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生命调济者
“果然是她啊,”咕哒捂住嘴,无奈的笑声从手掌下隐晦地溜出来了一丝,“不过说起来,你们在防御什么?或者说,我们要和什么东西作战,那些魔兽吗?”
“魔兽什么的,在一开始确实算是一个威胁,”扁鹊摇了摇头,他拿起棍子,随便拨弄了两下火坑,“但现在,那些魔兽并不比普通的野兽更致命。没有了人类的给养,魔兽的战斗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那些家伙现在不是什么值得警戒的存在。”
“那是瘟疫吗?”
“关于这点,你也看到了,”扁鹊摊了摊手,“我现在之所以如此清闲,就是因为我已经把在这个据点的瘟疫清除了。那可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啊,鼠疫,痢疾,霍乱,炭疽,疟疾,血吸虫,紫死病,天花,血吸虫……还有埃博拉。几乎所有的疾病轮番把美索不达米亚给蹂躏了一遍,现在的人类数量已经不及原先的十分之一了,唉,真是想想都够呛。”
“……你刚才说,天花?还有紫死病?”咕哒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不止埃博拉吗?还有伊什塔尔说的那种来自地球外的瘟疫……那是什么?
“嗯,确实,这两种疾病可以说是最棘手的了,”扁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仅仅是想起来就会疲惫一样,“天花这个大魔头自然不必说,紫死病说到底也就是一种流感,我记得是在二十世纪也爆发过来着,死了差不多一亿人。传染性强,致死率还高……”
“从刚刚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埃博拉的名字的,现在怎么连西班牙大流感这种事情你都知道?”咕哒嘴角抽了两下,这个扁鹊懂得是不是太多了?“这种事情用英灵座赋予的知识已经解释不通了吧?!”
“盘古的事情你知道吧,”扁鹊苦笑一声,“在上面的时候我没啥别的爱好,就把这些年你们关于医疗的事情全学了一遍。”
“……那,现在这里还有天花存在吗?”
“……御主,你小时候种过牛痘吗?”
“嗯,我算是最后一批了,”咕哒弯下腰去,他捂住脸哭笑不得。所谓:小孩出生才一半,得过天花才能算。现在也只能感叹自己的幸运了,不然要真中招了……“我算是抓了个尾巴,你看我胳膊上还有个梅花斑呢。在天花被消灭后,我们还是接着打了一段时间的疫苗,后来才慢慢不打了的。”
“那就好,”听到这里,扁鹊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就算是你中招了我也有自信把你拉回来,但那种体验你还是不要有的最好。”
“所以说,屏障是为了防御瘟疫吗?”
“也不是,”扁鹊摇摇头,“或者说,不全是。屏障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阻隔作用,但是卫生才是消灭疾病最主要的方式。我们防御的,是比魔兽更危险,比疾病更直观的威胁。”
“难道和外神有关?奈亚拉托提普曾经在我出发前发出过警告。”
“确实是外神,”扁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呼,还是有点烫,再放一放。言归正传,我们确实招到了外神的攻击。首先出现的群山的恐怖,旧日支配者昌格那方庚,但那家伙好像是斥候一类的角色,并且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也是,毕竟这里有一个轰山专业户女神不是?还有你这个除厄者。不过话说回来,昌格那方庚居然只是斥候吗?”
“嗯,在杀死那头大象之后,外神的入侵并没有结束,”扁鹊摇摇头,“那家伙好像只是一个预兆一样。接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就出来了,抱歉御主,我也只认得其中的一小部分。不过我敢肯定,就算是把那本传说中的《死灵之书》倒背如流的人也不可能认得出来多少。唯一能肯定的一点是,它们都是外神或者外神的造物。”
“直到这个时候还算好的,直到那个东西的出现,”说到这里,扁鹊感觉又是一阵头疼,“虽然别的家伙也非常难对付,但是至少也是有一个度的,比起昌格那方庚来说还算好的,但是那东西……”
话说到一般,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咕哒看了看扁鹊,扁鹊则是肯定中带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嗡——”
像是同时点燃了一万个马蜂窝一样,或高或低,或清或浊的笛声玩耍一般地彼此起伏着,那每一个亵渎音节都像钝刀子一样在研磨着人类脆弱的神经纤维。伴随着大地的震动,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那东西越来越近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薇薇安的屏障可以把小东西隔在外面,大家伙来了的话也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否则就咱们说话这点时间那家伙就已经闯进来了,”扁鹊拉起咕哒,随手抄起架子上的一瓶不明药剂,“御主,虽然说我不擅长战斗,但护您周全还是小菜一碟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您亲眼见过了才算得上是真切。”
278 乌鲁克的覆灭
“所以说,你们一直面对的,是这种东西吗?!”
哪怕是在那本阿拉伯疯子阿卜杜尔·阿尔哈兹来德述于硝制人皮之上的邪典《死灵之书》中的群魔乱舞之中,那恶魔的身影也是如此具有辨识度。漆黑地像是沥青一样沉重粘稠的体表,如同小山一般大小的体型……与之最接近的比喻是一颗……不,是五颗在无数次混乱风暴中张牙舞爪纠缠生长的参天巨树。五只如岩石般粗壮的山羊腿旋转交替地移动着似乎是摇摇欲坠的躯体,畸变扭曲的触手胡乱纠缠在一起,蹄子一样的巨口胡乱分布在这畜生的各处,脓绿色的涎液散发出阵阵恶臭,像是一万条被开膛破肚的瘟虫……
“黑山羊幼崽……如果说这里还有莎布尼古拉丝掺的一脚的话,扁鹊,你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难道也是那尊外神的子嗣吗?”
“不清楚,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到底能生下来多少种妖孽!”扁鹊说着,默默牵住了咕哒不由自主颤抖的手,“不过不用害怕御主,黑山羊幼崽我们已经讨伐过很多次了。而且这些东西似乎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仅仅是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撞到了我们而已。”
“也就是说这不是某个疯子一时心血来潮召唤出来的怪物,而是在它的背后有一个母体吗?”
“嗯,确实可以这么理解。事实上我们也正在寻找那个母体的所在,但可能是外神的原因,现在我们毫无进展。”
“这样啊……”咕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诶扁鹊,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那个黑山羊幼崽一直在原地绕圈子啊?”
“这是薇薇安的镜之魔术,”扁鹊解释道,“之前也说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讨伐黑山羊幼崽。现在对付这些家伙,我们有一个完备的体系,在发现这种畜生之后,薇薇安负责牵制和把它们引开,伊什塔尔负责攻击。至于我嘛,惭愧,我在战斗中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负责善后工作,消除黑山羊幼崽死去后留下的诅咒之类的。”
“伊什塔尔的输出规模不必多说,不过连外神的眷属都能迷惑,镜之魔术就这么厉害吗?”
“可别小看了薇薇安啊御主,”扁鹊看着那只晕头转向的黑山羊幼崽,随意地扭开了那瓶不明药水递给了咕哒,“她是真的不逊于梅林的。据她说,这个镜之魔术是她所自创的一类魔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就连梅林也不会。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但可以肯定这是她相当得意的一点了。”
“这样啊……”咕哒点了点头,也从扁鹊手中接过了那瓶药水,“对了,这是什么?”
“我随手调的饮料,新乌鲁克绝赞畅销中,尝尝呗。”
“你呀……”咕哒被他这下子给逗笑了,随即对着嘴喝了起来,那味道有点像凉茶。或许是正好口渴了的缘故,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正喝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头正渐渐远离这里的黑山羊幼崽,突然,一个被忽略的地方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本《死灵之书》中,并没有提到莎布尼古拉丝与瘟疫的联系。
确实,萨麦尔的死亡概念被人们认作是剧毒,这些外神身上的诅咒被认作是瘟疫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扁鹊是不会被这种事情骗到的。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莎布尼古拉丝的身后渐渐展开,可那又是什么?
“对了扁鹊,伊什塔尔跟我说过,毁灭乌鲁克的是一场来自地球之外的瘟疫,这是怎么回事?”
“乌鲁克啊……那件事情确实很吊轨,”咕哒突然的询问让扁鹊有些猝不及防,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娓娓道来,“在来到这个特异点后,我在乌鲁克旧址上行医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纠缠乌鲁克的瘟疫是伤寒和天花。虽然形势严峻,但疫情还是很快被控制了下来,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的执行力非常强悍,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或者说是半神会因为什么而倒下。”
说到这里,扁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惋惜什么一样。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过了居民区,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直到那一天的到来。那一天,天空中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夜里,乌鲁克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在白天人们蜂拥去看那个天外来客时,一些人说,这石头好像变小了。”
“后来,陨石的样本被送到了我的工作室和吉尔伽美什的面前。那东西比想象中要柔软的多,延展性也高的惊人。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东西的颜色……我无法描述,那是一种根本不应该存在的颜色,只有通过类比才能勉强把那玩意儿称之为颜色。但是那一天还没过去,我和吉尔伽美什手里的样本都消失了,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东西去了哪里。”
“第二天,我重新去收集样本,却发现那块石头明显缩小了一大圈。不是居民偷偷敲掉了,因为吉尔伽美什在第一时间就派驻了卫兵严密地看守那块石头。我重新采样研究,但是依旧一无所获。当天晚上,一场雷雨光顾了乌鲁克,据说那块石头一晚上就被雷电击中了六次,这或许说明它拥有良好的导电能力。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在我再次因为样本消失而来到坠落地点采样时,那个石头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怪事就发生了,”扁鹊苦笑一声,仿佛眼前有出现了那时的场景,“那时正值乌鲁克小麦成熟的季节,那些小麦在那次产量极高,可以说是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丰收。但是直到人们把收获的小麦加工成面粉,烹饪后送入口中才发现,那些食物根本就无法下咽。苦涩,恶心的味道充斥了每一个人的味蕾,即便只是咬上一小口都会让人反胃无比。那一天,整个乌鲁克都被笼罩在干呕声中。”
“我发现了异常,并没有来得及做实验验证,就急忙向吉尔伽美什报告了我的想法。是那个天外来客污染了乌鲁克的土地,现在乌鲁克土地上的作物可能已经带有了毒素且不再适合食用,而且最好立刻离开乌鲁克寻找新的栖身之所。可是不吃这些麦子,乌鲁克人又能吃什么呢?离开了乌鲁克,人们又应该去哪里呢?”
“吉尔伽美什同意了我的第一个建议,他用自己的王之财宝向周围购买粮食,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人类都陷入了危机,多余的粮食又能有多少呢?至于第二个建议,你也应该能想象得到,根本无法实行,离开了乌鲁克,人们能到什么地方去?”
“后来,慢慢地,乌鲁克的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安的情绪笼罩了整个城市。薇薇安顾不上吉尔伽美什的态度,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独自来到了艾比夫山与伊什塔尔交涉,这才让乌鲁克人得以尽早地搬迁到这里来。但是依旧有一大部分的乌鲁克人选择留在原地,包括吉尔伽美什。”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只知道,那些在平原上徘徊的魔兽越来越少靠近乌鲁克了,一些野兔,田鼠的身体比例变异成了恶心的畸形,见到它们的人都被吓坏了。这样又有一小部分的人离开了乌鲁克,但大多数的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肯离开。”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但是晚了,那些人,那些剩下的大多数人已经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乌鲁克了,”扁鹊垂下头,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他们面无表情的吞咽着那些恶心苦涩的粮食,就像是麻木的机器一样。形态巨大,颜色古怪的臭淞在市内肆意地蔓延生长着,连道路都被铺满了,但再也没有一个人去清除它们了。人们谵妄着,各种畸形的蚊虫嗡嗡地飞舞,甚至有的还趴在了活人睁开的眼球上,但那人却不会去驱赶了……”
“我依旧没有放弃乌鲁克城中的人们,但是移居到艾比夫山上的人也不能让我放手不管,所以我只能一次次穿梭在艾比夫山和乌鲁克城之间徒劳地奔走着,心想能救一个就救一个吧。但是……最先遭殃的家畜,它们的皮肤变成了与杂草一样的灰白色,最后在脓液与鲜血中死去。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从城中带离一个活人了。人们渐渐死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挪动一步,可就算是离开那里又怎么样呢?哪怕是对医术一无所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那些正在融化的人已经再也不可能有救了。”
“最后……我在满是臭淞的王座上找到了昏迷的吉尔伽美什,可能是半神的原因吧,他还没有死,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他给扛到这里来了。”
279 不堪一击的同盟
闪耀的光柱从空中落下,小山大小的黑山羊幼崽的最后一声哀鸣转瞬之间便被淹没这这汹涌的洪流之中。见此情景,坐在地上的扁鹊站起身来,他像一只猫一样把自己的骨头抻地咯咯作响,接着也拉起了同样坐在地上的咕哒。
“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要一起去看看吗?不过不要靠的太近,否则是可能沾染上诅咒的。”
“星之彩……”
“你说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死灵之书》上对那个毁灭乌鲁克的陨石有过描述,”咕哒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种来自外太空的邪恶生物,它以色彩的形态存在,似乎是以有机物为食,但不能确定。同时星之彩会使在其捕猎范围内的生物产生变异与退化,也会影响他们的神志让他们不愿意离开。非常可怕的家伙,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啊,”在知道了元凶的真身后,扁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居然偏偏落到了乌鲁克城中心……”
“或许,它的目标就是哪里呢?”
“……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出发前,”咕哒说着,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奈亚拉托提普在梦境中给我发出过警告。那可是奈亚拉托提普啊,如果仅仅是莎布尼古拉丝或者星之彩这种存在的话,奈亚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是伊什塔尔的话提醒了我。天花,流感这些是病毒,霍乱,炭疽之类的是细菌,而血吸虫是动物,疟原虫更接近某些海藻……它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致病生物。而星之彩,也确实是一种来自外太空的瘟疫。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命令’星之彩降临了乌鲁克引发灭绝人类的瘟疫。”
“这个存在不是单纯的外神,因为外神无法掌控类别跨度如此之大的地球疾病类型;这个存在也不会是单纯地球上的神祇,否则ta也无法‘命令’星之彩这种外星生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奈亚的提醒还算是不无必要。”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好像有一个线索,”扁鹊一拍脑门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不是地球也不是外神,换句话说就是既是地球的也是外太空的,我记得三女神同盟里面好像确实有一尊这样的存在。关于细节你就去问问伊什塔尔吧,这件事也是她告诉我的。就这样吧,我先去处理黑山羊幼崽留下的诅咒了,再见了!”
……
“既是地球又是外太空?那个女神确实符合这个特征,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不是她吧,”伊什塔尔趴在天舟上,高高的跟咕哒说着话。在对付完黑山羊幼崽后,百无聊赖的伊什塔尔想到了咕哒这个新来的御主,所以找到她也并不算什么难事,“中南美洲的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他们那个地方的神性好像是由什么类似于陨石一样的东西从外太空掉下来的,也算是符合你的描述了。”
“羽蛇神啊,说起来也算是缘分吧,”想起阿拉斯加的那段经历,咕哒心里的问题又冒出来了:那些殷人跟中南美洲文明到底也没有关系啊?“不过你说不太可能是她?为什么?”
“因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有一个强大的外神在梦中提醒你小心她的话,为什么不提醒小心我呢?”伊什塔尔理所当然地说,“现在的美索不达米亚,像她那样规格的女神可不止有一个哦。再说,羽蛇也没有瘟疫那种权能吧?要怀疑的话,你倒是不如怀疑一下那个埃列什基迦勒,不过她又没有外太空这个要素……”
“冥界女神居然也出现在这里了啊,”咕哒说,“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那个羽蛇神真的强到那个地步,也不至于跟你们组成什么三女神同盟了……”
“可不是我们,是她们,”伊什塔尔一本正经地说,“无可没有加入那个无聊的组织。说来也真是搞笑,明明一个个说要毁灭人类,结果瘟疫一来全都慌了,一个个跟什么一样收集着幸存下来的人类。说到底,神怎么可能离得开人类呢?”
“也就是说,瘟疫不是她们搞出来的东西是吧,”咕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毁灭人类的三女神同盟……难道说那个恩奇都就是其中一员的势力吗?”
“脑子倒是转的挺快,”伊什塔尔飞行的高度下降了一些,“ta那边那个势力倒是真想把人类给杀光的,不过显然,他们也不是你说的那个威胁。”
“真的想把人类杀光?”
“嗯,在瘟疫来临之前那个金皮卡也召唤出来了几个从者保护乌鲁克,主要就是为了对付他们的魔兽军团,”伊什塔尔一摊手,“但是现在你也看见了。没有了人类的滋养,那些魔兽一个个跟营养不良一样,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不过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放着不管,否则人类的复兴就非常困难了。”
“呼,看来至少排除了三个错误答案,”咕哒双手交叠向前舒展着骨头,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中南美洲的羽蛇神,苏美尔本地的冥界女神,对了伊什塔尔,三女神同盟最后那个是谁啊?”
“那个啊,”当问到这个问题时,伊什塔尔显然有些为难,但最后,她还是妥协似的泄了气,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躺在天舟上,“好像是希腊的戈尔贡来着,但她却拥有母亲的权能。那些魔兽就是依靠那个权能生产出来的。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轮不到她毁灭人类了。”
“母亲?”
“提亚马特,”伊什塔尔把天舟开到咕哒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面对面地说,就像是闹脾气了一样,“我说,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一直在跟我谈论别的女神,这样真的礼貌吗?”
“……那,对不起?”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伊什塔尔狡黠一笑,随即提升了悬浮的高度,同时向咕哒面前伸了伸腿。
“……?”
“你就舔我的脚来表达歉意吧,顺便也让我们把契约给签订下来吧。”
“……这种事情,还请恕我拒绝。”
280 一团乱麻
“咕哒,咕哒?你能听见吗咕哒?”
“啊?抱歉,刚才有点走神,说到哪里了?”
房间内,经过一天的忙碌,咕哒等人坐在一起梳理着情报。只是咕哒总是心不在焉的,好像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一样。再一次地,罗曼医生把他飘出去了的魂儿给叫了回来。
“星之彩的事情,还有莎布尼古拉丝,”罗曼医生扶了一下额头,经验告诉他,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强行去想当然理解咕哒的好,“现在我们正在查阅《死灵之书》里它们的信息,话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说,拥有提亚马特‘百兽母胎’权能的戈尔贡能不能生下来黑山羊幼崽呢?”
“……你觉得有可能吗?”
“只是觉得很有趣,假设一下罢了,”咕哒笑了出来,“如果伊什塔尔没有骗我的话,当然她也没有理由骗我,那戈尔贡是非常积极地灭绝人类的。但是黑山羊幼崽只是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与其说是进攻的先锋,倒是更像是不被注意的副产物一样。而且失去了滋养的她,就算是有圣杯也不可能这么浪费。”
“……本来听你说不是还松了一口气,怎么感觉现在更可怕了?”罗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黑山羊幼崽那种存在……仅仅是无关紧要的吗?”
“可以这么说,那些黑山羊幼崽不是重点,星之彩也不是重点,甚至,昌格那方庚,莎布尼古拉丝依然不是重点,”咕哒戳了戳眉毛,“星之彩现在被扁鹊用除厄者的能力限制在了乌鲁克旧址,并且正在缓慢净化中。昌格那方庚已经被驱逐出了这个世界,现在考虑祂没有任何意义。黑山羊幼崽的出现与行动都是偶然行为,想要从这后面掏出来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在现阶段还太早了。”
“额,你是说,我们分析的方向出错了?”
“只是现阶段不需要在那些地方花太多心思罢了,”咕哒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木桌面,“对了玛修,今天我几乎都和扁鹊或者伊什塔尔待在一起,你有什么收获吗?”
“啊?收获?”突然被问到的玛修一愣,接着脸就因为慌张而微微红了起来,“对不起前辈,我今天没有做什么事情,就只是在熟悉了一下这里人们的生活而已……”
“我说的就是这个,”咕哒却这是微笑着安抚着她,“我说过,高明的间谍喜欢在酒馆逗留,普普通通的日常能反映出来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可是前辈,我没有……”
“那我换一个问法吧,”看玛修这幅有些窘迫的样子,咕哒笑了出来,“这里的人们生活怎么样啊?”
“嗯……很有活力,”咕哒这一笑,玛修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就算是面对末日,大家也没有什么颓废的样子,就连黑山羊幼崽出现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骚乱。所有人都在努力地生活着,如果不知情的话,恐怕谁都会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太平的地方吧。”
“这样啊,”咕哒点了点头,“扁鹊还告诉过我一个消息,虽然除厄者的能力会把感染了星之彩的人一并识别为灾厄而抹消,但是仅仅是单个的个体的话,他可以做到在其离开星之彩污染范围后将感染完全消除。我也问过了,他确实已经把吉尔伽美什身上星之彩的感染治好了。”
“而且没有留下后遗症。”
“……前辈?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吉尔伽美什的状态很不对劲啊玛修,”咕哒微微摇了摇头,“几乎所有人提起他,都在对他现在的一蹶不振而惋惜。玛修,现在排除了星之彩对他身体的影响,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是导致他现在这样的吗?”
“额,会不会是星之彩在之前摧毁了整个乌鲁克旧址,并且杀死了大多数乌鲁克人的缘故?”玛修被这么一问,也开始思考了起来,“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先生是从冥界寻找不死药返回后的时期,也就是贤王吉尔伽美什。人们对王评价也很高,只是对现状有些惋惜。会不会是因为星之彩摧毁了他所珍视的城市和人民,他却始终无能为力,这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嗯,我觉得玛修的想法有道理,”罗曼医生附和道,“在星之彩降临之前,无论是魔兽还是瘟疫都没有伤害到乌鲁克太多,结果星之彩却不由分说的把这一切都毁灭了,巨大的落差也确实会让一个人陷入崩溃。”
“……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咕哒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让罗曼医生和玛修都一头雾水。咕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有别的想法吗?
“抱歉,先散会吧,现在的线索太少了。明天我会去见见薇薇安和吉尔伽美什的,有什么新的线索我们再继续分析吧。”
……
咕哒转了转眼球,漆黑一片的环境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眼睛有没有闭上。就像是现在的情况一样,无数线索都裹在一起变成了一团乱麻,他却难以像以前一样抽丝剥茧,一觅即中。不过,他或许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是黑山羊幼崽,不是星之彩,不是恩奇都,真正重要的线索,自己还没有接触到,否则自己一定会死死抓住它。这是他一路走来的自信,也是一柄长夜之中他所紧握的火烛。
吉尔伽美什,你真的是那种因为重大的打击而一蹶不振的人吗?他们说的有道理,甚至如果是我,我也有可能因此被打垮掉。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我,比起我,你更像是奥斯曼狄斯,不,你应该比他还要天不怕地不怕,你不应该被这种事情打垮。
当然,这也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只能通过他人之口和那本史诗了解。但如果你真的如他们所说,那,我想我也没有必要花太多心思在你身上了、
不要让你的粉丝失望啊,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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