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晴呀
透明的寒冰间略微闪烁光辉，下一刻一张泛着岩石色泽的纸张悬浮于空中，契约之神的气息骤然出现。
白皙的右手轻轻将纸张捏住角落，极寒的气息随之化作铭刻于上，签订神明之契。
冰之女皇的唇间散出淡淡的白气，银白色的长发中银色与此时更加明艳，白色略微暗淡。
“摩拉克斯，契约已成。”
她轻声说着，却也不禁有些许恍惚，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连她也已经有资格和曾经只能看到背影的家伙签订契约了。
纸张随之消散于空中，同时象征契约的铭文刻印于永恒的契约，通向某个未来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
冰之女皇坐于王座之上，白皙到感受不到温度的双腿间闪烁过深入骨髓的银色裂痕，晶莹的就像水晶，脆弱的宛若一碰便破碎为漫天冰晶。
冰很坚硬，可以跨越无尽的时间存于世间，可是又脆弱的轻轻一碰便会如玻璃般破碎，再也无法合拢。
要么破碎为冰屑，要么融于雪中，最终都没有什么区别。
无趣，讨厌。
很久以前已经经历过这样无趣的未来了，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没能改变。
唯一变化的或许只有王座上始终孤独的身影，冰雪不曾消融，只会渐渐凝于极寒。
至少现在可以确认一件事了。
他没有骗她，当神，真的是很累很累的事情啊，沉重到连呼吸都快要停歇，无时无刻都想要去结束生命。
但如果能再一次选择，她也会进行相同的选择，没有力量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
什么都无法牺牲，就什么都无法改变。
耳畔传来风雪的声响，偌大的大殿内只有王座，以及王座前的她。
“如果有下一次...”
“你会选择我吗？”
冰宫内仅剩风雪划过的声音，夹杂着闪过的叹息。
...
...
“契约生效。”
桌上的契约宛若魔术戏法般隔空签署上了第三个名字，清冷的白色铭文刻印于上，苏命只是注视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连看那道字迹的权力都没有。
钟离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意外之色，但很快收敛于深处，平静的注视着契约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这是神明之间的契约，理应由天地见证。
“那就是女皇的名字？”
苏命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心想至于吗不就是名字还藏着这么严实，说起来他连那位冰之女皇的神名都还不知道。
“也许。”
钟离轻抿了一口茶，开始享受起当谜语人的快乐，能看到苏命这副模样还真是格外有趣。
“啧...活了这么久的神明有必要藏着掖着个名字吗，”苏命直接一口气给茶水干了，察觉到茶叶的价格后果断地将茶杯递了过去，“再来一杯。”
“嗯，没了。”
钟离轻描淡写的继续喝着，眼角则是不经意的跳了跳，说起茶叶自从往生堂和北国银行开始合作后胡桃那丫头没事就从他的茶叶库里把那些珍藏的茶叶往苏命办公室里送。
哎，家贼难防啊！
钟离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些茶叶可都是珍藏许久的绝品，结果全都被送出去了！
痛，太痛了！
好消息是苏命没有拿那些茶叶用来做茶叶蛋，坏消息是这家伙根本不会沏茶，好在他身边的那个侍者对茶还算有点讲究。
要是钟离知道他的那些茶叶大部分都被铃兰用作昏睡绿茶的载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毕竟茶香浓郁的好茶更能遮掩雪莲散原本的味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苏命中招。
然而铃兰也不知道苏命属于是自愿的，以隐者哥的实力又怎能不知道茶里有毒，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小铃兰的心思而已。
没办法，谁叫铃兰那么可爱，当然要用来宠了。
这俩人在这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好没有电灯泡，不然估计要被这狗粮齁死。
“那我就先行告辞了钟客卿，”苏命留下了一罐特意带来的上好茶叶，听铃兰说是从至冬带过来的特产，好像是挺值钱的，“璃月的新时代，还请一同见证。”
苏命笑着向钟离告别，乐呵呵的走出了往生堂。
钟离并没有关心那名贵的茶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苏命离去的背影。
“真像啊。”
是历史的重合，还是曾经的缩影呢？
钟离没有得到答案，选择继续等待时间的推移，答案总会出现，而苏命将会是那个亲手揭开真相的人。
故人本就所剩无几，但如果苏命真的是那个人的话，又为何会站在她的身边？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钟离将茶叶收起，眼底闪过一抹追忆，尽管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灵魂却不曾改变。
那敢于直面命运的光辉，是那样的耀眼。
“好久不见，隐者。”
往生堂的门外，苏命的身子微微僵硬，转身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男孩。
“你认错了吧小朋友，哥哥我可是萝莉控，你还是赶紧回去找妈妈吧。”
苏命怀疑是听错了，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
“我是多托雷。”
“你是少托雷也没用啊...哈？”苏命愣了愣，记忆里出现多托雷的能力，貌似是能够制造很多切片。
不是...多托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璃月港，难道是来微服私访调查活动资金消失真相的？
“你不好奇吗？”多托雷平淡的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碎屑，隐约能看到上面应该是有什么图案。
“女皇大人的出浴照？”
苏命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就这至于专门来找他一趟嘛，又不是什么涩涩图片，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是么？”
多托雷将碎屑缓缓展开，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某张照片的一角。
苏命将视线投向照片，瞳孔骤然紧缩！
照片上半黑发半银发的少年平静的注视着他，就像是跨越时空的对视。
那是谁？
那是他。
脑海深处再次出现了锁链断裂的声音，不知是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一次，换我来救赎你。”
“我来替你...登上王座。”
第185章 叶琳娜
“不要...！”
“不要去，好吗？”
“求求你相信我，一次就好...别去死好吗......”
雪白长发的少女用尽全力抓住了黑发少年的手臂，美丽的眸中含满泪珠，似乎是在恳求，又像是早已知道结局，在做最后的挽留。
“叶琳娜，为什么要哭泣？”
死寂的银色在少年的发丝间宛若水流般蔓延，就像点燃原野的火，满头黑发顷刻间化作银色，脆弱的就像冰面，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他触碰着少女的脸颊，露出温暖的笑容。
叶琳娜却如坠冰窟，一直都是这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不明白啊。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要为了她去死？
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亲手将每个最重要的人亲手推进深渊吗？
为什么？
为什么没人相信她。
为什么什么都没能留下？
她是失败者。
什么都没能改变，什么都没能守护，什么都......
“——！”
苏命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苍白，那是谁的记忆，为什么会看到他的身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团子那里就已经得知他似乎做过什么，但如今却失去了记忆，如果从桑多涅的时期来计算最多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可如今看到的分明是更加久远的过去。
叶琳娜是什么人？他又做了什么？
苏命沉默了许久，望着正太版本的多托雷喃喃自语道：“我不会又给自己留了个老婆吧？”
多托雷：“？？？”
这人的反应是不是太抽象了啊，正常人第一反应会是这个？正常的展开的不应该是向他询问照片的来源吗？
坏了...忘记隐者是个比他还疯批的神经病了，这种人的脑回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你对照片上的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多托雷眉头微皱，用正太脸做出来显得异常滑稽搞笑，但这照片一角上的人分明就是苏命本人。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如此老旧的照片上，最重要的是这张照片的另外两位身份都极为特殊。
“嗯...这哥们确实挺帅的。”
“......”
多托雷嘴角微微抽搐，这年头像苏命一样这么不要脸的人已经不多了，要不是他现在是正太切片多少要跳起来给他来上一发上勾拳。
“这分明就是你。”
“头发颜色对不上啊，别尬黑好吧，哥们可不是银毛杀马特，”苏命当然清楚那就是他，但肯定不会在多托雷面前承认，谁知道这疯子会对他做出来什么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到那个叫叶琳娜的家伙，听名字像是至冬人，只是至冬那么大要让他去哪里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
况且叶琳娜在至冬的普及度就像蓝星的张伟一样，大街上随便拎出来一个没准都是叶琳娜。
更何况照片内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也无法确认，万一是五十年前甚至更久远前的照片呢，那名为叶琳娜的人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疑问。
疑问越来越多，真相始终掩埋于迷雾中难以看清，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继续收集神之心去解除宿命因始的枷锁，第一段枷锁崩碎后他曾看到某一场对话。
记忆是一个人组成的部分，那么这些破碎的记忆又都是属于谁的呢？
“苏命，不论你想要如何逃避，”多托雷将照片的碎屑放在了苏命手中，眼神中含有许多深意，“宿命都是注定的。”
“好了好了我的第二席大人快走吧，没事我还要去给北国银行创收呢，没工夫在这陪你当谜语人。”
苏命笑呵呵的按着多托雷的脑袋将他推着向前走，正太状态的博士还是很容易拿捏的，这么小还想做什么啊。
多托雷有这么方便的切片能力可惜不是美少女，不然岂不是就能享受少女不同人生阶段的美好了？从萝莉到御姐应有尽有，这才是最顶级的享受啊。
可惜多托雷不是美少女，令人感叹，还是继续去找他家小修女吧。
不过就算铃兰有切片能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毕竟小修女从小到现在都还是萝莉，身高就算有变化也没多少，当然再往小了算实在是太刑了，苏命肯定不会做那么变态的事情。
“荧？”
苏命刚到庄园外就看到了提着一个不透光袋子出来的荧，不禁有些好奇，“你去找铃兰了？”
荧的第一反应是将袋子放在胸口前用力捂住，左右张望发现不远处驻守的千岩军后才轻轻松了口气，随后很有自信的说道：“蒸馍，你不服气？”
旁边可就是千岩军，谅这家伙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苏命见了感觉有些好笑，对一旁的千岩军挥了挥手说道：“暂时不需要保护了，你们先去休息，凝光那边我会解释。”
两位千岩军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虽说不清楚这位北国银行老板的战斗力，但凝光大人有专门叮嘱过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先听他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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