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生命调济者
旗帜兀自飘动起来,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风。大厅的顶上也开始闪烁起来了光芒,整个室内变得金碧辉煌。其实,如果有旁人在场就会发现,黑贞此时全身闪闪发光,那顶上的闪光不过是反射而已。
这里阳光无法触及,因为它深在海底。而只要有光照入,它便不输给世间一切。
这海是如何变得如此的深,如此的黑?为何阳光照不进来?还是说阳光从未光顾,唯有苦痛一直落下?
是谁把这奇迹封存于海底!
“咕哒,你我真的都是异教徒啊。”黑贞感觉自己应该是要离开这里了,她没有拔出旗帜,而是任它飘扬,“那就让我们,把这些苦痛还给他们吧。”
……
再下去,咕哒的眼前出现了熊熊的烈火,扑在脸上的阵阵热浪说明这不是先前那些虚假的投影。那火焰绝不是火刑时的场景,因为这火焰足以烧毁一整条街道。
这是她幻想中最强烈的火焰,也是她仇恨的源头。纵然从未体会过,可这火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仇恨从无变有,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得夯实。眼前这火焰,怒意滔天,不可撼动。
咕哒不言,没有半点犹豫便走进了火焰中。他最不怕的就是痛苦,哪怕火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也视若无睹。他曾有过无数血迹斑斑的梦境无数疼痛钻心刺骨也醒不过来。眼前这又算是什么呢?
“奇怪,这火的燃料呢?”
地面空无一物,与这大火的势头完全相反,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这火焰如此灼人,也必定不可能是凭空燃烧。是什么支持它燃烧下来的?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了他,这里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在黑贞的灵魂中的大火,其中确实没有任何燃料。
除了她的灵魂。
如果说,这是以她灵魂为燃料的火焰,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烈火熊熊,咕哒却感到后背一阵恶寒,这种状态无异于衔尾自食的长蛇,终有一日会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按照黑贞说的,她是被圣杯制造出来的,她的仇恨是他人给与的,那种下这火种的人是谁?竟能如此恶毒,如此丧心病狂。
他的神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明白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可还未待他做什么,他的手心便出现了一株火焰。它很小,吐露着温暖的橙红色光芒,与那红的发黑烟的烈火格格不入。它就像是一只扑火的蛾子,可火焰伤不了它忽闪的双翅,就像是在花海中翩翩起舞。
终于,那火焰落了地,就像是落进了干草堆,它开始吞噬那些原有的火焰,就像是一条要吃掉大鱼的小鱼。而更奇异的是,不知何时,火焰之下多了无数薪柴。
火是不灭的,没有水能压制住它。既然杯水无可奈何,那再放一把火呢?
“要出去了吗?”咕哒本能感觉到了预相,他看着缓慢却稳步成长的,自己带来的那朵火焰,只觉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这火焰终将取代那啮咬灵魂的恶火,熊熊燃烧,不再熄灭。
“既然生来就注定无法沉默,那就熊熊燃烧吧。”
第三十四章 复仇的终点
“额,那个,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没看出来吗?我和黑贞/御主现在同步了啊。”
二人异口同声,甚至动作都同步在一起,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我们进入了彼此的内心,将御主与从者的联系最大化了,现在黑贞她/我的力量可以说是今非昔比,应该可以跟那家伙掰掰腕子了。”
“话是这么没错了,”罗曼医生的言语中满是为难,“黑贞你现在的魔力强度确实可以跟那玩意儿拼一下,可是你们现在的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啊,会有什么问题啊?”两人同时说。
“算了算了,我放弃了。这个情况我是真的没见过。”罗曼医生放弃了思考,虽然他本能的觉得御主跟从者的链接就算是再强,也不可能实现这种程度的实力飞跃,但强到这个程度他也确实闻所未闻。
此外,黑贞的职介也由裁定者变成了复仇者,职介的转变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达到的,除非从者本身拥有相关宝具。可黑贞是由圣杯创造出来的,不应该有那种东西才对。一个又一个谜题纠缠不清,任谁也只能选择放弃。
“现在我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御主了,请放心,我不会输的。”这次终于是黑贞一个人说话了,众人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御主,不,咕哒,我不知道你在我的内心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也是一样吧,不过不用说明,我们现在是最佳拍档,这就够了,对吧。”
“一会儿我在后面指挥,其他人援护黑贞战斗,这是当下我们唯一的胜机,所有人,务必全力以赴。”咕哒没有回答黑贞,也没有给黑贞安排任务,只因两人就算是不必言明,也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为何。
“是!”
“咕哒——!”
只听一声喊叫,咕哒转头,只见阿塔兰忒迎面就扑进了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右臂上插着一支箭矢,伤口止不住地流着血,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像是终于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
“终于,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法海,齐格飞,玛丽他们都,他们都……”
“好了好了,乖乖乖,没事了,御主在这里。”咕哒哪里见过这阵仗?只有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阿塔兰忒,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边也很奇怪,那个大家伙,你是见过了吗?”
“是,是,抱歉御主,我一时没有忍住。”不多时,阿塔兰忒恢复了正常的言语功能,虽然还是颤抖着,“不能忘了正事,御主,我是来给你报信的,那家伙,御主,如果你没有做好绝对的准备,绝对不要与那东西战斗,我,我仅仅是看了那东西一眼就,那东西,不是什么能解释的,我,我描述不了那东西,总之御主,你要做好一切准备,哪怕是把我献祭也要保证一定能胜利,绝对,绝对不能让那东西占到一点的优势。”
“阿塔兰忒,你太慌乱了,吉尔那家伙何德何能把你吓成这样?等等,你胳膊上,是你自己的箭矢?你疯了吗?”
“疯了?要是我真的疯了就好了。”阿塔兰忒转过头,“魔女贞德,那家伙不是你我你理解的了的,若不是这箭矢给我的疼痛,我根本不可能保持回来的理智,那东西不在我们的理智范围之内,甚至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宇宙。”
“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看见我至少会惊讶一下。”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你让我惊讶了。”阿塔兰忒眼神黯淡,话语低沉,“现在哪怕是在熟悉的花草树木,我也感觉它们无比陌生,我仅仅是瞥见了那无尽疯狂的冰山一角,我不知道世界何时会又露出祂的獠牙,我,我再也无法感受到分毫的快乐与庆幸,仅仅是,仅仅是看了那家伙一眼。”
“莫非是精神攻击?”
“看见它虽然确实会有精神上的损伤,但可能它根本没有打算这么做,就,就是它本来就是那样的。”
“也就是说那是被动效果?那就麻烦了啊。那到时候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可以战斗。”
“如果,如果转换职介,我还可以一战。”阿塔兰忒把箭杆咬住,扭头拔下,伤口已经有部分血液凝结起来,可新的血液还是不断地流出,整条手臂斑驳如影,“御主,我是绝不会拖后腿的,法海,齐格飞,玛丽,还有阿喀琉斯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绝不是为了让一个没有用的人回来。”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阿塔兰忒。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那个东西再肆虐下去了。”
“你刚才说,阿喀琉斯?”黑贞挤上前去,她有些疑问要解开,“阿喀琉斯他们怎么了?我的那些从者不应该跟你们一起啊?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阿喀琉斯,如果阿喀琉斯说的是真的的话,”阿塔兰忒紧紧闭上眼睛,回忆起来了曾经,“他说那个怪物就是吉尔召唤出来的,那些从者,还有全部的双足飞龙都被它作为祭品吃掉了,是赫拉克勒斯杀出一条血路才让他们逃掉的。一路上,我们一直有人留下了断后,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畜生!”黑贞把旗帜狠狠往地上一顿,脱口骂了出来,“吉尔那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连自己的手下都要杀掉!复仇何必要对自己的拥趸下手!”
“既然你是勉强从那家伙爪牙下逃出的,那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各位,做好战斗准备!”咕哒从来在纷杂的话语中一觅即中,旋即就下达了命令,所有人知道此时刻不容缓,二话不说立马摆出了战斗的架势。阿塔兰忒唤出一块兽皮披在身上,一阵紫色的光芒在她身边射出,待到光焰熄灭,她已经变了模样,利爪横陈,兽首狰狞,白发披散下来,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俨然变成了一头蛮勇的野兽。
“很好,虽然我也不想孤注一掷,但现在别无他法。”咕哒抹了一把脸,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塔兰忒来时的方向,那也是那东西将要袭来的方向心想,“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突然,一个仿佛来自彼岸的诡谲低音毫无预兆地突然炸响,原本静默无声的森林倏地炸开了锅,所有鸟兽在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个个没命了地逃窜着,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待到低音的嗡鸣消退,随之而来的是一束音域几广的啸鸣声,最贴近的比喻是垂死天鹅引项发出的最后一声啼叫,悲切,残酷,让人寒毛倒立。难以想象这种犹如来自奈落幽冥的声音究竟是由怎样畸变亵渎的脏器之中发出的。仅仅是声音便已经足够摧毁一个健全人类的心智,那它的身形又会是怎样的骇人噩梦?
终于,那家伙拖着笨重躯体挪动了过来。没有谁会不惊诧于它那扭曲畸形的模样。在百步之遥时,那怪物停住了,其上粘腻油光的触手扭动纠缠了起来。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事实上,仅仅是站在它的面前,就已是不易了。
那些触手彼此交叠融合,最终拼凑出来了一张浮肿扭曲的人面,在几声怪叫之后,好像是终于适应了这副发声器,吐出了难以辨别的人言。
“贞,贞德!”
“……别告诉我这情况是跟我想的一样的。”
“看来是吉尔那家伙跟这东西合而为一了。”
果然如此。
不过说来也怪,这家伙在口吐人言后,反而那恐怖形象好像下降了不少,所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这家伙终于表现出可以理解的部分了吧。
“我在!叫我什么事,吉尔!”×2
贞德和黑贞同时答道,那怪物一愣,终于又说出话来,“我的,我的贞德!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仇恨!为什么,为什么停止复仇!你,你不应该这样!”
“看来这东西在问我。”黑贞冲贞德笑笑,又看向那个怪物,“我说,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有,我的那些从者呢!我可不记得我的计划里有让你变成这种丑八怪啊。”
“复仇,不能停止!复仇,没有终点!复仇,必须继续!圣杯,许愿,仇恨,你的意义,不应该熄灭!”
没有回应黑贞的话语,那坨肉块疯狂的嘶吼着,仿佛已经没有了理智。见他这模样,黑贞只是轻叹一声,再也不奢望这玩意儿能正常交流,她与贞德一同举起旗帜,脸上神采奕奕,那是必胜的信念。
“吉尔,你错了,终点,结束,呵,我从来没有抛弃复仇,只是我现在知道了应当如何复仇了而已。”
“复仇就是,我的终点!”
“大家,跟我一起上!”
随着魔女与圣女的振臂一呼,从者们纷纷进入战斗状态——当然,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无视了兰斯洛特从哪里搞出来了一架战斗机。
“Arrrrrr——!”
……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的激战,且不说那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且不说那被生生掀起一层土壤的疮痍大地,且不说那徘徊的硝烟已经将大气染地漆黑……便仅仅是那怪物此时此刻的状态,便看得出这是怎样惨烈的血战。
伤口被火焰烧得焦黑,脓液也只能从这厚痂之中点点渗出,甚至肿胀起来;顶上是愤怒咆哮的火焰,任由那怪物如何拍打也无法熄灭,反倒是把这火焰弄得浑身都是;身上被炸的坑坑洼洼,与那些平整光滑的截面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些不明所以的管状器官一刻不停,喷吐着尖啸与黑烟。
“Arrrrrrr——”
“确实兰斯洛特,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一头打不死的血牛!”
“让开!”
黑贞大旗一挥,英灵们纷纷后撤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黑贞和御主的链接紧密已经到了不需要沟通便明白对方所想。方便起见,咕哒现在通过黑贞来传达指令。
“仇怨啊,鞭挞世界吧!”
宝具解放,这是与原先完全不同的宝具。轰然如雷霆的烈火从天而降,穿过重重叠叠的云翳,一路上爆燃前进,就像是一个所向披靡的天神驾驭着魔龙呼啸而来,又像是一支遮天蔽日的鹰爪,将那怪物死死踩在脚下。
那是由她灵魂引起的复仇怒火,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宣战旗帜。这火焰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属于她的,向世界刺出的獠牙。
她不会放弃复仇,向吉尔这个把自己作为傀儡一样诱导把玩的家伙,向圣杯那个创造自己的玩意儿,向这个该死,催生了自己这种存在的该死的世界!
无尽的愤怒与仇怨死死压住了怪物,那家伙第一次被完完全全的压制到不能动弹,任它如何咆哮蠕动也无济于事。而怪物上的那张人脸则完全慌了神,他现在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黑贞的情感,这仇恨非但没有式微,反而有增无减。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拥有着这般的仇恨,又为何会放弃复仇?
“我——不——承——认——”
他嘶哑地吼叫着,人类的语言愈加熟稔,但这疯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人类的了。
“圣杯!没用的圣杯!六个!你给了我六个贞德!为什么每一个都不接受复仇!为什么每一个都不是我要的!杀!我要杀了你,就像是前面那五个贞德一样!”
“……真是,令人作呕。”就连黑贞也不知道这先前的五个“贞德”的存在,那家伙丧失理智的吼叫只能增加她的厌恶,释放的火焰也不自觉加强了几分。
“别忘了,是谁创造了你!,收,收回!我要收回你的生命!圣,圣杯!”
“咔哒”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突兀的响起,飞龙旗帜落了地。黑贞和咕哒吐出一口鲜血,一只无形的利爪已然牢牢攥住了黑贞的灵核,毫不留情的捏碎了。
“你以为,你自己可以完全切断由圣杯建立的联系吗!我的贞德!我天真的贞德!我纯真的贞德!既然圣杯不能创造你,那就毁灭你!”
第三十五章 大道至简
“无能的圣杯,无用的圣杯!既然这样,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魔力源吧!”
这次是金属的扭曲破碎声,那怪物哀鸣一声,滩在了地上,扭曲的肢体一点点融化,恶劣的液体将大地飞快的腐蚀出一个深池,发出的恶臭味就像是同时打开了一千座枯朽的坟墓。与此同时,那摊粘液也在飞快地翻腾着,好像是在相互捕食着彼此。
慢慢的,这些粘液中长出了几条相互纠缠攀爬的猩红色触手,其上满布着漆黑锋利的棘突,而那些触手上的粘液却保护着它们不被彼此刺伤。终于,它们成长成了一支参天立柱,而这恶毒妖树之顶,触手相互融合,随后膨胀,开出一朵血色的魔花。
“那家伙居然完全吸收了圣杯!这,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能做到的事情!”
“黑贞!”咕哒跑上去,抱起倒在地上的黑贞,他能感受到黑贞的灵核已经破碎,魔力正在快速逸散开来,之所以还维持着型体不过是因为与他的链接罢了。
“没事的,凄惨的战死,这不是一个非常适合魔女的结局吗?”黑贞笑着,好像感觉不到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攀上咕哒面颊,彼此的链接已然无需什么多余的交流。
“遇见你做我的御主,是我这短暂荒唐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不要……”咕哒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没有阻止她的底气。
“你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贞德!我的贞德!”那东西胡乱的嚎叫着,好像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嚣狂。
“我才不是,你的什么东西!”她挣扎地站起,向那支妖树举起了旗帜,“仇怨啊,鞭挞世界吧!”
……
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她有些惊慌,又一次挥动旗帜,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的,我的回路怎么被堵住了!?”
“黑贞,你的身上……”
无需多言,黑贞已经看见了自己身上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彩霞之气,正当惊愕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畔,
“阿弥陀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施主何必一心求死?”
“法海先生!”
“正是贫僧。”
一只闪烁着佛光的巨手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一瞬间握住了那锋利的妖花。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打蒙了那怪物,一时间几乎要倾倒下去。
“法,法海?你,你不是被我给……”
“被你吃了吗?”那妖树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它的中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个口子。一团佛光悠悠飘出,直到落到了地面,那佛光才露出其中的法海。此时他的模样难以言说,他身上的僧袍只余下几条烂布,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前额甚至露出了一块白骨,左脸颊不知所踪,白花花的牙齿与鲜红的肌肉纤维暴露在外。愣愣的恰似地府索命的恶鬼夜叉。
然而这副模样却没有引起半分的不适,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安宁宏大的气场,身后的佛光也前所未有的温和祥实,其中更是展开千手千眼,千面千宝。
佛是什么样子,重要吗?
“阿弥陀佛,就连愤怒与仇怨也能如此表现,贫僧再不醒悟,未免是太过于愚钝。”
“就算是你逃过了消化,你也不可能阻止完全吸收了圣杯的我!”
“此乃妄言。”法海回头看去,言语间无半点情绪起伏,犹如初开铜镜,“施主真以为拥有圣杯,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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