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又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怀素纸没有让她久等,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是明确的。
早在很多年以前,两人就已经约定好了一切,奈何世事太过多变,终不得平静,才让早该发生的故事,很没道理地拖延到今天。
说完这句话后,她抬头望向谢清和,再次认真打量着不再是小姑娘的少女。
“你在看什么……”
谢清和咬住下唇,低声问道。
怀素纸说道:“看你。”
这句话是认真的。
多年未见,久别重逢,当然要认真看清楚。
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场合的需要,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谢清和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
这种精致体现在她的唇瓣的红润上,流露在她的眉眼间,晕开在她的脸颊上,最终透出一种极为独特的妩媚。
是青涩的,是生疏的,是动人的,是诱人的。
但更是威严的。
这种威严来自于很多方面,与她此刻正居高临下有关,与她身上的庄严华服有关,也与她的身份有关。
她是清都山的掌门真人,今日公开来访学宫,又怎么能穿一身朴素衣裳?
以金边作为点缀的海棠红长裙,与她有着近乎完美般的切合,修饰出她的美好曲线之余,更是不断强调着她的身份,无声叙说她高居万万人之上,受尽世人仰望。
只不过因为不久前,发生在摇椅上的那场意外,这件华贵端庄至极的深红长裙,早已有了很多的凌乱。
然而这种凌乱却没有招惹来狼狈,反而赋予了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美感。
怀素纸的目光落在这些凌乱上,看着从中透出的白皙与曲线,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一句特别到极致的话。
“我是清都山掌门。”
谢清和盯着身下人的眼睛,面无表情问道:“你知道吗?”
怀素纸微怔不解,说道:“嗯?”
谢清和的声音依旧冰冷,就像是北境的风雪:“你刚才那样做,是逾越,是以下犯上,是罪该万死。”
听到这句话,怀素纸终于明白了。
谢清和无视她的沉默,冷漠说道:“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有下一次了。”
怀素纸很想说,那样的变化与我虽然有关,但更多还是因为你的不堪。
但她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清和不再坐在怀素纸身上,双腿分开呈半跪之姿,微微俯身,冷声说道:“知道了吗?”
这句话很有压迫感。
尤其是此刻,怀素纸被她的身影笼罩在方寸之内,没有任何退避的可能。
这真的很像是清都山的掌门真人亲自出手,将一位妖女逼入绝境当中,让其退无可退。
“嗯……”
怀素纸用鼻音嗯了一声,低声说道:“知道了。”
平日里再如何冷静,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怎能没有半点反应?
“既然你知道了。”
谢清和的声音依旧冷淡:“那你还要我来动手吗?”
说话间,她继续俯身,不断逼近。
直至两人眉眼清晰,连呼吸都纠缠到一起。
怀素纸准备动手,却发现彼此之间的距离着实太近,于是在片刻的犹豫后仰起头,用牙齿咬住近在眼前的系带,一点点好不容易地去解开。
半晌过后,那根系带终于被抽了出来,让本已凌乱的长裙更加自由。
谢清和的神情更冷了。
她缓缓直起腰身,那根系带便从胸前跌落,竟是让衣袖也遭到了连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肩膀,褪落至手肘的位置,堆砌成松垮的一叠。
她仍旧看着怀素纸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你是听不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怀素纸想要说些什么。
谢清和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骄傲至极地微仰起头,居高临下说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休要怪我。”
昏黄灯光下。
少女美得惊心动魄。
第六章 天上人间
怀素纸有些失神。
从她的角度望向谢清和,落入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自上而下,是衣裙微褪后显露出的圆润肩头,仿若最为名贵的瓷器;是微微挺起的玲珑曲线,仿佛入夜后的那轮明媚上弦月;更是纤细恰当的腰身,与为松垮成一叠衣裙所遮掩的双腿……
所有的这一切化作阴影,把她笼罩在内,让她再也无暇生出别的念头,让她眼中的世界唯有她。
明明谁也没有动。
但无论她,还是她,都有着彼此正在不断接近的感觉。
于是她看到谢清和嫣红的双唇紧抿着,看到了藏在冷冽强硬神情下的极致热烈,看到这位清都山掌门眸子里的绚烂光芒。
一切不过恍惚间。
话音落下刹那,谢清和低头,再次俯身,以故作的漠然神情伸出一根手指。
右手的食指抵在怀素纸的眉心上,仿佛世间至为锋利的一道飞剑,让这位名震天下的妖女不敢动弹。
然后。
她的指尖开始下滑,没有刻意的缓慢,平静掠过鼻梁,与鼻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最终落在了那尚未淡去先前痕迹的薄唇之间。
“张嘴。”
谢清和缓声说道。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听着多了些沙哑,不再是一味的冷漠。
明明是沙哑的,但这种沙哑却格外的动听,也许是因为里面藏着如丝般的妩媚之意?
怀素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落入这样的严峻境地当中。
在片刻安静后,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谢清和得偿所愿,神情里的冷漠没有随之而融化,反而变成了一种高傲。
她微垂眼帘,似乎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予自己的敌人,很随意地吐出了一个字。
“舔。”
怀素纸听着这个看似平静的字,看着半跪在身上的谢清和,看着那在昏黄灯光下颤抖着的长裙,便知道她此时的真实模样了。
思绪不过瞬间。
落在谢清和的眼中,几乎就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的指尖就泛起了温热的湿意。
最初是极为轻微的湿意,然而紧接着这道湿意就化作浪潮,把她彻底包裹在内,仿佛她此刻正置身于盛夏时节的海边沙滩。
在海浪的拍打下,她身子上的颤抖不断加剧,双腿险些就要支撑不住,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倒下。
但她终究还是坚持住了。
代价是狼狈。
那件经受无数尊崇目光的海棠红长裙在剧烈的颤抖过后,沿着她无可奈何退让出来的道路,彻底离开了她的左手,再无任何牵挂。
只剩下半边的华贵长裙残挂在她的身上,随着她那也在颤抖的右手而动荡不休。
房间再次响起呼吸声。
不再若有若无。
是急促的。
某刻,谢清和倏然睁大了眼睛,紧紧咬住下唇。
与此同时,她毫不留恋抽出自己的手指,绷断了一道闪烁着银辉的细长线条。
怀素纸有些措舌不及。
她下意识望了过去,只见谢清和恰好收手,残留半边的华贵长裙从绷直的身上滑落,独留下最后的那两层了。
谢清和下意识闭上眼睛,想要缓和呼吸的时候……
怀素纸却不愿平静。
她伸手握住那纤细的腰身,强迫少女俯身向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话。
“我让你动了吗?”
谢清和的声音自唇间流淌而出,冰冷,却带着病态般热烈的情愫。
怀素纸眼里满是惘然,下意识问道:“啊?”
谢清和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拾起那件海棠红长裙,再次认真披上。
那些动人的妩媚风光都被掩住。
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再系上那根系带。
怀素纸看着这一幕画面,想着她刚才的剧烈颤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太可能,觉得她没有那么孱弱。
就在这时候,谢清和咬了咬下唇,做了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
她把手伸入衣领之中,让华贵长裙慢慢绷紧起来,不断出现惊心动魄的画面。
片刻后,她从中抽出了一件轻薄的衣物,几乎没有停留地往床边丢去。
“为什么……”
怀素纸看着她,迟疑问道:“……要这样?”
谢清和感受着身前那种很不一样的异样,面无表情说道:“以我的身份,既然说了不给你机会,便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俯身向下。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再无任何保留,直接压了上去,埋头在怀素纸的耳边。
也正是这一刻,谢清和所有的冷冽冷酷与冷漠无情,就像是雪崩那般彻底瓦解,再无半点的残留。
一道满足至极的叹息声响起,消散在软枕里,悄无声息。
怀素纸却听得很清楚,因为她能够感受到就在耳边的急促呼吸。
以及少女连衣裳都遮不下去的滚热体息。
她甚至能听到她那激烈的心跳声。
谢清和想要撑起身体。
怀素纸没给她这个机会,凭借过往的剑道经验,寻觅到这件海棠红长裙的薄弱之处,毫不迟疑地直接切入其中,轻轻抚住了她的后背。
谢清和无法挺直腰身,微恼之下,便对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以两人此刻的姿势,这本该十分麻烦,好在怀素纸衣裳向来简单之余,心胸更是宽阔,骄傲地撑起了一片小天地。
谢清和行走在那片小天地里,剥去那层黑压压的铅云,让朝阳得以升起,让夕阳重回中天。
双日凌空。
怀素纸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漫天黑云被拨开,因为她总归会做这样的事。
真正令她所无法习惯的是,升起的朝阳与落日为人所拨弄,如水中月般荡漾着。
哪怕她很清楚,在某些比如现在的时刻,这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事情,但知道和清楚不代表她能接受,能坦然无所谓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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