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不!学姐,只有这个我绝对不能接受啊!”
苏凉靠到椅背上,带着盈盈笑意看向时观,一副计划通的模样:“我还没说要让你具体干些什么呢。”
“女装什么的,我应该不太合适才对吧,不。应该是绝对不合适!”
“到头来还是应该啊。”时观抓住时机一副落井下石,搞得印海差点忍不住翻窗逃跑。
“好啦,我当然不会是那种意思。”苏凉收住笑意,翘起了腿,一副大师模样,“人呢,都是要有变化的,实在不行的话,等你的心智坚定到一定地步再去拒绝,想来那个时候也不会再需要别人的帮助了。”
“哪有那么容易……”时观小声反驳,不过房间里只有三个人,自然还是免不了被苏凉全部收进耳朵。
“时观嘛,典型的就是自我主义,实际上女孩子的心思也没有那么难以揣摩嘛。”
“为什么莫名就要说我是自我主义啊,不然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说你多管闲事?”
“你难道不是自我主义吗,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来帮你,你哪能像现在这样快活逍遥。”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哭的梨花带雨的啊,况且之后向我主动道歉的也是你吧。”
“那是为了给你面子,看不出来吗?”
“拜托了求求你……那样子的话也是为了给我面子吗?”
“你!……不要以为知道的多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都可以擦出火花来一般。
“哼!”
“嘁。”
像是说好一般,两人一起别过脑袋,只留下印海一个人待在原地,表情丰富至极。
“啊……我说啊……我们讨论的这个问题,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让梨箜不感到伤心的同时放弃你啊。”时观如此说道。
“肯定是让你这家伙定下决心好好去找那个开栾啊。”苏凉如此说道。
“你……”苏凉率先深呼吸一口,好像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题肯定在印海身上,如果你能够承担住梨箜的情绪,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只是听了五分钟他的片面之词吧。”时观抱住胳膊,摆开架势来回复道,“如果这样做的话,还是逃离不开让梨箜陷入悲伤吧?我们就是要为了避免这件事啊。”
“这种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吗?你在想什么啊?”
“凭什么不能避免?难道因为你的无情就一定是别人伤心的理由吗?”
“哦?那你一直避免到现在成功了吗。”
“我在寻找解决办法,才不像你半途而废。”
苏凉猛地拍向桌子,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动作是水到渠成了,只不过裙子也飞舞的不像样子就是了。不过看样子,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时观对此只是低声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要老是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你怎么还听不懂啊。”
“这难道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吗,如果你认为没有必要,我也没有让你帮忙啊。”
“你就要一直做这样徒劳无谓的事情吗!?”
“如果这叫徒劳的话,那么双方要承受的痛苦都不会少半分。”时观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边的气氛一下子阴沉不少,印海原本似乎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现在好像也已经没有那样的打算了。
“没有人愿意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放手,如果时间改变的是一个人的本质,那么……”时观把额头靠在桌面上,吞下口中多余的唾沫,“我情愿不要再等下去。”
苏凉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时观会一下子摆出这幅腔调来,原本想好的话一下子反而是说不出来多少了。
该不该说这家伙狡猾呢?
“如果……有我帮得到忙的地方,再叫我一声。”苏凉松开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头,离开了教室。
时观仍然是伏在桌上起不了身,印海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没一会,白夜大喘着气撑住了教室的门框:“咦,我刚才,好像看到苏凉气冲冲地走掉……时观你招惹她了?”
“啊,学姐一开始好像是来找你的。”时观没有说话,代替的,印海便这么说道。
“学姐?哦……你说苏凉……噗嗤。”白夜笑道,转身又离开了。
紧跟随后的是亭阁,她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到一言不发的时观,便朝着印海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印海大概知道,两个人刚才争吵的内容不能被别人知道,便摇了摇头,装作不明了的样子。
“那我先走了。”亭阁见状,便点点头,不再多问。
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时观和印海两人之后,印海才听见时观几近粘合在一块的字句。
“对不起。”
“前辈……我大概,能够懂了。”
时观抬起头,有几分惊讶,但随即便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那就……加油吧。”
39回家的路
硬要说个原因出来,时观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甚至都无法确认刚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是生气。
就算已经习惯性的对其他事情表示出冷漠,也不至于冷漠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地步吧?
时观走回家的路上一路怅惘着,试图看清楚自己的思绪。冬日已至,黑夜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所幸时观没有什么黑夜领主的设定,不然说不定少不了一阵爆发。
思索起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他察觉到自己又比之前又多出了不少矫情,便忍不住一阵苦笑。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时间要是不能改变一个人,那还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嘴里说着徒劳和痛苦,实际上连这些东西的源头都不愿意去直视,又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呢。
临近圣诞,时观一个人行走的步调,却和街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一致。也许是因为圣诞不会放假的缘故吧?以前也不会因为什么节日而特地准备什么的,礼物一类的东西也只是象征性的和若杭交换一下,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了。
今年也是如此吗?
时悉肯定不会同意吧,要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的话,她肯定又会嚷嚷起来,然后顾自想象起给一大堆人的礼物了吧。
究竟谁才是和他们比较熟的那个人啊……真是的。不过在此之前,要送给妹妹什么礼物好呢……?
那家伙,不管送什么肯定都会很开心吧。
算了,先不思考这个,当务之急果然还是跟印海那件事情……
就在时观差一点重新陷入泥沼的时候,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说是响了起来其实不太合适,因为平时也没什么人会给自己打电话,时观又喜欢稍微安静的一点的环境,所以手机一向都是保持在静音的状态的。
“前辈?”
“嗯,是我。”
虽然很想吐槽对方说的是废话,不过那样一来就要多绕好几个弯了,这样反而会更慢切入主题。
“也没什么大事……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日,要不要一起……”电话对面的印海顿了一下,似乎是难以抉择的样子,“说不定我也会叫上梨箜他们……”
时观停住脚步,视线朝着远处一对看上去正在吵架的情侣望去。
“啊,虽然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对吧。”
“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印海一愣,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女孩看上去是十分生气的模样,很是用力地甩下了男孩原本牵着她的手,便负气的离开了。男孩张口好像在呼喊他的名字,表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怎么说也得有个计划才行吧?”
“话是这么说……要不然……”
“乐园一类的地方就算了,欢声笑语的环境下说那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也是……可是这么一来,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可以把大家都叫出来了啊。”
男孩很是懊恼地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最终还是停住脚尖向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望去,看到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怕是看不到已经拐过弯去的女孩儿了。
“你自己决定吧,我只负责否决好了。”
“啊?可我是来找你出主意的啊。”
“我也没什么主意,这种事情上,穷举法都一点不好使呢。”
女孩刚过拐角就停下了脚步,时观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隔得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她是不是因为抽泣而在颤抖什么的,不过估计差不多吧。男孩还是停留在原地,只不过摇头晃脑以及看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终于到了某一刻。两个呆在原地的人都有了动作。
即使是在街上,即使有着惰性气体填充的灯光干扰,即使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之间隔着的只是一个转角而已,男孩踏开步子的时候女孩会转过身来,女孩探出脑袋的时候男孩也会刚好凑到她的跟前。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巧妙,仿佛是有着上帝之手的牵引一样。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时观收回视线,继续朝家里走去。
“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算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确认的事情。之后再和亭阁他们好好商议一下吧。”
“那你……前辈呢?”
“我?当然还是负责否决啊。”
时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才在印海的迟疑声中挂断电话。
……
“你难道是在羡慕他们吗?”
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收回去,却发现一个从未标记过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时观俨然,只不过没几秒钟,就想到了这会是谁干的好事。
原本还打算四处张望一番,没想到转头看见了凶手得意洋洋的向自己挥着手。
“你今天又迟到了。”
时观对叶清说道。
“你们可没约我啊。”
叶清摊开手掌,一副无辜的模样。
“看样子你是已经知道了。”时观转回视线,继续走了起来。
“诶,你是指什么,哪一件事情被你看出来了?”叶清大大咧咧地笑着,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你怎么看?”
“就这么一个问题的话,有点难办啊。”
叶清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便挑一个问题回答就行了。”
“你刚才明明只问了一个问题。”
两人停在了红绿灯前,时观没有转头,叶清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时观的侧脸。
“那好吧,我就说了……你晚饭吃了吗?”
时观忍不住眉毛一跳,视线朝着比他稍高些的叶清斜射过去,未曾想到这家伙也会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来,只听他继续说道:
“我是说,介不介意请我吃个饭什么的,不用太豪华,我都接受的。”
见时观还是一言不发,叶清只好摇了摇头,一副「败给你」的模样,无奈地说道:
“好吧好吧,看来蹭饭果然还是要交饭票的。这样,虽然你觉得乐园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我刚好在那里兼职,门票什么的搞起来比较方便,你要不然还是去乐园吧!距离也不是很远,蛮适合的哦。”
也不在意兼职的问题,时观沉吟起来,跟着红路灯上的绿色小人一起迈开了步子。
见时观好像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叶清又连忙补了一句:“放心,我肯定没有什么奇怪的打算。票一类的物质需求啊,肯定管够。”
时观脸一黑,白了叶清一眼,加快了脚步。
“诶诶,你等等我。这件事情还可以商讨一下嘛,不会收你钱的啊……”
40叶清,不是人!
时观最后还是让叶清跟在他身后回家吃了晚饭,还好时悉没有追求一分不差的习惯,如此一来平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时观以前就习惯了。
不过,这家伙居然会沦落到没地方吃饭的地步,时观还是完全没有想到的。这家伙好歹是个天上来的,前几天还顺风顺水的,怎么今天忽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你之前不还是说有个兼职么?”时观坐到沙发上,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虽然局势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终归会让人心安不少。
“兼职……那个……不值得一提啦。”叶清眼神飘忽不定,他自己虽然对此好像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却始终都不肯和时观对视,生怕被看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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