编织的谎言里。”
“神圣教堂已经派遣强者赶赴深渊。可深渊过于浩瀚了,凭借模糊的讯息,恐怕无法得出什么有效结论。”
“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霏松了口气。
还好神圣教堂的预言仅仅指向深渊,而未曾锁定燃烧平原,否则……小霏宝危矣!
“除此之外。”
格蕾丝盯着消失归来的反魔女风纪委员小姐,若有所思:“贤者提出,‘有一道扭曲的波纹在接近灰色星辰,渗入其间,闪烁斑斓的微芒’。”
“微芒里粉色占据多数,那是欢愉的符号;其次是黑色,那是象征堕落。”
“贤者也无法从如此扭曲抽象的事物里解读出更多信息,他猜测魔女正在发生内乱,或者有更大的祸乱在灰之魔女身旁滋生,将向世间散播最绝望的恶,让星空中的一切都沉沦在罪孽中。”
“……瞅我干啥?”
李霏歪着脑袋,食指轻点下唇,满脸纯真,眼里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贤者胡诌几句,不要无端联想恶意揣测嗷!”
“……”
格蕾丝显然不信她的鬼话,却也没有揭穿她的谎言。
虽不曾染上魔女病,可李霏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模因,少女的灵魂早在幼年邪神蛊惑中堕入迷雾,沉沦与共,回头无岸。
反倒是李霏意识到什么,狐疑盯着她: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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