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生命调济者
“那也不行,前辈现在……”
“你以为我会拿御主的性命去赌吗?”咕哒(武松)语气变的严肃起来,“这是我和御主一致认同的作战计划,而且御主和我都算到了所有的可能性,这是胜算最大的方式,而且,若没有御主的决绝,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怎么做的。御主他是条好汉,我武松敬佩他才同意的,姑娘,不要侮辱一个汉子的决心。这样吧,某家立誓,定保御主周全,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尽情使用我的身体吧。放心,在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没有什么能让我死去。”这句咕哒的原话,武松并没有转述。当时咕哒笑容明媚,仿佛那就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玩笑罢了。可是武松却不禁悲从中来,对于生死,纵然他视死如归,但是面前的咕哒不过是个孩子,却如此轻描淡写的把生死玩闹,比起勇敢,倒不如说是他期待着死亡,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而从进入咕哒灵魂空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哀伤。他不能想象这个年轻的御主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认,那就是咕哒没有撒谎,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笃定,但冥冥之中就接受了这个观点,御主绝不会死,除非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
“没事,让这小子知道还是有人关心他也不是坏事。不过话还是要是,别的不敢夸口,那个邪龙法夫那,某家包了。”
不然也对不起御主那丧心病狂的训练啊!
……
渎神巨物依然笨拙的挪动着自己那畸变恶臭的躯体,只是比起之前,这东西已经小了一圈,速度变得极慢,也不再生长出盘根错节的触手。显然,方才的战斗重创了这家伙。不过只要一息尚存,这家伙就依然是这个世界的灾厄,是域外的邪魔,这家伙无情地碾压着前方的一切,草木,建筑,土壤,那些动物一动不动,它们早已在听闻那音域极广的诡绝之声时便魂飞天外,只求速速迎来死亡。
可就算是无比虚弱,这东西也还是吞噬了断后的迪昂和桑松,他们克服恐惧的舍身死战也只不过换来了那家伙片刻的停滞,二人并没有逃脱被吞噬的结局。不过那怪物好像没有什么知觉,甚至在绞碎内部的自己,消化,再重生,再绞碎……或许这就是它不再肆无忌惮的疯狂生长的原因吧。
“……如是上首十佛剎微尘数等持金刚众俱。及普贤菩萨、慈氏菩萨、妙吉祥菩萨、除一切盖障菩萨等诸大菩萨,前后围绕而演说法,所谓越三时如来之日加持故,身语意平等句法门……”
抛弃情感,抛弃肉体,抛弃执念……揭谛,我还要抛弃些什么才能得道?
抛弃语言,抛弃思想……
抛弃感官,抛弃信仰……
抛弃……
……
当风如幽灵般飘过,泥土里的灰尘总会荡起。事物来过,总会留下痕迹。咕哒静静坐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此时精神空间一片漆黑,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方向,什么都没有。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只要他心念一动,无论是仙山奇景还是佳人如云都是唾手可得,可他没有,哪怕他是这个世界的神。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坐着。
死亡。
这个字眼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以至于他并不排斥,反而接受了这个词语。
还不是时候。他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道,不是有什么不舍,是的,在那场爆炸发生时他就几乎已经准备好去死了,他没有牵挂,只当用死亡前最后的陪伴安慰一个女孩罢了。之后被卷进这些事情,不过是命运的一个玩笑罢了。
可是就算是死亡,他也不想连累其他人,所以就算不情不愿,他还是接受了那个离谱的任务,去拯救世界。说实在的,他讨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回忆,每一次他总是被那个虚幻泡沫所吸引,将其作为自己的目标,可是直到走近,那泡沫又突然炸开,那瑰丽的景象不过是光与影描绘的海市蜃楼,要么自己永远无法到底,要么就是露出丑陋的模样,随便扎出一记刺刀。
我的爱情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我的信仰刚刚建立就看见了龌龊,我的朋友不过是看上了我的伙食费,我的身边都是敌人,我的耳中永远是嘲笑,我的身体永远受着鞭挞,我活着,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的过去一片黑暗,我的未来一无所有。
我是神明创造的玩物,狼狈的弄臣,跳梁的小丑……
武松出去了,他也撤去了为战斗而建立的天空与大地,让空包围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很安静,就像是死亡,就像是永恒。
仙境奇景不过泡沫,佳人如云不过烟雾。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谁的关切,不需要谁的爱意,他觉得自己不配,自己不过是一个从未见过光明的瞎子,又怎敢指引他人道路?
只能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有谁会在自己的葬礼上哭泣吗?有谁会在他死亡后第二天记得他吗?有谁会去他的墓碑上放上一朵小花吗?有谁会拂去他碑前茂密的草木吗?
没有。
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或许,已经习惯了吧,就当是自己的任性吧,他坚持这么做着,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尽人意,可能是自己能力有限吧。
可世界每一天都在伤害他,每一天他都会添些新伤疤。他想痊愈,他想和解,可是三年的用药并没有让他好转,直到最后,没有人相信他病了,这是他在哗众取宠而已。而和解,他有什么资格让世界与他和解?
死亡,是礼物,是恩赐,是他的救赎,是他能看见的唯一出路。
他没有哭泣,没有嬉笑,他只是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拖累别人至少,让我完成这个任务。
……
武松的速度很快,他一直一马当先,可他感到那哀伤正在不断地膨胀,心中也有些塞住的感觉。他曾手刃仇敌,快意恩仇,这逍遥不羁的汉子哪里知道这悲伤是什么?一个等待被拯救的灵魂被派去拯救世界,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嘲讽的吗?他不禁怨起命运的不公,为何要让这个孩子去承受这些?
“他现在非常悲伤。”
恍惚间,武松听见胸口处的声响,想来是那个只剩下头颅的鬼魂吧。他没有说话,因为话语一旦出口就会被狂风撕的粉碎。
“你能听见吧武松。你也是附在他身上的,应该也能感受到这情感吧。”奥尔加所长并不在乎武松是否回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是被他拯救的,现在他又要拯救世界,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应该被拯救的人。当我附到他身上的第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可是他一直用拼了命的努力去掩盖这悲伤,让周围的人转而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可是他瞒住了所有人,却瞒不住与他相连接的我。”
“我想,我或许能拯救他,可是我该怎么做?我是该去爱他吗?可是我该怎么爱他呢?”
“或许,御主他需要的不是怜悯。”武松终于回应了,“御主的伤受的很深,这一点就连我这个粗模都感受到了。他不能再受伤了,不是因为他不能承受更多的伤害,而是,谁会想去再伤害他呢?怜悯终究只是施舍,镜子被打破后的碎片才最伤人,而御主那般的聪慧,这只是早晚的事情。”
“咕哒他救了我。”
“恩情不是爱情,姑娘,相信我,强扭的瓜不甜,我是亲眼所见。”
“……你骂我是潘金莲?”
“不不不不,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某说话不经大脑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爱情的感情被当作了爱情,那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最终无可挽回。姑娘,还请三思而后行。”
“不是爱情的感情?可是我怎么知道?他需要拯救,我也对他有感情,这真的不是爱情吗?”
“不知道,毕竟某不过是个粗人,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让这个孩子受到什么伤害了。”
“伤害,我会伤害到他?真是……”
真是一个绝好的理由啊。
奥尔加所长沉默了,就像是正在面对一个呱呱坠地的早产儿,生怕自己有什么不慎就会伤害到他。
“可是,我绝不会放弃拯救他的,就算是现在不能去爱他,我也不会放弃的。”
“可惜,我只是个过客,不然也一定帮你一把。”武松这次没有泼她凉水,“不过就我这个只知道战斗的莽夫,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不必了武松,你的肯定是最好的支援了,毕竟现在也就我们两个知道咕哒的这个小秘密,我的想法也只能告诉你,不能告诉其他人,他们会搞砸的。”奥尔加所长此时像是释然了许多一样,言语轻松了不少。或者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又或许,只是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身后,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渐渐偃旗息鼓。那火焰也要熄灭了,这没什么,就连太阳也有凋零的那一天。不过就像是这火一样,奥尔加所长也相信,咕哒内心的悲伤也不会是无穷无尽的,如果用那身后的火焰,或许就可以融化这三尺坚冰。这不是一日之间的伤痛,奥尔加也明白,消弭它们不是一日之功,此时,一颗小小的种子已在她的心中种下。
如果拯救了全世界的英雄没有得到拯救,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是这样,那咕哒凭什么拯救世界?奥尔加感到不值,咕哒必须得到些什么,不然,不然这个世界还存在什么公平!
“各位!清姬小姐的火焰要熄灭了,全员做好战斗准备,敌人随时可能追上来。”奥尔加所长下达了命令,这命令是那么的不容置疑,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清姬能下的决心,她也能下,伊丽莎白能做的决定,她也能做。她嘴角微微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此时,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第三十章 一力降十会
不出所料,在烈火逐渐熄灭后,法夫那的扑翼声便穿越了空气,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逼近。众人所幸停下脚步,准备战斗。此时天色渐黑,山那头的太阳挣扎着想要多留在地平线上一点,渗出的鲜血洒向群峦叠嶂,映出一片层次鲜明的光影。日薄西山,只是这是谁的太阳?又是谁落下西山?
咕哒(武松)缓缓舒了口气,权当饮了三碗美酒,身躯也变得晃晃悠悠起来,半倾半斜,似倒非倒,眼睛半睁半闭,口中喉舌震动,声如伏兽。很难想象,那一瞬间捏碎剧院魅影脖子的力量,还能变幻得这种光景,更别提这一系列动作其实是一个棕熊般高大强壮的巨汉做出的。见玛修架着盾牌,一动不动地盯着扑翼声传来的方向,咕哒(武松)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姑娘,不要那么紧张,做做热身放松一下,不然战斗的时候就会太僵硬,空隙也会变多的?”
“战,战斗之前不应该绷紧自己,就像是弓弦一样吗?”玛修有些困惑,所幸声音还有一些距离,她可以暂时放松一点回答这个问题。
咕哒(武松)听了,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是哪个劳什子给你说的?某战斗前可是少不了酒的,一分酒,某就有一分力,十分酒就有十分力气。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战斗前就是要把自己放松到最大,然后在战斗时就想弹簧一样蹦出你最大的能量,这才是正确的战斗方式。”
“那可还真是抱歉,咕哒还没有成年,不能让你用他的身体去喝酒。”奥尔加所长说,她现在可要好好珍惜这短暂的在外面的时光,战斗时她可是要回到符咒里的。这是咕哒千叮咛万嘱咐的,鬼魂很容易受外界干扰,战场上的戾气太重,一不小心就可能染上,变成恶鬼。
“呔,某当然知道,全醉肯定不行的,某在打蒋门神的时候也是借个劲罢了,其实就三分醉,放松嘛,我现在已经醉了。”咕哒(武松)晃晃悠悠,真就似个醉汉,甚至有些让人担心他这个样子真的能战斗吗?
“那个,武松,如果不行的话不要勉强,那巨龙不是好对付的,而且这个时间来看齐格飞他们应该可以赶回来的,方才我向他们发了信号,只要能拖住就行。”罗曼就是担心的那个人,只是他这担心立马就变成了咕哒(武松)挥出的一拳。
“轰——”
出拳收拳,快到让人看不清楚,只有那声恐怖的音爆回荡在空气中,就连那扑翼声也骤然停下来了一瞬间,像是被这声爆鸣吓住。如果有什么监视声波的精密仪器,就会发现其实爆鸣有两声,出拳与收拳都突破了音速,可咕哒的手臂乃至衣物都丝毫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这一拳的纯度不言而喻。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有了。”罗曼医生想一只被老猫吓住的老鼠,浑身上下颤颤巍巍。他可不敢想象这一拳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那就好。”咕哒(武松)扭了扭脖子,又回头看向玛修,“从极度的放松,然后一瞬间变成极度的发力,这样才能爆发出最强的力量,无论攻击还是防御,这都是古今中外无数强者所认定的金科玉律,既然暂时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那不妨就试试吧。”
“嗯,我明白了。”玛修点点头,认同了武松的观点,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将盾牌立在地上。顿时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这个姿势蕴藏着磅礴的气势,就像是一座雄浑巍峨的高山,就在那里矗立着,一动不动,却不容侵犯。
“武松先生,我好像理解了。”
“还早,不过你很有天分。”咕哒(武松)轻轻一笑,“接下来,就运用一下吧。”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弹射出去,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吼与气吞山河的烈焰。他迎头便撞了上去,就像是飞蛾扑火,可这飞蛾竟硬生生地把摧枯拉朽的火焰劈开了一个口子,对着巨龙的血盆大口就要挥拳。巨龙一惊,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这个动作救了它一命。咕哒(武松)一拳捣在了巨龙刀枪剑戟般的牙齿上,这一拳竟打地巨龙差点飞出去,那足以咬碎最坚硬盔甲的牙齿也分崩离析,碎裂开来。巨龙吐出一口血,翅膀剧烈地扇动着,总算是平稳地落了地。如果它没有闭上嘴,那这一拳很可能直接贯穿它的后脑,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血肉之花。
“耍赖吗!我以为你是个智将来着!”龙头上的魔女贞德哪里料的到这副光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跌下了龙头,落到了巨龙脊背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型。这哪里是一个御主能拥有的力量?这也太犯规了!
咕哒(武松)在空中后滚翻几圈,轻描淡写地落了地,双手摊开,身形摇晃,却始终倒不下去。他眼中露出浅浅的笑意,而这笑意却彻底激怒了魔女贞德。
“你是在,嘲笑我吗!”她声嘶力竭地咆哮一声,三尸神暴起的她拔出漆黑的宝剑冲了上去,却砍在了贞德的旗杆上面。
“或者你就是另一个我吧,但是现在不重要了,你的对手是我。”贞德甩开旗帜,将魔女贞德逼退了几步,此时她的眼神无比坚毅,此前的那一丝动摇已然无影无踪。魔女贞德楞了一下,随后也展开了邪龙旗帜,嘴角嘶嘶吸着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真是,刚才居然被这点不值一提的事情乱了方寸。圣女,是啊圣女,我的目标应该就是你才对啊!”
“Arrrrrrr——!”早就不耐烦的狂战士直挺挺地跃起,手中的长棍举过了头顶,正要一个泰山压顶劈下去,却被同时跃起的咕哒(武松)一记飞踢截停,这势大力沉的一记落了空,那猩红的眼睛也透过头盔看向了咕哒(武松)。
“看你的模样,应该知道,骑士是不能打断他人决斗,也不能以多欺少的吧。”咕哒(武松)冷冷地看着狂战士,却丝毫不想与他战斗,“姑娘,这一坨黑不溜秋的东西就交给你了,我去对付那恶龙了!”
“是!”
“真是悲伤,骑士,我本以为我们已经与这个词语分道扬镳,如今却被你如此认同,真是令人忍不住哀叹。”红发的弓兵叹息着,一面开始拨弄自己的竖琴。声音的利刃虽然大部分被阿马德乌斯的音符精灵挡下,却还有些漏网之鱼奔向了咕哒(武松),他躲闪不及,左脸上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用声音来攻击吗?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邪术,不过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咕哒(武松)眼中浮出笑意,一颗漆黑的光球从他手上缓缓升起,直至到达了天空,给隐隐约约浮现出几粒星辰,尚未完全落下的夜幕点缀了一颗妖冶的混世魔星。“一力降十会。”
“天伤星!”
“嘎啊——”
星星完全升空,落下一条条黑色的雾装光带,最终连接到了咕哒(武松)的身上,此时他的身上泛起黑色的条纹,眼中泛起黑色的光芒。而此时,枪兵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样,他摔落凤翅兜鍪,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的尖叫着,好像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以至于一时无法行动。
“天伤星?莫非,你是东方的英雄,武松?”红发的弓兵认出了面前的英灵,虽然不知道武松是怎么在一个普通的人类御主身上,但莫大的哀伤还是漫过了他的灵魂,“居然,居然要与你这么光明磊落,强大无比的英雄战斗,本来,这应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可我竟然是这样一副悲哀的样子,我好悲伤,为什么不能给我一场属于骑士的决斗呢?”
“此时此刻,再哀叹也无济于事。某要去屠了那条畜生,要来妨碍的话,请便吧。”咕哒(武松)展开臂膀肩背,再一次冲向了怯生生的邪龙,却又被红发的弓兵拦在了面前。
“要某先解决你吗?”
“真是悲伤,英雄既然告知了真名,那我不回礼的话,就算是狂化之躯,也不能置之不理啊。”红发弓兵屈下身子,言语中充满了敬重,“在下圆桌骑士,崔斯坦,见教了。”
“那你还算是有些名气,不过我现在的对手不是你,再说一遍,让开!”咕哒(武松)一拳捣过去,崔斯坦向一边滑去,堪堪躲开,拳风割断了几缕红色的发丝,甚至擦伤了他的皮肤。
“这般勇力,只怕是当年荒野的巴林骑士也望尘莫及吧。真是悲伤,我并没有见过他,却在那座坟墓前……我好悲伤,往常荣耀的骑士沦为了这副模样,可是先生啊,就算是狂化已经将我变得这般污浊,却依然被你的话语感染,让我们为了荣耀而战吧东方的英雄,我的御主给法夫那下了命令,不能中战斗时波及我们,所以不必担心它会打扰我们,也不用担心它会袭击其他人。”
他擎住长弓,眯着的双眼终于睁开,或许那个骑士的时代早已成为传说,或许狂化的他已经将过往的荣光悉数玷污,可既然还有人称之为骑士,那么自己就没有不回应的道理。
“原来如此啊,不过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咕哒(武松)打量了一下他,接着说到,“无论你有没有什么理由,荣誉也好什么别的也罢,我不在乎。只要你挡在我面前,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咕哒(武松)双拳一合,“被我打死。”
“峥——”
琴弦响起,无形的刀锋向咕哒(武松)呼啸而去,而咕哒(武松)却好似没看见一样走上前去。刀锋划过,只是泛起了他身边几丝飘忽的黑气,就像是石头投入大海一样,激起了些许浪花后便再无声息。崔斯坦有些吃惊,这是什么魔术吗?不,像武松这种人怎么可能会魔术?那又是什么?
“在看哪儿呢?”
崔斯坦一惊,只见方才还晃晃悠悠与自己有些距离的咕哒(武松)好像就在一瞬间来到了自己面前,那醋钵大小(幻视)已然停到他的鼻尖上面,重拳刮起的狂风与音爆玩笑般地蹂躏着他的红发与面部皮肤。崔斯坦大气不敢出,直到咕哒(武松)慢慢把拳头放下,他才如获大赦般瘫坐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
“点到为止,你输了,让开吧。”咕哒(武松)扭了扭手腕,“我想了想,决斗又不是死斗,不必你死我活,江湖规矩嘛。”
“你,你刚才是使用了什么魔术吗?怎么一下子到了我的面前?为什么我的攻击对你完全无效?”
“没有,不是魔术,是时机,只要把握住了时机,就算是再强的人也与妇孺稚子无二。至于你的攻击为什么无效?可能是单纯因为力度太小吧。”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令人悲伤的事情呢。”崔斯坦放下长弓,于地上坐下,再也不说什么,这是他唯一一次输的如此彻底,就像是一只搏击车轮的螳螂,固然勇气可嘉,可却逃不掉被碾压的结局,更何况那车轮还慈悲地停了下来。螳螂虽然还活着,可却输的体无完肤。
……
“Gaaaaaa——”
“刚才跟贞德打的时候不是挺狂的吗!给我继续啊!”
另一边的战斗则神奇的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先前仅仅依靠蛮力就压制贞德的狂战士在玛修的攻势之下尽然只有招架的份。反而是玛修越打越精神,浑身上下的力气就好像用不完一样。或许是武松给的建议起作用了吧,玛修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战斗时思考确实有些为难人,所以她也没有想太多,就任由飙升的肾上腺素挥动盾牌。漆黑的狂战士痛苦地嚎叫着,手中的棍棒此时仿佛是有千钧之重,只能一下下地抵挡着攻击,力量也不似先前那般摧枯拉朽,好像极其抗拒战斗,可被施加的狂化依旧控制着他不得不挥动棍棒。
就是如此,狂战士的身上还是被不折不扣地狠狠挨了几下,不得不说他是真的结实,哪怕处于这种劣势也没有露出半点疲态,不过玛修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烦躁,本来她也不是擅长攻击的类型,甚至感觉如果自己一直跟这个沙包打下去,会有不小的提升的感觉。
“Gaaaaa——”终于,狂战士向后猛跃空翻,玛修扑了一个空,差点跌倒。待她稳住后,发现那个狂战士蹲在树枝上看着她,好像不想再战斗了,其实他方才没有趁机袭击玛修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玛修也察觉到了狂战士的意图,但是她丝毫没有松懈,直觉告诉她,虽然先前的战斗中自己一直处于上风,但是眼前这个敌人是必须要自己全力以赴才能打败的对手,就比如说刚才,他明明可以趁着自己的那个空挡攻击自己,却选择了后撤。
不过这也可见他确实无心战斗,不然现在自己就不会还站着了。不过为什么他不想战斗呢?
“不要!不要!”
“护国之枪,还是用在正道上的好。”
“真是,令人悲伤。”
这些英灵,没有一个是凭着自己的意志而战斗的,是狂化操控了他们的行为。无论是英雄还是反英雄,玛修讨厌这种行为,尤其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英灵是那么的有血有肉,那么立体丰满。这种行为无异于剥夺掉了他们最美丽的部分,所创造的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想到这里,玛修心中不禁又愤然几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对那个狂战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过看着他抓着树枝,痛苦地颤抖着,玛修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拯救他们。
“既然你不想打,我不想输,那就都不要为难彼此,好好睡一觉吧!”
玛修冲了过去,她果断斩断了狂战士立足的树枝。狂战士以为目标是自己,格挡出错一时躲闪不及落下了树,玛修趁机狠狠往他头上补了一盾牌,她把全身的重量全压了上去,盾牌与大地给了狂战士脑袋一个亲密拥抱,他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呼,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玛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狂战士,不禁心有余悸,“要是你认真的话,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吧。希望我们不要再交手了。”
……
“杀!杀杀杀!”
“刚刚赶走恼人的飞虫,怎么又来一条乱叫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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