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生命调济者
“我是被那个狮子王召唤出来的从者,我,我感觉到了那个狮子王,她刚才使用了宝具!”
“啊?”咒腕有点不敢相信,“那位狮子王的宝具我们也见识过,通常是发出后极短的时间内就会到达目标,破坏时也会造成极大的爆炸声,可是我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啊?”
“我确实感觉到了,而且我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兰马洛克摇摇头,“至于为什么没有声音,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在半路上被什么给截停了吧。”
“那就奇怪了,现在这幅千疮百孔的大地,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那个狮子王发射宝具的吗……”
“咒腕,刚才我看见的那道金光的方向,是御主他们前往的鬼镇的方向。”
“不,不可能吧……等等,项羽阁下也确实是有截停那种规模宝具的实力……可是他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
“不,不会的,那个狮子王只会对那些与自己发生了直接冲突的,实力强大的势力进行肃清,”兰马洛克摇摇头否定了这个观点,“文明迄今为止所进行的都是破坏行为,从来没有涉及过圣都内的安全,这个打击的目标只有可能是别西卜。”
“而别西卜没有理由在受伤后攻击圣都,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这个别西卜已经发疯,正在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这让狮子王感觉到了威胁,这才发射宝具肃清那个撒旦。”
“你的意思是说,御主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跟别西卜打起来了吗?!”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兰马洛克叹息一声,“可是问题是,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能赶过去帮他们吗?”
“哟!大家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阿拉什阁下?您什么时候来了?”
……
“嗷呜——!”
一路奔驰的夜嚎地狱犬突然侧过身子,四肢伴随着尖利的摩擦音在地上犁出几条浅浅的沟壑。趴在它背上的咕哒还没反应过来它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前方的地面就扬起了团团烟雾,好像……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咳!咳咳!我这辈子也不会再来第二次了!这什么东西啊!”
烟尘之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刺了出来。咕哒认得这个声音,这不是兰马洛克吗?他怎么来这里了?不,他是怎么来的?
“兰马洛克阁下,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什么啊,只能这样了。”这回是咒腕的声音,“不过,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战斗的样子啊?别西卜人呢?”
“等等,你们怎么都来了?”咕哒双腿以用力,夹了一下地狱犬的肚子,那狗子也是心领神会,慢慢踱步走进了那片烟雾之中。兰马洛克,咒腕,百貌,还有阿拉什都像是大变活人一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你们都来干什么?村子呢?”
“村子那边刮沙尘暴了,我感觉到方才狮子王发动了宝具,以为……”兰马洛克甩甩有点晕高的脑袋,把前因后果都给咕哒讲了一遍,“可是奇了怪了,你们这里完全没有战斗的迹象啊?别西卜呢?你们没跟祂打起来吗?”
“不,我们连别西卜的影子都没找到,萨麦尔被骗了,别西卜根本就不在那个鬼镇地下,而是现在在朝着埃及沙漠的方向前进。”咕哒摇摇头,一面拔出了捡到的誓约胜利之剑,“不过兰马洛克,我觉得这个东西你应该看一下。”
“这,这不是王的圣剑吗?”兰马洛克也是一惊,“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这也是我的问题,正是施加在这把剑上的魔术干扰了萨麦尔和别西卜的感应。”咕哒也把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兰马洛克,“你说,会不会是圣都那边故意把这把剑放在那里引诱我们过去,然后在制造我们和别西卜交战的假象,最后调虎离山把你们给引过来,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村子?”
“不,虽然这条计策非常毒辣,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没什么战斗力,”百貌哈桑否定了这一猜想,“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杀几个平民?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也是,有王在,阿格规文那家伙还不至于做这种除了恶心我们之外毫无用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兰马洛克也同意百貌的观点,“无论如何,那个幕后黑手把我们都聚集到一起了。”
“是啊,现在叫你们回去肯定也不现实,”咕哒有一种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被算计好了的一样,从萨麦尔被欺骗,到捡到圣剑,再到现在兰马洛克他们和自己会和。可自己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爽,“现在也就只能一起去找别西卜,看看那个引导我们的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219 陷落
沙漠地带,光辉之大复合神殿顶端附近的一个斜面上,赛特盘腿而坐,双手扶着那支漆黑的凶兽手杖。手杖的尾巴轻轻落在斜面上,而凶兽的耳朵则是和赛特的耳朵贴在一起。他双目合拢,一言不发,好像是在倾听着什么声音。
“比列,你这个狗娘养的。”
良久,赛特恶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他站了起来,猛地把手杖向前方掷出去,沉重的手杖在沙漠之中砸出一个大坑,甚至整个建筑群都因此而晃动了起来。奥斯曼狄斯被这股地震所惊动,他来到神殿之顶,那赛特背对着他,望着远方风暴的他此时微张双臂,双腿并拢,漆黑的长发如同有了自主意识一般缓缓地浮动着,那条末端分叉的,象征这混沌的尾巴紧贴着他的下半身,没有半点的脾气。
他的双肩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着,金属之神那铁一般的骨架支撑着微微发出火光的背阔肌。力量之神沐浴在狂风之中,太阳的光芒照射在黄沙之上,反射出的白炽射线为他打磨着每一寸完美的肌体。奥斯曼一时竟有些呆住了,自己面前的神祇,第一次展露出他锋芒的冰山一角。
“拉美西斯,我们要打一场恶战了。”
“父神?您察觉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如果让你在这这场战争中舍弃这个神殿,”赛特没有回答奥斯曼狄斯的问题,或者说没有回答就是他的回答,“你会愿意吗?”
“神殿?”奥斯曼狄斯一愣,他并不是舍不得这个光辉的建筑物而犹豫,而是惊讶于事情竟然如此严重,“余自然不会吝啬这点东西,作为法老,余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
“很好,”赛特缓缓抬手,远方,那支手杖裹挟着无数的黄沙于地平线上升起,接着飞向了埃及沙漠的边界,“就是要这样,无论是我们谁,都要绝不藏私。否则这片大地,就不再是我们的家园了。”
“我们?这片大地?”
“是的,神和人,都是我们,”赛特点点头,他看出了奥斯曼狄斯未说出的疑问,“这颗星球,便是我们要守护的大地。”
……
这是第三次来到这片沙漠了。
咕哒趴在地狱犬的背上,这一次与前两次都不同,沙尘暴放肆地咆哮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恶,阴晦的天空上已经不见了那轮炙烤大地的太阳,青灰色的云霭仿佛要将苍穹压到塌陷,隐隐约约的银白色电光与不时响起的隆隆雷声像是这个世界在最后的苟延残喘。阴沉,压抑,彼时的这片沙漠就像是一头暴躁的公牛,现在却变成了一具腐败肿胀的丧尸。
“别西卜,你到底干了什么!”咕哒暗暗想着,他不得不紧紧贴在地狱犬的背上已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风沙。地狱犬全速疾驰着,却怎么也赶不上前方天空中飞翔的萨麦尔。她此时的心情更加急切,在抓到别西卜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顿!这个混蛋,她……
猛然地,她看见了自己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身影,白色的长卷发拖到地上,苍蝇一样的透明膜翼收拢在背后,鲜血凝结而成的冠冕,宛如女皇一般穿着打扮,苍白与猩红交相辉映的衣装……
“老苍蝇!”
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认识这个撒旦!萨麦尔大喊一声,像是一只锁定了猎物的鱼鹰一样俯冲而下,她要把这个把自己愚弄了的家伙狠狠压倒在地上,质问她这一路上究竟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她是如此地急切,以至于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都没有看见别西卜发梢上缭绕着的一抹铜绿。
“吒——!”
而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别西卜瞬间回过头去,她仰天长啸,那声音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从什么这个世界的发声器官中传出来的。她那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俯冲而下的萨麦尔,她一跃而起,周身爆发出绿色的火焰迎向那只鱼鹰。就像是海葵的触手抓住了猎物一样,那火焰裹挟着萨麦尔与别西卜撞在了一起。
是图尔兹查。
谁也不知道这个域外邪神是怎么活下来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是如何控制了别西卜,来到了这片风暴肆虐的不毛之地,祂是如何得到那把星之圣剑,如何施展邪术迷惑萨麦尔,现在又要去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团令人作呕的绿焰的事情,图尔兹查也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萨麦尔和别西卜就一同被其所重重包围。此时,萨麦尔如同醍醐灌顶,撒旦不能赶撒旦,除非是在世界尺度之上的大事或者撒旦王庭下达了审批,这也让她放松了警惕,却没有发现眼前的别西卜已经不再是撒旦了。
撒旦是因为对人类付出过多的同情而堕落的。
撒旦为人间所排斥,却无一不深爱着人类。
每一个撒旦都有巨大的潜力成为兽(Beast)。
这是每个撒旦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们的名字在希伯来语中就是敌人的意思,既是神的敌人,也是人类的敌人。所以他们相互约定,彼此之间会诛杀成为兽的同伴。她以为自己已经预见了最糟糕的可能性,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自己成为兽的潜力会被盯上。
看着痛苦哀嚎的别西卜,萨麦尔忍不住笑了,苦涩的泪水也从她的眼角滑落,这算什么?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在安排这这一切的话,那未免也太过于恶趣味了吧。绿色的火焰正鲸吞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直到最后,她连眼泪也无法流出了,世间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消失,只剩下别西卜撕心裂肺的的吼叫。
看不见了,听不着了,连最后一点的自由意志也被无情地剥离了出去,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绝对黑暗的茧房。直到泪水无法流出眼睛,直到再也不剩下哀嚎的余力。两个撒旦,此时真正成为了那个敌人。
220 外神/人类恶·爱惜·给予
沙漠沸腾了。
不是类比,而是沙漠的地表真的开始了剧烈的翻涌,像是谁把这锅黄沙煮开了一样。不断起伏的地面让人根本站不住脚,而是这片沙海沸腾起来的元凶则并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身份,它们从四面八方掘沙而来,目的地就是它们的神,那个吞噬了两个撒旦的绿色邪火,图尔兹查。
不计其数的白花花的大蛆在祂的周围破沙而出,带着疯狂与炽烈的色彩投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它们本身就已然成为了这片无穷无尽的沙海中的一部分。
在各个不同的宗教神话传说之中,撒旦的形象千变万化,但有一个形象是最广为流传的,那就是一条赤色的巨龙。也不知这个说法的真实性有多少,但显然,眼前的这个场景恰好契合了这个传说。
沙海归于平静,但没有人因此而庆幸,这是因为最后一条蛆虫也被献祭给了那个伟大的图尔兹查。绿色的火焰渐渐幻化出形态,那火焰也燃遍了这怪物的全身上下,六只遮天蔽日的龙翼毫无顾忌地舒展开来,革质的翼膜上分布这透明的几丁质,像是山崖上的树根一样蔓延在了整个翅膀的表面;肥硕的身躯上,长短不一的棘刺林立而生,暗红色的鳞甲粗粝不平,没有半点光泽;两双前肢两两相互并拢,后肢则是格外地粗壮强健;两条龙尾像是鞭子一样长而纤细,末梢生出箭头样的衍生物,正契合了传说中恶魔的样子。
而这家伙的头……不,在它的肩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长蛇一般的脖子,暗红色的鳞片与脏黑色的鬃毛随着蛇颈一路延伸,结出了一个个邪恶而丑陋的龙头。棕红色山羊的犄角毫不规律地安插在这些头颅之上,其余裸露的部分则是见缝插针地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每个头颅上都长着两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它们在头颅的下方平行排列,呼出一阵阵恶臭的腥风……
“……我说我最近右眼皮怎么老是跳来着,搞了半天是跳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来。”
看着眼前丝毫不输于远方群山的巨龙,咕哒心里面反倒是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吧。人类恶,此时正在那异界的邪魔的爪牙之下陷入静默。
“呜……”
一声低落的咕哝声从咕哒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两条地狱犬。它们此时就像是被雷电吓到的小兽一样,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可它们却依旧向那条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红龙龇出尖牙,喉咙中滚动着威胁与愤怒的吼声。它们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条红龙无疑让它们又怕又恨。
“萨麦尔,别西卜……”咕哒走上去,抚摸着两条狗子的脑袋,“我会帮助你们的主人的,不必害怕,我们做得到。”
这话与其说是给这两条狗说的,到不如说是咕哒在自言自语,他直着祂,就像是一只飞虫看着滔天巨浪。透过依旧肆虐的沙尘暴,咕哒看见那条赤龙依旧在向着神殿的方向前进,而在它那庞然的身躯面前,二者的距离仿佛咫尺之遥。
“不过这下,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就在此时,隆隆雷声竟然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他惊愕抬头,漫天雷电就在此刻狂躁了起来,而赛特,这位拉神船上最勇猛的战士,他踏过乌云与电光,与那无与伦比的风暴一同从苍穹走下。
“父神封锁了埃及沙漠的全境,为的就是不让这个邪神侵染外界。”
“奥斯曼狄斯王!”
“不必如此惊讶,”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的奥斯曼扶起咕哒,“你是父神所认同之人,也理应得到余的尊重。这一次,父神是要破釜沉舟了,那做为人间的半神,余也不能落后啊!”
红龙的脚步停下了。
是流沙。
“你不是要扼杀我们的可能性吗?你不是要让余控制事态的发展吗?”天空中的赛特发出隆隆的雷声,作为混乱的开端,他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怒吼,“那就看看吧座,就看看我们的骨气吧!我们不会吸取任何一次教训,休想把我们驯化成你的羔羊!”
“全能之神啊,见证余之伟业吧!强壮的公牛,拉所爱之人;威严而伟大,埃及的守护者;万寿无疆,常胜不败;拉之诞生,阿蒙之所爱!吾乃拉美西斯,法老拉美西斯!封印埃及的敌人吧!”
伴随着赛特的风暴与流沙,奥斯曼狄斯也不甘人后,他挥舞起那根象征这王权的弯杖。那雄伟的神殿由虚到实,与风暴,流沙一同组成了束缚红龙的锁链。
“Beast,人类恶。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此次在吾等面前的,显然是更具威胁的家伙。爱惜的萨麦尔,给予的别西卜,还有,理智疆域外的邪神图尔兹查。余所认同之人啊,汝要如何与这种灾厄为敌,展示给余,展示给埃及,展示给人理看看吧!战斗吧!推翻吧!证明吧!我们生而自由!”
雷鸣贯彻这每一个生灵的耳膜,赛特毫无保留地将全部的力量压在了那个灾厄之上。可图特摩斯三世的灵基纵然强悍,却也无法承受真正神明的力量,如此的后果便是灵基过载崩解。
但他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在自己崩解之前,在这被抑制力所编织的压抑的牢笼之中,自己能够发出一声真正的咆哮,哪怕被封住了嘴,割掉了舌头也要发出的咆哮!
“赛特……”咕哒喃喃一句,立刻又甩了甩头保持清醒,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然刻不容缓。他看着那条红龙,大脑飞快地转动了起来,赛特在压制着这条龙,摩西生死不明,现在自己的牌,好像只剩下项羽这一张了……
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那些群魔乱舞的龙头上,不对,这些头颅相聚这么远该怎么交流?难道是感应吗?不对,赤龙的意识不可能这么多,一定有一个首脑。
感应……有了!
221 折戟
赤色的巨龙耀武扬威,天空塌陷,大地沸腾,那是撒旦堕落的九个晨昏,那是这世间万物的敌人。铜绿色的火焰燃烧在祂身上的每一寸表皮,密密麻麻的龙头群魔乱舞。
“不,那些不是这家伙的头!”
“那它们是什么?”
咕哒一语惊人,旁边的项羽则是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话来。不是在问那些龙头是什么,而是在问,我要做些什么?
“项羽,你能熄灭高文的太阳,能熄灭这条龙身上的火焰吗?”
咕哒也没多说半个字,直接说出了当务之急,巨龙爪牙虽然恐怖,但那层绿色的邪火才是现在他们最大的问题。如果不熄灭的话,所有人都根本近不了龙的身。项羽点点头,那天龙破城戟在手中转动两圈,凶狠的目光也放在了巨龙的胸前,这就是他的答复。
忽然间,项羽魁梧的身躯以一直难以理解的速度震颤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是变成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幻影,一双黄铜色的眸子在剧烈的震荡之中竟产生了残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瞳孔一样。
雷光之下,那杆神戟被他高举过头顶,四指并拢下弯曲,拇指横前内扣,砂锅大小的拳头握地嘎嘎作响,像是凝聚了无数即将聚变的氢原子一样令人生畏。双脚,双腿,腰,背,肩,大臂,每一块骨骼与肌肉都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将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那人体最强的冲击释放中枢之上。这虚无缥缈的幻影之中,是毁天灭地霸王的威能。
“天龙……”
像是地幔于果壳中沉重的奔流,又如同飓风在大气内徐徐地盘旋,鲸歌一般古老深邃的声音让魂魄风铃一样清澈地共鸣起来。欢呼吧,雀跃吧,这是这个压抑的世界上,千古无二的奇迹。
“破城戟!”
电光石火之间,项羽迈开步伐,神戟只在刹那之间便脱离了音障,化作一条突破天际的神龙呼啸而去。如同闯入大气之中的陨石,空气已经追不上这神龙的速度,被割裂的真空在下一个瞬间又被填满,而戟尖端的空气则是在被极速压缩后又在瞬间逃逸而去,引得鬼哭狼嚎般的尖啸与万丈霞光一串串炸裂开来。声,光,动……逸散而出的能量足以让一个理智健全的人产生无限的错觉,从此永远步入疯狂的深渊。
那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在场者唯一知道的是,在他们睁开眼睛后,在世界重新回到他们的感知后,那山脉般赤龙的前胸已经出现了一个正在愈合的通透的大洞,而祂身上绿色的火焰也已经无影无踪。
“天龙破城戟……终究也还是没有承受住我的力量吗?”项羽暗想,那杆神兵已经离他而去。但现在来不及惋惜了,他上半身的铠甲已经完全炸裂,完美的躯体上附着了一件血衣,自己这全力的一击让他一时半刻无法恢复全力,可那巨龙却显然恢复的比自己更快。
“御主,现在呢?!”
“我要去那条龙的头上!”
“头?哪个头?”
“它只有一个头……算了,就最中间的那个!”
不等人答复,他抓住了项羽的手臂,项羽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猛地一个上抛,猎猎风声从咕哒耳畔划过,他调整这自己在空中的姿势,而后拔出腰间的那把圣剑,不偏不倚地把自己给卡在了一个咬过来的龙头的牙齿之间。恶臭的涎水滴在他的手上,冒起了丝丝的黑烟,这是萨麦尔的猛毒,而咕哒也顾不了这么多,那龙头剧烈地晃动着,想把这个卡在自己牙缝里的家伙甩下来,咕哒核心发力,借着它晃头的力量飞跃而起,落到了犄角嶙峋的头顶。
那脑袋还在不停摇晃着,咕哒也不含糊,直接把剑插在了这颗不安分的头颅上,稳定住身形之后,他开始观察目前的形式,自己现在处于这些头颅中较高的一个,而顺着脖子看下去,果然,在那些脖子长出来的地方,几根尖锐的白刺隐没在这些脖子之间,这就说明了……
一阵劲风刮来,咕哒眼疾手快,拔出圣剑纵身一跃到了另一个龙头上,再看去,原来是一颗龙头直接咬了过来,自己方才的立足之地此时已经在四排利齿之间化作了腥臭不堪的血水,一条没了生气的脖子像条烂草绳一样耷拉了下去,不一会儿也被其余的龙头分食殆尽。
“果然,这些头颅对于巨龙来说都无关紧要!”看着眼前血腥而又疯狂的画面,咕哒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想。他不敢怠慢片刻,沿着自己脚下的龙头一路躲闪跳跃,符咒透支这他的身体,恶龙喷吐出的毒烟也随着他加快的呼吸侵蚀这他的心肺。
又是几颗头颅被咬掉,虽然咕哒每次躲开了那些尖牙利齿,但断头飞溅而出的毒血和追猎者吐出的毒涎却无暇顾及,它们落在咕哒的身上滋滋作响,像是无数钢针刺入骨髓。在透支的状态下,这些痛觉也被无限放大,而自己现在有的,只有毅力了……
“御主,抓住我的手!”
半空中突然响起一个人声,咕哒一听,几乎没有半点迟疑地就向那个声音的方向跳了过去。那是咒腕哈桑的声音,他放下那条长到不可置信的胳膊捞起了咕哒,而咕哒方才立足的龙头也在下一秒被咬了下来。
“呼,好险啊御主,你怎么想到跑到这个地方来的?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咒腕,我要下到这些脑袋的中间去!这些都不是龙的头,那个真头就藏在这些脖子下面!”咕哒也没问他是怎么上来的——八成也是项羽扔的——而是直接告诉了他自己的目的。
“这种事情你该让我们哈桑来做啊御主,算了反正我也来了就是了!”咒腕说着,又是拉着咕哒一跃而起,长长的手臂插住了一个路过的龙头,顺势就爬了上去,“两个小姑娘在保护保护居民区不被余波波及,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
222 前仆后继
在咕哒和咒腕在那片龙头森林上闪展腾挪时,地面的战况也不容乐观。与赤龙腔子里一样的龙头不知不觉在沙地上扶摇而起,而显然,它们的目标是地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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